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瓊枝 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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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覺得氣氛怪怪的,撂下早飯,就趕緊走人了。 等冬雪走了,司徒晟走到餐桌旁說:“別縫了,先吃飯?!?/br> 楚琳瑯低頭不看他,悶悶道:“我一會去廚房跟冬雪她們吃,你見過哪個院子里的管事跟主子一起吃飯的?” 司徒晟聽了這話撂下筷子,繃著下巴道:“你又見過哪個管事敢支使主子跳窗?再不過來,我就抱你過來了?!?/br> 楚琳瑯將針線放回笸籮筐里,來到桌前坐下,司徒晟夾了一個蘿卜油餅放到了她的嘴邊,然后問:“肚子還疼不疼?” 楚琳瑯咬了一口餅,含糊道:“不疼了,對了,你今天怎么沒有去早朝?” 司徒晟說:“今日休沐……順便避避風頭?!?/br> 他最近又在朝堂上捅了甚大的馬蜂窩。在戶部整頓職田的過程中,太子的外祖永寧國公府因為職田畝數甚大,也在清查的名單之內,而且還查出了個不大不小的問題。 太子氣憤,便替國公爺請奏陛下,要求嚴查辱沒老臣清譽的佞臣司徒晟。 陛下當著百官的面,不輕不重地斥責了司徒晟一番,還勒令他在家自省三日,以后辦差才能更謹慎些。 可是雖然罰了司徒晟,卻并沒有讓他停緩下那邊職田查賬的進度。 這其實是重拿輕放,和稀泥的做法。 陛下竟然這般偏頗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也著實出乎百官的預料。更是讓那些官員明白,這司徒晟這么有恃無恐地查他們的賬,其實就是陛下的真意。 不過對于司徒晟來說,挨罰就是受賞。他已經許多日不能得清閑了,正好借著三日的功夫,在家陪陪身體欠奉的女管事。 明日就是仲春花朝節了,這等二月里的隆重節日,向來是大晉的一景。 家家戶戶無論花種貴賤,都要擺得滿院。 琳瑯讓仆役買了兩車花回來,然后她指揮仆役擺滿了院子,又讓丫鬟出門選買了些名貴品種的花籃。 司徒晟自從養母去世后,就沒有正經地過人間的那些俗節。 這類賞花的世俗佳節,更與他無緣的。 但如今府中有個愛花的女管事,這節日可就不能馬虎過了。 楚琳瑯準備了六個花籃,依著司徒晟的名頭,送給他的上司同僚,隨著花籃贈送的,還有贈花人隨贈的各種面果子糕餅和祝語一類,如此互相送送花神,也算熱絡了氣氛。 只是花籃附贈的賀單子,須得司徒晟自己來寫。 兩個人窩在書房擬寫單子的時候,無論楚琳瑯說什么,司徒晟都心不在焉地說好,然后忙著自己的。 最后楚琳瑯氣悶了,一把推開司徒晟,又整了整自己凌亂的衣領子,氣結道:“讓你寫都送什么面果子,誰請你吃……吃果子了!” 說完這話,她的臉兒都撲通的紅。 若是以前有誰跟她說,司徒晟是個好色之徒,她打死都不會信,以前二人獨處的時候,他也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可是現在……怎么越發不正經了? 司徒晟被她推到圈椅靠背上,眨著彎長的睫毛,略顯無辜:“前天晚上還跟我說什么迎血而上這樣的虎狼之詞,我還以為……” 楚琳瑯不待他再說出什么讓人臉紅的話,伸手就捏住了他的嘴,然后附在他的耳旁,小聲道:“得過幾天呢,你等入夜再過來……” 這樣的話,簡直大逆不道地要浸豬籠,卻讓聞聽的男人有些血脈泵張,熱血沸騰。 