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瓊枝 第1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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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算這樣,楊毅也敢打她?難道他不知,只要她愿意,就會叫他們父子二人鋃鐺入獄? 她這么想時,楊毅已經走到她面前蹲下了身子:“上次我便跟你分析過厲害干系。我不追究你當年跟太子串謀,給我楊家釜底抽薪的過錯,可你也該守口如瓶,好好過你的日子。畢竟我一旦事發,必定會掀起無謂波瀾。你若揭發戒行那孩子,就不怕將你的贊兒也牽扯進來?畢竟那個狗皇帝若是察覺,我的兒子在他身邊蟄伏這么久,他可是夜里會做噩夢,必定要將我所有的種兒都斬草除根的!” 他跟她的那段姻緣,是陶氏利用他跟溫氏的矛盾,精心謀劃算計來的,本就沒有太多的溫情。 而如今曾經的夫妻再次見面,彼此都迫不及待尋找對方身上的軟肋短處拿捏。 陶慧茹的短處,就是她的兒子陶贊。 楊毅說得不錯,若是司徒晟的身份一旦暴露,那么贊兒很有可能也會被陛下猜忌,招來殺身之禍! 想到這,她真是暗自將牙咬碎,冷笑一聲道:“是嫡長子又如何?你可知道他將你家祖傳的玉鐲給了誰?” 看楊毅并不知情的樣子,陶慧茹冷笑道:“他如今跟個二婚的楚姓商婦勾搭成jian,還將鐲子也給那婦人……真不虧是你的兒子,跟你挑女人的眼光一樣,門當戶對的不要,偏往下賤處尋找。你們楊家的長兒媳還真是讓人越發開眼了!” 楊毅聽了這話,不禁又瞇起眼睛,這才知道陶慧茹是如何認出了司徒晟的。 想起司徒晟當初極力跟那婦人撇清關系的樣子,他居然還信以為真了,楊毅不禁有些怒火中燒。 楊家滿門的血海深仇未報,那小子卻沉溺在溫柔鄉里,還找了那么不堪的女子! 陶慧茹看著楊毅臉上隱隱的怒意,臉上的痛意似乎都稍微減了些。 她站起來身來,優雅地撣掉灰塵,狀似無意道:“我看那孩子的性格也跟你像極了,只要是自己認準的女人,不撞南墻都回不了頭。你若出面阻止,恐怕適得其反。不過是個頗有些姿色的商婦,跟前些日子在驛館死了的歌姬有何區別,都是死過無痕的下賤女子罷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聽了這話,楊毅轉頭冷冷看向她,似乎在揣度她話里暗示的意思。 陶慧茹如今早懶得在他的面前裝什么賢惠婦人了,這么多年的深閨幽怨,早就將她對楊毅滿腔的愛意化為了蛇蝎般的毒心腸。 她索性再挑破些,微笑地挨著楊毅的耳旁道:“你們這些荊國使節回去時,也不好兩手空空??!那婦人在京城開了一家店鋪,白日回去守店,你也要盡一盡地主之情誼,帶他們買些土產回去??!” 那個苛察好色暴虐,若是看見了楚琳瑯那種姿色,怎么會輕易放過?若是楚氏不從,只怕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依著大晉現在與荊國急于化解干戈的架勢。只怕那楚氏被苛察弄死,都會有人出面壓制。 楊毅猛地推開了她,眼里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厭惡道:“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的心思這么歹毒?” 陶慧茹冷冷一笑:“我不是在給你出主意嗎?至于用不用,就全看你自己了。再說了,心思不歹毒的,已經被你這個負心人給逼瘋了!我好心為你們父子可別不識好歹。