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瓊枝 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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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還有風水師為這孩子批命,說他是裨益父宮的命盤,便是有子承父業的命相。 也許就是這個“子承父業”,害慘了這孩子,讓他那么小就遭人嫉妒,離了父母身邊。 若找不回這孩子,他百年之后,如何有臉去見心愛的女人? 想到這,老眼哭得暗沉的陛下又揮手將司徒晟找來,命令他一定要抓住僅存的線索,秘密行事,務必要找到當年那個人販子,弄清三皇子的下落。 陛下交代得清楚,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所以在法會結束之后,司徒晟就出了一趟遠門,再回來時,已經是半月之后。 就在司徒晟離京期間,楚琳瑯又進了兩次宮,陪同華氏一起,去給太后讀書解悶。 太后也是信了靈云大師的話,覺得楚娘子的命格裨益皇室。 不然為何是她掌燈的這場法會,便爆出了妖妃當年的惡行? 靜妃娘娘仗著恩寵,不甚恭敬太后,這婆媳堆積的仇怨也不是一日兩日。 如今靜妃被囚瀟湘宮,日日接受宮罰太監的掌摑,牙齒脫落了好幾顆,臉頰都腫高一片,雖然一時死不了人,卻讓人身體憔悴,腮幫子疼得難以進食,估計人也熬不了太久。 仁帝說得清楚,她既然那么愛模仿方良媂,怎可只學皮毛,也不感同身受一下方良媂的病痛苦楚? 楚琳瑯再入宮跟陶雅姝閑聊私話,知道了靜妃娘娘如今的處境時,不由得唏噓了一番。 難怪陶雅姝不愿入宮。所謂伴君如伴虎,當真是如此。 無邊的權利可以放大一個人的喜樂。 陛下可以因為自己的喜悅,而給心愛的女人無上榮光,也可以因為愛意消失,毫無柔情地懲罰與他共枕多年的女人。 陶雅姝的感受應該也是與她一樣,不過陶雅姝沒有法子,她已經是局中之人,抽身不得了。 如今陶雅姝唯一的奢念就是向太后陳情,表明自己不愿嫁人之心,她愿做一輩子的女官陪伴太后終老。 陶雅姝這話,顯然是被太后當成了小丫頭表孝心,討她老婆子歡心的諂媚之言,并沒放在心里去,還笑著說,若是陛下看中了雅姝,她就算想留都留不住。 不過跟自己的糟心事比下去,陶雅姝更擔心著楚琳瑯。 也不知怎么的,最近有些風言風語,說是新封的新梅安人長袖善舞,游走在戶部侍郎司徒晟,和工部郎中廖靜軒之間。 兩位同僚還因為爭搶誰來接送楚娘子,而在女學門口大吵一架。 陶雅姝自然不信廖靜軒會跟楚琳瑯有什么,卻有些擔心楚琳瑯。 琳瑯雖然不是閨閣未嫁的女子,可沾染這樣的名聲,還是不妥的。 畢竟楚娘子現在時常在太后眼前露臉,若讓她老人家知道了,勢必要造成誤會。 尤其是陶雅姝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覺得有些對不起楚娘子。 若不是楚琳瑯誤以為夫子引誘了她,擔心她年幼無知,被男人誘騙,也不會急切地找夫子算賬,以至于產生這般拉扯誤會。 楚琳瑯全然拿自己當做了年幼的meimei愛護,卻惹來這一身風波??珊匏碓趯m中,卻無法為楚娘子正名。 可楚琳瑯卻覺得這些風言風語對她而言,并沒有什么。 畢竟再怎么傳言,她的鋪子也照常賣錢入流水,賺得缽滿瓢平。而且最近她在西北又新買了許多的地,收獲頗豐。 楚琳瑯做夢都能笑醒,實在沒有余力哀愁名聲。 至于太后聽到了,可能會冷落她,楚琳瑯也不甚太在意。 她本就是朵民間的野花,難不成還想入王室的暖房不成? 若是皇室不缺她這尾吉祥錦鯉,她大不了不進宮湊趣,上峰也不會吃飽了撐的,因為這種男女私事賜死她。 