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注視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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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衍冷哼,看向窗外,目光好巧不巧對在了那二流子臉上,濃眉緩緩皺起。 阿姨見那人還沒走,忍不?。骸斑@人也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剛才一直看著我們太太,琢磨著也不是什么好東西?!?/br> “誰?”傅瑾舟看過去,眸色頓時凌然。 徐衍斂目,“有點眼熟,像是……”顧慮徐喬在后面,他沒有把話說全。 徐喬聽出他話里有話,好奇問道:“阿衍認識?” “不認識,看錯了?!?/br> 傅瑾舟關閉車窗,快速駛入小區。 這段小插曲很快被幾人拋之腦后,晚餐過后徐衍回了學校,傅瑾舟沒多久便收到他發來的短信。 [徐衍:那人就是蘇安荷的那個炮/友吧?這次出來別是要報復你。] 傅瑾舟的指尖輕輕摩挲著成屏幕,片刻回復:[我會處理,你好好學習。] 那邊沒了動靜。 徐喬睡得早,吃過藥不到十點便沉沉進入夢鄉。 待到凌晨,傅瑾舟換了身不常穿的衣服從小區后門離開, ** 十三街是江城最混亂的紅燈區,這條街從2000年開始便沒有維修過,各種設備都跟不上。因為房租便宜,多數無業游民選擇居住此處,當然也有無家可歸的老人和犯罪團伙。 傅瑾舟雙手插兜進入某個巷子,把手上的垃圾袋丟入到垃圾桶后轉身離去。 又過半小時,他口袋里的老人機傳來響動。 傅瑾舟接通。 “同個手段使兩次,不是你的風格啊?!?/br> 十三區的人為了躲避條子視線,會選擇用“丟包”的方式進行交易,傅瑾舟第一次聯系錢串子時已經打聽好他的交易時間,把手機用袋子裝好丟在交易處,如果不是那部手機,錢串子也聯絡不到他。 電話里那人在笑。 傅瑾舟窩在酒吧的霓虹燈里,他晃動著酒杯里的廉價酒精,“位置?!?/br> “十三街最里面的大院,東邊那戶,門栓壞了,直接進來就是?!?/br> 傅瑾舟掛斷通話。 他起身來到洗手間,混著人群走到最里面的隔間。傅瑾舟脫去外衣,用隨身攜帶的垃圾袋包裝好,將外衣放入水箱,摘去帽子,又戴上假胡子,這才佝僂著后背,一瘸一拐跟在那幾人身后出去。 這家酒吧距離錢串子所在的地片很近。 他租在最便宜的大院里,一個大院有十幾戶租客,浴室廁所都是公用,沒有監控,沒有打理,每個地方骯臟不堪,成為貧窮的縮影。 這個點的燈都滅了。 傅瑾舟推門而入,看到十五平米的窄小房間堆滿垃圾與衣物,一張窄床亂堆著被子,錢串子縮在上頭磕□□,一屋子煙霧環繞。 “宅門簡陋,傅大教授多擔待?!?/br> 錢串子丟了藥,躺在上頭享受著快活。 傅瑾舟那雙藏在黑色鏡框下的雙眸一瞬不瞬望著他,漆黑瞳孔流轉著陰鷙與不顯露的殺意。 “要不是在新聞報紙上看見你,嘿,還真不知道你做了教授?!?/br> “你現在出息了,可和我們不一樣?!卞X串子接連諷刺,接著仰頭對他挑眉,語氣又是戲弄又是嘲諷,“你說說,同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差別怎么這么大?” 錢串子拿起酒水往嘴里灌,接著說:“你那老婆我今兒也看了,夠漂亮,上起來估計也夠味兒?!?/br> 傅瑾舟垂眼安靜聽他說著,臉上不怒不威,只余冰冷淡漠。 錢串子見他不語,便覺得是他心虛,諷刺起來愈發來勁:“你知道嗎?