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瓊枝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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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能逼走原配的女子,該是怎樣的厲害人物?而且,謝二小姐也懷有身孕,到時候她這個也懷了身孕的小妾又如何自處? 用胡小娘的原話講:“我爹要是早知道周家這一團亂,他就是再大的官,也不會讓我給他家做妾?!?/br> 楚琳瑯聽了,只是笑笑沒有接話。胡氏當初肯嫁過來的心思,她一想就明白。 畢竟周家原配不能生養,胡氏雖然是做小妾,可生下的兒子能繼承家業。 可如今,不能生養的楚氏走了,卻來了個高門大戶正懷著身孕的謝氏,胡小娘自然前途一下變得晦暗,心情難免郁結。 其實今日胡小娘領著鳶兒見楚琳瑯,是小姑子周秀玲的意思。鳶兒從楚琳瑯走的那天后,就時不時哭鬧,想要見見母親,可是每次都被趙氏訓斥。 不過周秀玲不好意思來見嫂子,就請胡小娘代勞,領著孩子來跟楚氏正式告別一下。 這次見到了楚琳瑯,鳶兒緊緊抓著楚琳瑯的衣袖,小聲問母親何時回家。 楚琳瑯苦澀一笑,摸著她的頭道:“鳶兒,我……與你父親已經和離了,那不再是我的家?!?/br> 鳶兒沉默了一會,又問:“那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走?” 楚琳瑯看著鳶兒,搖了搖頭,然后摸著她的頭輕聲道:“鳶兒要知道,女兒大了便要出嫁,不會跟父母長久在一處,只是你我分開的卻比其他的母女要早些。你若想我,以后便如此見見,一起吃吃茶??赡阋涀?,不可在祖母、父親,還有新嫡母面前再提起我……你也大了,讀過許多書,該要懂得這其中的道理……” 鳶兒較之同齡的女娃,要早熟很多,她其實老早就在祖母跟父親的話里,還有家中婆子的閑言碎語里知道,楚琳瑯并非她的生母。 只是她自己的親生母親,在模糊的記憶里也僅存下滿臉的濃妝艷抹和不耐煩的呼喝。 聽了楚琳瑯的話,她低聲道:“我知道,父親和祖母都欺負你,待我長大了再去找你,絕不叫你一個人在外受苦?!?/br> 胡小娘許是懷孕的緣故,加之感懷自己肚子里的孩兒,看著這樣的情形,哭得不能自已,哽咽得喘不上氣兒。 楚琳瑯又是勸慰著胡氏,同時給她塞了銀子,請她以后代為照顧鳶兒一二。畢竟謝氏進門之后,周家的孩子也會變多,到時候恐怕下人照顧不周。 若鳶兒有頭疼腦熱時,胡氏肯代為多費費心,她感激不盡。 胡氏哪肯收,直說大娘子客氣,她照顧鳶兒是應當應分的。 不過最后,楚琳瑯還是將銀子塞給了她,又給鳶兒買了兩包糕餅,讓她們帶回去。 當琳瑯目送她們走后,也準備打道回府,可轉身的功夫,卻看見司徒晟帶著觀棋正立在自己的身后。 原來司徒晟今日參加了同僚家宴,飲了些酒,便一路走過來消散酒氣,正好看見了楚琳瑯跟鳶兒揮手告別的場景。 之前因為討論鳶兒的緣故,楚琳瑯曾跟司徒晟有過口角不快。所以這次,楚琳瑯也很擔心司徒晟再挑起這話頭。 不過司徒晟并沒有再提,只是看著楚琳瑯一身素寡的靛藍道:“……為什么穿得這么老氣?不像是你的衣?!?/br> 他印象里的楚娘子,總是一身扎眼的粉紅,好似翻飛的花蝶,明媚張揚,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辨出來。 楚琳瑯低頭看看衣服,微微一笑:“我如今是您府上的管事婆子。您看滿京城哪個府里的管事在主子跟前穿紅掛綠的?這靛藍的顏色看著多沉穩干練!” 聽了她的解釋,司徒晟笑了一下,然后道:“過幾日宮里有宴,我得走走過場,卻沒有合適的衣服,你正好幫我挑選些布料?!?/br> 司徒晟豈止沒有適合入宮的便服,簡直都沒有一件新衣。