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配拒婚后 第61節
在沒有和沈淮序心意相通前,如果圣上不允,她也絕不糾纏,還會物色一個不錯的郎君,遠遠將自己嫁出去,相夫教子安穩一生。 可經過渭南一系列事件之后,她終于看清了沈淮序的心,再也不肯放手! 如果前世他們都是愛而不得,那么今世,哪怕艱難險阻,她也要和他一起面對! “想我?” “嗯?!?/br> 隨著一聲輕嗯,沈淮序低頭直接吻了下去。 他何嘗不想她,出宮以后他的一顆心就左右搖蕩。有即將成親的喜悅,有面見親生母親的忐忑,還有對圣上身體的擔憂。 回到府中,他想找謝婉寧說說話,偷香竊玉的想法都在他腦海里走了一圈,最終嘆了口氣,不忍這么晚來打攪她。 沒想到,她亦沒睡,竟一直在等他,叫他如何不心動?他的阿寧,是他的命??! 良久,沈淮序方找回自己的聲音,“阿寧,這次進宮,我發現他生了許多白發,腳步也不似之前那樣沉穩有力,他病了……” 思緒拉回宮中,他拿著畫軸出了章華宮,看到祥公公和周菲候在門口,便詢問起中毒一事來。 圣上身上的毒幸虧發現得及時,調理起來也不麻煩??稍谑┽樀倪^程中,周菲發現圣上病了,肋下隱隱有一腫塊,此時不發作不妨事,一旦發作,將回天乏術。 “就沒有辦法醫治嗎?”沈淮序問。 “廣招天下名醫,或許有法子可以一試,可圣上不允,或許圣上已不想醫治了?!敝芊苹氐?。 圣上不允許他們說出去,周菲只能自己鉆研醫術,做些藥膳,慢慢調理,效果終究沒有用藥來得快些。 下毒的人已經抓住了,還在審問中。 周菲送沈淮序出宮,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在即將分開時,她輕聲說過了一句,“公子,小心嫻妃?!?/br> 沈淮序轉頭,周菲福身一禮,朝他淡淡一笑。 這個笑容,這個眉眼,跟手中的畫像有幾分相似。 “你是何人?”沈淮序皺眉。 “奴婢原姓周,因家中變故,改姓了李,五年前求得一線機會,進了宮?!?/br> 周菲眼神清明,目光堅定地望著沈淮序,她知道她遇見沈淮序的機會難得,與其想辦法將消息帶出宮去,不如直接與他說,省去中間不必要的麻煩,哪怕今日隔墻有耳,將她暗中處置了,她也不后悔。 沈淮序望了一眼四周,這里是章華宮,到處是龍影衛的人,她這里說的每一句話,不到一刻鐘就會傳到圣上的耳朵里。 龍影衛是皇家暗位,歷朝歷代,只效忠于帝王。 沈淮序轉了轉手上的白玉扳指,這個扳指是圣上剛剛親自給他戴上的,是圣上隨身之物,更是號召龍影衛的信物。 “知道了,切莫妄動,好好調理好圣上的身子要緊。周家的事,一切有我!” “奴婢遵命?!?/br> 等周菲下去,沈淮序轉動扳指,輕聲喊了一句宋墨,一黑衣人蒙面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面前,看了一眼沈淮序的扳指,低頭行了跪拜大禮。 “屬下參加主子?!彼文?。 宋墨是龍影衛的統領,他這一跪,等同龍影衛認了新主子。 他們龍影衛日夜守護著圣上,自然知道圣上的所有秘密,包括圣上的病,也包括剛剛將扳指移交給沈淮序這事。 宋墨還在等著沈淮序何時用到這枚扳指,沒想到還沒出宮就用到了。 “剛剛李司藥的話,你們就爛心里吧,不用讓圣上知道了。我不需要你們護著,將圣上護好就行,有急事立刻回稟,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屬下遵命!”宋默沒有多說一句話,得了令就撤了。 思緒拉回,沈淮序不自覺轉了轉手上的扳指。 “什么病,嚴不嚴重?要不要緊?