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神探[九零] 第92節
兩個人汗津津碰頭,方鎮岳立即駐足不再向前,離老遠朝她點頭,怕自己酸到她。 家怡抹一把汗,笑吟吟喚一聲‘方sir,早’后,拐進女更衣室,去里面的沖水區洗澡。 努力拉開距離、充滿防備的方鎮岳,這才舒口氣,拐向隔壁的男性更衣室。 走了兩步忽然又頓?。赫O?小十一好像剪了短發誒! …… …… 男人八婆起來,可以讓最愛八卦的女人都甘拜下風。 家怡洗洗清爽,吹干頭發,換上白色運動衣褲套裝,走回b組辦公室后,立即被劉嘉明幾人圍住。 “哇!十一姐剪短發了!好帥??!”嘉明夸贊的嚷嚷:“我也想理短發了?!?/br> “你本來就是…” “家怡姐好颯??!不去參加選美比賽,太暴殄天物了啦!” “好好的為什么剪發???是不是失戀???” “短發比長發更好看??!以后就留這個發型吧~” “我覺得更短一點會更好看啊,家怡臉型好,五官精致,就算剃光頭也一樣是光頭里最靚的一顆——” “最靚的一顆鹵蛋嗎?” “對呀對呀?!?/br> “喂!”家怡嚷嚷抗議。 “哈哈哈哈……” 大家正嘻嘻哈哈鬧得歡,方鎮岳忽然肅著臉走進來,敲敲門口的白板,朗聲制止: “好了,收收心,出警了?!?/br> “???”經歷了這些日子的安生,忽然又要出警,三福簡直有些迷茫。 為什么出警? 出警干嘛啦? “砵蘭街,昌仁樓區,3單元2樓208單位,發現一名女尸。赤身**,衣服被整齊疊放在尸體左側,筆直躺平在床上,兩乳正中心位置銳器致命傷……大光明哥直接從家出發,已經到現場了。gogogo!” 第80章 兇手留下的線索 b組抵達砵蘭街昌仁社區時,許多街坊都在樓周張望,探頭探腦想探知是誰慘遭橫禍。 警戒線不得不向外拉開,才能攔住好事的市民和無孔不入的媒體記者。 方鎮岳帶隊趕來,亮過證件后,軍裝警才行禮放人。 法醫官許君豪搭車同來,帶著法醫部醫師們,拎箱跟上。 他們等到電梯,里面正巧走出法證科的兩名化驗員。 家怡忍不住疑惑:“怎么出來了?” 阿杰笑道:“家怡姐,大光明哥判斷兇手是帶著膠皮手套作案的,我們沒在兇案現場發現那副手套,就出來碰碰運氣,看看樓棟口的垃圾桶里還有沒有今早的舊垃圾啊?!?/br> “恐怕早收走了?!奔意D頭看一眼,不容樂觀道。 說罷想一想又補充:“還是叫我家怡或者十一吧?!?/br> 阿杰笑笑,點頭應是后,又與其他b組探員打過招呼,便去門口繼續忙活。 自從寶金銀行大劫案之后,警署里大家對家怡的態度就微妙起來。 大多數人小心翼翼的表現尊敬,改口不再叫“十一”或“家怡”的,現在喚作“家怡姐”。亦或者往常擦肩只是點頭問好的,現在會立正行禮,禮貌一聲“易警官,早上好?!薄耙拙?,中午好?!?/br> 家怡察覺到這種變化,心里會因為被尊重而覺得開心和高興,只是有些不習慣和不好意思。 電梯上行,抵達后便見法證科忙忙碌碌的化驗員們,各個肅容沉面,眼神凝重。 大光明哥瞧見方鎮岳一行,一邊用袖口擦汗,一邊感慨道:“從來沒見過這么古怪的兇案現場?!?/br> “怎么說?”方鎮岳挑眉,每次大光明哥都說是最古怪的兇案現場,這一次又‘最’在哪里? “發現死者的是大麗院夜總會的當班經理,自稱云姐。