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不可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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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一聲,珍珠手中的藥盒墜落在地,林溫溫也在手心震出一片火辣時,終于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她眼淚朝外涌,神情卻在這一刻定格,只怔怔地望著面前俊美的臉頰,從白皙逐漸紅腫。 周遭空氣好似瞬間凝結,然片刻后,略帶沙啞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沉凝。 “疼么?” 顧誠因神情異常平靜,只眉心微蹙,目光重新落回林溫溫還在流血的掌心上。 見林溫溫不再掙扎,他便喚了一聲珍珠。 一旁還處于震驚中的珍珠,猛然回過神來,連忙彎身將藥盒撿起,顫抖著遞到顧誠因面前,同時,她又不住地朝林溫溫使眼色。 可林溫溫根本沒有看她,眸光還在顧城因身上。 “溫溫,拔出針的時候,會有點疼,”顧誠因將她手掌拿到面前,聲音輕緩到不像從他口中說出來的,“你若是怕,可以先閉上眼睛,或者……” 他從身上取出一條干凈的絲帕,遞到林溫溫面前,抬眼看向她,“或者,咬住帕子?!?/br> 林溫溫眼淚還在大顆大顆朝外涌出,只不再叫嚷,不再掙扎,她淚眼婆娑地望著面前絲帕,視線一點一點移開,最終落在了顧誠因的手腕上。 她心中一沉,抬手直接握住顧誠因手臂,低頭用力咬了下去。 尖銳的牙齒在穿破肌膚的剎那。 顧誠因雙眼立即緊閉,眉心也瞬間深蹙,然很快,便又恢復如常,只淡淡朝珍珠看去一眼。 珍珠早已怕到臉色煞白,額上也冒出一層細汗,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顧誠因是要讓她幫忙,趕緊握住了林溫溫的手腕。 顧誠因從盒中挑了一個藥瓶,單手將藥瓶打開,放在桌案上,隨后又扯下一條紗布,擱在一旁。 等全部準備好,他才又將視線落回林溫溫的掌心。 “溫溫,”他一開口,沙啞的嗓音里能聽出一絲輕顫,“我數到三,便要將針拔出來了?!?/br> “一、二……” 三還未說出口,針就已從掌心抽出。 林溫溫整個身子都明顯的顫了一下,她沒有如從前那樣,因為疼痛或是害怕就大哭大嚷,只將所有的情緒都宣泄在唇齒間,口中彌漫著nongnong的腥味,鮮血從她唇角溢出,滴落在身前的紅裙上。 她依舊沒有松口,顧誠因也依舊平靜無波,單手就幫她上了藥,簡單的進行了包扎,遂又仔細叮囑,“傷口不大,卻很深,這兩日不要碰水,膳食我會讓廚房做得清淡些,若嘴饞……待傷口愈合了再吃,好不好?” 說著,他抬眼看向林溫溫,他眸光柔和,只一側的臉頰紅腫著,額上也冒了汗珠。 林溫溫紅著一雙眼也直勾勾地望著他,卻還未將他的手腕松開。 屋內彌漫著血腥味,不知來自林溫溫手心里,還是來自她齒頰間,又或者兩種都有。 “娘子、娘子該休息了……” 珍珠嚇到雙唇發顫,語調盡失,她緩緩將手落在林溫溫手腕上,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將她指節掰開。 終于,林溫溫松開了顧誠因的手腕,她雙唇被鮮血染得通紅,眼眸中的淚已不知是何時停下的,只睫羽潮濕,眼眶也還在發紅。 顧誠因立即垂手,用寬袖遮住了那駭人的傷口,他另一手重新接過帕子,輕柔地幫她擦拭著面上淚痕,還有唇畔上的腥紅。 