太醫們怎么說?”謝婉寧問。 圣上這時候就病了嗎?按照前世的記憶,應該是明年才對。 “暫且不要緊,他不想聲張,也沒了求生的意志。他要將江山托付給我,他那般憔悴,病痛中還在為我鋪路,我……” 沈淮序的聲音一下啞了,話也說不下去了。 謝婉寧摟住了他,輕輕拍著他的背,像是小時候那樣,他難過時,她陪著他一起難過。 “表哥,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你就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用顧慮我。這么多年,他一心為你,寵你愛你,將天下最好的都給了你,你多陪陪他吧!” “嗯,我點了頭,答應他在除夕宴上恢復身份,”沈淮序說。 “好!”謝婉寧緩緩道。 沈淮序恢復身份是遲早的事,早一日晚一日而已。 她還想問他們的婚事,是不是也定了,卻沒有說出口。比起天下大事,她微不足道。 “阿寧,我才理解了子欲養親不待的道理,卻太遲了?!鄙蚧葱蚵曇魤旱煤艿?,陷在深深的自責中。 “什么時候想盡孝都不晚,表哥,你不要自責了?!?/br> “阿寧,你說你做的那個夢,有沒有夢到過他……他是何時歿的?” “明年春天過后?!?/br> 謝婉寧之所以記得這么清楚,因為春天的時候曹貴妃辦的那場賞花宴,她也是在賞花宴上出的事,回府后她被關了起來,沒過幾日,就聽到了喪鐘聲。 緊接著朝堂上下一片混亂,二皇子和四皇子爭權奪利,互不相讓。烏蘇趁機來犯,邊疆告急。沈淮序和鎮國公當機立斷率軍去了邊疆。 然后滅了烏蘇,得勝還朝,拿著圣上封沈淮序為太子的遺詔,強勢進了宮,將二皇子從寶座上拉了下來。 她在暗無天日的房間里等到這則消息的時候,也是她將死的時候。 沈淮序面色一凝,那沒有多少時間了,希望他還能來得及。 他又想到一事,問:“那你有沒有夢到我母妃,她還活著,一直住在皇陵,為先皇守靈?!?/br> “當真,那可太好了!我沒有夢到娘娘,想來那時候是沒人來告訴我吧!”謝婉寧眼神迷茫起來,似乎在認真回想。 沈淮序親了親她的嘴角,“不要想了,橫豎我都知道了,我們改日去看看她好不好?過了這么多年,不知道她現在是何模樣,是否記掛我,是否愿意見我?!?/br> “好,娘娘肯定是你掛你的啊,哪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你別多想了。這么晚了,你不回無憂院嗎?”謝婉寧望了望沙漏,馬上就到四更了??! “阿寧,父皇答應我們的親事了!我明日就讓國公府cao辦起來,選最近的黃道吉日好不好,父皇想要抱孫子,我們早點成親就是孝順他了,你說對不對?” “圣上答應了?” 謝婉寧一晚上沉重的心情突然釋放了,她以為圣上沒有答應,沈淮序一來就和她說圣上的病,以為他們的親事肯定會往后拖,沒想到圣上居然答應了。 “是的,父皇親口答應了!” 謝婉寧這才發現沈淮序對圣上的稱呼也變了,以前是宮里的那位,現在直接稱呼父皇了,想來沈淮序已經走出了心魔,徹底擺正了位置。 “阿寧,你今晚別趕我走,我想抱著你睡。明天開始我們就開始忙了,老夫人肯定拘著你繡嫁妝,我也要早點做些準備,恐怕沒有多少時間見你了?!?/br> “阿寧,我不動你,就抱著睡,我什么都不做?!?/br> 謝婉寧心軟了,將什么規矩體統統統丟掉了,她即將成為他的妻子,再也沒有比這個消息更值得開心的事了。 可是男人在床上說什么都不動這種話,永遠不能信。 沈淮序熱切得像一團火,炙熱地燃燒著謝婉寧。 只是沒有碰不該碰的,其他都是他的領地,這就是沈淮序說的什么都不做! 