畢竟她又不是陛下的女人,沒給陛下戴大大的綠冠。 不過母親孫氏顯然不這么認為,她之前在街上買菜時候,居然不巧碰到了前女婿周隨安的馬車。 周隨安在馬車里瞥見孫氏,連忙叫車夫停車,下來與前岳母說說話。 他可是很清楚,楚淮勝有多攀附他這個為官的女婿。當初琳瑯和離也是不敢告知楚家。 周隨安并不知孫氏已經離了楚家,只覺得自己在楚家那應該還是有面子的,大約孫氏知道了自己當初并無意跟琳瑯和離,楚家就一定會想辦法勸琳瑯回心轉意。 所以周隨安在前岳母面前毫無愧意,直說琳瑯的不懂事。 大概的意思便是楚氏和離時候,恍如變了個人,怎么也不知珍惜名聲了。如今滿京城都在傳她游走于兩位官員之間,如此水性楊花,可如何是好? 周隨安說這話時,雖然也不太相信那傳言,可話語里的氣急敗壞卻是真真切切的。 他如今也是后悔,若早知楚氏被放出來,就這般放浪形骸,不知分寸,那他當初就不該……就不該…… 這不該如何,周隨安一時也來不及想,因為從前一直待他和善的前丈母娘,居然朝著他的面上狠狠唾了一口:“啊呸!你也配來說嘴我女兒的名聲?什么水性楊花?拿鏡子照照你自己吧!我女兒行的端,做得正,可不像某些男人,靠著女人過活。你個忘恩負義的陳世美!也有臉跟我說這個?是看著我們娘倆孤苦好欺負?若再來我眼前賣弄口舌,仔細我一刀活劈了你!” 當時孫氏正在買rou,順手cao起了rou攤上的切刀就像周隨安比劃。 自從離開楚家,孫氏恍如揚眉吐氣了一般。綠洲遇險,差點劈了司徒晟之后,孫氏護起犢子來,可是兇悍了。 周隨安以前還覺得楚琳瑯的彪悍是隨了他父親,可如今才搞明白,竟然是隨了他那病柳一般的岳母。 嚇得他連連后退,卻被一旁魚攤倒的洗魚臟水潑到,落得滿身的腥臭。 他也是萬萬沒想到,以前總是勸著琳瑯敬奉他這個丈夫的孫氏如今也恍惚變了個人,又在鬧市里落得這一身狼狽,只能氣急敗壞道:“我……我不與你這婦人一般見識,若是讓岳父知道他女兒這般,你看他……” 孫氏又狠狠唾一口道:“我女兒已經幫我離了楚家,贖回了身契,你休要拿楚淮勝來嚇唬人!滾!休要出現在我們母女面前!” 周隨安還真不知,孫氏也離開了楚家。聽聞這話,也是驚訝得目瞪口呆。 他以前也聽過琳瑯說過類似的話,可覺得楚氏異想天開,哪有做兒女的盼著父母分開的? 可是如今楚琳瑯將自己說過的話都一一應驗了,這只讓周隨安從骨子感受到一股子冰涼。 她說此生不會再與自己再續前緣,便是落地有聲,再無回轉可能…… 他身后的小廝,要去找孫氏的麻煩,可孫氏罵了人之后,便帶著冬雪揚長而去了。 周隨安覺得今日也丟夠了人,不讓小廝追攆??伤睦飬s在恨恨地想,謝氏說楚琳瑯得了陛下的青睞,卻如此朝秦暮楚,只怕下場凄慘。她們母女既然都不領情,那他也不必善心提醒了! 只是不知道楚琳瑯到了無人能應時,會不會后悔當初? 再說孫氏,雖然并不信周隨安說的那些閑話??伤嫘挠X得女兒還是早些跟司徒晟斷了才好。 就算她現在暫時不嫁人,也不要沾染他這樣的達官顯貴,不然一個弄不好,還是做女子的身敗名裂。 想到這,孫氏不免要費費心,跟街坊相熟的婦人打聽,認識了幾個媒婆。 等楚琳瑯看著娘親從媒婆那弄來名冊子時,都要笑出聲來了。 這一串鰥夫獨漢的生辰八字,跟挑選后宮佳麗一般讓她揀選,娘親是將十里八鄉的光棍漢都搜集了來嗎? “娘,你弄這些干嘛?” 孫氏理所應當道:“自然是讓你挑選,看看有沒有中意的?我問媒婆要的都是有一技之長,可以養家糊口的男子。你總不能跟那個司徒晟繼續不清不楚的吧?待你嫁了人,他也不好來煩你了!” 楚琳瑯想想司徒晟吃醋時的德行,覺得自己此時若抽冷子嫁人,他大約會把新郎官拽到亂墳崗里埋了吧? 不過看看娘給她選的這些人,楚琳瑯覺得有必要跟孫氏展一展她的家底了。 所以她先將名冊推到一邊,又將自己正在算的店鋪流水推到母親跟前:“娘,你看看,單是我這一個鋪子的流水,那些漢子擰在一起,能比得上我的身家嗎?” 