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霍岐臉色沉沉，打定主意要投到苗檸的榜一。

    他一個接一個地開始刷飛機。

    直播間被財大氣粗的雨山霸屏。

    【臥槽……】

    【什么情況？我老婆又有了不要錢的粉絲？】

    【感謝雨山大哥替我們養老婆?！?/br>
    【？不是，這位哥是準備投到榜一嗎？】

    【他是不是不知道禾苗的規則……】

    【提前心疼雨山大哥?！?/br>
    【提前心疼雨山大哥?！?/br>
    苗檸已經走到了白襯衣男人的身后，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注意到彈幕的時候雨山已經消失了，彈幕都在哈哈哈，很快又刷起了別的東西。

    那位財大氣粗的老板或許是離開直播間了。

    苗檸不再關注彈幕，抬頭去看那個認真賞畫的男人。

    霍岐并不知道彈幕為什么要心疼他，直到他刷不了禮物，然后收到系統站短。

    【親愛的用戶您好，檢測到用戶有刷禮物行為，為避免給直播間造成不良影響，也避免主播之間惡意競爭，故此對用戶進行封號處理，如有異議請聯系客服哦^_^】

    后面那個^_^實在過于嘲諷，霍岐三十年來沒有這么憋屈的時候。

    偏偏他的賬號現在就灰溜溜地掛在榜二。

    霍岐閉了閉眼，打開微信找到荊斐這個名字發消息。

    很快那邊就發出來語音嘲笑，“不是，二爺，您也有今天，給主播刷禮物把自己刷封號了？”

    霍岐：……

    【阿撒托斯：所以？】

    那邊又發了語音來，這次忍住了笑嚴肅了一些，“好吧，我替你解除封號，不過霍二爺會看直播真是讓人意想不到?！?/br>
    【阿撒托斯：少廢話，多做事，免得荊千雪回來你現在那點權勢都保不住了?！?/br>
    【荊斐：……】

    那邊發了一行點點。

    “你好?！敝鞑厝彳浐偷穆曇魪钠聊焕飩鞒鰜?，霍岐抬頭看去。

    白襯衣男人轉過頭來，他的視線從苗檸的眼一點點往下落在精致漂亮的鎖骨上面。

    “那個，我是禾苗的主播小檸檬?！泵鐧幱行┎蛔栽诘財n了攏衣襟。

    白襯衣的聲音淡漠而疏離，“你好，我姓關，是一名畫家?！?/br>
    姓關，畫家……好像有點熟悉。

    苗檸來不及多想，便問道，“關先生，我可以邀請您和我一起談一段戀愛嗎？”

    關白沐眸光微微閃動，“談戀愛？”

    “直播談戀愛?！泵鐧庉p聲解釋，“就相當于體驗戀愛啦，只需要關先生一個小時的時間，這一個小時我們會抽簽決定起做什么，結束之后我會送給關先生一份禮物感謝您的參與?！?/br>
    “當然，如果關先生不愿意在直播間出鏡或者沒有時間的話，我馬上就離開?！?/br>
    關白沐蹲下身把畫具撿起來看著苗檸，他的目光很專注，“你的眼睛很漂亮?！?/br>
    苗檸一愣。

    “作為和你談一個小時戀愛的回報，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做一次我的模特呢？”關白沐問道。

    “當然可以?！泵鐧幦嗔巳喽?，有些赧然，“但是我從來沒有做過模特，很可能做不好?！?/br>
    “沒關系，有我在?！标P白沐把畫具收好背上說道，“你不需要擔心?！?/br>
    苗檸耳朵不自覺泛紅，他說，“那現在，我們抽簽吧，這個過程中我可能會展示給直播間的觀眾?！?/br>
    “沒關系?！标P白沐伸出手抽取簽，“如果一個小時做不完呢？”

    “會適當地延長時間，如果關先生愿意的話?！?/br>
    關白沐平靜地點了點頭，“沒問題?！?/br>
    果然是個清冷的人，不過……意外的，感覺有些體貼。

    “一起去寺廟為對方求符?！泵鐧幙聪蜿P白沐，“關先生如果介意去寺廟的話，可以重新抽簽?！?/br>
    “不介意?！标P白沐言簡意賅，“最近的寺廟就在三公里外，我們走吧?！?/br>
    霍岐的賬號終于解封了。

