攝政王的末世小農妃 第288節
那人生得猶如清婉的水上小蓮,再加上今兒穿了一身素麗的水綠色裙衫,耳畔垂著一對白玉雙魚戲珠的耳環,更是襯得她面容清麗無雙。 她笑著同莊云黛打招呼:“莊姑娘還記得我嗎?” 莊云黛淡淡的笑了下:“記憶尤深呢?!?/br> 王芳娘跟周圍幾位小姑娘都還是頭一遭見這位姑娘,愣了下。 她們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這位姑娘生得這般清麗,怎地在京中好似從未見過? 這姑娘溫婉一笑:“忘了跟大家自我介紹了。我姓丘,閨名蔚晴,家父是江南巡撫,年后剛來的京城?!?/br> 丘蔚晴這語調溫柔又帶著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紹,倒是很討人喜歡。 王芳娘這平日里也是溫柔羞澀的小姑娘。頓時對丘蔚晴有了好感,笑著同丘蔚晴聊了幾句。 反倒是莊云黛,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 她可忘不了,那天晚上她把圖謀不軌的登徒子踢得滿地打滾時,這位「溫柔」的丘小姐說得那些話。 又是覺得她「下手這般重」,又是對那登徒子「心生惻隱」的。 嘖。 王芳娘這會兒已經同丘蔚晴聊完,退了下來,倒是旁邊幾位小姑娘,問起了丘蔚晴跟她爹爹在任上時有沒有見過江南那一地特有的湖光山色。 王芳娘悄悄的同莊云黛咬耳朵:“這位丘小姐好溫柔啊?!?/br> 莊云黛抬眼,看向溫溫柔柔的同眾人說著自己見聞的丘蔚晴,扯了扯唇,笑了下。 溫柔? 跟她靜萱姑姑那種整個人由里到外都透著溫柔勁兒的人相處久了,就會發現,丘蔚晴這溫柔。不過是放柔了聲音,浮于表面罷了。 王芳娘不由得托腮輕嘆:“我娘也想讓我再溫柔一些,我遇到事,總會急?!?/br> 莊云黛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王芳娘的臉頰:“是嗎?我倒是覺得,芳娘你已經很溫柔啦?!?/br> 王芳娘眼睛笑成了一輪彎月。 大概是經過了先前的攀談,包括王芳娘在內的幾個小姑娘,都已經下意識的接納了丘蔚晴。 丘蔚晴有些高興,臉頰帶上了幾分紅暈的,看著更加清婉溫柔了。 她上前,看似要去挽莊云黛的胳膊。 莊云黛不動聲色的把胳膊抽了出來。 丘蔚晴一驚,眼睛像是要溢出水來,她似是吃驚極了:“莊姑娘,我,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攙扶你一下,生怕你的傷還沒有好……” 王芳娘還不知道莊云黛崴腳的事,一聽急了:“啊,云黛,你什么時候崴了腳?我怎么不知道?” 丘蔚晴做出一副失言的模樣來,白嫩的手捂著嘴:“啊,是我說多了嗎?莊姑娘是不是不想讓人知道……” 她不肯再說下去了。 旁邊那幾位小姐或是因為關心莊云黛,或是因著好奇,都忍不住追問起來。 但無論怎么追問,丘蔚晴都不肯繼續說。反倒是眼里濕漉漉的,搖著頭:“方才是我失言了,我不好說的。你們若是想知道,便去問莊姑娘吧?!?/br> 旁人也就罷了。 王芳娘先前經歷的事也不少了,她這會兒總算咂摸出幾分不對味來。 第444章 岑紅彥 崴腳又不是什么大事,云黛都還沒說話呢,這位丘小姐怎地一副她不小心泄露了云黛大秘密的架勢? 王芳娘總覺得這味不太對。 她下意識看向莊云黛。 正好幾位小姐見從丘蔚晴那問不出什么來,又轉向了莊云黛。 莊云黛被眾人七嘴八舌的問了幾句,倒也沒慌,只淺淺笑著,悠悠道:“別說你們,方才丘小姐那架勢,我也懵了呀,以為我崴個腳而已,又不是什么機密要聞,怎么就不能讓人知道了呢?” 這話一出,周圍幾位小姐都忍不住掩唇輕笑起來。 她們想想也是。 丘蔚晴被莊云黛這話,還有眾人的笑,給架得臉色都微微一變。 她耳畔的白玉耳環微微晃了晃,強笑道:“是我多慮了,我以為事涉外男,莊姑娘會怪我方才多言呢?!彼冻鰝€如釋重負的笑來,“莊姑娘不怪我多嘴就好?!?/br> 一聽「事涉外男」,幾位小姐雖說好奇心更高漲了,卻也不好再問下去了,只能勉強壓下了自己高漲的好奇心。 莊云黛卻笑道:“丘小姐關心我罷了,再說了,雖然事涉外男,卻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無非就是我踢了欲行不軌的男子一腳,把腳給崴到了而已,怎么會怪丘小姐多言?” 莊云黛輕描淡寫的把事情一說,眾人立即驚呼起來。 這事確實沒什么見不得人的,雖說看著好似是莊云黛強悍了些,但武將家的姑娘,不過只是踢了登徒子一腳,還有好些直接把登徒子給打進醫館的呢! 