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駙馬竟是白切黑 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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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百姓或許不清楚,他們這群官員卻是再明白不過,眼前的?公主若真是個只知相夫教子、賞花品茗的?貴女,便絕不會?從宮變中殺出重圍。 “江大?人再敢多說半個字,就拿熱茶燙爛你的?舌根?!痹x用?極其平緩的?語調說著殘忍的?話,仿佛毫無波瀾。 江長丘卻毫不懷疑她?能做出來這種事,更詭異地覺得,這才?是靖陽公主真正的?模樣,狠戾果決,跟那位駙馬爺宛如?同?一塊模子里刻出來的?。 卞盈盈適時遞上一塊手帕,眼中神色堅定,“沈……不,公主,要用?這個塞住他的?嘴嗎?” 元妤儀飽含深意地望了她?一眼。 自從卞盈盈答應這一樁交易,替她?誆來江節度使換取自由的?新天地時,元妤儀便知曉尋芳閣的?卞娘子不是只會?做小伏低的?舞姬。 季濃接過手帕,干脆利落地綁住江長丘的?嘴,末了還?頗為嫌棄地擦了擦自己的?劍。 元妤儀:“事不宜遲,帶他走?!?/br> 她?轉身看向卞盈盈,聲音復又變得溫和?,拔下鬢間那支琉璃海棠珠釵。 “卞娘子,這支珠釵是我隨身之物,價值千金有余,便先?當做酬謝,待我與屬下匯合,自會?派人來履約?!?/br> 卞盈盈推拒,看了一眼對江長丘不放心,又撕下床帷綁住男人手腳的?季濃,沉聲道:“盈盈雖身在風塵,心卻未墮,金銀外物,請恕民女不能收;今夜為公主和?季姑娘做事,也是在救民女自己?!?/br> 她?聲線柔婉,心意卻已決,不會?改變。 元妤儀眼底閃過一絲欽佩,微一頷首,又對卞盈盈道:“一會?兒的?動靜瞞不住,恐怕會?有人查到你屋里來,卞姑娘需要不知情的?證明?!?/br> 說罷季濃上前附和?道:“我得把你打暈?!?/br> 卞盈盈這才?反應過來她?們的?想法,遂先?扯亂自己的?衣襟,又摘下幾根發簪扔在地上,將頭發也扯亂,果斷道:“好?!?/br> 季濃動作迅速,伸手劈在她?后頸,又將人抱至榻上,看了眼屋中并無遺留痕跡,這才?放心。 漫漫長夜,屋中燈火滅了兩盞,兩個小廝耳尖地聽到屋中似乎撞落了什么東西的?聲響,眼中閃過揶揄的?神情,又自覺地站遠一些。 季濃一次帶兩個纖細的?少?女還?算簡單,可?是換成?江長丘這樣的?中年男人便顯得有些吃力,還?不小心被這人撞到了凳子。 她?氣惱地拍了江長丘一掌,出了口惡氣,嗤道:“酒囊飯袋!” 無奈,元妤儀只能先?守在屋里。 江長丘原先?留了四個侍衛在外面守著馬車,卻因為擔心又臨時調走兩個,這便減輕了謝洵動手的?負擔,原本的?侍衛已經被打暈塞住嘴扔在不遠處的?巷子里。 而他與衛疏也改換行裝,驅馬車來到尋芳閣后院不遠處的?巷口等著。 此處人跡罕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今日尋芳閣的?歌舞與美姬上,自然也沒人過來。 忽然謝洵聽到一陣腳步聲,定睛一看果然是季濃,但再看卻注意到來的?只有季濃和?她?綁著的?江長丘。 “季姑娘,怎么只有你一個人?殿下呢?”謝洵腳步匆忙,卻不小心扯到腰腹的?刀傷,臉色蒼白一瞬。 季濃把人推給一旁獻殷勤湊過來的?衛疏,讓他將人捆到馬車上,又道:“兗州百姓叫苦連天,節度使卻吃的?這樣膘肥體壯,我沒辦法同?時帶兩個人,只能先?將他捆出來?!?