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瓊枝 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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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楚琳瑯騰得站起身來,幾步追攆上往書院大門外走去的廖靜軒。 等出了門外,左右無人時,楚琳瑯才出生喊道:“夫子,請留步!” 廖靜軒回頭看她問:“怎么,楚娘子有事?” 楚琳瑯緊盯著他的眼,低聲問:“那日,贈你補品的……可是我的同窗?” 雖然廖靜軒滿面胡須,可她依然看出了一閃而過的困窘。 她的猜測,竟然是真的! 想到這,楚琳瑯護犢子的心思頓起! 陶雅姝就算平時裝得再怎么老成穩重,她也不過是個芳齡少女,難免有被人蒙騙的時候。 可廖靜軒都多大的人了?他怎么可以如此引誘身為學生的陶雅姝? 楚琳瑯的細眉立起來,單手就去拽廖靜軒的衣領子,低聲問道:“你都對她做了什么!” 這等江湖鹽販子砸場的氣勢嚇了廖靜軒一跳。 因為知道她誤會了,他不好跟楚娘子拉扯,只能任著她扯領子,低頭無奈道:“還能做什么?你們都是女中豪杰,闖人院子猶如無人之境,我自然是借茶待客,挨個恭請你們這些姑奶奶出門??!” 他為人向來隨性,就算被女學子拽了脖領子,傷了夫子自尊,也沒有酸臉,還有閑暇沖著一旁的馬車喊:“司徒兄,快來替我解圍。我可是清白的,都是她動的手!” 原來侍郎大人的馬車不知何時來到了女學門口,司徒晟撩起長袍,從馬車上下來,冷眼看著他們。 看這光景,他若不來,楚琳瑯似乎要拉廖靜軒入一旁的暗巷子。 楚琳瑯看廖靜軒不像說謊心虛的樣子,這才松了手。 若就像他說的那樣,陶雅姝跟自己一樣,只是關心夫子前去探看,倒也沒什么。 只是這于禮數不合,真不像大家閨秀陶雅姝能做出來的事情。 廖靜軒有些委屈,就等司徒晟過來申斥一下他的女人。 結果司徒晟卻走過來問楚琳瑯:“他欺負你了?” 廖靜軒掩在胡下的嘴巴半張,真是一口氣沒有上來,此人無德!見色忘友??! “我說司徒晟,你在大理寺到底錯判了多少冤案子?明明是她在欺負我??!” 楚琳瑯可不想將陶雅姝的事情鬧得風言風語,既然廖靜軒并不像勾引陶雅姝犯錯的光景,她也見好就收,笑著和緩氣氛道:“我方才看夫子的衣服領子歪得厲害,替夫子正正?!?/br> 說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想要去整理一下夫子被她拉扯得東倒西歪的衣領子。 結果這次,“啪”的一聲,她的手被司徒晟拍開了。 司徒晟的鼻尖緊繃,語調清冷道:“他有手,自己會整理?!?/br> 楚琳瑯若看不出這男人在吃醋,那她可就白活這么大了。 她有些失笑:“不是……我跟廖夫子……不是你想的那樣?!?/br> 司徒晟沒容她解釋,只是拉著她的手一起上了馬車,徒留廖靜軒在后面喊:“喂,不是約好了,你來送我去工部大人府上議事嗎?你是不是接錯人了?” 楚琳瑯這才知,司徒晟為何會出現在女學門口,原來是跟廖夫子有約??! 自從兩人達成共識之后,一直在人前避嫌??墒沁@次,司徒晟似乎顧不得許多,捏著楚琳瑯的手腕都有些疼。 楚琳瑯一向知道司徒晟的為人,就算他城府再深,也是謙謙君子。 可是今日,她明顯感覺到司徒晟在生氣,而且吃的還是他好友莫名其妙的飛醋。 