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注視 第35節
書迷正在閱讀:今天沙雕學長彎了嗎、葉凡譚詩韻、回國以后,我真沒想搞事、影帝是外星人、一見忠犬、渣前夫總想搶我兒砸、瘋批萬人迷的洗白攻略、穿書七零,成了首富的早死原配、我成了七零年代女中醫、[快穿]宿主總在修羅場中裝可憐
徐喬上前拿起一本書。 ——《西塞爾內科學》 里面夾著一張廢棄的草稿紙,上面寫著徐喬看不懂的東西。 不過…… 傅瑾舟的字跡是這樣的嗎? 落在草紙上的筆鋒如狂草一般兇蠻銳利,她擰著眉頭,轉而又注意到腳邊的一抹污穢,滲在灰色的地毯里暈開斑駁的褐色,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徐喬不由得蹲下/身摸了一下,意外發現書桌腿也有幾個紅點子,很淺,看顏色像極了血。 她心里納悶,轉眸又注意到桌子下面有紙屑。 徐喬伸手把紙屑勾出,未等細細查看,身后冷不丁響起傅瑾舟的聲音—— “喬喬,你在做什么?” 也許是因為夜色寂靜,他的語調尤為陰翳悶沉。 第36章36 乍然響起的質問令她指尖一抖,直覺不想讓傅瑾舟發現手上的東西。 她胡亂把那微小的紙片擰成小團丟在書桌底下,從容起身:“草稿紙掉了?!?/br> 傅瑾舟的眼神黯了一瞬。 他靠近,注意到她光著的腳丫,無奈道:“地上冷,怎么鞋也不穿?!闭f著將她抱起,順勢放在身后寬大的書桌上。 徐喬捏著那張草稿,紙張在指尖的□□下變得褶皺不堪。 近在咫尺的男人是溫和的眉眼,她唇齒微動,忍不住問:“字跡怎么變了?” 傅瑾舟掃了一眼草稿紙,輕描淡寫道:“最近在練新字體,你不喜歡嗎?” 傅瑾舟原來的筆鋒也較為飄逸,可走勢收斂,一勾一撇皆是風韻,她如實道:“原來的好?!?/br> 傅瑾舟面色不顯,眼底卻糅雜了幾分略顯詭異的陰鷙。 “可是我覺得,現在的好?!?/br> 他睫毛似是抖了下,明明是與丈夫相同的容貌,卻硬是讓徐喬品覺出一絲陌生。 說不上來是哪里。 他明明和以前一樣好,對她事無巨細,百般呵護,行為舉止皆是傾瀉而出的愛意。 可是…… 徐喬覺得不對。 她無端心慌,不由撫上胸口。 隔著柔軟的睡衣,掌心感受到狂跳得心安。 她在不安。 然而連自己都不清楚這一縷不安來自何處。 “不舒服?” 傅瑾舟的眉頭果真皺了起來。 “困?!彼嗳嘌?,“你抱我回去吧?!?/br> 傅瑾舟笑了笑:“好?!?/br> 他抱她回去,出門前看了一眼書桌。 徐喬沒有逃過這個眼神,上床后,她翻身滾到傅瑾舟懷里,纖細的手臂似纏藤般死死束在他精瘦的腰身上,腦袋滾了兩下,兀自窩在他胸口,絲毫不給他逃走的機會。 傅瑾舟有點納悶,低笑兩聲:“怎么像小孩子一樣?!?/br> “我怕你離開我?!?/br> 她不久前才經歷過一場親人逝去的悲痛,如今正是缺乏安全感的時候。 傅瑾舟沒有懷疑,寬厚的掌心貼在她的發定,緩慢撫摸而下。 徐喬頭發長長了許多。 漆黑,柔軟,觸感猶如上好的綢緞。 傅瑾舟的記憶里也有這些畫面。 這具身體的前主人總是對它們愛不釋手,熱戀時期的每一次見面,每一次擁抱,都以撫摸她的發絲作為開始。 那時徐喬的頭發還是半長不短。 她臉蛋小,齊肩發讓她看起來更加稚氣,笑起來明媚,最喜歡拉著他跑在前面,像極了小朋友。 