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神探[九零] 第336節
亦或者男警官是否就在引誘她自爆? 如果她真的持著菜刀想要給他突然襲擊,是否正中下懷? 他現在在衛生間里,有沒有可能正拿著槍隔門對著她? 想到黑洞洞的槍口,她手指忽然開始發麻,頭皮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咬著牙糾結間,時間已經過了5分鐘…… 她在這些分分秒秒間,感到煎熬。 那位男警官在干什么? 為什么這么舊? 那間衛浴一體的小室,正是她殺死鐘傳濤的地方,雖然她已經仔仔細細做過清潔,也用過消毒劑,但…… 攥拳太過用力,她身體輕輕顫抖。 到第6分鐘,阿尼妹仍沒能下定決心。 沒有絕對的把握,貿然動手只會讓自己更被動……她終究沒有選擇那條路。 劉嘉明步出衛生間,在門口停頓了下,轉頭掃她一眼,遲疑半秒便關上了之前無人使用時原本會開著的門。 阿尼妹眼眸閃了閃,木著面孔收回目光。 劉嘉明夾著筆記本站在沙發邊,想了想道: “多謝配合,后續如果再有疑問,我會call你,請保持線路通暢?!?/br> “ok,sir.”阿尼妹點點頭,見劉嘉明欲走,并沒有要起身相送的意思,反而有些不耐煩道: “最好呢,跟那個賤男人相關的事,都不要再讓我聽到了?!?/br> 劉嘉明轉頭掃她一眼,自己拉開門步出她家,道別關門時,心里忍不住吐槽‘你自己買了那么多與他相關的報紙,還好意思講這樣的話啊’。 “砰!”門被從外面關上,鎖匙咔噠一聲卡死,顯示著門已經鎖上了,再不可能從外面被打開。 一直蜷在沙發上的阿尼妹忽然從床上彈跳起,她走到廚房窗口,一把推開窗,探頭向下看。 這個窗口正對著一樓樓棟出口,她戴上廚房手套,一把拉過擺在廚臺上的花盆,在樓上看到玻璃窗口閃動的人影時,將花盆丟下去,會恰好砸到常速步出的人。 并非萬無一失,但如果劉嘉明發現了什么,那她也只能如此——樓上樓下這窗口都有養花,反而只有她沒在窗口外的臺子上擺花盆,抵死不認的話,也許未必被捉得到證據……或許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這花盆原本是給鐘傳濤準備的,她為此在其他地方做實驗,精算了許久花盆跌落的速度、時機,以及足以砸死一個人的重量。 干咽一口,估算了下男警官等電梯,下樓的速度,她轉頭看了眼被關上門的衛生間,猶豫幾秒,確定時間還夠,仍是快步跑到衛生間門口,一把拉開門—— 阿尼妹忽然皺起眉,漸漸連五官也皺起。 她忽然明白那位男警官為什么關門了,是因為不好意思吧? 退后兩步,她轉身走到客廳窗邊,打開窗通風。 一個警察如果發現與自己共處一室的人是兇手,又是這樣的超級大案,會松弛閑散到在兇手家里上大號嗎? 而且,這樣一位男警察,你硬要說他干練謹慎、能力超群…… 阿尼妹回想起劉嘉明那種像傻猴子一樣跳脫活潑,仍壓不住內里憨氣的樣子。 目光落在廚房窗口邊那盆她提前準備的盆栽……即便是這樣的殺人方式,也有太高的風險了。 更何況這位男警官就是來她這里上門走訪,偏偏這時候被花盆砸死,就算她硬說與她無關,咬死了不知道是幾樓的花盆掉下去,警方也還是會鎖定她——單看能有取得證據而已。 可要是男警官在衛生間里不是在尋找她殺人的證據,而是在認真上大號,那她還有什么理由冒著暴露自己的風險滅他的口? 方才繃著的神經忽然松懈,殺意也再聚不起來。 又過1分鐘,阿尼妹知道自己殺死男警官的時機已過,對方這時候恐怕已經步出這棟樓,不可能被花盆砸到了。 深吸一口氣,她轉頭看一眼衛生間,又去廚柜里取出清潔劑。 待房間內氣味消散后,她再次將衛生間和浴缸仔仔細細刷洗了一遍。 …… 而離開阿尼妹家的劉嘉明,一邊揉肚子,一邊毫無壓力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步出這社區,他第一時間在路邊電話亭撥給易家怡。 “十一姐,我安全從郭樹尼家出來了?!彼€記得易家怡給他bb call留的言呢,不給她好好報平安,可是會被她報警來救的。 那他就糗大了! “好,回警署吧,我也就到了?!睂γ娴穆曇羧玑屩刎?。 “ok,我跟你講,十一姐,我有預感啊,這個郭樹尼絕對有問題!”劉嘉明信誓旦旦地道,他心里只想著自己的事兒,完全沒注意到易家怡為什么那么擔心他的安危。 “……”聽到嘉明哥的話,電話另一邊的易家怡沉默了一會兒,才應聲:“是嗎?路上注意安全,期待你提供的線索!” “沒問題,一會兒見?!眲⒓蚊魉实?。 “一會兒見!”家怡的聲音松弛下來。 在掛斷電話前,劉嘉明聽到油門劇烈嗡鳴的聲音,忍不住嘀咕: “十一姐的車技,簡直是要超過岳哥了啊~” 回程劉嘉明搭上叮當車,坐在安安穩穩的一層,搖搖晃晃間,甚至還小憩了一覺。 