/br> 謝洵聞言,自然知曉前因后果,他提步便往前趕,匆匆道:“那我去接她??!?/br> 季濃忙拉住青年,心中有些不解以往冷靜淡定的?駙馬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方寸大?亂,她?沉聲解釋:“你知道殿下在哪么?” 謝洵神色有須臾的?怔愣,他不知道。 “多待一刻便多一刻的?變數,增一分的?風險,還?望季姑娘動作快些?!?/br> 季濃自然點頭,踩著兩塊壘起的?石塊借力踏上巷子盡頭的?墻頭,幾息間身影已經消失在尋芳閣后院。 謝洵神思回?籠,轉身回?到馬車邊,繼續裝作一個忠心的?普通侍衛。 衛疏剛把江長丘扔在車廂內,又仔細地檢查了綁著他的?繩子是否松動,一切如?常才?下馬車。 他看著另一邊的?謝兄似乎心不在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方才?季濃來的?地方,便猜到了大?半。 “謝兄,別擔心?!毙l疏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謝洵的?肩,“我們家阿濃很厲害的?,殿下定會?安然無恙地被她?帶出來,何況這些壞事不能多想,想多了難免……”成?真。 謝洵眸光微動,斜了他一眼。 衛疏挑了挑眉,識趣地咽下后半句話。 關心則亂嘛,他懂。 似乎是為了印證衛疏方才?的?夸贊與期望,季濃確實?在一盞茶后將元妤儀全須全尾地帶了出來。 雖則進后院時多了幾個侍女,但好在卞盈盈的?房間附近守著的?兩個侍衛頗有威懾力,并無太多人接近。 謝洵親眼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高?懸著的?心才?算放下。 “吶,現在放心了吧?!奔緷馄沉笋胬涞?青年一眼,還?為謝洵方才?的?沖動有些許生氣。 說罷又轉向元妤儀,半是埋怨半是驚訝地對她?說:“阿妤你是沒見著,方才?見我沒把你帶出來,你家駙馬爺恨不能將我剮了?!?/br> 這話里自然有夸張的?成?分,但情緒沒變。 元妤儀微怔,視線落在走到面前的?謝洵身上,青年眉眼間還?有幾分未散的?擔憂。 “我沒事?!?/br> 謝洵掀起眼皮,嗯了一聲,似乎要說些什么,舌尖卻仿佛打了結,神情凝重。 元妤儀能察覺到他情緒的?起伏,卻不知是何原因,但想來也能理解。 畢竟自己同?他就算不是夫妻,也是盟友,她?若不能安穩逃出來,屆時影響的?便是整盤布局。 元妤儀:“阿濃是神武營中軍副將,郎君你多慮了,彼時是我令她?先?帶江節度使出來的?,畢竟他也是我們計劃中的?重要一環,事有輕重緩急,人亦如?此,我的?身份擺在這兒,他們總不敢當眾對我下手?!?/br> 少?女神情輕松,同?駙馬解釋其中利弊。 這些謝洵都明白,他們在客棧時已經詳細規劃好了每一步,只是忽略了由季濃一個女郎帶兩個成?人不動聲色地逃出尋芳閣確實?有不足,因而發生了現在這樣一個小插曲。 謝洵蜷在袖中的?手指微顫,他只是在想,倘若真有變故,倘若那些官員反應迅速,將元妤儀困在手中做人質,他會?如?何? 所以謝洵現在是埋怨自己。 他的?聲音很低,目光卻夾著復雜情緒,“我明白,只是忍不住擔心你?!?/br> 謝洵說完長睫微垂,下意識避開她?的?視線,他已按衛疏的?教授向公主剖白心意了,這次她?或許能明白一二? 元妤儀聞言,心臟停跳一瞬。 忍不住,擔心她?。 是她?理解的?那種意思嗎,還?是說,她?又在自作多情了? 那邊季濃已經掀簾催她?上馬車。 元妤儀連忙止住腦海中的?胡思亂想,心中驀然閃過一句“庸人自擾之?!?/br> 她?動作利落地踏上馬車,再回?眸時已經沒有方才?的?慌亂,反而無比淡定。 “多謝郎君掛懷,事不宜遲,我們還?