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注視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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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家瑞點頭:“那你告訴我名字,年齡,性別,有居住地更好,在我現在去查查,查到告訴你?!?/br> 徐衍告訴他傅瑾舟的個人信息,坐在休息區處安靜等候。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徐衍等得不耐,焦灼地在原地來回蹀躞。 “就是說啊,人和人就是不一樣……” 此時路過兩名醫生,嘴里正討論著什么。 “像是早上來給我們開會的那個。三十出頭,就混成了醫科大教授?!?/br> 像是說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他們刻意壓低聲音:“家世頂好,聽說還和我們院長有點關系?!?/br> 兩名醫生越走越遠,徐衍聽著,面有所思。 “資料我找到了,不過打印不方便,我給你拍了幾張照片,你看看是不是你想找的?!?/br> “麻煩了?!?/br> 徐衍道謝,接過手機。 他將圖片放大,仔細閱讀起上面內容。 傅瑾舟,男。 年齡:八歲。 主訴:發熱五天,發現頸部腫物一個月。 診斷:伯基特淋巴瘤。一次化療血象感染。 徐衍手指滑動,又翻過一頁,最后一行簡短寫著—— [經治療后復查未見異常,準予出院休息。] 徐衍隱隱約約覺得不對。 付家瑞沒有覺察出他的異常,語氣閑散隨意:“不過這名字和你那個姐夫好像一模一樣啊。他上午好像還受邀過來參與什么交流會呢……” 徐衍聞聲一震。 猶如驚雷當天澆落,狠狠貫穿他的太陽xue,令渾蒙思緒徹底清明。 徐衍一把抓住付家瑞手臂:“除了電子檔案,你們還有沒有保存病歷???” 電子檔案隨時可以刪除修改,但是親手撰寫的文字不會! 他沒有辦法信任傅瑾舟,就像他沒有辦法信任眼前的這些內容一樣。 付家瑞被他熾熱尖銳的眼神嚇了一跳,條件反射說:“有,不過那些檔案都放置在檔案室?!?/br> 徐衍徑直打斷:“幫我帶出來?!?/br> 付家瑞先是一呆,接著笑出聲:“兄弟,今天幫你拍這個都屬于違規cao作了。你要是讓我把檔案帶出來,被發現的話我這工作還要不要了?!?/br> 徐衍也知道自己有些為難人,皺了皺眉,還是不肯放棄。 四周無人,他喉結上下翻滾一圈,嗓音低沉又克制:“我沒拜托過你什么,但是這件事對我真的很重要。我保證我不會拿資料做什么,求你幫我這一次?!?/br> 他的表情近乎是懇求,一時間讓付家瑞把所有拒絕的話吞回到肚子里。 “行吧……”付家瑞最終讓步,“晚上我可以幫你把病歷檔案帶出來,但是只準這一次?!?/br> 他的點頭同意讓徐衍長舒口氣:“我也只需要你幫我這一次?!?/br>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徐衍鬼使神差地選擇了后門。 一下午他都過得焦灼不安,一方面是懷疑自己,懷疑他是不是把人想得過于齷齪;一方面是認為傅瑾舟有所隱瞞。 他只是擔心,若傅瑾舟懷有二心,徐喬要怎么辦? 徐衍已經失去了父親,他不能再失去徐喬。 唯獨徐喬,不想讓她再遭受丁點傷害。 徐喬承受不起,他更加承受不起。 日月交替,夜幕很快降臨。 十一點左右,付家瑞和徐衍約在了一家烤rou店里。 