    他看著苗檸和那個男人一起上了車，眉頭緊皺，這么大大咧咧不設防地和陌生人一起坐車，不怕被騙嗎？

    他默默地把禮物刷到了榜一后，冷冰冰地看著彈幕。

    【新嘉賓比前天那個前夫哥溫柔，誰贊成誰反對?！?/br>
    【神特么前夫哥，我笑死，那小檸檬有好幾個前夫哥?！?/br>
    【新嘉賓姓關，畫家……總覺得很熟悉??！到底是誰呢？】

    【新嘉賓露臉了，真的好看！而且感覺和小檸檬很配！】

    【雨山：不配?！?/br>
    【？雨山大哥怎么又出來了？不是被封號了嗎？】

    【雨山大哥你和小檸檬只是素未謀面的網友，小檸檬和哪個嘉賓配不配也不是你說了算?！?/br>
    【其實前夫哥看身材真的很棒，可惜他讓老婆不開心了?！?/br>
    霍岐神色陰沉，他在這個直播間的風評已經人人可欺了。

    這個姓關的……

    他盯著直播看了一會兒終于沒忍住站了起來。

    一個小時的直播時間，他只需要去寺廟偶遇苗檸就行。

    遠在國外的榜一手機震動，他摸過手機，手機幽幽的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

    榜一面色冷淡下來。

    【親愛的禾苗用戶您好，您關注并打賞到榜一的直播間來和我談戀愛吧現在掉下打賞榜榜一，直播間金色徽章將被回收，特此告知^_^?！?/br>
    他點進直播間，沒管彈幕上cue他的言論，點進打賞榜，他果然掉下來了榜一。

    現在的榜一是一個新注冊的用戶，連頭像都沒換。

    一次打賞了幾十萬……沒被封號？

    應該打電話問問。

    ……

    關白沐自己開了車。

    苗檸坐在副駕駛后，轉頭看了一眼外面，他把手機支在前面說，“好像有點堵車?！?/br>
    關白沐嗯了聲，除了一開始的時候，后面都顯得話很少。

    苗檸深感自己和關白沐的共同話題太少，無論說什么關白沐似乎都不感興趣的樣子。

    他微微沉默了片刻，關了直播間的麥克風和攝像頭看向關白沐，“關先生如果不喜歡的話，可以不用勉強自己?！?/br>
    正好是紅燈，男人停下車轉頭看著苗檸，似乎有幾分不解，“什么？”

    苗檸：“……”

    他莫名有點無力，“關先生如果不想和我直播的話可以不用勉強自己的?！?/br>
    藝術家都挺清高的，或許他不應該找這個男人，即便是他長得很好看……

    “沒有?！标P白沐抿了抿唇，看向苗檸黑屏的手機說，“除去畫畫相關的事情，其他的事我會很嘴笨，所以很抱歉?！?/br>
    “沒關系?！泵鐧幝冻龅男θ輥碚f，“今天耽誤了關先生的時間，如果關先生需要說好的模特我也會做的，我不該勉強關先生，關先生前面靠停一下，讓我下車吧?！?/br>
    關白沐嘴張了又合上，他不說話，汽車起步。

    車子在旁邊靠停，苗檸把伴手禮從袋子里取出來，“因為關先生答應我了，所以伴手禮還是要給的，我就先回去了?！?/br>
    “等等?！标P白沐開口。

    苗檸疑惑地看向關白沐。

    關白沐手指動了動，他伸出手握住苗檸的手指，“還沒求符?！?/br>
    又被碰到了，苗檸腦子嗡嗡作響，他強迫自己不要被渴望影響到，勉強讓聲音不要顫抖，“不……關先生不喜歡的話，那就，不去了?！?/br>
    “我沒有不喜歡?！标P白沐一雙眼看著苗檸，“我只是不知道說什么，直播效果不好了嗎？”

    “不是?！?/br>
    苗檸有些崩潰，他想把手收回來。

    但是關白沐和霍岐好像不一樣，面對霍岐的時候主動被擁抱了，所以他也沒忍住靠近了霍岐，但是關白沐……這一根手指，顯然對方不愿意的。

    他得忍住。

    必須——

    “你怎么了？”關白沐伸出另一只手去摸苗檸的額頭，“臉好紅，生病了嗎？”

    苗檸終于沒忍住，把額頭上的手按住，然后靠近了關白沐。

    關白沐睜大眼，有些手足無措。

    越過來的男生臉色緋紅，眼底含著一層水霧，主動地靠在了他的懷里，像一只討人撫摸的貓兒，耳垂上的小痣在發間若隱若現，勾得人控制不住看過去的視線。

    關白沐的手指輕輕地碰上男生的臉頰，喉結不受控制地滑動，他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