楚琳瑯點頭應下,便跟司徒晟一起去了布行揀選。 打扮男人,楚琳瑯最在行。周隨安如玉公子的美名,有一半都是她的功勞。 不一會的功夫,她就挑選出了適合司徒晟的清雅布料。 可當她看到司徒晟拿起一匹湘妃色的綢子時,連忙道:“大人……這顏色不大適合你吧?” 他又不是花花紈绔子弟,怎么好穿這么艷的色? 司徒晟卻說這布料子是買給她的,她年歲不是很大,不必刻意穿成四五十歲的老媽子。 這怎么使得?楚琳瑯立刻搖頭,可看司徒晟堅持,她便搶著付銀子。 自己身上的靛藍婆子服,因為是當差的衣著,是從少卿府賬面上走的。 可這粉嘟嘟的布料子,她當差也用不上,怎么好讓司徒大人付銀子? 司徒晟卻淡淡道:“楚娘子不必客氣,這……就當是在下的賠禮了?!?/br> 琳瑯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他有何事須得跟自己賠禮。 直到出了布行,司徒晟才緩緩說出他今日在同僚酒宴上巧遇了周大人。 周大人似乎心情不太好,喝悶酒喝得太多,最后非拉著司徒晟到一旁絮絮叨叨個沒完,交代他一定要照顧好楚娘子。 另外醉漢的話題扯得太遠,還一不小心說出了楚琳瑯其實不能生養,連膝下唯一的女兒也是掛名的事實。 司徒晟這才知,那日他跟楚琳瑯談論鳶兒的歸處,為何楚琳瑯表示不能帶孩子走了。 這看似精明不肯吃虧的女子,竟然默默替夫君養育私生的女兒這么多年,而且就算和離了,也一直隱瞞著實情,不肯作踐孩子的名聲。 想起那日他奚落楚琳瑯冷心腸的話,司徒晟心里不甚舒服,恰好借著買布料的機會,便跟楚氏賠一聲不是。 楚琳瑯聽了司徒晟的話,卻是氣得渾身亂顫。 她寧可被人誤會鐵石心腸不顧兒女,都不愿說出鳶兒的身世,可是姓周的二兩黃湯入腹,嘴上就沒有把門的了。 這幸好只有司徒晟聽見,若是被旁人聽到,鳶兒以后怎么嫁人?有他這么當爹的嗎! 看著楚琳瑯氣得小臉緊繃,雙頰漲紅,司徒晟似乎猜出了她在氣什么,又說道:“那日他酒飲得太醉,我已經提醒了周大人慎言,不要害了孩子的前程,又讓他的小廝將他送回去了,并無別人聽見?!?/br> 楚琳瑯無奈點了點頭,抿了抿櫻唇道:“算了,周家的家事,已經不需得我cao心了?!?/br> 說完,她抬頭看向了司徒晟,卻發現他正盯著自己的臉走神。她不由得摸了摸臉,疑惑地問:“怎么了?我臉上有臟東西?” 若是換了別的男人,這樣的直勾勾看人當真是無禮至極。 可楚琳瑯卻不擔心司徒晟垂涎她的美色。司徒晟知道她的底細——她是個下堂且不能生養的,有什么可值得司徒大人貪圖的? 第38章 一封密信 聽了楚琳瑯的詢問, 司徒晟慢慢回過神來,緩緩伸手指了指她的頭發:“鬢角有些亂……” 楚琳瑯信以為真,連忙整了整自己的發髻。 然后, 她再不提周家的事情, 只是借著陪大人逛街的功夫,順便再把府上要用的東西采買一些。 宅子里的擺設寒酸, 哪里像五品官員的家? 別看楚琳瑯不會筆墨書畫, 可是很會裝點門面。只要點綴得當,家宅就能看著整齊雅致很多。 到時候她再讓大人隨便提寫些“丈夫志四?!?、“一覽縱山小”這類字畫,裱糊好掛在廳堂里,便再不是家徒四壁的凄冷。 司徒晟也許是今日太閑, 對于楚琳瑯興致勃勃的提議都點頭稱好, 只讓自己管事婆子任意地花銷一下錢銀。 只是買到最后,觀棋和冬雪的胳膊都有些掛不住了, 觀棋忍不住道:“姑奶奶, 你這是要買到什么時候?大人的俸祿夠你這么花銷嗎?” 楚琳瑯回身看他倆, 也嚇了一跳——不光是觀棋和冬雪捧著東西,居然連司徒晟都拎提著好幾個箱子。 自己心亂的時候,愛花銀子買東西的老毛病怎么又犯了。 她訕笑著要幫東家拿東西, 不過司徒晟卻嫌她胳膊細, 拎不了太多東西。這些又不沉, 他拿著便好。 而且一向節儉度日的司徒晟似乎被她勾起了花銀子的興致,指著攤子上兩個花瓶問她:“你看哪個更好?” 楚琳瑯表示兩個都不怎樣, 趕緊提議打道回府。 