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研究到了凌晨，結果只摸到了一個邊。

    才上班幾天，她就想考研了。

    姜桔柚最后還是看了一眼今年預計參加考研的人數才重新清醒過來。

    洗漱結束后，她拖著沉重的身子走向辦公區。

    劇場是階梯式的設計，所以整棟建筑都很高，后臺區域則是有三層，地下主要是停車場，方便運輸器械，還有就是練習室和待機室，練習生們需要的空間都在這兒，就連唯一的衛生間和浴室都在這里，以至于姜桔柚她們要想上廁所的話得來負一層。

    一樓的地方則是因為前面舞臺占地較多的原因，只有少量的房間，目前還沒解鎖，它上面只顯示了[待機室]的字樣，但具體的用途可以在解鎖后自行更改。

    再往上就是辦公區域和角落里姜桔柚住宿的地方，策劃組和姜桔柚的辦公地在這里，而新人管理組的辦公地則是在負一層。

    姜桔柚一臉困意地坐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在胡亂抓了幾下自己的頭發后認命地打開電腦，開始今天的工作。

    “嘀——早上好，李杳?！?/br>
    “嘀——早上好……”

    后面連響了一串，姜桔柚就知道她異父異母的苦命兄弟姐妹們到了。

    沒過幾分鐘就聽見遠處的電梯門打開的聲音，三個女生一邊閑聊一邊走進來，原本笑得挺大聲的，但在發現姜桔柚后就像是突然被按了靜音鍵一樣，一同噤了聲。

    姜桔柚扯起嘴角，沖她們說：“早上好！”

    三個女生擠在一起，點頭對姜桔柚問了聲好，然后快速卸下自己的包來到工位。

    特別像踩點進教室結果發現老師已經在講臺上站著的女大學生們。

    當然，她們確實才畢業，舉止行為都帶著學生氣。

    姜桔柚也沒好到哪兒去，她們三個好歹都拿到畢業證了，而她還有一年才畢業。

    工位是t字型的，姜桔柚坐在頂上，另外三個都在一邊，還有一邊是空著的。

    她們三個落座后壓著腦袋互相擠眉弄眼一番，有些小緊張，來了幾天了，這還是第一次跟老板坐在一起辦公，說不拘謹都是假的。

    李杳瞥了一眼老板所在的方向，抿了下嘴，最后猶豫地問道：“老板，你吃早飯了嗎？”

    埋在電腦前的姜桔柚歪了下頭，“還沒有，你們吃了嗎？”

    “??！我們剛在街邊的便利店買了些，老板你吃嗎？”三個人這才把藏著的塑料袋拎出來，里面有面包牛奶，還有各種飯團，特別像是出去郊游時買的那些，甚至量還挺大。

    姜桔柚點了外賣，所以搖搖頭，“你們吃吧，我點了外賣，但是吃的時候要去茶水間，要不然這里都是食物的味道，會無心工作的?！?/br>
    她還貼心道：“忘了說，隔壁我整理出來了一個茶水間，咱們公司只提供午餐，但是是不限量的，可以多帶個飯盒，打了飯后放冰箱里，這樣晚上也能吃?！?/br>
    “雖說咱們是朝九晚五，不強制加班，但有的時候任務緊——”姜桔柚話還沒說完，她們三個就立馬點頭，“我懂我懂我懂！”

    姜桔柚這才露出笑容，揮揮手道：“好了，你們快去吃飯吧，等吃完飯把剪好的視頻上傳一下?！?/br>
    這三個人就像是剛被訓完的學生一樣，誠惶誠恐地拿著東西趕緊往茶水間趕，生怕走慢了又被叫住。

    等拐了彎兒，進了茶水間，關上了門，她們三個才松口氣。

    李杳立馬悲嘆：“我的摸魚生涯結束了！”

    --------------------

    姜桔柚：我懂！

    -

    第10章

    幾分鐘前才哀嚎完沒有魚可以摸了，下一秒這三個人就跟姜桔柚一起摸起了魚。

    原本解鎖的待機室被用作茶水間，而二樓大廳則被改成了辦公區域，空曠的大廳就擺了這么一張辦公桌，四個人把腦袋聚在一起，窸窸窣窣地說著什么。

    “內娛怎么搞的我不太懂，但我知道國外組合都是怎么收歌的?！崩铊媒o出了個主意，她邊說邊摸手機，然后科學上網，給姜桔柚翻那幾個制作人的賬號。

    她一說這個，另外兩個就懂了，李杳在那邊翻找賬號，趙栩則是給姜桔柚科普，“現在國外的組合都喜歡直接購買歐美制作人寫好的曲子，開始準備專輯的話，那些經紀公司就會跟國外的制作人或者是工作室聯系收曲，接下來就跟玩完型填空一樣，把符合整專概念的曲子放進去就好?！?/br>
    姜桔柚聽的時候眼睛都亮了，因為這聽起來不是很難的樣子，她把頭湊過去，期待頁面加載結束。

    但楊司玉補了一句，“不過這過程挺長的，基本上要半年?！?/br>
    姜桔柚：“……？”

    跟那些喜歡打投做數據的粉絲不同，她們三個是事業粉，這點主要體現在會把每一次回歸的妝造工作室、攝影工作室、mv導演、制作人、編舞團隊都有誰弄得清清楚楚。

    她們幾個人的ins除了關注自家愛豆，就是關注這些工作人員，這樣每次稍微有點回歸的風吹草動就能第一時間知道。

    楊司玉見老板不太懂，繼續說道：“要先確定專輯風格，然后就是收曲子錄歌，光是這個過程最少就三個月，其中主打曲確定下來的話，就得開mv會議，然后定風格和妝造，拍攝的話基本上就是在回歸前一個月的樣子?！?/br>
    “但是現在許多組合都是提前計劃好的，出道三年里要發什么專，發什么歌，出道前就全部定好了，所以過程可能更長?！?/br>
    姜桔柚：“……”

