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不可 第35節
書迷正在閱讀:驚!豪門小公主她會算命、服軟(H)、醉瓊枝、撒嬌四福晉最好命(清穿)、重生之再度利用GL(純百NP)、穿成美艷女配親媽[九零]、【穿越到春秋】色誘夫差、重生八零,我靠撿破爛拿下高嶺之花、青云妻上、女配要避免和男主糾纏[穿書]
是他方才力氣太大,還是她實在太嬌弱? 顧城因輕嘆,重新換了處帕角,又開始幫她擦唇邊的水漬。 帕子剛碰到林溫溫的唇角,她便極為明顯地瑟縮了一下,細眉也隨之緊緊擰起,一副又要落淚的模樣。 顧誠因動作頓住,神色微怔,然很快,他眉眼沉下,讓自己繼續幫她擦。 一邊擦著,還一邊問她,“三娘可還記得,那日你送我這帕子時,說了什么?” 林溫溫不說話,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將頭又扭去一旁。 不出所料,顧誠因也毫不講理地又給她掰了回來,自顧自道:“你說這是東市繡閣的絹絲,用上好的藍青所染,你一看到這上面暗紋的祥云,便想起了我?!?/br> 那日是在流景院,她笑著將帕子拿給他時,說了這番話,顧誠因當時也好奇,為何會看著云便想起他,只是青才與珍珠都在院里,他沒有問出口,此刻倒是不再顧忌,直接問道:“為何看到祥云會想起我?” 林溫溫垂眸望了眼顧誠因手中的帕子,她眉宇微蹙,這帕子她早就忘了,她送了顧誠因那么多東西,哪里都能記得住,估摸當時怕他不愿意收,就隨意尋了個借口。 “為何?”顧誠因徹底幫她將臉頰擦拭干凈后,又問一遍。 林溫溫卻是一言不發,抿著唇似乎又要哽咽。 她是真的不記得了。 顧誠因又是靜望了她片刻,似乎想要說什么,可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將帕子重新疊好收起,起身離開。 他剛將門推開一條縫隙,床榻上便傳來林溫溫低泣的聲音,“我能走了嗎?” 顧誠因停在那里,反問她:“你覺得,你走得了嗎?” “我已經受過了屈辱,也喝過了那什么花毒,你遭受的我都遭受了,你到底還要怎么樣???”林溫溫幾乎是哭著喊出來的,只聽聲音便可得知,她此刻有多么崩潰。 屈辱。 她的屈辱是因為他未得應允做出的冒犯,還是因為碰她之人是他,而非寧軒? 顧誠因將門重新合上,那淡漠的神色瞬間又沉入谷底,冷冷開口:“如果是寧軒,你還會覺得屈辱么?” “寧軒阿兄是正人君子,他永遠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林溫溫氣得聲音都在顫抖,她對顧誠因的嫌棄也是不加任何掩飾,“再說,他是我夫君,你又不是!” 夫君…… 她與他還尚未成婚,她便這般稱呼他,她到底是有多盼著嫁給寧軒。 顧誠因回過頭,神情陰郁地看向床榻。 “林溫溫?!彼淅鋯舅?,“我可極為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放你走,今日只是開始,我會要你將我所經歷的一切,都一一體會?!?/br> 包括他從心動到得知真相后的心痛,她林溫溫也得全部經歷一遍。 這番話他說得不緊不慢,卻令人周身發寒。 見林溫溫徹底沒了聲音,顧誠因慢慢回頭,又抬手去推門。 “等一下!”靜默后的林溫溫忽然揚聲喚他,顧誠因深吸一口氣jsg,再度停住動作。 “那、那個……”她又哭了,一開口便斷斷續續地抽泣,“那個什么花毒,喝多了會如何?” 顧誠因故意壓低嗓音緩緩道:“少量服用會暈沉麻痹,若長期大量服用,會渾身肌膚潰爛化膿,不治而亡?!?/br> 這次顧誠因說完,沒急著推門離開,而是朝那床榻看去。 