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納深秋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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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面有件事十分好笑,第八奧古斯的地盤只有一個鐘,博愛。 帶領馮濟慈的這位先生六十多歲,還是位切爾勛三等庫洛。 這位脾氣十分好,路上還笑嘻嘻的對馮濟慈說:“我從大祝禱師那里聽說,你要去奈樂,還想成為面診師?!?/br> 馮濟慈點頭。 這位就笑的更開心了:“你也看過那本書吧?” 馮濟慈停下腳步:“那個……深秋?” 這位高瘦高瘦的竹竿子就嘎嘎嘎的笑了起來,笑完還扶著腰說:“當年,我也是看了那本書啊,哈哈哈哈哈……” 他笑完,就帶著馮濟慈去了一座位于神殿角落的小神殿。 進入神殿的時候,塔里斯先生還提醒,要小心腳下。 馮濟慈腳步猶豫,他抬起的左腳下,一只肥兔子緩緩爬過。 再抬頭,兩只猴子在神殿吊頂上飄來蕩去。 正前方大地母神的頭頂,老母猴背著一只小猴,還按著一只小猴,正在翻動它的皮毛,抓起一些粒粒的什么往嘴里塞。 塔里斯先生費勁的將袍子從山羊的嘴巴里拽出來,一邊使勁他還一邊說:“您要記清楚這些恩獸,別吃了,求你們……以后千萬要跟它們打好關系?!?/br> 馮濟慈困惑:“恩獸?” “以后你就知道了?!?/br> 艱難的穿過神殿正堂,他們去往左邊的走廊,在第一間的房門口,塔里斯先生取出鑰匙開門:“咱們這間神殿,就我跟你兩個庫洛,加上別的奉身還有學生,最多只有五十人?!?/br> 他推開屋門,馮濟慈兩只眼皮一起開始跳。 神啊,這是滿滿一屋子厚重的犢皮書,隨便一本都是十幾斤啊。 “眾所周知,我們只學四門功課?!?/br> 馮濟慈喃喃回答:“說學逗唱?!?/br> 塔里斯先生艱難的攀爬在書山上,按照名錄開始翻找:“誰傳授給你的不切實際的知識,是《植物學》《人體學》《診斷學》《基礎配藥》……啊,找到了?!?/br> 他找到了一疊高高的,幾乎連接屋頂的書,就回頭對馮濟慈擺擺手:“這些都是你的了?!?/br> 那是足足五十本,放在一起有幾百斤的《植物學》。 大地母神是自然屬性的神靈,施沛大陸發展出植物醫藥學是自然而然的,這里沒有西醫,馮濟慈也不會西醫。 就連中醫那些渣渣,他也是跟姥爺耳熟目染些許知道。 將第一冊 抱著交給馮濟慈,塔里斯先生說:“自從母神眷顧,藥學如影隨形,我們所知道的植物目前有三萬多種,而有著醫學作用的植物,目前有幾千。 你能花十年時間記住這些植物的形態,熟悉他的味道,了解它們生長的環境,懂得了它們的治療效果,這就是上憂的學生了?!?/br> 馮濟慈雙手接過這本巨大的犢皮書,翻開第一頁,好家伙,這是一比一的植物水粉畫吧,還……還挺精致的,跟地球的植物科普畫也差不離了。 可是,咋這么生氣呢。 馮濟慈喃喃的說:“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你先拿這本回家,別的我給你放到屬于你的學習屋里……你剛才說什么?” 學習屋是學生在神殿的宿舍,普利滋財力雄厚,就是最小的學習屋,也有一室一廳的配置。 馮濟慈抱著書,跟在塔里斯先生身后疾走:“我說勸人學醫天打雷劈?!?/br> 塔里斯先生停下腳步,眼睛發著賊光,他拍著馮濟慈的肩膀說:“請允許我將這句話用在我學術稿件里?!?/br> 啊,這是什么神經病啊,醫學稿子寫天打雷劈? 馮濟慈麻木的點頭,當他跟著這個神經病邁入大教室,終于知道為什么于爾司先生譏諷他是樂善種的門徒了。 窗明幾凈的一間教室內,學生不過二三十個,如今,他們正神色嚴肅的看著面前桌面上的十幾種植物發狠。 正對著的講臺上,一位老年祝禱師舉著一把草說:“羊羊乳,喜歡匍匐的植物,它們莖上無毛,掐斷會有羊乳一樣的汁水流出,這種植物花朵單生,形狀猶如我們的樂善鐘。孩子們,這還是一種對我們口腔十分良善的植物?!?/br> 說著,說著,這老頭低頭使勁咬了一口草,還邊咀嚼邊說:“其實……不是很難吃,我們可以感受到,通過品嘗,有些能量從這里,到這里開始有了一些感覺……” 他指指胸前笑瞇瞇,滿嘴綠汁的說:“是的,通過先賢的研究,它解決了女士們汁水不足,不能喂養孩童的大問題……” 老頭說話間,就看到那些學徒一個個低頭,滿面虔誠的找到那把草,又一個個毫無畏懼的塞進嘴巴里,大力咀嚼,認真感受。 