第75章 第 75 章 第二日, 正逢大朝會,圣上接到了渭南巡查使的奏折,還有督察司查證的密報,大發雷霆。 拿著罪證, 迅速地發落了江南道涉嫌渭南民亂的一眾官員, 著令督察司會同吏部徹查戶部和江南道的來往賬冊,戶部尚書永恩侯曹和光被勒令回府反省, 待查請戶部款項再行定奪。 二皇子吊著那只受傷的胳膊, 還想出言求情, 被圣上一個眼刀過去,閉上了嘴。 他以為這么多天過去了, 自己也受了傷, 母妃在圣上面前哭一哭,這事就算過去了, 沒想到今日突然發作了。 難道是因為沈淮序回來了? 他斜著眼睛看著站在大殿角落的沈淮序, 恨意翻涌。 他就不該想著什么美人,就應該在渭南當即殺了他, 絕了這個后患。還有那個謝婉寧, 故意使苦rou計,害他傷了胳膊,還在百官面前丟了臉。 沈淮序站在隊伍之后,低著頭聽著議論聲,忽然察覺到一道冰冷冷的視線。 他抬頭看向二皇子,揚了揚眉, 嘴角輕輕勾起一抹淺笑來。 二皇子哪里受過這種氣, 昔日階下囚, 此刻還敢光明正大地挑釁他!當即就發作了起來, 大聲道:“父皇,兒臣有事要奏!” 圣上眉頭皺起,直覺他這個兒子要壞事,剛想駁斥他,他卻大咧咧不加任何修飾地問了一句話,大殿上立刻鴉雀無聲。 他問:“坊間傳言鎮國公府的五公子是父皇的兒子,這話當不當真?” “放肆!”圣上怒道。 二皇子立刻跪了下來,卻仍梗著頭,繼續說道:“父皇,坊間傳言定是子虛烏有,我們皇家血脈豈容他人混淆。即便是皇家血脈,那他母族是誰?名不正言不順,父皇別被人蒙蔽了?!?/br> 這話意有所指,鎮國公立刻出列,跪在石階之下,卻未發一言。 永恩侯的黨羽立刻出面維護二皇子,紛紛指責鎮國公有不臣之心,紛紛出列彈劾。 四皇子站在二皇子身后,眼神朝身后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又朝相熟的幾人看了一眼,站出來也彈劾起鎮國公來。 一時間吵吵嚷嚷一邊兒倒向二皇子,更有甚者,歷數鎮國公這么多年的罪狀,什么目無法紀,公器私用,圈占土地等等,不一而足。 四皇子心里嗤笑,他的好二哥又要闖禍了,這次恐怕父皇不會輕饒了他,父皇對他的容忍怕也到了極限。上次渭南之行沒有發作他,他還以為是好事?殊不知,越不發作,越是憋著大招等著他呢! 看今天的行事,應該是要清算貴妃一黨,偏二哥沒有眼色非要牽扯出沈淮序來,正好給了那私生子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這次怕又是搬起石頭砸了他自己的腳,又為沈淮序做了嫁衣吧! 知道二哥蠢,沒想到會這么蠢,腦子全用在藏那些個幼小的玩物了吧。 四皇子垂眸,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心里想的卻是要抓住這次機會,再將水再攪渾一些,好讓二哥和沈淮序互搏,他就能從中漁翁得利。 鎮國公跪在地上,聽著彈劾內容心里波瀾不驚,等聽到有項罪名是指責他挪用賑災款兩萬兩白銀時,心中一動。 這個兩萬兩白銀,就是謝婉寧阻止老夫人去錢莊借款的那筆銀子。 他一直認為那個示警的夢純屬無稽之談,還不惜斥責過謝婉寧,對那兩萬里銀子的事情也就沒有那么上心,果然是因為這個牽扯到了國公府,牽扯到了沈淮序! 忽然心里不是滋味,如果他那時候能仔細聽聽寧丫頭的話,還能早點準備,不像現在這般被動。 十六年前的雨夜,他狠心將剛出生的她塞到了馬車上,連夜將她送出了城。為防止自己露餡,一遍一遍麻痹自己,忘了他還有個女兒的事實,將全部的愛都傾注給了沈淮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