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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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芝說是奚言的生活助理,更像是私人助理,她的合同是和奚家的家族辦公室簽訂的,因此也要奚言的家族事務。而奚言之所以放心自己的生活助理由家庭辦公室,則是因為奚言在奚家內部被分到主管的便是家族辦公室。這個機構比起其他幾位叔叔的集團項目來說是小,且家族事務最終也都是由奚老爺子決定的。如果打個比喻,對各位封王的“皇叔”來說,奚言就是掌管戶部和禮部的“皇長孫”??此茮]什么威脅,但要說起家族內部的消息卻是最靈通的。 瓜分林家的慶功宴得由奚言來舉辦,由頭隨便找一個就好,更重要的是林家這條大魚魚頭歸誰、魚肚又歸誰的問題。奚言覺得比起禮部、戶部,自己更像是個內務府的管事,忙前忙后,什么好處都撈不著。家宴的安排因為慶功宴提前,林滄少不得被提及,奚言不打算再韜光養晦。 他的二叔奚清嵐和小叔奚波悠近年來彼此之間愈發不對付,之前兩人還可以聯合起來針對奚言,但奚老爺子偶爾釋放的放權信號更讓兩人緊張。何況以前奚波悠愿意給奚清嵐當跟班,不是因為兩人的母親是姐妹,更是因為奚澄這個長子的存在。 奚楚瑜有三任妻子,第一任是奚澄的母親,也是奚楚瑜最初的大腿。只是奚楚瑜比岳父更會懂得官員,不僅會巴結討好,更會通過各種手段制造和把握官員們的黑料。岳父成為奚楚瑜的跳板后也很快去世。這個曾經的富家小姐也成了糟糠之妻。無數的女人等不及地爬上奚楚瑜的床,他也曾想過外頭彩旗飄飄、內里紅旗不倒??赊沙蔚哪赣H從小體弱,一拿到小三用來挑撥的證據就自己支撐不住,先一步辭世而去。第二任,奚清嵐的母親也不是那個挑釁奚澄母親的女人,奚楚瑜那個時候大概還是要面子的,等滿了一年娶了個京華破落戶的女兒。第三任來得意外,姐夫和小姨子偷情,誰知珠胎暗結,索性“娥皇女英”也算一段佳話,總得讓孩子有個名頭。事實上小姨子就是這岳父的私生女,鬧著自己的孩子不能當私生子,實則床上玩得比jiejie更花些,簽了資源放棄財產繼承才搶到了這個“正室”的名頭。 奚言掐著山根又捏捏眉骨,文芝敲門把午餐送了進來。玫瑰豉油雞配排骨煲仔飯,若說奚言留學前還講究個營養師安排的清淡飲食,現在就純靠健身保持身形了。林滄在吃食上實在是沒有研究和要求,不難吃得過分都行。至于胃疼并不是因為她的胃不好,而是因為胃作為情緒器官反映著她無法表達的情緒。 兄妹倆吃飯很是溫馨。等到林滄拿出藥盒,奚言看著藥盒里劑量不多的藥,才開口問道:“阿滄下周要去看醫生嗎?哥哥陪你一起去?!?/br> 林滄狀似不在意地抬頭撇過他,說到:“你要是忙的話,我自己去就好?!?/br> 奚言輕笑一聲,“我不會像你阿姐一樣,每次都追著心理醫生軟磨硬套的?!?/br> “我阿姐沒有…你怎么知道我阿姐老干這種事?”林滄很明顯最愛的她的阿姐。說起林遙時,她的表情都會生動不少。 “你覺得呢?”奚言朝林滄眨眨眼,又在女孩要徹底炸毛的時候起身。 “哥哥下午還得工作,這邊有休息室,你沒昨晚沒睡好可以去那里休息,讓文助整理一下就好。休息好了哥哥帶你去剪頭發?!鞭裳园汛虬卸忌w上放在一旁,便于清潔人員收拾整理。見女孩不太認可的表情,補上一句“不是要剪多短,是阿滄你頭發太厚了,修薄一點,而且前面的頭發都擋眼睛了,要開學了,總不能這樣去上學?!?/br> 很嘮叨,林滄覺得文芝是奚言傳染的。