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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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酥酥感到喉嚨發澀,清了清嗓子,片刻才擠出幾個很輕的字音:“我只是覺得,您不用親自做這件事?!?/br> 潛臺詞是,她受不起。 “殷小姐不介意就好?!辟M疑舟聞言,眉眼間的神色微不可察地柔和幾分,淡聲道:“為美麗的女士服務,是我的榮幸?!?/br> 他說話的語氣不冷不熱,教人分辨不出是出自內心,還是隨口客套。 殷酥酥正面朝著其他方向,微抿唇,沒有再回話,硬著頭皮接受這空前的至尊級服務。 能看得出,費家的大公子并不常做這類事,因為在他替她戴上耳環的過程里,他的動作顯出一絲生疏,期間,那帶著薄繭的指腹,若有似無,數次摩挲過她細膩的耳垂,引得她輕微發顫。 然后是手鏈,戒指,項鏈。 沒一會兒,整套珠寶如費疑舟所愿,戴在了殷酥酥身上。 她松了口氣,如蒙大赦,借向他展示珠寶為由,后退好幾步,忙不迭與男人拉開距離,安分做她的人形珠寶展示架。 steven謹慎觀察著費疑舟面色,問:“費先生,請問這套珠寶您是直接帶走,還是稍后我們送至貴府?” 費疑舟直勾勾盯著眼前的姑娘看,須臾,說:“珠寶和禮服都是我送給殷小姐的禮物,送到殷小姐家里就好?!?/br> 店長:“好的?!?/br> 店長很快便將殷切笑臉轉向殷酥酥,詢問:“殷小姐,方便留一個您的住址嗎?” 殷酥酥:“……”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說不要,就是拂大少爺面子,殷酥酥情商沒那么低。她朝嚴力謙與steven彎彎唇,柔聲說:“我想和費先生單獨說一些話,行嗎?” 兩人都是人精,靈透得很,聞言二話沒多問,用眼神請示過費疑舟的意思,得到首肯后便轉身下了樓,半秒鐘的時間都沒多待。 等人都走光,殷酥酥便再也繃不住了。她扭頭看向費疑舟,直言道:“費先生,謝謝您的好意。這些珠寶和禮服,我一樣都不能收?!?/br> 這回倒是費疑舟難得疑惑,微揚了眉峰問她:“為什么?” 眼下的情況著實天雷滾滾,殷酥酥扶額,沒管理好表情,噗嗤一聲,無奈回他:“我平時出席活動,用不上這么名貴的珠寶服飾,您送這些給我,等同于浪費。而且,我根本找不到任何合理理由,說服自己收下您的禮物?!?/br> “那我給你一個理由?!?/br> “什么?” “三天后我有一個局?!辟M疑舟泰然自若,“不知我是否有第二次榮幸,能邀請殷小姐作為我的女伴,陪同我出席?” 第12章 chapter 12 * 殷酥酥生長于普通工薪家庭,殷父殷母對她教養嚴格,從來都是教她“無功受祿,反受其殃”——在對他人沒有好處的情況下接受他人的優待饋贈,最后必定招致災殃。 費疑舟這一而再再而三的行為,已令殷酥酥嗅到了危險氣息。 在他面前,她總是無端感到恐懼,仿佛自己是一只被誘入陷阱的羚羊,有猛獸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等待狩獵,慵懶蟄伏,伺機而動,準備給予她致命一擊。 而她根本無處可逃。 殷酥酥哪敢再接受這份厚禮,只是嚴肅而真誠地說:“費先生,上次試戲的事,我真的非常感謝您向姜老推薦我。您對我本來就有恩在先,如果要我做您的女伴,我沒有任何異議。但這些東西,我確實不能要?!?/br> 殷酥酥態度堅持,打定了主意不肯收這些禮物。 費疑舟鎮定自若地瞧著她,須臾,他開口:“這么說,殷小姐同意做我的女伴?” 殷酥酥怔然了下。盡管知道以這個男人的身份地位,他不可能缺女伴,但他話問到這份兒上,她沒辦法給出否定答復。 殷酥酥只能沖他點點頭。 “那么我希望宴會當天,殷小姐能穿著這件禮服、佩戴這套珠寶,站在我身邊?!辟M疑舟清冷的眼眸看不出絲毫情緒,筆直注視著她:“你意下如何?” 殷酥酥卡殼,繼而默默汗顏。心想:難道是太子爺的特殊愛好,把女伴當成他的真人芭比來打扮嗎? 奇跡酥酥?(1) 她語氣里添上一絲無可奈何,應他:“好吧。禮服和珠寶,我就暫時幫您保管,等宴會結束再還給您?!?/br> 費疑舟端詳面前姑娘的臉色,眼神里多出一絲興味和好奇,散漫隨意道:“據我了解,服裝和珠寶是大部分女孩子都心儀的東西。我好奇,殷小姐不愛這些,那你對什么感興趣?” 殷酥酥站在落地鏡前,看見鏡中的自己一身華服珠光寶氣,襯得整個人瑩瑩生光。 片刻,她目光掠過鏡中的女孩,轉過頭,望向身旁那個從來高高在上的男人,笑著回答:“我只是個俗人,正常女孩兒喜歡的我都感興趣。不收您的禮物,不是清高脫俗,只是怕還禮還不起?!?/br> 面對費疑舟,殷酥酥大多時候都在習慣性表演,恭維假笑一條龍。這是她五年來練就的生存之道,面具幾乎已融入骨血。 但這句話,她說得很真心。 圈子里無數不成文的潛規則,殷酥酥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妥協。