司徒大人既然在酒宴上被周家醉鬼糾纏,大約也沒吃好飯, 她正好買了塊豬rou, 回去給大人做她拿手的酥rou白湯面墊肚子。 這么一說, 就連提東西的觀棋也不喊累了,急著回去吃楚娘子做的面。 今日有集市,街面上的人有些多,司徒晟人高馬大,穩穩護著嬌小的楚琳瑯,讓她不被人群擠到。 這樣一來,兩人也顧不得男女避嫌,挨得很近。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話的情形卻不巧落入了他人眼中。 話說謝悠然今日坐在馬車里跟母親出來買嫁妝。當然,隨行的還有位狗皮膏藥般甩不掉的安姨母。 這個安姨母那日被姐夫一頓申斥,而她那夫君也是在連襟面前逞強要面子,竟然打了她好幾個耳光。 那日回家后,過不了幾天,安氏去jiejie那里賣慘哭訴。 想她蘇家以前也是國公的底子??上У搅烁赣H這代,家業凋零,空頂個定國公的名頭。 而她當初嫁到安家,全是因為安家富庶,肯周濟一把。 沒想到夫君不思上進的,空守祖業,坐吃山空,整日流連妾侍房中,越發不敬重她這個正室。 這安姨母一貫會在jiejie面前吐苦水,便咬死了自己心疼悠然,想替她留家產,才受了牽連。 那日她也沒有強迫周家休妻。是那趙氏鼠目寸光,拿著她當借口的,害得她這把年歲被姐夫和夫君一起斥責。若jiejie再不理她,她也不想活了。到時候,正好給丈夫那一院子的小妾騰地方。 蘇氏也知道自己這meimei婚姻不順。她那丈夫官做得不怎么樣,卻只會往家里領人。 若不是開銷那么大,從小錦衣玉食的meimei又怎么會整日往錢眼里鉆? 于是這一番哭訴,終于是哭得蘇氏心軟,背著丈夫偷偷與meimei來往。 于是安姨母便又陪著蘇氏和謝悠然一起出門買東西飲茶了。 謝悠然不愛聽姨母又講她家那些妾侍爭風吃醋的閑話,不耐煩地撩車簾往外看。 卻正看見司徒晟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跟楚琳瑯低頭說話的情形…… 謝悠然懷疑自己眼花,猛撩開簾子,側身探頭,直到確認了,才驚疑不定地嘟囔道:“司徒晟怎么跟楚氏那女人攪到一起去了?” 安姨母也伸脖子看了一會,待馬車轉彎再看不見,這才收了脖子,冷笑道:“我就說她不是個省油的燈,怪不得這么輕易吐口和離,原來早就尋了下家,勾搭上別的野漢子了!” 聽她這么說,謝悠然都覺得不可能,只瞪著姨媽喊:“快住嘴吧!真是胡說八道!姨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他能看上個殘花敗柳的下堂婦人?” 而蘇氏聽了兩人言語,才知道她倆方才看到了什么,解釋道:“聽你父親說,那楚氏無處安身,求告到了司徒大人的府上。司徒大人見她可憐,便給了她一份管事婆子的差?!?/br> 聽到這,謝悠然才恍然。 她就說嘛,司徒晟那么清高的男人怎么會跟個成過婚的婦人攪合到一處去?原來是那楚氏厚顏不顧羞恥,跑到少卿府上謀差事去了! 想那楚琳瑯手里有鋪子,又不缺金銀。她一個做過官太太的女子,趁著年華尚好,尋個鰥夫,或者窮困潦倒的書生,也能湊合再嫁,干嘛眼巴巴非要給個未婚男子做仆役? 這一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楚氏仗著自己幾分姿色,便想著近水樓臺,攀上司徒晟這棵大樹! 想到這,謝悠然不禁冷笑:別的男人可能會被楚氏美色迷惑,可司徒晟是個一板一眼的迂腐之人,怎么可能會著了她的狐媚路數? 就算楚氏手段了得,以后真的爬上了少卿大人的床,她也不想想,憑著她的出身,司徒晟又豈會娶她為妻? 真是笑死人了,楚琳瑯口口聲聲誓不為妾,舍了周隨安,轉頭來卻眼巴巴地鉆到司徒家等著做妾? 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怕是連個通房丫鬟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