這在楚琳瑯看來,實在是太沒必要,也不像是為人清冷理智,自控如神的司徒晟該做的事情。 所以她試著拉扯他的衣袖子道:“哎,怎么拉我過來了?都這么大的人了,別這么孩子氣好嗎!” 楚琳瑯并不知,她的那一句“孩子氣”,真干脆利落地扎在司徒大人的逆鱗上,入rou三分,嗤嗤冒血! 所以她再怎么解釋自己跟廖靜軒并沒什么,也不太重要了。 司徒晟單手扶住她纖細的后脖頸,一邊摩挲一邊磨牙道:“以后,不可對別的男子那么不拘小節!” 他倒不是說楚琳瑯在故意勾搭人,可是這位姑娘從小就浸染生意場,無論男女,見人就帶了幾分的自來熟,與人相處油滑得很。 可她偏偏生了一副明媚嬌艷的樣子,有時候難免會讓男人心猿意馬,勾得忍不住亂想。 就在前兩日,那個夏青云又來了,聽說是跟楚琳瑯商量在西北買地,種藥材的事情。 當時他也在鋪子里,隔著簾子冷眼旁觀,那楚琳瑯每次對那黑小子笑一下,那黑小子的面皮就透了些紅,若說上次楚琳瑯的婉言回絕讓那小子徹底死心,鬼都不信! 司徒晟覺得得跟楚琳瑯好好講講,什么叫做“不拘小節”,免得再引來如夏青云一樣的愣頭青。 楚琳瑯被他捏著后脖頸,一下子就跌入了他的懷里,氣得扯他的大掌:“干嘛亂發脾氣?我不是說了,是誤會一場嗎?” 司徒晟沒有吭聲,只是伸手將楚琳瑯軟綿綿的身子困在自己的懷中,然后揉著她被捏疼的脖頸,輕聲問:“說我孩子氣?我……看著小嗎?” 嗯,這個問題他以前在床上也問過類似的,當然那時,問的絕對不是年齡。 不過現在他應該問的,應該是年齡了吧? 楚琳瑯有些摸不準他的脈,他的年歲正好,二十五歲,難道也如女子般,怕被人說太老? 想到這,楚琳瑯也不再跟他置氣,只是捏著他硬邦邦的胳膊畫圈圈:“反正看著不大,青蔥得像二十出頭呢!” 她說得略微違心,畢竟司徒晟為人沉穩老成,跟那種毛頭小青年可是有一段距離,但夸人年輕,總歸是沒錯的吧? 可惜這馬屁卻拍在驢蹄子上,司徒晟的俊臉黑了一半。 他自然清楚,楚琳瑯應該是不會對廖靜軒有些什么??煞讲胚h看他倆頭挨著頭離得很近時,還是有一股子邪火沖頂。 這不是她的問題,是他的。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就在他被人接走,到養母膝下受教的五年之后,趁著學館游學時,他曾經路過江口。 那時,還是學生的他特意跟夫子請了一天的假,乘了一段船來到了江口,想要看一看隔壁的那個刁蠻的小姑娘。 那時,他懷里揣著積攢了足有一年的碎銀子。 只因為他記得五年前,隔壁的小芳鄰曾經說過,她想要去江口最大的酒樓,吃一吃那里的招牌燒咸件,可惜賣泥人賺的銅板也不夠。 現在他積攢的銀子夠了,可以請她去大吃一頓了,也可一順便看看,他不在的這五年里,她過得好不好。 不過滿懷期待的重逢,卻抵不過五年時光。 那時的楚琳瑯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正一臉歡喜地拉著個少年郎一同逛街買菜,而她的發式,已經成了婦人的式樣…… 聽說,她的膽子奇大,居然背著家人私奔,剛剛與私奔的對象成親。 聽說,她如今過得甚是和美,她的相公很會讀書,已經中了秀才,假以時日,必定前途無量。 那個靈動更盛往昔的少女,并沒有認出已經長高了許多,甚至變了模樣的少年。 只是在他木然擋了她要看的攤位時,那少女不甚客氣地沖著臉兒尚且稚嫩的他道:“小弟弟,讓讓,我要在這買些東西?!?/br> 那一聲“小弟弟”震醒了猶沉浸在不知名情緒里的他。 