林溫溫沒有躲閃,也沒有說話,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他。 片刻后,顧誠因收起帕子,朝她緩緩勾起唇角,輕道:“珍珠陪你休息,我晚膳時再過來?!?/br> 等了半晌,沒有等到她的答復,顧誠因垂眸輕笑了一下,起身離去。 聽到腳步聲逐漸遠去,珍珠這才大口大口用力吸氣,她握住林溫溫的手,便哭著道:“三娘啊,你要嚇死奴婢嗎?不是說好了萬事都要忍著,你、你怎么……將郎君的手……” “珍珠,我要回去?!绷譁販乩淅涞?。 珍珠又是一愣,“可、可我們……” 林溫溫知道她一定是準備勸說她,便直接將她打斷,“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 她頓了一下,隨即痛苦合眼,聲音再次顫抖起來,珍珠紅著眼起身將她抱住。 只聽林溫溫在她耳旁失聲痛哭,“我要回去問問娘親,問問爹爹……他們可曾真的關心過我,可曾真的在意過我……” “三娘,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珍珠也瞬間泣不成聲,“許是老爺夫人太過傷心,沒有留意……也許是、是……” 是害怕打草驚蛇,害怕事有巧合。 若是旁人家的爹娘,這倒是一個合理的解釋,可珍珠和林溫溫都太了解馮氏了,若她當真在意林溫溫,便是她那心急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放顧誠因回來。 所以,珍珠沒法再自欺欺人,她說不下去了,只哽咽著將林溫溫抱在懷中,不住地安撫著她,“娘子……你還有珍珠,珍珠會陪著你……會一直陪著你的……” 林溫溫最后哭到筋疲力盡,被珍珠扶回床榻,也不知過去多久,她實在撐不住,才沉沉睡了過去,待再次睜眼時,身邊的人已經換成了顧誠因。 他手腕上纏著紗布,隱約還能問道藥草的味道。 見林溫溫睜眼,他便立即看了過來,“晚膳拿過來了,可要吃些?” 林溫溫撐起身時,手掌按在床榻上,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她眉心蹙起,“嘶”了一聲。 顧誠因連忙過來扶她,卻被她一把將手抽開,咬著牙根,自己從床榻爬了下來,還特地避開他。 矮桌上擺著的都是林溫溫平日喜歡吃的東西,油鹽重的那些,自不在其中。 林溫溫跪坐在桌旁,舀了勺粥,喝下后眉頭擰起,將湯勺丟進碗中。 顧誠因道:“怎么了?” 林溫溫沒有說話,又夾起一塊冬莧菜,只拿到唇邊,聞了一下,就又擱回自己盤中,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便起身要離開。 顧誠因抬手將她拉住,“溫溫,再難受,飯也應該吃的?!?/br> 林溫溫想要把手抽回,卻被他拉得更用力,“放開我?!?/br> 痛哭過后的嗓子,沙啞干澀,一開口,林溫溫自己都忍不住蹙了眉。 顧誠因端起水杯,遞到她面前,見林溫溫爽快接過水,他便知道她想做什么,直接抬眼看著她,“你確定要這樣?” 水杯停在了他的頭頂上空。 “你到底在怨什么,是你讓我去的林府,我jsg去了,但你回來這樣對我,是因為什么?”顧誠因眼神清冷地望著她。 林溫溫頓覺語塞,水杯也終是收了回來,嗓子的確在隱隱作痛,她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將水喝了下去。 “為何不理我?”顧誠因沒有松手,站起身問她。 林溫溫別過臉去,還是不打算開口。 “因為……伯父伯母氣色不好的原因?”顧誠因故作不知,給了她一個比較合理的宣泄理由。 