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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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里?的黑暗令費疑舟不悅,他心是緊的,要確認她是否受傷,抬手摁亮照明燈。 啪一聲,室內瞬間燈火通明。 與此同時,渾身是水的女孩兒走出浴室,落湯雞般映入他視野:一頭長卷發濕漉漉淌著水,搭在肩頭,也許是覺得自己太狼狽,窘促羞于見人,她腦袋埋得很?低,兩只平日?里?小巧雪白的耳尖,紅得幾乎要滴出鮮血。 完全是下意識舉動,費疑舟目光下移。 繼而便看見了她身上濕潤的發絲和濕潤的衣衫。其中一縷發,沾著水汽黏在她左臉的皮膚上,尾梢沒?入她的唇齒,朱紅的唇與黑色的發,色差強烈而又奪目異常。 像出洛水而來的神?女。 又引人無限遐想。 費疑舟目光落在她身上,不可控地注視,眸色漸漸深了幾分?。 殷酥酥完全沒?有察覺到男人的異常。 她像只落湯雞,窘迫地背轉身,一把伸手拽過旁邊的大浴巾,三下五除二?便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 費疑舟很?清楚,自己應該移開眼,不再看她??赡X子里?有貪婪的念頭在叫囂,理智的弦被強力拉扯,這考驗嚴峻到無以?復加。 煙癮來得十分?突然。 事實上,費疑舟神?經冷感,從未依戀過尼古丁??蛇@一秒,這一分?鐘,他想摒除一切,成為?癮念的囚徒。 殷酥酥用浴巾簡單擦了擦頭發,接著便準備回?臥室換衣服。轉身,看見費疑舟還在原地。 她被嚇了一跳,盡量自然地說?:“麻煩讓我一下,我要換身干凈衣服?!?/br> 費疑舟閉了閉眼,沒?說?話,側身將路讓開。 殷酥酥從始至終根本不敢看他,咬咬唇,快步沖回?臥室。 輕輕一聲“砰”,房門關嚴。 費疑舟隨手關了燈,背靠墻,從衣兜里?摸出糖盒,取出一顆抑制煙癮的糖,放進嘴里?,品味唇齒間苦澀微甘的克制。 終究自嘲地彎起唇。 到底是該慶幸還是惋惜?那些可怕的,邪惡的,銷魂蝕骨的肖想,全都落了空,這場博弈,由他的理智再次取得勝利。 只是,忍字頭上一把刃,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 剛才那些畫面其實很?唯美,像名導文?藝片里?會出現的鏡頭。莽撞擰錯開關的女孩,嘩啦啦沖下的水流,和她驚慌失措的眸,窘迫難堪的紅色的頰。 他想,自己本不應該有過多聯想。 可是,那些沾了水的蠶絲布料是如此幸運,能在她的慌亂無措中,與她親密至極地擁吻…… 一顆糖沒?化完的光景,緊閉的臥室門再次開啟。 費疑舟掀眸望去。 天生麗質的美人,從不依賴衣裝粉飾。她身上濕掉的蠶絲睡衣,已經被另一套家居服取代,同樣的淺色系,同樣的雅致,同樣的大方且保守。 殷酥酥本來低著腦袋,徑直往客廳走著,經過洗手間時,余光掃見什?么,訝異道?:“你站在這里?做什?么?” 費疑舟回?答:“吃糖?!?/br> 殷酥酥:“……” 放著明亮的客廳不待,柔軟舒適的沙發不坐,在烏漆嘛黑的洗手間里?吃糖? 什?么奇怪的嗜好。 殷酥酥被噎得幾秒無言,好片刻才回?過神?來。 剛才淋浴噴頭灑了涼水下來,沾濕了她全身,自然也包括她受了傷的膝蓋。殷酥酥怕傷口?沾水過后發炎,又擔心自己在臥室內擦藥消毒,耽誤太長時間,怠慢了費家大公子,兩相權衡,便將碘伏和創傷膏拿了出來。 殷酥酥面朝費疑舟,說?了句:“您去客廳坐吧?!?/br> 費疑舟點了下頭。 待兩人重新回?到明亮的客廳,殷酥酥便將手上的藥物放在茶幾上,坐下來,邊小心翼翼挽起褲腳,邊禮貌地說?:“我傷口?沾水了,您應該不介意我消個毒吧?” 心想:反正傷只是在腿上,不是見不得人的部位,在他面前上個藥也沒?什?么問題。 而且,他之前也提出過想看她傷口?。 費疑舟聽她說?完,沒?說?話,目光下意識落向她的腿。 姑娘坐在沙發上,一只長腿彎曲抬高,褲腿撩起來,露出的小腿肚纖細而勻稱,膚色雪白雪白。膝蓋上方一塊擦破樣的傷痕已經結了層痂,淡淡的血色色,像撕裂雪地的朱砂。 他眉心微擰起一個結。 殷酥酥沒?有注意到費疑舟細微的表情變化。她自顧自擰開碘伏瓶蓋,拿棉簽蘸取。正要往上涂抹,一只手卻兀然進入她的視線。 殷酥酥怔然,眼簾掀高。 從來金尊玉貴的人,不知何時竟屈了只膝、半蹲下來,定?定?注視著她腿上的傷口?。并且一句話沒?說?,徑自從她手里?接過了棉簽。 棉花浸透碘伏,冰涼的柔軟觸上傷口?。惹得殷酥酥驀地一顫。 費疑舟動作?驟頓,抬眸望她,眉心擰得更緊:“弄痛你了?” 咫尺距離,四目相對。 殷酥酥看見他淺溪般的眼瞳流露出擔憂。 “不是,棉簽有點冰而已?!焙翢o征兆的,殷酥酥臉紅得仿佛染了胭脂。