畢竟那司徒晟到底是我贊兒的同父兄長,他若官運亨通,焉有不提拔他弟弟的道理?” 說到這,陶慧茹懶得再跟楊毅多廢話,只帶著紅腫的半邊臉,梗著脖子,維系著陶家嫡女的驕傲,徑自下樓去了。 楊家出事后,她帶著兒子便是在夾縫中生存,若是軟弱任人欺凌,如何能拉扯兒子長大? 真以為她沒有靠山,可以肆無忌憚地踩在她們母子的頭頂上? 凡是對不起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楊毅現在背靠荊國,又會牽連到她的兒子,她也只能對他和司徒晟投鼠忌器。 依著蘇氏的腦汁,若不是楚琳瑯挑破,她何曾會跟自己翻臉? 想到今日喜宴上被眾人冷落的羞辱,陶慧茹絕不會放過楚琳瑯這個始作俑者! 依著她對楊毅的了解,他絕不會容許兒子脫離他的掌控。 而且楊毅一直盼著荊國與大晉一戰,直搗皇城,殺了狗皇帝報楊家滅門之仇。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兩國議和。若是苛察再行鬧事,糟蹋了司徒晟的心頭rou,只怕司徒晟也不會任著這個苛察活出走出大晉。 如此一來,和談破裂,楊毅正好遂了心愿。 陶慧茹太了解這個昔日枕邊人了。就算他對那個楚氏還未動殺心,卻也不會放過這等能挑撥兩國關系的好機會! 想到這,陶慧茹坐在搖曳的馬車里再次失笑出聲。 她甚至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個巧舌如簧的楚氏,要如何應對這些上門的虎狼! 再說楚琳瑯,那日參加了關金禾小姐的婚宴后,便與陶雅姝依依不舍地告別了。 據說在陶家的推動下,最近朝臣向陛下請愿立后的呼聲不斷。 當然這也是在朝堂上為陶家再出一個皇后大造聲勢。 陶雅姝避無可避,只能在出宮的片刻,能得些喘息的功夫。不過她也將之前奢望著能以女官身份熬到出宮的奢望掐斷了。 身為陶家嫡女,這是她的宿命,逃是逃不掉的。 陶家如此下血本,怎么能讓她這枚重要的棋子逃脫位置? 陶雅姝并沒有拿自己這些無望的心事煩擾閨蜜好友,不過卻提醒她,要看住司徒晟。因為喜宴是最愛拉對保媒的關卡,似乎司徒大人身邊圍了不少京城里好做媒人的夫人。 楚琳瑯卻微微一笑,并沒有跟陶雅姝說她已經跟司徒晟定婚的事情。 倒也不是信不過陶雅姝,只是她覺得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以后說不定能給司徒晟一個回旋的機會。 若是將來有一日,他心中的抱負可以施展,身份大白天下,再無身世拖累。也許他會發現自己能選擇得會變得太多,而不局限在,苦難里相知的鄰家女郎。 楚琳瑯并不后悔跟司徒晟訂婚,卻想給他一個反悔的機會。 秉承著這樣的心思,就算知道司徒晟身邊有媒婆環繞,楚琳瑯也努力不讓這些事情占據她的大部分思緒。 因為正好趕上了月末攏賬,所以她平日大部分時間都是回京城店鋪里對賬。 今日的生意似乎很好,不斷有人涌入。 就在楚琳瑯在后堂撥拉算盤的時候,突然聽到前廳異常喧嘩,似乎一下進了許多人。 她忍不住站起身,往門簾外探看。為首的幾個人穿戴都是荊國人的打扮,一個個說話破馬張飛的樣子,帶著關外的粗魯囂張。 他們甚至驅趕走了其他客人,表示不許他們耽誤首領買東西。 楚琳瑯并沒有去迎,而是讓掌柜領著伙計接待來客。 她則上了二樓往下探看,認出他們坐的馬車正是城里驛館的??磥磉@些人正是那些入城談判的荊國使節。 聽他們的意思,打算趁著離開京城前,再選買些布料首飾,回去帶給姬妾們。 楚琳瑯聽司徒晟說起過,他們這次來,宛如游山玩水。聽說除了與朝廷談判外,其余的時間都是在驛館里通宵宴飲,歌姬不斷。 還有位苛察來使,為人尤其好色又暴虐。 聽說前些日子,苛察醉酒,居然將一個陪酒歌姬給折磨致死了。也不知這一群人里,有沒有那個苛察。 