馮濟慈簡直目瞪口呆:“……我艸,神農嘗百草啊……” 第24章 沒人知道馮濟慈在樂善鐘下的經歷,他想退學了,以后再有人跟他說去奈樂,他也不去了。 塔里斯先生說,能花三年時間記住所有植物就相當不錯。 其實塔里斯先生這話不大,換了地球,學中醫的學徒沒個十年八年基礎,也觸摸不到門徑。 學醫是一輩子的事情,就這樣,放學的時候,馮濟慈領到了自己的恩獸,一頭小山羊。 感恩大地母神賜樂善鐘下信徒活路,學徒們吃草之前可以先給動物吃,不然不知道被毒死多少了。 山羊喜歡潔凈,雜食,是非常適合庫洛養的動物,但它也脾氣倔強,就是不跟馮濟慈走。 無奈,馮濟慈只好一手抱書,一手拽著小羊的犄角走。 從樂善鐘下到神殿外馬車這一路,就哈哈哈哈哈哈……不絕耳。 學校是個有趣又簡單的地方。 傍晚的圓圓十分熱鬧,每天到了這個時候,圓圓的廚師就使勁全身力氣,用檸檬浸染最少二十種熏魚,每種都算一道菜。 普利滋不是缺鹽地區,他就盡情的拋灑。手段多為沸煮,悶煮,油炸,外帶一個烤。 好吃嗎,分人看。 地球人覺著,簡直浪費食材狗都不聞,他可是烹飪大國出身。 當他拽著山羊犄角進門,馮濟慈便看到正對著的餐桌上,最少擺了四十道菜。 那些沒有放血的山雞塊,沒有放血的不明動物rou塊奢侈豐盛的疊放著。 真的是腥臊氣與油氣齊飛,還有干燥的烤糊面包的味道夾雜其中,使得地球人全無食欲。 瓦爾納街的喬諾夫人看著他哈哈大笑,沒辦法不笑的,那只山羊直立著,被迫用兩條后腿走著破碎的步伐,還眼神驚恐的不停咩咩。 “哎呀!夏先生,您不能這樣對待一位小姐,這可是您的恩獸?!?/br> 喬諾夫人顯然知道這是什么,她很是親昵的拍拍馮濟慈的肩膀:“今冬的衣服已經全部制好,我讓她們給您放置在家里了?!?/br> 馮濟慈放下羊犄角,低頭看看睫毛長長還是雙眼皮的羊“小姐?” 喬諾夫人低頭安慰小羊:“對,小姐,您看它的犄角,母山羊的角向上,公山羊的犄角帶彎?!?/br> 沒用的知識增加了。 夫人對他十分關心:“先生,第一天上課感覺怎么樣?” 馮濟慈沉痛的表示:“夫人,我覺的,,我最少要在瓦爾納街住上十年以上了?!?/br> 喬諾夫人高興極了,她又哈哈大笑起來,笑完對馮濟慈說:“這是高興的事情,哦,母神,請讓這個孩子健康的活到一千歲,哈哈,我可以讓他們今晚給你添一道大菜?!?/br> 馮濟慈好奇:“什么菜?” “小羊排怎么樣,現殺的嫩羊,年齡不超過七個月,rou質是最好的?!?/br> 靠著馮濟慈,圓圓每年能拿十個金尼爾的生活補貼,過去是五個金尼,今年翻倍了。 而馮濟慈還帶著兩個拖油瓶,這兩個小姐不是庫洛,交翻倍的錢每位也是十個金尼。 有三十金尼打底,馮濟慈每天吃現殺的小牛都沒問題。 后院馬廄邊上的滲血槽,廚師推翻小羊一刀進去,鮮血咕嘟咕嘟往下流。 馮濟慈咬著一個紅蘿卜,邊吃邊威脅自己的恩獸:“選一條道吧,要么入鍋,要么給你什么吃什么?!?/br> 母羊小姐不安的叫著,一個小小的身體就蹦到自己背后:“先生,我放學了?!?/br> 馮濟慈愣了,在很久很久的時間里,他并未與人這般接近過。 “琳琳啊,你回來了啊,第一天感覺如何?” “都很好?!?/br> “那就好?!?/br> 他站起來回身看去,喬諾夫人捂著嘴在笑,桑尼亞也在笑,就是笑的有些勉強。 馮濟慈有些不好意思,他鄰座有個胖子,為了讓自己的恩獸吃點,就跪著在那哄,他是不愿意慣山羊這個毛病的。 桑尼亞拿著一條繩子過來給小山羊套上,邊忙活邊說:“先生,我覺的,我十年也從初級里出不去了?!?/br> 馮濟慈倒是不在意的:“沒事,那就十一年?!?/br> 他供得起。 夜幕深沉,圓圓的用餐區域頂端汰燈高懸,眾多的小奉身從神殿回來,就一頭扎在圓圓里,邊吃邊熱烈交談。 這是每天圓圓最好的時候。 你能聽到碗盤不和禮儀的撞擊聲,扎堆喧嘩聲,思維詭異又愚蠢,充滿青春樂趣的熱烈探討聲…… 庫洛們也學了一天,精神疲累的他們對奉身們的放肆,在這個時候也格外大度。 大多的時候,他們拉開距離,安靜的用餐,心情好了,他們就坐的遠遠的傾聽。 小奉身們的菜譜要少一些,大概有個十幾種,但質量絕對上層,他們入口的食物,都是精細研磨發酵過的。 當然,用的香料也是齊全的。 馮濟慈就托著腮,微笑著聽桑尼亞講在學校的事情。 她今天去了,上午就學了一上午大地母神真偉大的故事課,下午就是穿著奇臭無比,不知道被多少人穿過的,重達五十斤的反裝坐臥行走。 雖然桑尼亞先天力氣大,雖然她勤奮又努力,但是能夠進入國家神殿進一步學習的奉身,都是從家族里優選出來的子弟。 這孩子被比到了塵埃里,就喪氣的很。 其實從某種程度來說,她曾經生活過的良業區,還不在普利滋生活的最底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