孫氏從來不過問女兒的生意,雖然也知道了她在京城買了鋪子,后來又托著夏青云在西北買了地要種藥,可應該跟江口老家一樣,一個鋪子勉強能夠她養家糊口,再略有些盈余罷了。 所以在看到這賬面流水,每個月都是上百的錢銀時,孫氏先是懷疑自己的眼神,接下來又是慌了,問楚琳瑯鋪上究竟賣了什么,怎么會有如此多的流水? 楚琳瑯看著母親沒見過世面的慌張樣子,忍不住被逗笑了。 京城里的生意本來就比老家江口賺錢。 不過這鋪子如此進錢,也跟她最近新發的一筆橫財有關。 她當初買了船,托給了夏荷的兄長夏青云代管,雖然跑船賺錢,卻也有淡旺季。 后來楚琳瑯委托夏青云在西北跑船時,幫忙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田地。 那里雖然偶爾干旱,可是土地十分適合種天麻一類的藥材。她聽何夫人提起過,說種藥材比種糧食掙得更多,而且何夫人有門路,種多少就收多少。 楚琳瑯盤算后覺得合適,于是趁著行船淡季,她又將其中的兩條船賣了,讓夏青云幫忙挑選,買了一大片靠河的峽谷之地。 原本貪圖峽谷的耕地便宜,而種藥不拘著地形,且峽谷陰涼,適合許多藥材生長,楚琳瑯就拍板買下了。 也是楚琳瑯天生的財命,合該著她發財,那藥材種下去沒有多久,在溪邊洗臉的夏青云就無意中發現,在峽谷的溪水里竟然有金沙! 他走南闖北,也干過淘金的營生,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發現之后,夏青云也沒聲張,連忙親自坐船回京,告知了楚琳瑯。 楚琳瑯確定之后,眼睛都亮了,她攏了攏自己手頭所有的銀子,甚至將司徒晟讓她代管的俸祿銀票子都拿出來,讓夏青云趕緊回去,以藥材需要擴大種植為由,將沿溪水的那些峽谷之地都買下來。 若是銀子不夠,她還會再想辦法。 夏青云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他也有積蓄,可都交給爹娘在老家買田地屋宅了,就算他有心幫楚琳瑯湊錢,一時也不好拿出來。 說到這時,夏青云也覺得自己短視,賺了錢銀,為何非要回老家買田地? 像楚娘子一樣,在京城附近買些,也比在老家困守著強??! 都怪爹娘都是農夫的見識,有了錢銀,換成田地才安心,壓根不管以后有沒有立刻需要用銀子的時候。 楚琳瑯笑了,表示他不用出本錢,她也要算他三成的干股。 楚琳瑯向來用人豪爽,雖然地都是她買下的,可她表示無論將來出金多少,夏青云都能分到三成的利。 畢竟她人在京城,淘沙,洗煉是很費心血的工作,夏青云發現金礦卻來告知她,這份心意,她很是感激,分三成也是應當應分。 就這樣,原本就貧瘠起伏,不太適合種田的土地,連同溪流發源地,都被夏青云以略高于市價的價格,痛快地買了過來。 再然后,夏青云開始雇傭人手,沿著灘涂架起了淘金的架子。 他沒看走眼,此處果然蘊著金礦,產量不多,但也絕不算少。 楚琳瑯這次可是悶聲發大財,悶著了下單的金母雞! 只是起初,夏青云駕設的淘金架子不甚給力,人手也有限,每月產金的數量有限,更沒法自行提煉,那些粗糙的金沙都放到楚琳瑯的鋪子里代賣。 楚琳瑯將沒有煉制的金沙賣出后,又有了本錢,便再上了些淘金的用具,如此一來,金沙的產量多了許多。 下一步,她還準備自己提煉金沙。楚琳瑯估算著,自己鋪上日后的流水,恐怕每月百兩不止。 現在她展給孫氏看,孫氏自然被嚇了一大跳,以為女兒作jian犯科了,不然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流水? 待她聽完女兒的生意,再回頭看看自己給女兒挑選的那些鐵鋪銅匠,還有些小本買賣的生意人,的確是跟女兒不甚相稱。 她若執意讓女兒嫁給這等小戶人家,豈不是跟當初嫁到周家一樣,幫襯破落戶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