不過想到她以前不經意流露的話頭,司徒晟疑心她只是饞他的身子,只想嘗完味道就拍屁股走人。 聽了佳人邀約黃昏后,他瞇著眼盯著她不說話。 楚琳瑯方才也是被他撩撥得豬油蒙心,壯了膽,昏了頭說出這等邀人的話。 誰想這男人方才還黏人得不行,現在卻跟吃飽了似的,莫測高深地看著她。 他的眸光深邃,看人的時候總是讓人摸不到底兒。 難怪堂堂皇子在他的面前都溫順若羔羊。 不過楚娘子可不是豆芽皇子,死瘟生不上道,姑奶奶還不玩了! 她有些轉不開臉兒,用力拍開司徒晟圈著他的手臂,想站起來往外走。 司徒晟卻再次抱住她,在她耳邊問:“怎么還惱了?我不是在想,到時候走門,還是跳窗呢?” 楚琳瑯氣得捶他的肩膀:“哪也別想進來,都鎖上!” 第57章 形跡可疑 這女人許是不知, 她最好看的樣子,并非諂笑逢迎人時,而是現在這般雙眸圓瞪, 柳眉高挑, 整個人都如嗆口的辣椒,真是迎面撲來的一股子精氣神, 讓人舌根生辣, 全身酸麻,嘗過之后,便念念不忘…… 當然她身上值得品嘗的地方太多,司徒晟仿佛又回到了少時, 當小琳瑯第一次賺錢領著他去逛糖果鋪子, 看著琳瑯滿目的糖果,陡然不知該如何挑選才好。 一顆不夠, 全都想要! 正在黏膩的功夫, 就聽書房門被敲響。 司徒晟懷里方才還綿軟的那一團糖, 好似陡然被雷劈中,騰得站起,拿起桌子旁的雞毛撣子, 又像模像樣地開始撣灰。 可惜她跳起得太狠, 膝蓋一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疼得她暗自咬牙。 進來的是冬雪,她是來送茶水的。 在冬雪倒茶的功夫, 大姑娘許是打掃干凈了,頭也不回地夾著雞毛撣子, 繞到冬雪身后, 略微蹣跚地出去了。 看她走了, 司徒晟才抬頭對冬雪道:“以后沒有我的吩咐,不要進書房來?!?/br> 以前府里可沒這規矩,冬雪直不楞登地居然問了句:“為什么???” 聽到這么僭越的話,司徒晟倒是耐心解釋了一嘴:“對膝蓋不好?!?/br> “???”冬雪有些傻眼,一時想不出關聯,只是覺得大人待下人太細心,難道是怕她茶水送多了,累著膝蓋? 不過司徒晟卻不再解釋,只是揮了揮手,便讓她出去了。 他也重新伏案批改桌案上的公文,他得快些批完這些,說不定一會還能有空看看那位的膝蓋。 …… 就在此時,馬營副指揮使的宅子里,卻不甚平靜。 聽了堂叔學了那楚琳瑯的話后,陳放忍不住冷哼了一聲:“真是不識抬舉!” 依著他原來的打算,只要隨便做個套,這婦人豈不是由著他拿捏? 上次在長街驚鴻一瞥,見了那楚氏之后,陳放還真有些心癢癢。這等年齡正相當的婦人,就是夏日正熟的果,早一些青澀,晚些就過火。 他向來自詡風流,看到這般鮮嫩可口的甜果子,豈有不尋機會品嘗的道理? 不過這楚氏小婦不識抬舉,不肯堪用??磥淼昧硗庀胂敕ㄗ恿?,反正那侍郎府里能策反的,又不止她一個。 想到這,陳放又是不無遺憾道:“可惜了……” 他的堂叔在一旁察言觀色,立刻明白了賢侄的意思,矮番薯嘿嘿笑了一下道:“那婦人不識趣,也不能這般放過,不然以后讓人覺得,太子的話如同放屁,全然不被人當回事情了!” 陳放瞪了他一眼:“少拿太子的名號說事!如今宮里那個老四起復。殿下自己行事都低調著呢!” 陳員外連連賠笑稱是,不過他又附身,低低跟陳放耳語了幾句。 陳放斜瞪了他一眼:“荒唐,這是什么倒灶勾當!” 陳員外卻不以為意:“我手里這批人,以前就是在山林里干這個的,嫻熟著呢!