原來,沉浸在過往記憶里,止步不前的,只有他一個…… 還是少年的他,并沒開口呼喚舊鄰與她相認,只是緊握了拳頭,然后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了。 此后數年,當時的情緒為何,司徒晟以為自己早已經忘了。 可是就在方才,他遠遠的誤以為楚琳瑯在跟廖靜軒親昵說話時,一下子全都翻涌起來了。 原來那時,在江口的攤位前,他看著那滿面春風的少女拉著陌生的男人親昵在一起時,扎心沖鼻子的感覺——就是吃醋??! 他原來比他以為的,還要早的喜歡著自己的刁蠻芳鄰。 當然,司徒晟絕對不會跟楚琳瑯開口提起這等狼狽不堪的少年往事。 他已經不是那個無力為自己挽留任何人的少年了。 不過……這女人親口跟他說過,她喜歡年歲大的,也保不齊,她更為欣賞廖靜軒那胡子拉碴的老邁德行。 想到這,他低頭用鼻尖蹭了蹭琳瑯的臉頰:“被陛下封了安人,脾氣也變大了?你與別的男人不拘小節,還不許我氣?” 琳瑯看他終于終于語氣正常,又如此調侃她,便是噗嗤一笑:“你要吃醋也得看看人,夫子那樣,有什么可吃醋的?” 她可是看臉的好嗎?無論是前夫,還是現在這位“姘頭”,哪一個不是面色如玉的貌美男人。 廖夫子一個胡子拉碴的拖把頭,有什么好吃醋的? 所以,當話題轉到了司徒晟問她,自己要不要學廖靜軒,也留一把胡子時,換成楚琳瑯大驚失色,將腦子搖成了撥浪鼓! “才不要呢!我可不想吃一嘴的胡須毛!” 說完之后,她忍不住討好親吻下男人光潔好看的下巴。 若留了胡須,哪能如此盡情欣賞的他的薄唇,還有俊美若明朗山河的容貌? 他敢留,她就敢半夜偷偷提刀給他剃得干干凈凈! 也許是楚琳瑯的理由充分,甚是有說服力,又或者是她那細細碎碎的親吻讓他無心言語。 就在楚琳瑯咬牙切齒,說要剃了他的胡時,司徒晟嫻熟地附在了她的櫻唇上,需索無度地索求著她的熱情回應…… 當司徒晟的馬車一路駛去時,馬車之后,可不光是廖靜軒氣得無奈搖手。方才在書院旁,竹林邊,剛剛走過來的兩位夫人要看得是有些愕然。 這二位不是別人,正是陶家四姑姑陶慧茹與華氏,身后是謝將軍的夫人蘇氏和謝悠然。 忘塵居士和蘇氏她們一同來拜訪華氏也是有原因的。 上次楚琳瑯來找謝悠然問清了緣由,還威脅要拖她入巷子,給謝悠然嚇得不清。 在知道了楚琳瑯被陛下親封為“安人”后,謝悠然是又妒又害怕,最后到底還是告知了母親蘇氏。 蘇氏聽了,恨恨地用手指點著她的頭:“你是在鄉下被人換了?還是我的女兒嗎?怎么腦子如今這么蠢!我跟陶夫人私下的閑聊,你怎么能跑去講給四王妃聽?背后說人壞話也就罷了,偏還讓人知道了!難怪人家揪你的衣領子?” 因為謝悠然從小被寄養鄉下的那一段,蘇氏一般不會提??墒撬惨慌畠捍揽蘖?,這才氣得說她被人換了。 謝悠然被楚琳瑯嚇得不輕,在母親面前也失去了往日的囂張。 若那楚琳瑯只是商婦也就罷了。偏偏她這么會鉆營,不聲不響得了個六品“安人”的封賞,而且她還能替陛下的法會掌酥油燈,這是多么大的榮光? 難不成是因為她頗有幾分姿色,被陛下看中的緣故?只不過她成過婚的婦人,進不得宮,所以陛下才給了她個封號,拿她做了外室。 想到這,蘇氏越想越有道理,越想也越怕。若是楚氏將來小人得勢,被陛下如此愛寵,自己家豈不是要糟了大殃? 蘇氏一時沒了主意,這等子背后說人壞話闖的禍事,也沒法告知將軍。 于是她干脆去找了陶慧茹,將自己女兒去四王妃那搬弄是非緣由,從頭到尾的講述了一遍。 說到前半段的時候還好,等陶慧茹聽到楚琳瑯和陶雅姝并沒有被靜妃刁難,而且那楚氏還受了封賞時,不禁眼睛狠狠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