她被他的舉動搞得又懵又驚,內心慌促之間,嗓音也無意識地輕幾分?:“我自己來……” 費疑舟垂了眸繼續手上動作?,淡淡地說?:“我有弟弟是醫生?!?/br> 殷酥酥茫然:“?所以??” 費疑舟從善如流:“上藥這種事,我比你專業?!?/br> “……”還能這么比?您老人家真是邏輯鬼才哈。 殷酥酥簡直是被這位太子爺秀傻了。她目瞪口?呆,就這么稀里?糊涂地任由他替自己上完了藥。 沾了碘伏的棉簽,被扔進垃圾桶。 費疑舟單手拿著碘伏和藥膏,直起身來,問她:“這兩種藥你通常放在哪里??” 殷酥酥哪里?還敢勞他大駕,整理好褲子的下一秒,她直接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完全顧不上腿還隱隱作?疼,飛快搶過藥膏干巴巴一笑?:“給我吧給我吧?!彪S手把東西丟旁邊。 丟完以?后,殷酥酥意識到兩人再這么單獨相處下去,著實有些不妥,便清了清嗓子,含笑?望向費疑舟,無比溫柔體貼地說?:“費先生,我看雨已經差不多停了。送你的蜂蜜就放在玄關的柜子上。你看,你是想再坐會兒,還是我現在送你下樓?” 這話其實等同于變相的逐客令。 費疑舟深邃漂亮的眼直勾勾盯著殷酥酥,神?色不明。 倏地,他開口?跟她說?話,語氣冷靜平緩,卻答非所問:“殷小姐還記不記得,你與我的三件事之約?!?/br> 殷酥酥愣了下,毫無戒心地點頭:“記得。之前我們約定?好,我要答應你三件事。目前我還欠你一件事沒?有做?!?/br> 費疑舟:“第三件事,我已經想好了?!?/br> “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要請你,跟我結婚?!?/br> …… …… 殷酥酥腦門上登時升起幾個碩大的問號,驚得眼珠子溜圓溜圓——蛤? 第21章 chapter 21 * 殷酥酥臉上緩慢浮現出茫然。她第一個?反應是以為自?己聽錯, 笑容也隨之帶上歉意?:“不好意?思,我沒?有聽清。能麻煩你再說一遍嗎?” “我要你,跟我結婚?!辟M疑舟用最漫不經心的語氣復述。 這一回, 殷酥酥聽得一清二楚。 她出?離震驚了。 他的話細品之下其實有歧義。兩個?短句, 關聯在一起是一個?意?思,拆分開來又是另一個意思。她耳朵聽見他寒玉洗水似的嗓音,平日里能稱作享受的事,此刻卻變得格外驚悚。 現代漢語字典里的“結婚”有沒?有同音詞?哪個?“結”字,哪個?“婚”字?還是說, 就是她理解的那樣?。 分明?只是短暫的瞬間,殷酥酥腦子?里翻飛過無?數個?質疑與猜測,攪亂了她的神經,也像攪亂了她的心。 萬千念頭沖到嘴邊, 被自?動刪減成最簡短三個?字。她甚至忘記了修煉進骨子?的美?女儀態, 瞪著一雙明?眸問他:“為什么?” 費疑舟:“上次在香港太?平山參加周氏家宴, 我告訴過你, 我爺爺年紀大了身體不好, 心里最牽掛我的婚事。他對你很滿意??!?/br> “對我很滿意??” 殷酥酥簡直匪夷所思:“費先生, 我只是個?十八線小演員, 家庭、背景、出?身, 樣?樣?都跟你云泥之別。你要滿足長輩的心愿,要找人結婚應付家里, 完全可以去找和?你旗鼓相當的名門閨秀,怎么會找上我?” 她實在不懂這位大佬在想什么。出?身高貴如?他,位高權重如?他, 請她當一天的花瓶女友充門面做樣?子?也就算了,居然?提出?要和?她結婚? 耍她玩兒呢嗎? “我之前跟你說過, 我的性格不擅交際,身邊幾乎沒?有異性朋友,也沒?有走得近的女孩兒。唯獨和?你相處,能讓我比較自?在?!?/br> “至于你說的家世背景。殷小姐,我希望你清楚一件事,大多望族之間確實會通過子?女的婚姻來實現共贏,使得彼此之間利益最大化。但是費家子?孫,從來無?需聯姻?!?/br> 聽完大公子?這番話,殷酥酥微微一怔,很快就明?白過來。 的確。 這個?世界,自?古以來便由強者?制定法則。俯首者?屈從,稱臣者?追隨。尋常豪門家庭通過聯姻、通過犧牲子?女來獲取各自?利益,費家卻不用這樣?。 因為他們?自?身就是金字塔頂端制定法則的人。 幾步遠外,費疑舟仍是那副尊貴清冷的模樣?,字里行間,慢條斯理,眼瞳平靜地注視著她:“我要娶誰,我要誰當我的妻子?,只有我能決定?!?/br> “……” 四目相對,殷酥酥心口驀地發緊,心跳也無?端搶跳一拍。 這個?男人的眼睛太?特別了??慈丝次?,總是顯得懶耷耷漫不經心,多少?帶著幾分散漫冷淡又薄情的味道??僧斈悄抗鈱崒嵲谠诼涞侥闵砩?,又是如?此的專注不移,仿佛你就是他捧在心尖的蜜果,藏在眼底的唯一。 僵持大約五秒鐘,殷酥酥側頭扶額,喃喃地回道:“你的意?思我大概懂了。只是,我跟你才認識不久,彼此之間互不了解,更談不上什么感情基礎。結婚實在太?草率了……” 費疑舟:“殷小姐其實倒也不用這么為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