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欲/欲念 第107節
終于因為耳根都紅透了,那紅色沖破了夜色,讓人發覺。 阮茉這才回過神,周子珩這是故意為難她???疊捧兔子花,還要個會跳的!阮茉架著胳膊,問周子珩,從哪兒看到的會跳的紙兔子。 夜色寂靜,窗外的雨啪啦啪啦墜落著窗戶玻璃板。 周子珩安靜了半天。 側著臉,背對著阮茉的視線,看著黑暗看了半天。 良久,他沒回過頭,聲音從兔子花捧里傳來, “上次周子川給你疊的,” “就會跳?!?/br> “……” “……” “……” 阮茉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男人。 說不讓他吃醋。 他還是醋。 醋壇子都打翻了。 阮茉捂了捂嘴。 她眼睛彎彎的,扣好了安全帶。 點火開著車。 經過前面的十字路口時,她看了眼旁邊的周子珩。 周子珩抱著那一捧兔子花。 在一個個看那些兔子。 她心情挺好的。 “周子珩?!?/br> “……” 周子珩抬了抬眼, “嗯?” 阮茉抿著嘴。 小聲道, “你這人……” “真幼稚?!?/br> …… * 那段時間,公司突然又正常了風向。 大老板不再每天冒火,大家也都不用每天熬夜加班。甚至好多個周一的傍晚,阮茉五點鐘過一刻,就準時提包拿著車鑰匙,搖曳風姿走向私人停車場。 大老板都不加班了,屬下們就更撒了歡,一個個推掉工作開溜,今天的工作明天再干,今天先有今天的快樂。 只是這可苦了林蘇。林蘇從夏威夷回來后,就被阮茉各種壓榨,原本三大boss現在只剩下了兩個,所以注定有一個人要苦逼打兩份工。 林蘇去了趟挪威,與艾弗森先生進一步跟進合作工程,歐洲就那么大,他轉頭又去見了面周子川。 回來后,林蘇就告訴阮茉,周子川的母親快要不行了。 林蘇:“可能……也就是熬過了今年元旦?!?/br> “二少爺說,葬禮不回國辦。他mama一生摯愛他的父親,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歐洲的旅游之中,民間女子被販賣上奢華貴族游輪,被京城當紅權貴花錢買下?!?/br> “骨灰撒大海,衣冠歸故里。夫人對周家也沒什么執念,周子川就說,那就不回去了吧?!?/br> “不過我感覺,他應該還是希望周家會有人過去……” 阮茉翻了翻臺歷。 這種事,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卻不能說出口。就比如林蘇說二夫人就這些日子了,過不了陰歷年。周家要是想過去,還是需要提前規劃行程的。 但這種事,怎么提前規劃? 咒著人死? 阮茉又翻回來臺歷,回到今天的日期。眼看又到了下班的點,她直接越過了這個話題,關電腦準備下班。 林蘇:“不是——你每天這么早走,你要累死我??!” 阮茉:“啊,我要去約會?!?/br> “你也趕著約會嗎?你要是也有約會,那我可以批準你現在就走——” 單身·林蘇·狗:“滾滾滾!” 周子珩這個點肯定又在程淮書那里,程淮書也是個轟動的主。娶了美人不到兩年,真的江山也不要了,拱手讓人。 他的美人還要上學,還要唱戲。阮茉想起來自己在學校的課程,她其實也還在讀大學,今年是大三了。 但她大一大二就把該修的課都給修完了,發生了那么多,她也沒有改專業,頭頂著的依舊是古典舞。等到大四那年,再去完成畢業一些事情即可。 程淮書的美人兒今天上臺了,一襲紅裝,眉梢吊起。臺下看客稀疏,阮茉看都沒看就直接往包廂里去,周子珩對聽戲并不感冒,他更多時候是在那些花鳥棚里看看花喂喂魚。 推開門。 窗戶前的白色簾布微微拂起,屋內開有暖風空調。周子珩坐在沙發上,穿著白色的高領羊絨毛衫,牛仔褲裁剪合身,筆直的大長腿伸向前方的地毯。 他正在看書,依舊是外文古籍,這次大概是古希臘語。那本書阮茉讀過,亞里士多德的。 程淮書正好回休息室給美人拿東西,見到這倆人,阮茉一身干練的小西服職業套裝,黑絲大長腿高跟鞋的,而周子珩卻是一副嬌養貴公子的模樣。 程家昏君都忍不住調侃, “小阮,你再這么女強人下去?!?/br> “你哥這曾經令整個上京城聞風喪膽的男人,都快要變成——嬌嬌公主了~” 周子珩:“……” 阮茉笑嘻嘻跟程淮書打聊,說嬌公主就嬌公主嘛~ 她甩腿跨坐在周子珩的大腿上,摟著“嬌公主”的脖子,蜻蜓點水親了親他的嘴唇, “嬌公主?!?/br> “今天有沒有,聽話呢?” 程淮書一身雞皮疙瘩地抖動身子噫噫噫趕緊離開。 周子珩合上書,任憑她在他身上胡作非為。 他閉上眼睛,被她親吻著,卻無動于衷。周子珩最近總是時不時就不說話了,阮茉也拿捏不住他突然又怎么想了。 時冷時熱,在床上最熱,下了班最冷。 “心情不好?”親了一會兒,阮茉抬起頭,試探的問。 周子珩注視著她。 半晌,說道, “沒有?!?/br> 阮茉的袖子是挽著的,周子珩給她捋了下來。 出去開車的功夫,阮茉又給周子珩變出來了一大束紙編的兔子。這一次稍微會跳了,能跳幾毫米高。 阮茉看到周子珩沒什么情緒抱著花,捏了捏方向盤,她自顧自找話,不想兩個人就這么冷場了。 “……” “不準問我是不是一天到晚不上班在疊兔子了?!?/br> 周子珩:“……” 因為林蘇第一眼看到阮茉抱著個兔子花捧,第一反應就是控訴她占用上班時間帶薪摸魚! 林蘇:“我要告你,告你上班摸魚!讓我干兩份工作,你一個人倒在這兒談情說愛!” 阮茉當然不會認為周子珩會這么想她,事實上周氏交給阮茉后,周子珩就是全權放手的狀態。 但她還是想找點兒話說啊,都說追妻火葬場追妻火葬場,要舔。她現在這是追夫火葬場,火葬場要是冷場了,那可就燒不起來了。 阮茉:“我就是,空閑地時候,就疊一只,疊一只。沒有占用上班時間,所有的會我都很認真在開了……” 周子珩:“沒,我沒那樣想?!?/br> 阮茉盯著前方的路況。 十字路口紅綠燈,她踩著剎車,深深吐了口氣。 “那你也可以表達出來,你的不開心?!?/br> “……” 阮茉:“哥,我是真的了解你?!?/br> “你以前老說我沒心沒肺,可這么多年,我也是確確實實把你放在心尖上?!?/br> “現在是我在追你,所以你也可以學著過去我那樣,把不開心都寫在臉上?!?/br> “這樣我就可以知道我該如何去對你好,我不太擅長才心思小九九,有時候猜錯了,再做了你不喜歡的事情?!?/br> 周子珩開口, “我真沒有不開心?!?/br> 阮茉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