再說了,她算個什么東西,不過仗著幾分姿色,到處攀附男人罷了。就算出了事,她能咬出個誰?只怕自己都得當成無事,怕漏了風聲,白白丟了名聲!” 陳放覺得有理,只是意味深長地瞟了堂叔一眼,故作清高道:“你這話,今日可沒過我的耳,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陳員外心領神會,只是諂笑道:“明白明白,人弄來了,往黑屋子里一關,保證她從頭到尾都看不到人!” 像這類事情,陳員外以前也沒少干,不然他一個賣茶葉的,如何能在京城橫晃?以卑賤之身結交貴人,就得豁得出去,做些人不愿做的臟活! 可惜那姓楚的小娘們不識時務,還真以為背靠個貧寒子弟升上來的清流,就能在京城里肆意得罪人了? 有她后悔不及,欲哭無淚的時候! …… 到了第二日,便是一年一度的花朝節了。 楚琳瑯除了給司徒晟備了花籃,自己也備了幾個,準備送給女院的夫子和同窗。 不過她可準備不起那種太名貴的。府里花銀子的花籃,都是備給司徒晟應酬之用的。 她如今的身份是下人,這類應酬,誠意用到即可。所以她的花籃,都是提前幾天自制的。 司徒晟被罰閉門思過,不好在這樣的節日走街竄巷。而且李將軍又來了,跟司徒晟在書房里一呆就是半天。 琳瑯看了看時辰,帶著夏荷和冬雪,外帶一個叫王五的小廝出門,挨家挨戶地送花籃去了。 到了齊公府上的時候,祭酒大人的門前都要被花海淹沒了。 楚琳瑯原本打算放下花籃,禮到便走的。不過齊景堂的夫人華氏看到了她,便笑著走過來,接過了她的花籃。 等接到手,華夫人才發現這楚氏贈送的花籃有些不同,柳條編織的花籃里壓根就不是鮮花,而是用宣紙掐捏,微微染了色的紙花。 雖然在花朝節,人們有在枝頭粘紅紙花的習慣??墒撬腿说幕ɑ@哪個不是爭奇斗艷的鮮花?可沒有人好意思用如此廉價的紙花來糊弄人。 華氏一時有些詫異,不禁抬頭看向了楚氏。 而就在這時,站在門口賞花的齊公也走了過來,挑起花白眉毛看著那籃紙花道:“你這丫頭,按的什么心?是想咒我老不死嗎?” 恰在這時,書院其他的女學生也來送花籃了。 那宜秀郡主瞥見了楚琳瑯的花籃,不由得捂嘴低笑:真是上不得臺面,不過這等權貴云集的場合,依著楚娘子的身份,送什么都會顯得寒酸,倒不如趁早退學,莫在不適合她的圈子里胡混! 楚琳瑯倒是很坦然,只是恭謹施禮,然后從華夫人端著的那花籃里抽出了一朵紙花,輕輕一抽拉,那花兒就又被伸展成了一頁紙。 只見那邊際染了顏色的紙上,居然寫滿了大大小小的“福壽安康”。 齊公以前看過楚琳瑯的字的,當初在壽宴上寫的蚯蚓“法”字就不提了。 入女學時,那雪白考卷上大大咧咧的一行字,寫得也只是勉強工整,完全看不出筆力。 而現在,這一紙上的幾個“福壽安康”卻能看出進步神速,而且還分別用不同的筆體書寫的。雖然稱不得上流,但是不太鬧眼睛了。 這個小丫頭片子,倒是個肯鉆研,有靈性的…… 楚琳瑯微笑拘禮道:“今日是花朝節,原該給祭酒大人和齊先生送來鮮花。不過學生尋思,大人和齊先生桃李滿天下,府宅內一定爭奇斗艷,各類花品齊全。學生月例錢不多,買不起太名貴的花,可又想盡一盡當學生的心意,索性親手將這些日子練字的宣紙折成千多祈愿花,祈福祈愿,來送給二位?!?/br> 她說得全是大實話。每到花朝節,鮮花價格堪比金銀,若是金貴些的花種,撒下多少銀子都不為過。 楚琳瑯的銀子向來都花在刀刃上,可沒有錢跟人斗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