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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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酥酥連忙道:“喂梁姐,你別著急啊,等我再……梁姐?梁姐!” 那頭的梁靜已經掛斷電話,嘟嘟的忙音從聽筒內傳出?。 “……” 一陣秋風掃落葉的聲音,殷酥酥原地石化。 梁靜的反應她其實也理解,梁靜的話也很有道理,但是,婚姻大事畢竟不可兒戲,就算是假結婚,也應該慎重考慮一下的吧…… 她腦子?里亂糟糟,思來想去無?果,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把手機一扔,回臥室睡覺。經過鞋柜時想起什么,大驚,暗呼一聲——忘記讓費疑舟把鞋套脫下來了! 想象了一下堂堂太?子?爺穿著小碎花鞋套,出?現在何助理跟阿生面前的精彩畫面,殷酥酥不禁捂住臉。 完蛋了。 * 南部新區,費宅。 黑色邁巴赫穿過輕薄夜霧,平穩駛入庭院內部。待車停穩,何建勤率先從副駕駛席下來,繞行至后座車門前,周到而?恭敬地將車門拉開。 一條著藏藍色褲裝的長腿從車上落下,皮鞋锃亮,通體不見一?;覊m。 整座庭院勻鋪著比利時地毯,這種地毯質地柔軟,吸音效果良好,人無?論是車輪碾過還是鞋履踏行,皆靜謐無?聲。 費疑舟下了車,一句話未說,徑直回到棋室。 獸耳爐內的香尚未燃盡,棋桌上的棋局進行到一半,原封不動地維持著原樣?。 費疑舟彎腰落座,面色沉而?靜,從棋盅里取出?一枚白玉子?,落下。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棋室廳門外。 費疑舟有自?己和?自?己對弈的習慣,他在棋室時,一貫不允許任何人打擾。何建勤對頂頭老板的所有喜惡爛熟于心,冒昧前來,只因這情況實在有些特殊。 砰砰,穩重平緩的敲門聲響起。 費疑舟沒?抬眼:“什么事?!?/br> “先生,您吩咐的蜂蜜茶泡好了?!焙谓ㄇ诳戳搜凵砗蠖酥璧膫蛉?,含笑詢問:“是否現在給您送進來?” “嗯?!?/br> 何建勤便朝傭人遞了個?眼色,對方立刻低眉垂首,輕手輕腳地將那杯神秘的蜂蜜茶送進棋室。 待傭人返回,何建勤轉身準備離去。 卻在這時,聽見棋室內的人再次發話,淡淡地回:“那雙鞋套清洗了么?!?/br> “……”聞言,何助理明?顯一滯,腦中下意?識浮現出?在樟樹巷公寓門廳內見到的一幕。 彼時,何建勤和?陳志生坐在門廳的沙發上恭候自?家先生,聽見電梯門響,兩人齊刷刷回頭,便看見他們?那位連頭發絲兒都淌著天潢貴胄尊貴氣的大公子?,手上提著一個?已輕微變形的紙殼箱,腳上踩著一雙小碎花鞋套,眉眼清冷地朝他們?走來。 講實話,那一幕的沖擊力非常大。 饒是見過各種大風大浪的何助理,也好幾秒都沒?回過神…… “已經洗凈烘干了?!焙谓ㄇ诘晚刭M疑舟話,稍停半秒,又道:“需要我送還給殷小姐嗎?” 費疑舟的神色紋絲不變:“不用?!彼璧臇|西,他當然?會親自?去還。 “是?!?/br> 何助理帶著傭人離去了,步伐聲在夜色中漸遠,消弭。 棋室內重歸寂靜。 費疑舟蹙眉。 這盤棋下成了死局,無?解。 隨手把棋子?丟回棋盅,費疑舟閉上眼,修長的指輕捏眉心。聞到空氣里隱隱漂浮著的甜香,他又緩慢掀起眼睫,取過手邊的蜂蜜茶,輕抿一口。 舌尖漫開一絲甘味,干凈的,誘人的。 費疑舟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上流的紳士,應當具備清醒克制的品格,不放任自?己在任何人事物中沉迷。 可是這樣?甜美?的蜜,只嘗一口,如?何教?人甘心?如?何做到淺嘗輒止? 費疑舟仰起頭,將杯中的蜂蜜茶一飲而?盡。 可是,他偏偏像入了魔。 每當夜深人靜,總有些念頭病毒般蔓延,浸透他肺腑,四肢百骸乃至靈魂。 沒?人知道,存在于他內心的那個?秘密。 想要觸摸她、擁抱她、親吻她,想要看她眼角染成胭脂色,想要把她變成他的。 想要聽她輕聲的抽泣,想要她聽她高.潮的尖叫,想要她多看看他,想要她給予更多的注視。 想要破戒。 而?這種種,不可告人。 第22章 chapter 22 * 初秋的天說不清, 半夜時分,窗外,停歇不久的雷鳴再次轟隆響起, 一場暴雨又臨人間?。 這一夜, 費疑舟再次夢見殷酥酥。 