果然,林溫溫也沒讓他失望,很快便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聽那聲音像是要將自己哭斷氣,是顧誠因今日聽到她哭得最為慘烈的一次,甚至比他親吻她時還要難過。 “你很在意容貌?” 床榻旁忽然冒出的聲音,將大哭的林溫溫嚇了一跳,她哭得太大聲,沒有留意到顧誠因的去而復返。 “這還用問嗎?”她狠狠瞪著顧誠因道,“我一無是處,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我的容貌……” 雖然旁人會說她模樣過分嬌媚,可到底也是過于好看所致,如今顧誠因卻要將她唯一擁有的好東西給毀了,林溫溫如何能不傷心絕望。 “容貌不重要?!鳖櫿\因聲音和緩地與她耐心道,“比起品行與學識,容貌是最不重要的東西?!?/br> 林溫溫哭著反駁道:“怎么會不重要,若你只有品行與學識,卻長得眼歪嘴斜,皇上能點你做狀元嗎,日后的關試你又能考過嗎?” 的確,面容不端者不能入朝為官。 顧誠因竟一時語塞。 半晌后,他不冷不淡道:“那便好好哭吧,在你容貌徹底潰爛前,先將眼睛哭瞎,到時候你看不見,便也不會覺得自己丑了?!?/br> 說罷,顧誠因拂袖離去,這一次是真的走了,林溫溫等了許久都沒有見他回來。 林溫溫一邊在心里痛罵顧誠因,一邊繼續哭,可她的眼睛的確好痛,喉嚨也好痛,渾身又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酥軟無力,便哭著哭著,昏沉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耳旁有輕微的聲響,林溫溫慢慢睜開眼睛,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睛一定腫了,她委屈地輕輕吸了吸鼻子,用眼角去掃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顧誠因。 他跪坐在一張矮桌后,正從一個精致的食盒里往外取食物,那食盒莫名有幾分眼熟,她擰眉想了一下,記不得在哪里見過。 許是感覺到有視線朝他投來,顧誠因頓了一下,抬眼看向床榻,“醒了?” 林溫溫不想理他,沒有說話。 顧誠因知道她醒了,讓她試著活動一下手腳。 林溫溫的身子還在發軟,很勉強才能扶著床頭坐起,想要下地,腿又抬不動。 顧誠因眉宇微蹙,將最后的碗筷擺好后,起身來到榻邊,想要伸手扶住她。 林溫溫卻是將手一縮,明顯對他有所抗拒。 顧誠因這次沒有勉強,只道:“自己來吃,還是我喂你?!?/br> 林溫溫眼眸倏然睜大,連連搖頭,“不必麻煩你,我自己吃就是了?!?/br> 她咬緊牙根,在顧誠因的注視下,顫顫巍巍將腿終于落了下去,準備穿鞋的時候,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動作頓住,咬著唇欲言又止。 “怎么了?”顧誠因道。 林溫溫望了眼自己的衣裙,酸著鼻子道:“我、我是怎么從林府……來這里的?” 顧誠因道:“我帶你來的?!?/br> “那、那我記得我穿得是……是里衣……”林溫溫低著頭,越說聲越小,最后那兩個字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她記得她睡覺的時候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可現在她卻穿著交領襦裙,她想知道是誰幫她換的衣裳。 顧誠因也知道她想問的是什么,偏是不回答,只上前兩步,直接將她橫腰抱起,“再磨蹭下去飯便涼了?!?/br> 林溫溫一聲驚呼,倒在了顧誠因懷中,她正要掙扎,便聽顧誠因道:“若不老實,便再喝些藥,躺在那里我喂你?!?