林滄見奚言叫文芝進來開始吩咐整理休息室,想起昨晚的夢還是有些后怕。但她的確困。林滄這一個月都沒有睡過好覺,阿姐在的時候兩姐妹都一起睡,且那時也沒那么多她可以擔憂的事情。 文芝一出門臨滄就叫住了奚言?!稗裳??!?/br> 她隔著兩個房間之間的門叫奚言?!拔铱梢运闩赃厗??” 一句話給奚言cpu燒了。他尋思自己也沒說自己要睡??? 林滄繼續說著:“我可以睡沙發上,你的電腦和文件可以放茶幾上?!?/br> 奚言開始搬運電腦時,大腦重新運轉了起來,他突然意識到女孩叫的是“奚言”。這孩子從昨天到現在只叫過他兩次“哥哥”。第一次是在警察面前,為了證明她和自己的兄妹關系。第二次是和文芝提起自己的時候,奚言聽到了,但也聽到了女孩叫文芝jiejie。 要面子的小孩邁著得逞的步伐去抱自己的小狐貍。殊不知被背后的大狐貍記上了一筆。 女孩的毛衣不必再脫,奚言叫她脫掉雪地靴,女孩有把小狐貍在沙發上放好,打算拿它做枕頭。奚言真的很可憐這只不僅褪了色、尾巴也掉了的狐貍,這還是當年由他從娃娃機里抓出來的那只。 京華新年的宴會總是最大的,仿佛全京華有點頭臉的名流富商、政界大佬們都攜著家眷們出席,向林家這樣靠關系網的更是如此。林老夫人要求一定參與的宴會,林遙也沒辦法。奚言總是想借這個機會多見見林滄??梢皇菦]見著,就是林滄見著他就躲。奚言記得有一次晚宴結束,他去停車場找林遙的車,meimei已經枕在林遙的膝上睡著了。他看了兩眼只能落寞地回家。 他得把meimei從林遙手里搶回來。奚言“扭曲”的心理慢慢浮了上來。他托過女孩的肩讓她枕在了自己的腿上。林滄往日也會擔憂自己睡久了阿姐的腿會酸,但奚言是自愿的,她對此完全沒有意見,便從善如流了。 等到林滄再醒過來,已是傍晚了。她發現自己睡在一只抱枕上。奚言的辦公室里百葉窗遮蔽了陽光,人造的燈源也被關閉,一片寂靜。 沒有人。 巨大的恐慌被具象化,化成一只帶著尖利指甲的手攥緊了心臟。林滄見過被遺棄的家貓的尸體。那是一只圓潤的金漸層,是林邐的生日禮物,養了不過一周那貓就說是失蹤了,最后卻被林滄在花園里撞見。那貓的尸體和被雨打落的牡丹混雜在了一起,她沒敢多看,轉身跑回小樓告訴了阿姐。雨又下大了,她依偎在阿姐的身邊,并不感到害怕。雨停后小貓的尸體連同牡丹一起消失了。后來林滄聽下人們說林滄的大姑姑嫌牡丹花期本就短,若是遇上下雨就直接衰敗了,便鏟了換成其他的花。 奚言是自己推開門的,他開完會讓員工都該加班加班、該下班下班了。打開門旁的吊頂上小射燈的開關,他這才發現林滄已經醒了。只是女孩還曲腿坐在沙發上,女孩的表情似乎有些恐懼,空洞目光朝他望來仿佛又透過他看著其他的什么。 “怎么了?睡傻了?”奚言上前摸了摸林滄的頭頂,又捏起女孩額前的一縷碎發?!岸紦踝⊙劬α?。阿滄不太餓的話,先和哥哥去剪頭發哦?!鞭裳圆聹y女孩可能是又做噩夢了,但一直提起噩夢是一種二次傷害。 林滄突然抱住了奚言,把頭埋進了這個人的懷里。其實她并不是特意要討好奚言,讓他不要拋棄自己,這只是一種小動物和未成年人類共有的求生本能。 奚言足足有一米九的身高讓女孩只抱住他的腰,他低下頭,親了親女孩的發頂?!拔覀儼嬖趺戳??這么快就喜歡上哥哥了嗎?”奚言不愿去碰女孩的傷疤,放任小姑娘繼續emo是不可取的,他得轉移她的注意力?!斑€是說,阿滄又做噩夢啦?” “我沒有喜歡…”林滄猛地推開奚言,見他笑意吟吟得看著自己又轉了話頭?!拔覜]有做噩夢?!?/br> “真的沒有?”奚言見林滄否認,有些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