著實也算不得什么。 再說了,莊云黛腳都崴了,是實打實的受害者呢! 幾位小姐,包括王芳娘在內,都紛紛關心起莊云黛來。 莊云黛在她們面前稍稍踢了下腳,表示自己康健得很:“已經好啦?!?/br> 眾人這又笑鬧起來。 這事便這樣揭過去了。 丘蔚晴眼里閃過一抹陰霾,但面上笑容卻依舊是淺淺的,溫溫柔柔的站在一旁,看著眾人笑鬧。 莊云黛沒再理會丘蔚晴,只在離開的時候,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丘蔚晴。 丘蔚晴卻像是被什么刺到一樣,笑容微微僵了下。 莊云黛眼中笑意越發深了,施施然離開。 王芳娘原本很喜歡丘蔚晴的,這會兒要離開時,猶豫了下,沒有喊上丘蔚晴一道。 丘蔚晴臉上的笑意沉了下來。 …… 莊云黛王芳娘一行人穿過抄手游廊時,聽著園子里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說是兩廣總督的女兒岑紅彥跟人在演武場那兒要進行比試。 莊云黛聽得腳步微微一頓。 兩廣總督,便是安北侯的大弟子,莊世農得喊一聲大師兄的。 像她們還在平嶺縣時,那次去云波城遇到的魏千戶,便是兩廣總督收得大弟子。 兩廣總督岑可衡,按理說去年年底便該進京述職。但去歲時欽天監算出來年末述職不利國運,朝中還在將信將疑的時候,便有些地方爆出了災情,或是雪災,或是匪災。 是以,有些地方進京述職便挪到了年后。 岑可衡便是年后的那一批,聽說是路上沒敢歇著,緊趕慢趕進的京,正好趕上了安北侯的壽宴。 安北侯嘴上不說想,但偶爾念叨起來,莊云黛還是能聽出來,老爺子還是挺想岑可衡的。 而岑紅彥,便是這位岑師伯的小女兒。據說家里頭前幾個都是哥哥的緣故,打小是當男孩兒養的,武藝極好。 只不過,莊云黛從花廳出來時,岑家還沒到,是以也沒遇見岑紅彥。 這會兒乍然一聽到岑紅彥的名字,且還是要跟人比射箭,她便微微怔了下。 王芳娘倒是眼睛亮了起來,她輕輕的握住莊云黛的胳膊,晃了晃,晶晶亮的眼睛里滿是期待:“云黛,咱們也去看看?” 莊云黛自然笑著點頭。 去演武場的路上,可巧又碰到趙虞音趙虞琴還有莊云彤她們幾個小的,跟幾個同齡玩伴也是呼呼啦啦的往演武場那兒走。 一看就是也想去湊熱鬧的。 于是,兩伙人便匯作了一伙,一道往演武場去了。 到演武場的時候,便見著演武場上立著三個高高的靶子,一名閨秀頭上系著發帶,將一頭秀發挽起,正在那兒拉弓瞄準。 她一襲勁裝,看著是再瀟灑不過。 王芳娘是看直了眼。 莊云黛定眼一看,與岑紅彥比試的那個小姐她認識,是驃騎大將軍家中的姑娘,單竹蕓。 那剩下的這個,頭上系著發帶,把秀發挽起的勁裝姑娘,自然便是岑紅彥了。 莊云黛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岑紅彥正彎弓拉箭,姿勢瀟灑又帥氣,手上一松,利箭脫弦而去,穩穩正中靶心,引得周遭不少貴女都低聲興奮驚呼。 單竹蕓突得道:“沒意思,左右我們都能射中靶心,這可怎么比?!?/br> 確實也是,看著那三個靶心上,各插了幾支箭,想來也是比過幾輪了。 看這架勢,應是難分伯仲。 岑紅彥挑了挑眉:“那你待如何?” 單竹蕓眼珠子轉了轉,從她身邊的丫鬟里,拉出一個來:“這樣,我們比個刺激的。我出一個丫鬟,你出一個丫鬟,讓這倆丫鬟頭頂個橘子,咱們射中的為贏,你看如何?” 那被拉出來的丫鬟面如白紙,雙腿抖若糠篩,死死咬著牙沒說什么。 看這模樣,單竹蕓顯然不是頭一次玩了。 圍觀的貴女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露出幾分惻隱來。 但也有不少貴女眼神激動的很。 這個玩法,刺激??! 岑紅彥卻不高興極了,單手持弓:“這是什么破玩法!不把人命當回事,我才不跟你比!” 單竹蕓笑道:“岑jiejie,你生這么大氣做什么?依著咱們的水平,根本不會射到人,只是看心理素質罷了……還是說,你對自己的射藝沒什么自信???” 無論單竹蕓如何激她,岑紅彥都沒松口,最后岑紅彥都煩了,想要甩袖就走,單竹蕓淺笑道:“岑jiejie,你不要你的簪子啦?” 岑紅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些煩躁的冷笑一聲:“你提出這玩法,這不就是存心想讓我放棄,占我簪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