/br> “你……”實在太惡毒了。 后面的話林溫溫只在心里道,卻不敢說出口,然一想起顧誠因還未回答她換衣服的事,那臉頰倏地一下又有些發燙。 在林溫溫眼中,顧誠因不正面回答,便是默認這衣裙是他換的。 簡直無恥。 林溫溫眼睛太痛,實在不能哭,輕輕抽了兩下,便強讓自己忍著鼻中酸意,又在心里將顧誠因狠狠罵上一番泄憤。 顧誠因將她放在矮桌旁,又去她對面盤膝而坐。 桌上兩盤菜,一葷一素,有粥餅,還有一疊糕點,是澆了蜂蜜的桂花糕。 其實她根本沒有胃口,可她也知道,眼下顧誠因不肯放她走,她餓著又不能解決問題,還不如先將肚子填飽,沒準尋到機會還能逃走。 林溫溫沒急著動筷子,她等顧誠因夾了哪個菜,林溫溫才敢吃那個菜。 平日里馮氏將她看管得緊,尤其是在吃飯上面,生怕她將胃口撐大,胖了身子,所以哪怕現在林溫溫肚子再餓,也吃不了多少,一碗不大的粥都沒有喝完,那餅也吃了三口,桂花糕只咬了一口,便和剩下的餅一同擱在自己的小盤子里。 她吃完后,順手要拿帕子拭唇,才發現她沒有帕子。 顧誠因看她一眼,擱下筷子,拿出那條被他疊得四方整齊的藍青絲帕,遞到她面前。 這是顧誠因的帕子,林溫溫可是要擦嘴,她才不用呢。 猜出林溫溫心中嫌棄,顧誠因冷著聲道:“這帕子只你一人用過?!?/br> 他的確會將林溫溫送的帕子帶在身上,卻從未用過,今日幫她拭淚,才是第一次用。 林溫溫才不信他,還是不肯接。 顧誠因沒有勉強,只將帕子擱在她面前,順手將她的小碗和那小盤子,一并拿了過去。 他沒有猶豫,很自然就將她剩的那幾口東西全部吃了。 林溫溫驚詫地看著他,“你、你吃我剩的做什么?” 顧誠因不以為然,“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既沒壞也無毒,為何要浪費?” “可這上面有我的口水??!”林溫溫小臉漲紅。 顧誠因又拿出一條墨色帕子,這才是他平日用的,很尋常的布料,上面沒有任何刺繡。 他一面輕拭唇角,一面抬眸看她,“哪又如何?” 林溫溫被噎的說不出話,不過轉念一想,他連水都那般給她喂了,這些沾了口水的飯菜,自然不算什么了。 想到喂水,林溫溫臉頰更燙,連忙避開他視線,然很快,她便又意識到一件事。 杏眸倏地睜大,用力掐起指甲,小心翼翼朝顧誠因看去,“顧、顧表兄……” 正在收拾碗筷的顧誠因動作微頓,朝她略微偏下頭,示意她說。 林溫溫支支吾吾,磨了半晌才出聲,“能給我一副避子湯嗎……” 避子湯? 顧誠因愣了一瞬,面色驟然沉下,他沒曾想過,寧軒竟然敢在婚前去碰她,這便是她口中的正人君子? 顧城因這雙本就陰郁的眼神,盯得林溫溫心底生寒,她忍了許久的酸意頓時涌入鼻根。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方才沒反應過來,不小心才吃到了你的口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你別生氣……” 林溫溫根本不懂男女之事,只在前幾日馮氏給了她那本《素女經》,她只看了其中一個畫面,便是那男女環抱在一處,嘴對著嘴,她當時腦子里出現了顧城因,嚇得再也不敢翻看。 從前她看話本時,也看到過男女成婚,可每次洞房時,書上也只寫到拉了床帳,過兩月,那女娘便懷了身孕。 林溫溫自然覺得,同在一張床榻上,抱在一起,吃了對方的口水,便有可能會…… 顧誠因沉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片刻后,唇角微微勾起,淡道:“懷了又如何,生下便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