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注視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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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通父親為什么會拍攝那張照片,如若不是巧合,那就是證據。 “我又去查了被夜雨殺手殺死的受害者,她們的死亡時間……都和17有關,所以……殺死費青青的人,很可能就是夜雨殺手?!?/br> 第一個死者也就是費青青,死亡時間為十七號。 第二個死者,女性,死亡時間為凌晨17分。 第三個死者,死亡時間為農歷的十七號。 種種串聯在一起,徐衍并不認為這只是一個意外的時間巧合。 徐喬喉嚨發干,聲音也變得無比緊繃,“可是……這和傅瑾舟有什么關系?” 徐衍看著她的眼睛:“我和你說過,傅瑾舟有一個雙胞胎弟弟,聽b城的人說,二十年前的那場大火奪走了他同胞兄弟的生命,如果……我是說如果,他沒有死呢?” “你試想一下,與你一起出生一起長大的兄弟被收養進豪門,而你卻成為了那個被遺棄者,如果他還活著,會變成什么樣的人?費青青是孤兒院的老師,他有理由將恨意轉移?!?/br> “你被綁架那天……”徐衍不想提及徐喬的傷心事,可又不得不說,他僵硬地停頓一下,語氣不似先前急促,柔和而帶著些許的小心翼翼,“正好是你結婚的前一天,我懷疑……夜雨殺手就是司越,他綁架你,傷害你……也是為了報復傅瑾舟?!?/br> 在以往的受害者當中,沒有一例被侵犯過的例子,偏偏徐喬是那個例外。 在動物世界里,性/交不單單是為了孕育,同時也有征服的意思。 而在人類世界里,強迫性的□□更像是一種對于精神的摧毀與侮辱。受害者不論男女,都要陷入長達幾十年的漫長折磨當中。 他一開始不明白為什么。 一旦將夜雨殺手帶入到司越這個身份中,好像什么都清晰明朗了。 徐喬長長的睫毛垂著。 她每天都在忘記,唯獨記著讓她最痛苦的那一天。 被侮辱的時候,那人放著好聽悅耳的古典樂,就連污言穢語的謾罵都如同慢條斯理的虔誠贊美。 他和她說過很多話。 甚至會和她議論她的丈夫,妄想從她口中聽到他們熱戀時的細節。 那時她幾欲死去,記不得他具體說了什么,問了什么唯獨記住,捻及傅瑾舟姓名時,語氣憎惡,恨不得割其rou,食其骨。 然而……徐喬還是覺得不對。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定定地看著照片,莫名其妙問了一句:“那……別人又是怎么分辨他們的?” 徐衍告訴徐喬:“司臨的腰部有一塊胎記,是費青青的母親告訴我的?!?/br> 胎記…… 胎記…… 可是傅瑾舟除了小腹有一塊小小的不起眼的紅色疤痕,根本就沒有多余的痕跡了?。?! 徐喬渾身發起抖,眼前陣陣發暈,差點站立不穩。 “姐?”徐衍見他臉上不對,急忙從后攙扶住她,“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我不應該和你說這些,但是、但是我又覺得你應該知道,我……” 他急到難以整理語序,說出的每一句話都亂七八糟的。 徐喬靜下心,搖搖頭:“我沒事?!彼蛔忠痪涞卣f,“如果你的調查沒有錯的話,那么……被收養的根本不是司臨?!?/br> 徐衍一愣:“什么意思?”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不自覺地顫抖:“傅瑾舟只有肚子上有一塊斑痕,據說是小時候做手術引起的手術斑痕。他的后背沒有所謂的胎記。我也看過他其他小時候的照片,不存在做過手術?!?/br> “而且……”徐喬閉了閉眼,“司臨也許已經死去了?!?/br> 徐衍陷于莫大的震驚之中,愕然望著徐喬,幾乎失去了所有反應。 她背過身從內衣里取出那兩張保存完好的紙張,近乎要馬上哭出來,“徐衍,傅瑾舟不對勁,他不對勁……他……他早已不再是我的丈夫了?!?