已經被帶到樓下警車那邊,讓軍裝警看管起來了,一會兒你們下去自己審吧。 “以往的兇案現場,無不雜亂無章,充滿線索和痕跡,這次卻整潔得我穿著鞋套走進去,都覺得臟了人家的地面?!贝蠊饷鞲鐜е蠹易哌M窗明幾凈的208單位。 “死者真的是個很愛干凈的人啊,明明是個長頭發的靚女嘛,室內連根落發都沒見到,這么閑吶,天天整理?!贝蠊饷鞲缛滩蛔”г梗骸安勺C都不知道怎么采啊。以前是常常帶回去一些無用的垃圾,白白做許多沒意義的化驗,現在是不知道采什么啊?!?/br> 家怡穿好鞋套,戴好手套和帽子,走進兇案現場一看,果然如大光明哥所說。 “門口沒有男性鞋子,客廳沒有男性存在痕跡?!奔意肿呦蛐l生間,“一根牙刷、一套洗漱用品,應該是獨居女性?!?/br> “是的,哎呦,十一真的進步真的好大,已經完全向神探進階嘍?!贝蠊饷鞲绲姆ㄗC科因為是最先抵達,是以對死者的狀況已有初步了解,的確跟家怡說的一致。 方鎮岳路過門口的試衣鏡時微微頓步,鏡面上方隱約有方框痕跡,他湊過去朝著鏡面哈氣,立即浮現出明確的方形: “這里有一塊方方正正的區域沒有落灰沒有油漬沉積……之前應該插著一張照片?!?/br> “有的?!贝蠊饷鞲缌⒓袋c頭,“我們從邊上的垃圾桶里挖出撕碎的照片碎片,diane已經收集好,回警署后會立即還原?!?/br> “辛苦?!?/br> “之前桌上有2個杯子,上面都印有口紅。我們已經收好,回去會針對口紅印做化驗?!贝蠊饷鞲缋^續道。 “其中一個可能屬于兇手?!眲⒓蚊鼽c頭,“受害者主動為兇手開門,并招待兇手喝水?;旧峡梢耘袛嗍鞘烊俗靼??!?/br> “沙發上有一根不屬于死者的棕紅色長發,也有可能屬于兇手?!贝蠊饷鞲缫贿呑?,一邊向探員做介紹: “屋內桌椅擺放一切都工工整整,沒有打斗痕跡。 “殺死受害者的匕首被丟在床尾的垃圾桶里,上面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紋,顯然兇手是直接從廚房取到這把水果刀,當做兇器的?!?/br> “兩種可能,一種是來時沒想殺人,所以未帶兇器,激情殺人時使用了受害者家的兇器,并在慌亂中丟在現場?!奔意驹陂T口,皺眉答道。 “另一種就是非常熟悉受害者,知道她家里有這樣趁手的匕首可以使用,所以沒有另外帶自己的兇器來。而且,直接使用受害者的東西做兇器,也有利于兇手隱藏自己的身份。對嗎?”三福搭話。 “是的,我傾向于你說的這一點,因為兇手雖然使用了受害者家的水果刀當做兇器,但有自己戴橡膠手套來,并在離開時帶走了橡膠手套。她很可能是有備而來,抱著殺死受害者的想法走這一趟,并且提前早做好完全準備?!奔意a充道。 三福點了點頭,轉頭去看方鎮岳,見岳哥聽他們講話時表情平靜,就知道對方是認同他們的推斷的。 “半夜家里來客,還能正常倒水招待的,契合死者是女性夜間工作者這一點?!本攀逭驹谂P室門口,皺眉問。 “是的?!贝蠊饷鞲缈墒窃诖差^柜里發現了一抽屜的避孕套。 “三福,你和gary去敲鄰居的門,還有樓下管家老先生,看看昨天晚上和今晨有沒有聽到或看到什么?!狈芥傇烂畹?。 “yes,sir?!比扇祟I命離開。 “尸體就在臥室?!贝蠊饷鞲缯驹谂P室門框,朝著方鎮岳幾人和許君豪幾人點點頭。 探員和法醫前后腳走進臥室,家怡站在門邊,一眼看到赤裸尸身平躺在床上的女人。 …… 砵蘭街邊的舊樓區,每一單元都很小,即便租下整屋,客廳、臥室也擁擁簇簇,家里多個人同屋相處,便要挨蹭著轉身,多有尷尬。 那個年代供電還不是很穩定,每當臺風天來襲時,總有一些小區會陸續斷電。 好在大家跟臺風早處出了經驗,多數住宅都常備蠟燭、手電筒等物以備急用。 但趙美妮因為是夜間工作者,每次收工回家時都是凌晨了,抹黑也找得到家門、熟悉家里的一切,發現沒電,直接睡覺就是,所以嫌麻煩根本沒去備蠟燭等物。 只是今天有些特殊,趙美妮都準備睡覺了,忽然有人來敲門。 聽到外面的人聲后,趙美妮絲毫沒猶豫的開了門。 對方走進門后瞧見屋子里黑洞洞的也沒有吃驚,只開口低聲咕噥:“又停電了?” “是啊。什么風把你吹來?愿意跟我們這些人講話啦?”趙美妮抹黑到廚房倒了杯水放在小茶桌上。 小屋棚頂極低,又擁擠窄小,沒有燈光師像個方方正正的盒子一樣。 客人隨手扔開沙發上的胸罩、零食和其他雜物,整理出一方空處便隨意入座,含糊兩句才道:“你最近老是發脾氣,怎么回事???” 說罷,她捏起水杯。窗外昏暗月光透進來,看得出客人黑乎乎的剪影,她并沒有飲水,只是嘴唇在杯子上沾了一下而已。 “怎么怪我發脾氣???我不開心當然是有理由的?!壁w美妮哼一聲,抱臂站在沙發邊,剪影模糊,但隱約也看得出女人前凸后翹身材很好。 客人見她在過道上踱步,也跟著站起身。 兩人聲音并不大的隨口閑聊,就在趙美妮轉身背對客人時,客人忽然伸手在鑲進墻中的小格子中拿出一樣東西,狠狠朝著趙美妮后腦猛力一擊。 這一擊,客人仿佛已經訓練過許多次,用力大,準頭足。 下一瞬,女主人已經砰一聲軟倒在地。 客人輕輕舒口氣,隨即非常熟練的在趙美妮家里踱了兩步,才從自己帶來的背包中拿出提前準備好的一應用具,戴上膠皮手套,她先擦拭了手中鈍器上沾上的指紋,將之放回遠處。 隨即拐進臥室,借著非?;璋档脑鹿?,抹黑將臥室打理得干干凈凈,又替死者疊好被子鋪好床,才折回客廳彎腰去抱尸體。 客人身材高挑,肩寬腿長,且剪影中看得出其手臂和大腿上肌rou都非常結實。 她力氣很大,彎腰一用力居然就將倒地的女人從地上打橫抱起,隨著走動,有輕微的金屬碰撞聲,嘩啦啦嘩啦啦,似乎是鑰匙串的聲音。 拐進臥室時,兇手甚至很熟練的微微側身,幫助打橫抱著的趙美妮避過了臥室門口放著的一個小圓凳。 待到臥室后,客人又褪去死者衣衫,將不著寸縷的受害者板板正正擺放在床鋪正中,使其筆直躺好。 做好這一切,她像走在自己家一樣,摸黑直接拐進廚房,沒有任何磕碰。 直奔廚桌,一下就取出水果刀。折回后,她騎坐在受害者腰間,左手在受害者兩乳之間筆劃了下,才雙手握刀,高高舉起,用力落下,準準刺入受害者胸膛正中。 在看到這段心流影像時,家怡不自覺呼吸變得急促。 黑暗的環境中,看不清面目的模糊人影高高舉刃用力刺插毫無反抗能力的人類,沖擊力過大。 即便是經歷了許多案子,甚至殺過悍匪、做過心理疏導的警探,仍覺心跳加速、雙手發寒。 咬著牙,家怡努力讓自己注意力回到心流影像中。 即便再害怕,也要看完、看清。 兇手插刺一下之后,竟還沒有完。她又用力拔出,再朝著同一處傷口用力刺入第二下,第三下……直至六下,才將水果刀拔出,丟入床尾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