林溫溫的確需要一個理由,因為她不可能對顧誠因說實話,幾個月的相處,她到底對顧誠因的脾氣也了解了大半,他不喜歡她說謊,若讓他得知,她利用了他,想讓他帶著她的繡活自投羅網,一定會氣惱至極。 再者,爹娘認不出她的繡活,這也怪不到顧誠因頭上,可說到底,這一切不還是因為他。 林溫溫順坡下驢,終于冷冷開口,“你也知道……若不是你,我父母怎會無心待客,怎會氣色不佳,怎會元正當日還在傷神?” 無心待客,氣色不佳,傷神…… 一絲復雜的情緒從顧誠因眸中很快閃過,他語氣低沉道:“是我的過錯,可溫溫啊,你忘記了么,是你先招惹我的?!?/br> 林溫溫唇瓣動了幾下,卻沒有再開口,那紅腫的眼眶,似也又有些濕潤。 “聽話,先將肚子填飽,再和我慪氣?!鳖櫿\因說著,將她拉到身旁坐下。 “顧誠因……” “叫我子回?!?/br> 林溫溫知道不該這樣和他較勁,可今日她實在難過至極,真的沒法再強逼自己,理性與感性在心中不斷來回翻涌,最終,她長出一口氣,不情不愿地開口:“子回?!?/br> 顧誠因唇角微彎,將粥碗拿到她面前,“自己喝,還是我喂你?” 林溫溫不回答,自己端起碗,舀了一勺喝進去。 顧誠因微微松了口氣,也開始用膳。 晚膳很快用完,顧誠因拿來藥盒,要給他們二人換藥,先給林溫溫的手換的藥,隨后才給自己換,他手腕上的紗布被拆開的時候,林溫溫也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此刻已經平靜的她,才終于明白珍珠為何會嚇成那樣。 顧誠因覺察到她的目光,便刻意背過身,將那血rou模糊的傷口擋住。 想到顧誠因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她強壓住心里的忐忑,將臉轉向一側。 顧誠因一邊上藥,一邊道:“溫溫,我聽聞了一件趣事,你可要聽?” 知她喜歡聽趣聞,他今日特地找來青才,詢問他近日坊間發生了什么事。 可林溫溫卻很干脆地道:“不要?!?/br> 顧誠因卻沒有聽見一樣,自顧自開始講,他語氣平淡,一點也不生動,林溫溫越聽臉色越不好看。 整個晚上,林溫溫雖不如白日那般抵觸,但還是極為生硬,便是和他同床而眠,也會強從他懷中掙脫。 一連數日皆是如此。 他陪她用膳,他給她換藥,他給她講坊間的趣事,哪怕那些事情根本不好笑,林溫溫有次聽著聽著都睡著了,他還在堅持如此做。 直到十五這日清晨,用早膳時,林溫溫忽然開口對他道:“你說過會帶我去見父母的?!?/br> 顧誠因微愣,擱下碗筷,看她道:“溫溫,你也說過,不會再騙我?!?/br> 林溫溫驀地一怔,頗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是啊,我沒有再騙你了?!?/br> 顧城因望著她,許久后垂眸,重新拿起筷子,淡淡“嗯”了一聲。 林溫溫心虛地握緊手,那被針刺傷的掌心,已經差不多好了,但有時候傷口還會癢,她勻了幾個呼吸,不冷不淡道:“什么時候帶我去見爹娘?” 顧誠因低道:“正月以后?!?/br> 林溫溫沒有想到,顧城因會答應的這樣爽快,她幾乎有些坐不住了,聲音都帶了顫意,“你,你沒有騙我?” 顧誠因也回看她,語氣鄭重又認真,“不會騙你,但溫溫,不要再這樣對我了,好不好?” “你不是說了,愿意和我在一起?!?/br> 林溫溫咬唇道:“我是答應過,可你也說過的,要將我明媒正娶!” 顧城因道:“是,我是說過,但需要些時間?!?/br> “什么時候?”林溫溫逼問道。 顧城因沉吟不語,林溫溫冷哼一聲,也不再說話。 整整一個白日,顧城因都未曾出現,直至入夜,他才又來尋她。 林溫溫正在和珍珠調花露,看了他一眼,又垂眸繼續做事,沒有想搭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