/br> 很可怕的猜想。 卻也解釋了之前的種種反常。 如果他真有一個所謂的雙生子。 那么會不會……死去的手足讓他難以走出對自我的愧疚,從而萌生出另一個人格?再如同徐衍所論證的那樣,那個人格深深恨著這個世間,恨著傅瑾舟,更恨著他最心愛的妻子,所以卑劣又冷血地報復著所有人? 若猜想是真,那父親的溺死,究竟是巧合,還是他在眾目睽睽下的刻意謀殺? 在她親吻他時,他是歡喜得意,還是在盤謀著另一場陰謀? 徐喬如墜十萬米的深海。 她喘不上氣,與其說是冷,不妨說已經失去了對外界的所有感知。 她環臂抱緊自己,努力不讓肢體顫抖,然而逐漸冰冷的皮膚還是昭示了她此刻的無力還有恐懼。 徐衍捏著紙條。 生平第一次,他體驗到了何為在懸崖上跳舞。 青年那漂亮的唇緊緊繃著,最后下定決心:“報警。我們現在就……” 話音未落,一聲槍聲突然打破沉寂。 警笛聲就于身周盤旋,十幾個武警部隊持槍闖入—— “徐衍,我們命令你放開人質!” “你已經被包圍了!請你馬上繳械投降??!”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兩人同時愣在原地。 第48章48 警方形成包圍圈將兩人裹挾其中,黑黝黝的槍口對準徐衍,無形的壓迫感讓他們不由挨緊在一起,不敢有片刻的輕舉妄動。 “舉起手來!” 粗獷的聲音含有命令和警告之意,徐衍不敢不照做,他緩慢將雙手舉至頭頂,下一瞬,徐喬就被沖過來的警方從徐衍身邊拉開。 見此機會,武警部隊一擁而上,粗蠻地將他按倒在地,并且扣上手銬。 地上堅硬的砂礫摩挲著他的臉頰,生疼,徐衍悶哼聲,不由得微微反抗起來。 “放手!” “不準動,老實點!” 徐喬瞳孔緊縮,她不知道外面具體發生了什么,從小到大的相處讓她不忍弟弟被如此對待,還未來得及沖上去,就被警方強行拉開。 “徐衍——!” 她意識到什么,扭頭朝他大喊,明明相隔十米不到的距離,兩人卻始終無法靠近。 “你們什么意思!” 眼見著徐喬要被帶走,徐衍掙扎無果,開始大聲抗拒。 他被人大力地上拉拽起來,以最不堪的姿態押送到了外面。 皮革廠外停留著數量警車。 在這些人當中,徐衍一眼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傅瑾舟。 他倚車而立,目光越過人群,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如何去形容那個目光? 似勝利者高高在上的姿態;又像是對螻蟻生來的鄙夷。 徐衍心臟發冷。 理智分崩瓦解,他握緊雙拳想要沖過去,然而桎梏讓他不能動彈絲毫。 “傅瑾舟——!” “你做了什么??!” 他的怒問得不到回應,神色愈發兇戾。 天快黯了。 微紅一縷霞煙飄蕩在皮革廠上空,混合著徐衍氣急敗壞地吼叫。 傅瑾舟看向他所在的方向,語調很慢,噙著些許作假的無奈:“徐衍,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會走到這一步?!彼f,“你把我教給你的知識用來殺人,我很失望?!?/br> 這句話看似感慨,卻讓徐衍看到的更多的是他的惺惺作態。 殺人? 他殺誰? 押送車只剩幾步路。 徐衍不肯妥協,瘋狂地掙扎抵抗起來,“你放屁!我他媽沒有殺人!” 他如同困獸,縱使滿腔憤怒也無從發泄。 傅瑾舟臉上沒有任何笑意,鏡片下的眼眸一瞬不瞬看著他,“周虎是你殺的?!?/br> 周虎? 徐衍愣住。 周虎死了? 他依舊看著他,眼神像極了一把凝著冷光的匕首,徐衍在那雙眼底看到了較為不堪的自己。 天靈蓋猛地躥起一股冷氣。 剎那間,徐衍什么都明白了。 憎恨怒罵,憤懣不甘,在此刻全部化作慌亂無措。 他顧不得質問其他,不由在混亂中去尋找徐喬的身影。 最后終于在一輛警車里看到了她的臉,透過緊密封閉的車玻璃,他看到她滿臉淚水,雙手瘋狂地拍打著車玻璃,嘴里在大聲說著什么。 可是急促的警笛聲淹沒了她的所有聲音,徐衍聽不見,只是迫切地向她所在的方向發出辯解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