琳瑯隱在門簾后,細細觀察著他們,發現那些荊國侍衛基本環繞在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旁。 這個高大的猛漢是典型的荊國人長相,虎背熊腰,豹眼闊鼻,滿臉的橫rou。 他正不耐煩地看著店鋪的貨品,氣哼哼地對身旁侍衛長道:“不是說去附近的酒樓喝酒嗎?怎么你帶著我來這里?” 那侍衛長趕緊解釋道:“是虎都烈統領特意囑咐我去酒樓時,順路來這家店鋪看看,順便再買些禮物給家里的親眷帶去?!?/br> “哼,不虧是靠睡女人保命的窩囊廢,走到哪都想著怎么討好我們嬌滴滴的公主……” 就在這時,男人突然不說話了,只色瞇瞇地看著剛剛從店鋪外走進來的冬雪。 冬雪方才去對面的街上給楚琳瑯買酒釀甜團去了,結果回來時,正趕上這么一幫子人。 當楚琳瑯下樓隔著門簾瞟見那個為首的荊國人色瞇瞇地打量冬雪的時候,便暗叫一聲糟糕! 第90章 一場混戰 冬雪跟琳瑯一樣, 都是江口人。 典型的南國水鄉女子的纖細輕盈,生得雖然不是沉魚落雁,卻是個長相清秀, 五官端正的女子。 冬雪讓那個領頭的荊國人看得有些目不轉睛。 冬雪性格潑辣, 看見那個荊國人色瞇瞇的上下打量她時,忍不住狠狠回瞪了一眼。 這下子, 可對了那個荊國人的胃口! 大晉皇帝款待他的那些歌姬雖好, 卻一個個渾似沒有骨頭的軟rou,玩得多了也覺得發膩。 可這個姑娘倒是不錯,辣得別有一番味道,玩多了歌姬舞姬, 換個這小商小戶的女子玩玩, 也別有一番滋味。 想到這,那男人大笑著伸手一把抓住了冬雪的手腕子, 用不甚嫻熟的官話問道:“小姑娘, 多大了?跟男人睡過覺嗎?一會跟我走, 陪我幾日,我給你大筆的銀子!” 他這么一說,其余的荊國侍衛一起哈哈哈大笑。 冬雪可沒想到在京城天子腳下, 竟然會有人如土匪的行徑, 肆無忌憚地調戲良家婦女。 氣得她揚手想要掙脫, 可是那男人的手如鐵鉗,壓根掙脫不得。 冬雪氣壞了, 伸手便給了那男人一巴掌。 她的力道不算大,只是警示逼男人放手的意思。 可這舉動卻徹底惹怒了那男人, 只見他豹眼圓睜, 伸手便回了冬雪一巴掌。 這一巴掌甚重, 一下子便將冬雪打倒在地。 她的頭不巧還磕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等人倒地時,順著額頭開始冒出了汩汩鮮血。 有伙計看到這情形,嚇得撒丫子往店鋪外跑,想要去附近的府衙報官。 他們店鋪周圍一向治安很好,不光離官府不遠,還挨著一處兵營呢! 可是伙計還沒等邁出門檻,就被一個荊國侍衛抬腳踹到了柜臺之后,疼得不能起身。 這一下,嚇得掌柜和其他伙計也不敢動了。 看這架勢,這店鋪柜臺上的人,誰也沒想走出去了。 楚琳瑯低頭對著嚇得直捂嘴的夏荷低聲吩咐著。 說完之后,她一抬頭,眼看著那男人抬腳還要往冬雪的肚子上踹,楚琳瑯順手抓了門旁一紙袋子準備刷墻用的石灰粉,然后猛然掀開了門簾,大叫了一聲:“住手!” 那個行兇的男人正是此番荊國使節團的頭目苛察。 他正要抬腳教訓這不知好歹的晉國女人時,卻從內室走出來個更叫人驚艷的女子! 只見這女子云鬢挽起,一身淡藕色長裙,一把纖腰嫵媚,襯得線條曲線玲瓏,那臉蛋和脖頸,白皙得仿佛是塞外堆雪,靈動的大眼搭配細眉,可真是如畫佳人??! 苛察自入京城以來,夜夜都有美人為伴,可那些庸脂俗粉,怎及眼前人半分? 依著他看,似乎連那大晉皇帝的寵妃們都沒有眼前這個女子的姿色動人呢。 這下子,苛察也不顧倒臥在地上的冬雪了,只一雙豹眼露出看見獵物的驚喜,不住上下打量著楚琳瑯的身段。 楚琳瑯不動聲色地將紙袋放到身后。 她看著這人的打扮長相,猜這個男人應該就是荊國的使臣苛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