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注視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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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來就長得惹眼,坐在這混亂喧囂間,慵厭一張俊臉分外勾人注意。 徐衍心情不好,冷臉拒絕了幾位搭訕者,周虎看不下去,胳膊重重勾在他肩頭,聲音很大,但還是被重金屬樂掩蓋過去一半,“出來玩就是要開心啊,你冷著個臉,哪個妹子愿意搭理你?!?/br> “滾?!?/br> 徐衍甩開他,悶聲喝酒。 周虎知道這頭倔驢又犯了驢脾氣,懶得搭理,混到舞池亂扭成一團。 徐衍抬眼一瞟,周虎那身肥膘亂撞,他擰眉,不適移開目光。 角落里,身材矮小的瘦男人正畏畏縮縮往臺子上的酒杯里丟料。 騰的一下—— 徐衍心里竄出無名火。 他瞇起長目,大跨步上前,仗著身高優勢,拎小雞似的把男人拎了起來。 “往里面放什么呢?” 徐衍低眉垂眼,神色不善。 冷冽氣勢讓人心里發怵。 那鬼鬼祟祟的男人在震懾之下條件反射打了個激靈,脖子如耗子似的縮了回去,眼珠跟著轉了兩圈,“沒、沒放什么……” “沒放什么?”徐衍冷笑,端起那杯酒,“那你自己把它喝了?!?/br> 他的語氣猶如深海般平靜,可是在這股平靜下是洶涌翻騰的危險。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不少人目光。 眾人常在娛樂場打滾,哪會不知道對方打的什么算盤,當即拿出手機拍照并且準備報警。 這個狀態讓男人慌了神,再看向徐衍。 五彩燈光忽明忽暗地在他面頰上跳躍,襯著那雙眼眸也是晦澀難懂。 他突然想起什么,灰白的瞳仁刷得亮起來光:“這、這不是之前那個好心的兄弟嗎。我們見過,你忘了?” 徐衍不耐,“少他媽攀親帶故!” 他急切掙扎兩下:“兄弟我沒騙你!之前十三區,我喝醉酒,你向我打聽錢串子的事兒,你還給我錢來著!” 徐衍神色一閃,盯著他有了幾分記憶。 腦海里好像是有這么一號人。 他似是想起什么,瞇了瞇眼,拎著男人走出酒吧。 夜風灌入,酒氣吹走大半。相比酒吧的喧鬧囂嘩,街道霧沉沉地,映出些許寂寥。 男人如臨大赦,笑得小心又諂媚:“想、想起來了?” “唔?!毙煅軕煤磺?。 他縮了縮脖子:“那……” 啪嗒。 話音未落,徐衍點燃一根煙。 打火機竄出一縷火苗,火光微弱搖晃,同時打斷他的話。 徐衍點燃煙頭,余光淡淡掃過去:“錢串子的事,你再和我說一遍?!?/br> “什么?” “他不是孤兒院出來的,和我說說?!?/br> 男人恍然大悟,也沒有隱瞞:“也是他之前和我說過的,也不知道真假。他說他被父母遺棄到孤兒院,一直生活到十一歲。好像是有一對富豪去收.養孩子,選中了一個叫司什么的……” 他撓頭想了想:“司臨?” 司臨…… 徐衍唇里捻弄,靜默片刻:“孤兒院叫什么名字?” “b城的歡樂之家,不過二十多年前因為一場大火燒沒了?!?/br> 他垂眸不語。 男人更加緊張:“我都告訴你了,你看……” 徐衍單手彈去煙灰,抬眸突然沖他勾出一個笑,他還沒來得及欣喜,就聽徐衍慵懶又散漫地說:“剛才我已經報警了,警察估計馬上就來?!?/br> 正說著,不遠處傳來刺耳的警笛嗚鳴。 男人臉色刷白,再也沒有顧忌地對他破口大罵。 