夢境的背景是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原,光線昏沉,像上世紀老電影的鏡頭,四處呈現單調乏味的黑白色。 費疑舟安靜地獨行,忽然?聽見一聲甜甜的輕笑, 縹緲而虛幻,像來自不存在于這個宇宙的抽象維度。 費疑舟疑惑地轉過身去。 那?一瞬,野原的風吹醒了冷寂夜霧,周圍種種都變幻成模糊的光影, 他眼?中唯一清晰的, 只剩下那?個憑空出?現的少女。 其實?, 以殷酥酥如今的年紀, 青春猶在, 卻已?不能稱作少女。但此刻出?現在費疑舟夢中的她, 比往日稚嫩青澀, 也比往日妖媚誘.人。 仿佛以美色引誘水手的海妖, 她裸露著雪色的肩,雪色的臂, 雪色的修長雙腿,裹覆在腰腹位置的僅僅一件輕薄的紗,唇畔一絲淺笑, 艷麗過四月的桃花。 殷酥酥走?到他面前,笑盈盈地說:“費先生, 你想要我嗎?” 夢里,費疑舟回答殷酥酥的話。他只是沉靜無聲地注視著她,緩慢地抬起雙手,輕輕捏住她纖細的脖子,溫柔撫摩。 那?么脆弱的一截骨與rou,白得像雪,柔得像羽,仿佛他稍微用力,就能很輕易地折斷。 費疑舟當然?舍不得折斷她。他彎腰貼近了她,在她耳畔啞聲問:“為什么勾引我?!?/br> 少女純潔的眼?蕩漾出?靡靡媚色,天真無邪地回答:“因為,我要看花零落成泥,我要看仙,墮落成魔?!?/br> 費疑舟低柔輕問:“你不后悔?” 散發著甜香的、艷色的唇瓣,輕柔從他耳廓旁摩擦過去。少女巧笑倩兮,應他:“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你?!?/br> 說完這句話后,殷酥酥整個人便像一團玫瑰色的煙霧,倏然?間?從他指掌間?消失。 費疑舟抬眸。 海妖般的姑娘不知何時已?走?進?那?片荊棘地?;剡^頭來看他,唇齒間?發出?風鈴般悅耳動聽的笑聲。 她朝他招了招手,執著地重復那?個問句:“想要我嗎?” 短短一剎,她整個人開始變化?。美麗的面容與身體,連同整個夢中的世界夢中的空間?,都變得扭曲。等一切重歸平靜時,她已?經化?為一束紅色玫瑰,成為了滿目黑白中唯一的彩色。 紅得那?樣鮮艷,熱烈,靈動。 殷酥酥的聲音再?度響起,帶著引.誘意味,像是下定決心要將?他引入深淵:“穿過這片荊棘地,你就能摘下我?!?/br> 費疑舟說:“你是誰?” 空靈的聲音愉悅輕笑,回答:“我是你心底深處不敢觸及的玫瑰?!?/br> 費疑舟不懂她的回答,但,在大腦做出?清醒理?智的判斷之前,他的肢體動作更快一步。他神色淡漠地邁開了雙腿,徑直踏進?花叢。 霎時之間?,荊棘地中根根鋒利的尖刺,劃傷了他的四肢,劃傷了他的面容。 鮮血流出?來,因為傷口的數量太多,眨眼?光景便已?匯成一攤小河。 費疑舟沒有?察覺到痛感,但還是頓步,不再?往前。 變成玫瑰的女孩疑惑地問:“為什么不再?往前?” 費疑舟搖頭:“失血過多,人會死?!?/br> 夢里的殷酥酥嬌嬈笑起來,帶幾分輕諷地說:“你喜歡自己和自己下棋,喜歡用自己的理?智博弈自己的欲.望??墒乾F在,一切走?進?了死局,還裝什么?” 費疑舟仍是搖頭,淡淡道:“你高估了自己對?我的影響力?!?/br> “是嗎?” 女妖大笑起來,只須臾光景,混沌的空間?劇烈變形,玫瑰花里長出?了利刃般尖銳致命的枝條,從四面八方襲來,宛如一根根吐著信子的毒舌,將?費疑舟纏繞,令費疑舟窒息。 費疑舟陷入了玫瑰尖刺織起的網。四肢腰腹,足踝手腕,臉部脖頸,全都被尖刺貫穿,皮開rou綻,血流如注。 “我的擁抱和親吻是這樣熱烈,你能掙脫嗎?你舍得掙脫嗎?” 血越流越多,費疑舟閉上了眼?。 還是沒有?痛感,沒有?排斥,甚至沒有?想逃的欲.望。一丁點,一毫厘都沒有?。 相反,強烈的歡愉和滿足從綻開的傷口涌來,他沐浴著心底的圣光,陷入了更深的沉睡。 …… 費疑舟從夢中醒來時,時間?已?是凌晨三點。 他習慣在絕對?黑暗中入眠,因此臥室沒有?留夜燈,一片漆黑。 身上的黑色睡袍是管家慎叔最新添置的,絲綢羊毛材質,由scabal設計師全手工縫制,貼身穿著,十分的柔軟親膚,費疑舟睡眠狀況常年不佳,私人醫生建議過,這樣的睡袍,對?助眠有?一定輔助作用。 此刻,睡袍的背部已?經被汗水浸濕,布料黏在身上,不怎么舒服。 費疑舟起身下床,隨手將?浴袍脫去,到浴室洗冷水澡。 巨大的鏡面潔凈如新,緩緩漫開霧氣,模糊之中,映出?一副堪稱優美的身形。寬闊的雙肩平展開,往下斂出?窄瘦緊致的腹肌,膚色冷白,肌理?分明,每塊骨骼都極具美感。 唯一的美中不足,在這副身體的左臂內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