她怕與這個男人牽扯太多,最后只剩下“身不由己”一條路…… 兩步遠外,費疑舟低著眸,平靜地看著殷酥酥,短短瞬間便將她的想法看透。 費疑舟勾唇角,眼神不明地笑了下:“看來,你不是排斥這些禮物,只是排斥我這個送你禮物的人?!?/br> 殷酥酥:“……” 糟糕。 該不是惹這大佬不高興了吧? 殷酥酥日常生活中是個具有鈍感力的人,極少內耗,極少被旁人的情緒影響,但,此時此刻,她還是被費家大公子的氣場變化給震住了。 她杵在原地,好幾秒才打好腹稿,用最溫柔和善的口吻和最甜美悅耳的嗓音,說道:“費先生,您誤會了,我怎么會排斥您。我只是在想,上次試戲的事都還沒好好謝您,再收您禮物,我就太無地自容了?!?/br> 身高差距使然,男人長身玉立、微垂著眼眸看她的姿態,顯得格外居高臨下。他忽然開口,問她:“你真的想謝我?” ……老實說也不是很想。 殷酥酥干巴巴地眨了下眼睛,硬著頭皮回他:“當然?!?/br> 費疑舟冷靜而平緩,說:“那就請殷小姐,答應替我做三件事?!?/br> 殷酥酥:“?” 太子爺開尊口的一剎那,殷酥酥晶亮的眸流露出了迷?!@說法,您以為您在拍性轉版《倚天屠龍記》嗎? 殷酥酥囧到了,同時心頭打起了鼓,鬼使神差便腦補出了許多奇奇怪怪又香艷無邊的畫面。 她盡力做著表情管理,微笑有點崩:“具體得看是哪些事?!?/br> 費疑舟:“第一件,三天后陪我參加宴會?!?/br> 殷酥酥很警惕,條件反射回答:“這個沒問題,我已經同意了。還有呢?” 費疑舟:“第二件,請我吃個飯?!?/br> “……”殷酥酥倏地愣住。 圈中權.色.交易是常態,殷酥酥原本以為,費疑舟所說的答謝,或多或少有那方面的意思,沒想到竟然是她齷齪了。 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殷酥酥為此生出幾分尷尬與內疚,兩頰燥燥地發熱。 她點頭,說:“沒問題。第三件事是什么?” 費疑舟靜默半晌,淡聲說:“第三件事我還沒有想好,等想好了我會告訴你?!?/br> “……哦,好的?!币笏炙盅陲検裁窗闱辶饲迳ぷ?,說:“晚上我就請您吃飯。費先生想吃什么?” 費疑舟依然是那副晏然清貴的儀態,從容得不染纖塵。 他不知何時已經離她很近,很近,近到兩人呼吸可聞。視線筆直地落在她臉上,打量著,審度著,帶著絲似笑非笑的玩味兒。 似笑而非的神態很容易顯出輕浮之色,但他沒有。 相反,她只覺得這樣的表情在費疑舟臉上,令他比平日更溫和,更富有生氣。 費疑舟直勾勾盯著她,冷不丁問:“殷小姐以為我會要你做什么事?” 殷酥酥始料不及,怔愣?。骸啊裁??” 費疑舟嘴角的弧度略微上揚,因那曖昧的眼神,這笑容也顯得意味深長起來。他紳士地彎下腰,貼向她耳畔,用極低的音量漫不經心提醒:“你的臉,很紅?!?/br> 空氣里飄揚的鋼琴曲換了不止幾首,一粒粒音符仿佛化作一只只調皮的小鹿,猝不及防就撞進殷酥酥的心口。 短短半秒鐘,殷酥酥整張臉“唰”的紅透,根本不敢看他,下意識便撤身躲開幾步,腦袋深深埋進胸口。 鼻息間依稀殘留著他的冷香,若有似無,好像纏繞成了一張無形的網,霸道地將她占有,籠罩,困縛。 殷酥酥的心跳快得像剛跑過半程馬拉松。 她指尖都在發顫,但還是竭力鎮定著,沒有顯露出分毫,垂著眸平穩道:“中餐可以嗎?” 費疑舟將那小巧通紅的一夭吾貳貳七五兒爸一每日更新最新完結文對耳垂收入眼底,驚異地發現,原來世界上有一種存在,竟可以輕易cao縱他的心緒。 他會因她只言片語而煩悶不悅,也會因她緋紅的臉蛋心情轉晴。 費疑舟一時有些出神。 好片刻沒等來回答,殷酥酥不解,以為對方沒有聽清,下意識抬眸望過去,口中確認道:“費先生,晚飯我請你吃中餐,可以嗎?” 這一抬眼,冷不防便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眸。 費疑舟應她:“好?!?/br> * 請費家大公子吃飯,檔次自然不能低,殷酥酥最后帶費疑舟去了京城排行前十的一家黑珍珠中餐廳。 用完餐已經晚上八點多。 在雅間向侍者買完單,殷酥酥拿毛巾擦了擦手,取過手邊的墨鏡口罩和帽子戴上,習慣性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 費疑舟坐在旁邊,好整以暇地看這姑娘把自己包成木乃伊。 不多時,“木乃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側過腦袋看他,摘下口罩抬高墨鏡,笑瞇瞇地問:“費先生,三天后的晚宴地點在哪里?大概幾點?” 費疑舟表情很平淡:“到時候我會提前來接你,等我電話?!?/br> “嗯好?!?/br> 當晚回到樟樹巷的公寓,殷酥酥前腳剛進門,后腳便下起暴雨。 她鼓起腮幫子呼出一口氣,慶幸自己回家及時。 窗外電閃雷鳴,雨聲嘩啦啦。 殷酥酥洗完澡換好睡衣,給自己洗了個蘋果,咔擦咬一口,然后便在落地窗的小圓桌前席地而坐,拿起紙筆,準備開始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