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注視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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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發了通告,也請家屬配合調查?!?/br> “這可能是一起惡意綁架案,如果您收到未知電話,一定要聯系我們?!?/br> 警察的聲音一點點飄遠,徐母眼睛發直,身子一歪竟向地上倒去。 “徐夫人——!”警察連忙把她扶坐到一旁的沙發,又是掐人中又是敷毛巾,好半天崔美賢的意識才徐徐回歸。 “媽?” 男人清冽獨特的嗓音驟然響起。 徐母僵硬轉動著眼珠看了過去。 他修長高挺,一身風塵倦憊,細框眼鏡下的眉眼深邃幽沉,微皺起的眉,有疲意也有憂心。 徐母鼻尖發酸,眼淚倏然落下。 “瑾舟……”徐母哽咽不止,“我們喬喬出事了?!?/br> 第3章 徐喬消失后的第十三個小時,警方成立專案組,對此次失蹤案展開調查。 日子要過,飯也要做。 配合警方做完調查工作后,崔美賢帶著徐昌生回家。 他不知道女兒可能遇害,嘰嘰喳喳吵鬧著要傅瑾舟陪他下棋。 傅瑾舟脊梁微微佝僂,鏡片下的眼一派寂然,就像一副靜止且空洞的畫,空有美意,沒有生氣。 “瑾舟,先吃飯吧?!?/br> 崔美賢推著輪椅到餐桌前,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喂他。傅瑾舟轉動著無名指上的鉆戒,長睫遮住眸眼。 窗外白色盡褪,烏黑點亮深空。 靜默中,門打開,徐衍回來。 他踢掉鞋子,隨手將鑰匙往桌上一丟,困倦耷拉著眼皮,歪歪扭扭向臥室走,中途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崔美賢握緊勺子,叫住兒子:“徐衍,你昨天晚上在哪兒?” 徐衍慵懶回答:“朋友家?!鄙ひ羯硢?,一股子酒氣。 崔美賢抿著唇:“你jiejie失蹤了?!?/br> “哦?!毙煅軡M不在乎,“可能也在朋友家?!?/br> 他打了個哈欠,死氣沉沉往屋里走。 “早上你jiejie的同事報了警,警方說可能是綁架?!?/br> 徐衍背影倏地僵住,垂落腿側的手輕抖了下。 “徐衍,那么大的雨,你為什么不送送她?” 徐母這句話說得極輕,話語里沒有埋怨,只有絕望,一個母親在失去女兒后的絕望。 徐衍背對著他們,再聽到這句話后,面色紅光褪盡,一片蒼白死氣。他呼吸凌亂三分,下一秒握著車鑰匙沖出家門。 客廳重新恢復安靜。 一直沒說話的傅瑾舟抬起頭:“媽,我先回家一趟,萬一……”他抿抿唇,“我是說萬一綁匪往我那里打電話,我也好有準備?!?/br> 徐母頷首,不忘囑咐:“你也注意身體?!彼隣繌娨恍?,“喬喬不會有事的?!?/br> 最后那話也不知道是對傅瑾舟說,還是對她說。 ** 徐喬失蹤后的第二天,警方在網上發布尋人通告。 沒人在意. 這不過是一個女孩的消失。 在這共容納75億人口的星球上,每一天、每小時,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在消失。這個新聞不過是人們動動手指滑過去的流量,不過是人們茶余飯后說來的可惜,轉瞬后又會被新的熱點所取代。 除了愛著她的人,誰又會在意? 房屋漆黑,傅瑾舟面前的電話始終沒有響。 他坐在黑暗中,墻壁上的婚紗照還沒拍多久,相冊里的徐喬又嬌又甜靠在他懷里,看著他的眸中有濃郁愛意。 他喜歡這張照片,卻在徐喬失蹤后成了日日夜夜的折磨。 傅瑾舟32歲,徐喬是初戀,是他此生唯一的摯愛。 從遇到她的那刻起,他就想好要和她走到老。在他幻想的生活中,都是兩人相依相扶的無盡美好,從沒想過徐喬離開會是怎樣情景? 時鐘顯示六點,距離徐喬失蹤已過44小時。 他這兩天除了協助警方外,私下也會去找她,長時間處于負荷工作的身體再也不支撐不下去。傅瑾舟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靠著椅背昏昏沉沉睡去。 