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重生就蹲大牢
對方眼神帶著奇怪的視線在她臉上凝滯幾秒,眉梢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容沉玥呼吸都屏住了,眼前這個頎長挺拔的身影,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每回手下出任務歸來總能找到咒罵他的新話術,而她自己也險些落入他的縛網。 往事已過,懶得重提。 她渾身警覺,卻沒什么表情,也不躲避,目光直直的迎上去,瞳孔中看不出別的色彩,只有不加掩飾的冷漠。 不知道她現在這張臉長什么樣子,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認出她,小巷路口光線黑暗,晚風輕送,靜謐得仿佛天地間剩下你我二人。 容沉玥心底頗為無趣的輕嘖一聲。 正當她冥思苦想怎么解決掉這兩人離開時,身前驟然響起沉穩腳步聲,慢而悠然,一步步向她逼近。 她背脊瞬間挺直,手做出動作。 卻見那人不疾不徐地掠過她,撩起一陣似有若無的木質清香,細聞之下,又帶了幾分中草藥的澀苦,像一棵傲立長青的松柏,味很濃,獨特又厚重。 “......” 什么情況? 容沉玥疑惑,收回準備一刀劈了他的右手,懶洋洋插進褲兜,就聽到身后傳來和剛才那句一樣的問話。 “凌晨了,你怎么在這?” 語氣依舊冷硬,像是在審訊追捕落網的犯人,一如既往沒感情,沒起伏。 她理了理松散開的領口,遮蓋被揉紅的鎖骨。 既然沒她什么事,那她就先走了。 “你好像沒資格質問我,”嚴淼看見容沉玥要走,嘴角微揚,笑意不至眸底,“或者——嚴崢,你知道他是誰嗎?” 說著,下頜朝容沉玥的背影點了點。 嚴崢把隱形耳機掛在耳朵上,斜側過臉,腦后隨手束起的小揪揪晃出一個俏皮弧度,襯得那張輪廓分明,俊逸脫俗的面龐生出幾分頹喪的頑劣感。 詭異的和諧。 唯獨一雙孔雀藍的眸子濃艷瑰麗,恍若深不可測的海底,死寂無瀾。 他看向路口的方向,腦海里劃過方才驚鴻一瞥后印下的臉,神色疏淡,“知道?!?/br> 嚴淼哦了聲:“誰?” “這不是你該思考的問題,”嚴崢眸中一抹銀光閃過,他敏銳地捕捉到發光點,垂眸看到那把沾血的小刀,問:“他剛剛對你動手了?” 他問得一絲不茍,聽不出其他情緒,甚至連關心,語調都是冷淡的近乎無情。 仿佛他問的不是人,而是一臺會呼吸和說話的機器。 容沉玥忍住拔腿就跑地沖動,轉回身,緩緩一笑:“我可沒有跟這位小姐動手?!?/br> 論實力,她跟嚴崢不相上下。 但那是前世。 現在她中情藥不說,之前瘋狂逃命又消耗大半力氣,如果貿然跟他動手,絕非明智之選。 她一點不想剛重生就蹲大牢。 嚴崢往前走兩步。 容沉玥安安靜靜停留原地,面對突如其來的壓迫感也依然鎮定,額發早在亂蹭時盡數撩開,露出一雙輕佻的眼睛,微揚的眼尾被血浸染得緋糜妖冶。 頭頂霓虹燈不知何時變成清透的白,似乎是壞了,那束白光打落兩人身上,將這一小片地方隔成了真空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