你被人領走后孤兒院失火,老子運氣好才活下來,艸他媽的老天不公,艸他媽?!卞X串子語氣憤憤,生啖汝rou的不住暗罵,因不甘而扭曲的眉眼蘊含著世間所有惡意。 傅瑾舟戴好手套,靜靜聽著他罵,走過去拿起用過的針管打著桌子上還沒吸完的東西。 錢串子見此開始笑:“怎么,傅教授也要嘗嘗這滋味?” “不過有錢,玩玩也……” 最后那個字沒說完,傅瑾舟突然壓著他脖子按倒在床上。 頭頂懸掛的燈泡搖搖晃晃,燈光墜落,他口罩下的面龐藏在陰影里,那雙平湖似的一雙眼收斂成刺骨深寒。 錢串子掙扎兩下,竟然發現自己無法反抗。 他抬起手,把那管東西狠狠推到他的身體。 “你運氣不好?!彼Z調里的寒氣在錢串子臉上縈繞,“若你運氣好,就該和他們一起去?!?/br> 說著,黑色口罩下的唇角勾起詭異的弧度,“燒死,總比毒死爽快?!?/br> 錢串子張著嘴,吐不出一個字。 他的身體常年被毒品侵蝕,這一管如同催命符,不住吞噬著他僅有的生命力。 傅瑾舟松手后退,冷眼看他掙扎扭動,宛如蛆蟲。 “司……司臨,你他媽、你他媽不是人……” 錢串子狠狠瞪著他,那雙凸出的魚眼睛好像馬上會因為憤怒而炸裂。 終于。 他倒在地上沒了蘇醒跡象,一雙眼卻仍恐怖張著。 傅瑾舟上前為他合上眼,動作迅速地抹去床上掙扎過的痕跡,又用手帕擦去地上鞋印,拿走角落那部用來聯絡的新手機,這才深一腳淺一腳離開。 傅瑾舟回酒吧的廁所隔間重新換上原本那件衣服,不露聲色地離開十三區。 他回去后已是三點。 床上的徐喬還睡在睡夢中。 傅瑾舟站在床邊凝望她,毫無波瀾地眉眼宛如死海。 他伸出手,冰冷的指尖徐徐在那纖細白嫩,微微跳動的脖頸上游離。 正當傅瑾舟準備用力時,徐喬突然驚醒。 她睡眼惺忪,溫熱的手掌緩緩扣住男人冰涼的指尖,過低的溫度立馬引起徐喬注意。 “你手好涼?!?/br> “涼嗎?” “你出去了?” “后院門沒關,我去關了一下?!备佃弁闲洗?,被子上沾著女兒香,迷人又溫暖。 徐喬貼上去溫存,緊緊抱著他,“老公,這樣還冷嗎?” 那句老公讓他的后背僵了一瞬。 徐喬仰頭看著男人的后腦勺,突然想起他們已經有些時日沒有一起過了。 自從那事發生,他都極為溫柔克制。 男人閉上眼將大掌搭在那只柔軟的手背上。 “徐喬……” “嗯?” “再叫我一聲?!彼曇羯硢?,隱約壓抑著顫抖。 徐喬愣了愣,隨即輕喚:“老公?!?/br> 他翻身扣住她狠狠親吻。 徐喬較為順從地環繞住男人脖頸,宛如一只貓。 他咬著她的耳垂,聽她叫著不屬于他的名字,剎那嫉妒與恨意一同襲來,把他狠狠淹沒。 憑什么? 憑什么你是傅瑾舟? “傅瑾舟”得不到答案,只有身體下的體溫提醒著他所處的殘酷事實。 他不該存在。 他是竊取者。 第22章22 周六,傅瑾舟突然被派出所傳喚。 他去時依舊是沈嘉明接待。 “先前那個錢串子你還記得么?” 傅瑾舟點頭:“記得?!彼廊ヅ畬W生的不正常交往對象,兩人聯合對他仙人跳。 “他死了?!?/br> 傅瑾舟皺眉,自然而然問:“怎么死的?!?/br> “吸、毒過量?!鄙蚣蚊髡f,“聽人說他不久前去了你小區一趟,怕你擔心,特意叫你來說明一聲,也沒什么事?!?/br> 錢串子死得不蹊蹺。 癮君子們十個有九個是這樣的死法,傅瑾舟頷首,思緒一頓:“你說他去過我的小區?” “嗯,難不成傅教授沒碰見?” 傅瑾舟的確毫無印象。 沈嘉明笑笑:“也沒什么大事,主要怕他影響到你和家人的生活。對了,徐喬最近怎么樣?!?/br> 傅瑾舟不太喜歡別的男人提及自己的妻子,卻也沒有表露厭煩,耐心道:“還行?!?/br> “要是有什么發現記得聯系我,我隨時恭候?!?/br> 傅瑾舟點頭,起身離開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