時針滴答滴答指向凌晨12點,沙發上的傅瑾舟肩膀一顫,頓時驚醒。 客廳里徘徊著他急促的呼吸。 傅瑾舟揉了把臉,正要起身離開時,突然瞥見位于落地窗前的書桌上多出個黑色u盤。他不記得自己買過那樣的u盤,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放在上面的,皺皺眉,傅瑾舟過去拿了起來。 黑色u盤靜靜躺在塑料包裝袋里。 傅瑾舟打開電腦,將u盤放入進去。 u盤里只有一個五分鐘的視頻,懷著困惑,傅瑾舟將鼠標移動過去。 鏡頭昏暗晃動,女人赤于鐵桌上,畫面艷/色縱橫,交纏曖昧,她痛苦低吟,每一聲都瘋狂刺激著傅瑾舟的神經與理智。 傅瑾舟盯著屏幕瞳孔震顫,雙手緩緩握緊成拳,青筋在額頭條條綻開。五分鐘眨眼即過,屏幕暗下后,只剩他灰白的臉倒映在上面。 他眼球動了下,最后不管不顧近乎瘋狂的在書桌周圍四處翻看。 沒有,沒有。 什么都沒有??! 沒有名字,沒有信件,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留下。 這個視頻是炫耀,是惡事得逞后的挑釁,更是對他無能的嘲笑。 傅瑾舟呼吸急促,指尖哆嗦的調出監控,在他睡著的這段時間里,沒人出現在門口…… 喬喬…… 他的喬喬…… 到底是誰……傷害了你? 第4章 凌晨,專案組敲響房門。 傅瑾舟開門讓他們進入,盡管心情低沉,但還是保持著優雅得體的姿態,為幾位警官泡了熱茶。 負責案件的隊長沈嘉明隨意用余光在家里掃視一圈,而后斂目看向傅瑾舟。 “方便看一下u盤嗎?” 傅瑾舟眸光閃了閃,將套著塑料袋的u盤丟了過去。 技術人員小心戴上手套,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四人只看了兩眼,便再次合上。 沈嘉明重新將u盤裝好,在手里晃了晃:“你是什么時候發現這東西出現在你家里的?” 傅瑾舟嗓音沙?。骸按蟾?2點,我不太確定?!?/br> “這之前只有你一個人在家?” “嗯?!彼麘?,“我睡著了,睡了很長時間?!?/br> 沈嘉明頓住,目光深邃注視著他。 傅瑾舟不似在說謊。 他很疲憊,即使努力維持著清醒,倦意依舊從那布滿紅血色的眸低里清晰流露。 沈嘉明繼續問:“方便看監控嗎?” 傅瑾舟頷首,帶他們來到書桌前,打開了監控設備。 監控顯示,從傅瑾舟回來到12點這個時間段就沒有出去過,小區安保嚴格,就算是親戚造訪也要通過戶主同意,更別提行為詭異的外人了。 沒有人進入,也沒有人出去,u盤憑空出現,這還是在主人在的情況下,種種事跡串聯起來都顯得不甚尋常。 沈嘉明沉吟片刻:“既然歹徒知道你的地址和你的蹤跡,那么一定很了解你。傅教授平日有結怨的人嗎?或者得罪過什么人?” 傅瑾舟閉著眼把所有接觸過的朋友,同事,包括學生都想了一遍,最后搖頭:“沒有。我是教醫學外科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上課,因為太忙,所以有空都會陪著喬喬?!碑斀械剿謺r,他嗓音明顯放輕,表情有片刻的落寞。 未遇到徐喬前,他的生活是一潭死水,枯燥平淡,死氣沉沉。 徐喬比他小七歲,即使到了25歲還保持著小孩子的心性。 她格外注意生活上的小細節,也會保持倆人交往時的小情調,她會三天兩頭找些驚喜讓他開心,也會為了他學習本就不擅長的法語,最后只會一句蹩腳的“je t`aime?!?/br> 她會在清晨時撲到他懷里撒嬌;會在日落時送上晚安。 她笑時明媚如星,看他時溫暖如陽。 她很好,好到讓傅瑾舟時常覺得配不上她。 他們本來是要結婚的…… 傅瑾舟喉結滾動,垂眸緩慢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氣氛寂靜幾秒,沈嘉明微沉的聲線打破他的回憶,“那你對徐喬的朋友圈有了解嗎?” 傅瑾舟眸眼深邃。 徐喬的工作是電臺主播,由于工作時間是在晚上,并不會和公司同事經常往來,她性格和善,也從未聽她抱怨過什么。 傅瑾舟輕輕搖頭:“喬喬待人很好,除了徐衍,一般沒人和她吵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