付家瑞風塵仆仆地趕來,見徐衍已在里面等候,頓時有點不好意思:“抱歉啊兄弟,今天加班,晚了點?!?/br> “不久?!毙煅苌焓?,“東西?!?/br> 付家瑞把厚重的檔案本丟過去:“我第一次偷摸干這種事,心虛得很,你看看是不是這個,要不是我也沒辦法了?!?/br> 二十多年前的資料本來就難找,更別他擔驚受怕摸黑進行。 兄弟做到這份上,付家瑞自認沒有比他更講義氣的了。 徐衍不語,默默無言地拆開檔案袋。 塵封許久的紙頁隱隱散發出潮濕之氣,灰塵細微,于燈光之下四處游旋。 徐衍薄唇緊抿,表情過于緊張克制,令對桌的付家瑞也沒敢出聲。 他低眉垂眸,指尖一頁一頁翻過。 密閉窄小的包廂內只剩紙張摩挲還有烤rou架上滋滋的冒油聲。 倏地—— 徐衍似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渾身肌rou都繃緊在一起。 他捏著檔案袋的手指收緊,指骨發紅,指尖卻因用力而泛出一片月白。 他的表情過于糟糕,付家瑞忍不住多看他一眼,關切詢問:“徐衍,你怎么了?” 徐衍沒有說話。 明明身處于溫暖的包廂,他卻只感覺到冷。 涼意仿若凜凜冬雪,無聲無息從腳底開始蔓延。 他頭皮發麻,心臟發緊,巨大的震愕讓他失去了身體的所有本能。 燈影搖晃,紙頁上的內容映得更加清晰。 上面赫然寫著—— 傅瑾舟。 性別:男。 入院年齡:五歲。 再下面是用紅字著重加粗的幾個字—— [患兒因搶救無效,于xx年7月19日宣告臨床死亡。] 臨床……死亡。 第40章40 徐衍的神經被最后那行字刺激得生疼,以至于根本聽不清付家瑞說了些什么。 就像是亂掉的毛球,毛線纏繞找不到解開的線頭。 現在他的腦子比那團毛球還要亂。 電子病歷和檔案診斷不符合,傅瑾舟今天又恰巧出現在安和醫院。 他不是那種輕易答應參加什么交流會的人,也沒有那個閑情。那么這樣做的目的就只有一個——修改電子病歷。 以傅瑾舟的地位,還有他與安和院長之間的關系,這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他事先猜測到他會調查,所以先發制人。 傅瑾舟并不是傅家的親生兒子。 他極力想要隱瞞這一點。 徐衍緩慢放下病歷,表情逐漸平靜。 “叫你好幾聲不應,你沒事吧?” “沒事?!毙煅艿暣?,順手對著病歷拍了張照片。 他重新把文件裝回到檔案袋,收緊,退回給付家瑞:“今天謝你,以后你有什么幫忙的不用和我客氣?!?/br> 付家瑞倒不是那種容易客氣的人,他就是感覺徐衍最近變得奇奇怪怪。 兩人一個要上課,一個要上班,所以并沒有在烤rou店坐太久。 第二天一大早,徐衍就守在了傅瑾舟辦公室門口。 他上午沒課,有的是時間。 徐衍單手插兜,身子懶洋洋倚在欄桿上,面對著來往的教授,本人是一點都沒有怵。 片刻,樓梯口傳來老教授親熱地問好聲:“早上好,小傅?!?/br> “早,許老?!?/br> 未見其人,男人溫和帶笑的嗓音先一步傳來。 徐衍撩起眼瞼,一道頎長筆挺的身影自拐角而來。 西裝熨燙干凈,領帶打的一絲不茍。 他習慣性掛著淺笑,雅和氣質猶如高天孤月,襯著日光都黯淡幾分。 傅瑾舟也注意到門前的徐衍,招呼一聲:“今天沒課?” “找你有點事,進去說?!?/br> 他對傅瑾舟一向冷淡,今天更顯疏冷。 傅瑾舟并未露出半點不虞,開門邀徐衍進入。 進來之后,他順手把門帶上,傅瑾舟挑眉,沒有多說什么。 徐衍直接把打印出來的檔案遞給傅瑾舟,下巴微揚,眼角卻是耷拉的,顯得面容又冷又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