徐衍不予理會,轉身沒入深巷。 錢串子是孤兒,傅瑾舟同樣也是孤兒,收養他的恰巧是一對富而錢串子還有蘇安荷的死恰巧又剛巧有牽連。 他還記得,曾經在別墅的小區門口撞見過錢串子,那時并未多想,如今卻覺得疑點重重。 生活不是電視劇。 他不相信人生有這么多恰巧。 傅瑾舟到底隱瞞的只是身份,還是另有其他? 第42章42 徐衍決定去一趟b城。 從江城前往b城需要兩個小時的飛機,而歡樂之家又在b城最偏遠的小鎮,來回兩趟少說也要一天時間。 他挑了休息日,選了最早的航班,抵達后直奔向望春鎮。 早年前這鎮子也算繁盛。 然而隨著時代發展,人口流失嚴重,鎮子也在時間的洗刷下變得破敗不堪。鎮里少見壯年人,多是留守兒童和孤寡老人。 他按照地址前往歡樂之家。 多年前的大火早就讓這里成為廢墟,周圍樹木瘋長,雜草縱生,四周隱約可見蠻火侵略過的痕跡。 處處皆為荒涼。 徐衍決定找鎮子里的人問問情況,看能不能碰到點運氣。 他一路詢問,竟真的找到一些線索。 一個名叫費青青的女人,曾在歡樂之家工作過。 徐衍按照路人指引找到了費家住處。 這是一處刻滿年代感的小院,灰青色的墻壁爬滿斑痕,木門幾乎看不出原本的色澤,枯舊,破落,如褪色的故事。 門前紅燈籠高高掛起。 不知掛了多久,嵌在里面的燈早已長滅。 徐衍敲響院門。 “進?!?/br> 他推門而入。 小院很干凈,晾衣竿上掛著幾件剛洗好的干凈衣服。 一個老人從后面探出身,慈眉善目,眼神寫滿警惕。 “你是?” 徐衍把買來的牛奶送過去,彎腰做著自我介紹:“奶奶您好,我是小趙,是來找費青青的?!?/br> “青青?”老人更加懷疑,“你找她干嘛?” 徐衍不顯聲色,“聽說她在歡樂之家工作過,所以我想打聽一點事情?!?/br> 老人面露躊躇,嘴唇動了兩下,才開口:“青青之前說出去打工,可是再沒有回來過?!?/br> 徐衍問:“那她是什么離家的?” 老人說:“三年多快四年了?!?/br> 徐衍皺眉。 要是見不到費青青,那線索就斷了。 “天冷,小伙子進屋里說吧?!?/br> 老人邀請徐衍進門。 他收起神色,拎著牛奶進了里屋。 這屋子也有了年頭,家具用的都很舊了,但是布置得井井有條,能看得出來老人很愛干凈。徐衍靜默打量一圈,然而在看到懸掛在墻壁上的兩張遺照時,神色頓時僵滯。 左邊是老大爺,估計是老人的丈夫;右邊是一個女人,眉眼和老婦人有些相似,約莫是…… 老太太給徐衍倒了一杯熱茶,看出他目光所在,慢悠悠解釋:“青青走的時候給留了電話,可是我一直沒打通過。后來有人幫忙報警,查了半天還是沒信……” 她說著搖頭,長長嘆了聲氣:“別人都安慰我沒事,說孩子八成是離家不回來了。從這鎮子里出去的年輕人都不想回來。但是我知道,青青啊……她回不來了?!?/br> 老太太說這話的語氣并不似那般難過。 或者說,近四年來的難過讓她早已麻木,她老了,思念也會變得緩慢。 她看著照片上年輕的女人,“她走了,隨她爸去了,回不來了?!?/br> 徐衍捧著熱水杯的手一緊。 平淡無奇的一句喟嘆,卻猶如鬼手般狠狠扯住他的咽喉,讓他忽覺窒息。 老太太又看回徐衍,“難不成你也是青青照顧過的小孩?” 徐衍不語。 “那會兒我們家庭條件差,青青十五歲的時候就去歡樂之家做了幫工,每個月拿五百塊的工資。那里面的孩子和她玩得都好?!崩咸α诵?,“青青很討小孩子的喜歡,后來發生大火,救出了一些孩子,那些孩子長大后經常來找她,可是……” 她沒把話說完,估計又是想到了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