人雖散漫,攥在手里的口供記錄本子,倒是始終用雙手抓握得牢固。 第296章 .事急從權莫名其妙變警犬… 跳下座駕快樂王子,反手摔上車門,轉頭踏步,便覺熱浪沖面,舉步維艱。仿佛整個人被溫吞超熱的空氣凝固在一個巨大的叫做‘城市’的烤爐里,等待烹飪成熟食,便可端上某種更大型生物的餐桌。 家怡擦一把臉,才步行不到1分鐘,汗就被逼出皮膚。 與其緩慢行動減少自己的運動汗,不如快跑幾步,哪怕多出些汗,哪怕體溫會忽然升高,好在可以立即一頭栽進警署。 忍幾十秒便可沖冷空氣澡。 一瞬間,所有熱汗都被冷氣蒸干,小襯衫又變得清爽。 抬臂嗅一下腋下,沒有汗味,家怡便心無旁騖,大踏步直奔b組辦公室。 在門口端著茶杯與接線員閑聊的茵姐望著家怡如陣風般掠過的背影,回想方才家怡的小動作,忍不住聳眉嘆息: “剛進警署的時候呢,還是很淑女的。走路步態和神情都很柔和啦,這才一年,就被b組那些臭男人同化……邁步呢,恨不得一步從維港北岸邁到維港南岸啊?!?/br> 這都算了,颯嘛! 怎么連臭男人聞汗的小動作也學啊…… 茵姐撓頭! “易沙展越來越英俊了,你有沒有覺得啊,茵姐?”接線員撐腮看著易家怡背影,挑眸問茵姐。 “???”茵姐回神,又順著接線員的目光去看易家怡。 好像是呢。 今天的十一姐穿著件天藍色的襯衫,變長的頭發扎成個小揪揪,露出脖子耳朵,從后面看格外利落。 襯衫立領在天鵝頸邊挺括地張開,肩膀像兩條飛機跑道,直直地延伸向手臂,忽然斷崖式轉折,刀削般的剪裁效果給這個背影增加了凜冽氣勢。走動時,她肩胛骨偶爾支起,在襯衫上撐出骨骼漂亮的形狀,向下的部分卻忽然變得空蕩蕩,令人忍不住遐想那襯衫內盈滿空氣的部位,到底收束成怎樣的曲線。 目光再向下,襯衫蓬松空蕩處,又忽然被黑色皮帶收緊,明確了那里最細的極限。再向下曲線又忽然彈起,挺翹的部分在行路時不斷繃緊或松弛,線條變幻,有令人炫目的美感交錯。 還有兩條快速交替的長腿,時不時繃起休閑西褲,讓人知道這具身體不止擁有最撩人的曲線,更蘊藏著不容小覷的力量。 捏著茶杯的茵姐不知不覺間也將手臂撐在桌臺上,手撐著腮,看得目不轉睛,直到易家怡拐向看不到的回廊,她才不無遺憾地輕嘆一聲。 在她嘆息時,耳邊幾乎同時捕捉到另外兩聲如出一轍的氣聲。 一轉頭,便見警署的兩名接線女警一左一右站在她身邊的次排觀景位,也望著前方回廊盡頭,露出遺憾表情。 以前一起偷看穿西裝西褲的方鎮岳的女警們,發現了新的風景。 三人同時捏起茶杯,同時用拇指壓住伯爵紅茶茶包的線繩,同時仰頸啜茶。 “阿華,你之前推薦的那家健身房如何?我也想健身了,可以把肩膀、屁股和腿上的肌rou練出來的那種!” “好哇,晚上我帶你去健身房,一起跟健身教練教練嘍。健身完,一起去買休閑西褲怎么樣呀?” “不知道易沙展的褲子是在哪里買的,那個襯衫好像也比普通襯衫更挺括誒~” “我也想把頭發剪到那個長度,扎起來馬尾不會遮住后面脖子?!?/br> “是啊,要不晚上買完褲子,再去剪頭發怎么樣???穿襯衫的時候,從后面露出脖子好好看??!” 茵姐身后的兩個接線警員嘰嘰咕咕起來,仿佛忽然成了最親近的閨蜜。 “……”盧婉茵女士伸出手指,無意識地繞茶包上的細繩,一圈又一圈。 十一要嗅聞腋下,那就讓她聞吧; 步子大到像要劈叉,那就讓她劈叉吧。 畢竟,英俊嘛…… …… …… 午飯大家就在b組辦公室解決了,一人捧著一個盒飯,一邊吃一邊分享自己采集到的信息。 家怡捧著盒飯,右手捏著筷子,趁不需要寫字和講話的時機撥兩口飯,還要小心被夾在小指和無名指間的記號筆不要畫到自己臉或衣領。 “法證報告確定殘留在鐘傳濤褲子上的液體為米青氵夜?!比W笫峙e著報告單,右手拿著筷子往嘴里塞rou,眼睛卻始終盯著報告單上的字: “但是已經測不出dna了,而且提取物也不夠,也沒辦法確定米青氵夜是誰的。但從提取體液的位置來看,應該就是鐘傳濤的?!?/br> “死前穿的褲子上有米青氵夜,是不是可以判斷兇手很可能就是跟他發生關系的人?至少與她有關?!奔意诎装迳弦呀浻涗浀倪@一條后面又打了個對號,并補充道: “鐘傳濤的meimei根據對哥哥的判斷,也覺得兇手是女人。 “這位從國外趕回來參加哥哥葬禮,可能要繼承鐘大志產業的鐘傳潔,以及蠻牛都覺得太子濤沒有什么別的仇家?!?/br> “是的,我采集了十幾個與太子濤交集較多的和義公司員工,以及保姆阿姨等的口供,他們對太子濤的評價都不算很壞?;旧峡梢怨蠢粘鲆粋€……” gary拿著口供,翻頁的工夫忙將嘴里的東西嚼好吞咽,接著繼續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