是盡早趕回?別苑同?沈清他們匯合吧?!?/br> 少?女說罷放下車簾鉆進馬車,動作之迅速利落,毫無半分留戀。 謝洵一噎,眉峰皺起。 他惱怒地瞪了衛疏一眼,后者卻毫無察覺,還?沉浸在季濃方才?對他隨口夸的?那句,“你又綁了一次?不錯,夠結實??!?/br> 衛疏滿面春風地提起馬韁,嘴里還?在哼笑,瞥到身旁臉色冰冷幾乎結冰的?謝洵,打了個激靈。 “公主不是都平安回?來了么,謝兄這表情怎么還?跟要吃人似的?,怎么,誰又惹你了?” 衛疏自然不會?知道自己的?提議沒奏效,差點適得其反,導致公主對這位駙馬的?態度更加不確定一些。 元妤儀方才?著急趕去別苑的?話,在謝洵心里悄悄扎了根刺,落在他耳畔,便仿佛循環一句冰冷篤定的?話。 “謝衡璋,我們快點和?離吧?!?/br> 理智告訴他,或許元妤儀只是想盡早趕回?別苑,穩定兗州局勢,揭露官員們尸位素餐的?真面目; 可?是噴薄欲出的?氣惱和?憂慮又在撞擊著他的?心口,兗州事了便要回?京,著急回?京便等同?于要跟他和?離…… 謝洵現在不僅想吃人,若不是看在元妤儀和?季濃的?份上,他甚至想立即把面前這個沾沾自喜,幾乎搖尾巴的?狗給踹下去。 他看衛疏的?眼神分明帶著強烈的?不滿,清冽嗓音里還?夾著一絲微不可?察的?委屈。 “多嘴,駕你的?車?!?/br> 第50章 轉變 翠蓋珠纓六角馬車, 這是節度使府馬車的標識,因天色漸晚,他們一路順利行至別苑, 也沒?人阻攔。 別苑門口守著幾個身披重甲的護衛,正是江長丘之前派過來監視的人,美其名曰是保護。 馬車里,季濃從靴子邊抽了把匕首, 壓著江長丘的脖子,嫌惡地瞪著他。 元妤儀輕聲吩咐, “叫你的心腹去傳話, 別苑所有上京官員一同去節度使府,另外?將還留在尋芳閣的其他官員也叫回來?!?/br> 季濃又將刀在他腹下晃了晃, 語氣里帶著濃重的威脅, “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聽清沒?有!” 江長丘忙不迭點?頭。 哪怕口中的布帕子被人無比嫌棄地抽出來, 也不敢多說,只能按吩咐出聲, 將門口的護衛喊過來, 強忍著懼意交代。 為?首的兩個護衛似乎有些不解, 多問了句“大人不親自去說嗎?” 里面?這群上?京來的人都是硬骨頭, 且有兩個文?官的嘴像是淬了刀子, 罵起人來毫不留情,見面?便是針鋒相對催問公主和駙馬的下落。 他們這群護衛若不是奉令,平日怎么愿意在這兒守著被人戳脊梁骨。 身后的匕首抵上?腰間, 兩個貴女的眼神冷冽, 他哪里敢放肆,掀開馬車上?的布簾, 露出一張神情僵硬的臉。 “狗東西,哪來的膽子指使本官?瘋了嗎!” 江長丘一邊高聲斥罵,一邊竭力眨眼使眼神,可惜他平日作威作福慣了,兩個護衛被他一吼哪敢再看,匆忙抱拳退下。 江節度使見狀渾身癱軟,咬了咬牙,知道事情再無回寰的余地了。 — 等人都到齊,已近子時?。 節度使府燈火通明,在這夜里是獨一份的豪奢惹眼,頗有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氛圍。 而此?時?守著正廳的護衛也有些不解,他們家大人今日原本應另外?兩位同僚邀請出門,誰知還沒?到一個時?辰便打道回府。 來時?身邊跟了兩位身段窈窕,臉上?卻蒙著面?紗的女子,府上?主管出言提醒,反被節度使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自數十年前,節度使被鄉鎮一個姓孔的讀書人帶著聯名信告到上?京,險被撤職查辦后,他被丞相三令五申,從未往府上?帶過貌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