    她這么問的原因就是，昨晚姜桔柚忽然想到了兩個月后練習生們要上臺表演，但沒有曲子，所以她得快點解決才行，后續就是她在網上翻翻找找，終于找到了一些藝人和曲目的版權價格。

    [用于商演、直播、節目、演唱會……價格：320000元]

    [用于商演、直播、節目、演唱會……價格：179000元]

    [用于商演、直播、節目、演唱會……價格：60000元]

    這些都還算是便宜的，有一些大熱曲版權費更是近百萬，當然也有便宜的，幾百塊錢一首，然后再按照票價和座位人數收取一定的費用，但那些歌姜桔柚聽都沒聽過。

    要是真這么買，到時候先把公司掏空的不是解鎖建筑，而是這些天價曲子。

    所以她就想直接買一些曲子回來，到時候讓他們唱到吐。

    “就是這幾個，都是比較有口碑的制作人?！崩铊冒呀貓D給老板看，這些制作人的簡介上都寫了郵箱，方便其他公司聯系。

    姜桔柚也是大概掃了一眼，她現在的腦子有些亂，還沒想好是直接買歌還是買一些cover版權。

    “嘶……練習生們月末評價進行表演的話，是不是還是cover一些成曲更好一些？”姜桔柚說完看向她們三個，等著三位老師給建議。

    “月末評價的話還需要買版權嗎？”李杳皺了下眉。

    “哎呀，是兩個月后的那個，之前不是說了嗎，會請一些路人進來看?！壁w栩說的時候還拍了怕李杳。

    “對，我想著請一些路人來看，能入坑一個是一個?！苯坭纸忉尩?。

    這三個人開始嘰嘰喳喳，想解決辦法，旁邊始終很淡定的楊司玉在喧鬧中投了一個地雷，“……但是非商用的話，不需要花錢啊?！?/br>
    姜桔柚：“……？”

    李杳：“對哦?！?/br>
    趙栩：“我們不賣門票嗎？”

    姜桔柚：“……你才是真正的資本家，免費都不一定有人來看，還賣門票？”

    趙栩瞇起眼睛嘿嘿一笑。

    坐在幾人中間的楊司玉左右看了一下，隨后向老板確認，“兩個月后的公演要是不收費不直播也不投放到其他平臺的話，就不需要付版權費?！?/br>
    姜桔柚發誓，這句話是她自朝九晚五、六險一金后聽過得最動聽的話。

    這話就跟葡萄糖一樣，直接讓處于低血糖狀態的姜桔柚滿血復活，感覺昨晚被她拔掉的頭發現都在噌噌往外冒。

    李杳微笑著，又低頭看了眼手機，“那這個還需要嗎？”她指的是那些制作人的聯系方式。

    “需要！”姜桔柚立刻道，“麻煩你們幫忙聯系一下了?！?/br>
    “好的！”

    “沒問題?！?/br>
    “老板，花絮視頻我剛剛已經上傳到平臺了，您看一下?！?/br>
    三個人滑著椅子各回各的工位，姜桔柚在接收了花絮視頻后也開始了其他的工作，那三個則是拿著手機，在老板眼皮子底下開始快樂的摸魚。

    解決了一個，還有一個。

    app的設計才是姜桔柚的最大難題，她翻著微博上的各種吐槽，腦子里的想法跟著混雜在一起，在她的大腦里玩起了堵車。

    “呼……”姜桔柚在腦海里想著‘真是充實的上午’，隨后掃了一眼時間，結果才過去三十分鐘，連十點都沒到。

    她安詳地閉上了眼，低聲吐槽，“時間為什么過得這么慢……”

    姜桔柚睜開一只眼，歪頭掃了一下桌邊的另外三個，發現她們都在忙，于是她噤了聲，悄悄地起身，打算到負一層的練習室去看一下。

    剛剛看社內群，新人管理組的人說練習生們早上七點多就到練習室了。

    “隨機娛樂公司群”

    “a&r/劉佳佳：哦吼，這才八點多，小朋友們就都來了?！?/br>
    “a&r/葛木：昨晚送最后一個回去的時候都快十二點了?！?/br>
    “美策/趙栩：好努力的樣子?！?/br>
    “a&r/劉佳佳：我問了一下，他們說七點多就到了?！?/br>
    “美策/李杳：他們都不睡覺的嗎？”

    “美策/楊司玉：初高中生好像都只睡六七個小時吧?！?/br>
    “美策/趙栩：他們上午是什么課？”

    “a&r劉佳佳：上午都是自主練習，課都是一點開始?！?/br>
    “美策/李杳：我聽說還有自拍課?！?/br>
    “a&r劉佳佳：對，昨天就上了，等會兒照片發群里，你們要點評一下才行，這是工作?！?/br>
    “美策/李杳：okk！”

    姜桔柚下到負一的時候群里這熱熱鬧鬧的點評那幾個男生的自拍，因為是要重新反饋給練習生的，所以她們一邊點評一邊總結詞句，好匯總后發給練習生們。

    她合上手機，走出電梯，等走到練習室跟前時，就能聽到里面有隱隱約約的音樂傳出。

    姜桔柚隱隱有些期待，好歹其中幾個是稍微有一點基礎的。

    她輸了密碼，在嘀嘀嘀幾聲響后，先把門開了一個小縫，巨大的音樂聲響立刻向她的耳朵沖過來。

    她透過縫隙偷偷看了一眼，練習室里只有三個人，旁邊的聲樂室則是亮起了兩間房子。

    “一二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