傅瑾舟也慣著她,不管她做什么都是溫柔包容的樣子。 這些記憶都是他尚未蘇醒時,以旁觀者為視角而注視。 他就如同潛藏在陰溝里的一條泥蟲。 嫉妒他所擁有的幸福;又痛恨傅瑾舟所做的一切。 他想著,掠奪身體后的第一件事,就毀掉徐喬。 他們共同著一副軀體,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傅瑾舟有多愛徐喬。 傅瑾舟五指收緊,忽然用力一拉,緊貼頭發的發根被狠狠拽起,揪痛感讓原本昏昏欲睡的徐喬瞬間驚醒。 她悶哼一聲。 仰起頭對上一雙長眸,里面是一片陰風晦雨。 徐喬還沒來得及細想這個目光似為何意,就看他的表情轉化為關切,好像剛才那一瞬間的昏翳都是她困倦時所產生的錯覺。 “抱歉,我不小心扯痛你了?!?/br> 徐喬搖搖頭,表示不在意。 “睡吧?!?/br> 傅瑾舟熄了燈,翻身把她抱在懷里。 一片漆黑下,徐喬莫名有些不想靠近。 頭頂傳來男人平穩輕緩的呼吸,他的手緊緊貼于她的小腹處,姿態狎昵,一如往常。 徐喬心懷疑慮,難以入睡。 最后架不住藥物帶來的困倦,沉沉閉上了眼。 再醒來,身旁早就沒有了傅瑾舟的影子。 她換好衣服出門,發現阿姨拿著抹布準備下樓,看方向,應該是從書房那里出來的。 徐喬還保留著昨晚的記憶,看到這一幕,心里頓時一個咯噔,“劉阿姨,你去打掃書房了?” 劉阿姨說:“早上我看到先生在擦桌子,估計是我沒打掃干凈,所以想好好清理一遍?!?/br> 徐喬表情沉了下去,“沒事,這里先不用打掃了?!?/br> “可……” “沒關系?!毙靻贪矒崴?,“書房都是傅瑾舟用的東西,你要是不小心弄壞或者弄丟什么,他該生氣了?!?/br> 劉阿姨覺得有道理,于是拿著清凈用品打掃其他地方。 等劉阿姨下樓,徐喬才走進書房,并且將門反鎖。 她趴在地上觀察。 昨晚上留在地毯上的那一片污漬已經沒有了痕跡,上面是未干的水漬,看樣子是被特意清理過。桌角也很干凈,明顯是有剛剛才擦拭完。 她無端心慌,整個人都趴俯到地毯上,手指用力在桌子下面探找著。 徐喬昨天晚上隨手一丟,根本不確定那個紙團丟在了哪里。 桌底與地面只有不到三厘米的空隙,rou眼只看見一片漆黑。她找到手電筒照進去,一番巡視后終于發現了最角落的紙團。 距離遠,手指根本進不去。 徐喬又找來傅瑾舟用來釣魚的魚竿,憑借著細細的魚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于把那連指甲蓋大都沒有的紙團子弄出來。 她怕弄壞那個小紙球,小心翼翼一點點把它折開。 紙張角落有焦黃痕跡,這明顯是紙頁燒下來的一角,字跡受損,隱約能辨認出其內容。 給愛…… 第三個字只剩下小半個,但徐喬還是認了出來。 [給愛妻。] 連起來是,給愛妻。 字跡飄逸清雋,也許是在驚慌之下寫好的內容,筆鋒比以往凌亂。 這是…… 傅瑾舟的字。 [字跡怎么變了?] [最近在練新字,你不習慣嗎?] 不對勁…… 不對勁…… 徐喬捏著那一角殘頁,突然頭痛欲裂。 喉嚨里難以抑制地泄出一絲痛哼,她知道自己吃藥的時間到了。 眼前陣陣發黑,腦海中的記憶忽然開始錯亂。 徐喬迫切地想知道什么,她趴在地毯上滿地找尋,桌角,沙發底下,地毯處,全部沒有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