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
被他這樣盯著,梁意柔一雙杏眼尷尬地眨了眨,榮圳東有些壓迫性的氣場教她感覺越發局促,最終是慢慢低頭聲音很輕地回答道:“三少爺……確實不如榮總和安霓小姐像您?!?/br> 到底是年輕姑娘,沒聽懂這問話里的真正意思。榮圳東再一次默默嘆了口氣,但片刻之后卻又回過味來,復又抬眼看住梁意柔:“你說……老三長得不像我?” 這話便直接問得梁意柔仿佛被噎住了一般,一雙干凈的眼睛不斷地用快速眨眼掩飾她此時的局促和尷尬,嘴唇也漸漸抿起來,似乎是不愿意回答。 榮圳東轉而語氣溫和地拉過她一只手,神態也放松了一點:“要是連小柔你都不愿意跟我講真話,那我還能去哪兒聽實話呢?” 他既如此說,梁意柔也好似被他誠懇的語氣卸下了些害怕,而后才猶豫著開了口:“三少爺他……確實跟您不太像……” 這一頭梁意柔正同榮圳東氣氛溫和地說著話,那一頭歐陽雯卻正為著往日的姐妹蕭月而發愁。 當初屠晉華沒出事的時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后來榮天建業的事情曝了光,對榮氏也產生了極大的負面影響,榮圳東震怒之下連老朋友好兄弟的面子也不給了,直接讓榮啟舟嚴查肅清,一個集團內的蛀蟲也不可以放過,于是屠家因著這事兒一夜之間遭了殃,但其實原本為了給自己留后路,許多財產已經被屠晉華轉去了國外,縱然國內事情再棘手,但國外那些財產于蕭月和屠紹之而言也已經足夠過好下半生了??烧l知道蕭月在國外學人投資理財虧了不少,日常生活又保持著如同國內一樣的高水平,一來二去的,流動資金自然就眼見著一天比一天少,教她瞧了又如何不著急。只是自家兒子從來就沒有進榮氏謀個什么職位,平日里也只是跟著榮家老三吃喝玩樂,掙錢的事情短時間內靠不著他,如此情境之下,蕭月便就將算盤打到了昔日的姐妹歐陽雯身上。 “這么多年你從晉華這兒分到的可不是一點半點,榮天的錢你也一樣沒有少拿,現在姐妹落了難,總該到你幫襯一把了?!奔幢闶峭低祷亓藝?,蕭月約歐陽雯見面也還是選在了從前一貫愛去做皮膚保養的云姿,見面時依然是富家太太一般的款,沒有半分資金短缺所帶來的局促。 但這番話于歐陽雯而言便算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屠晉華借榮天建業中飽私囊的事情她一開始就知道,也是蕭月勸她榮家那兩兄妹不是好對付的,要及早為自己和兒子做打算,于是便引導她拿錢投進屠晉華用其他人的名義成立的榮天的好幾家上游公司,然后借此從中獲利,于歐陽雯而言是賺錢的門路,于屠晉華蕭月而言算是捏在手里的一個把柄,將來或許會有大用的。這下用處不就來了嘛。 自然是不必要立馬激怒這個拿捏住自己關鍵處的人,歐陽雯當即拿出當家本領一個勁地訴苦賣慘,但蕭月不清楚別人卻了解她,大家都是千年的蛇妖,幾分道行幾重法力彼此都心知肚明,這副虛假的樣子騙男人還行,用來騙自家姐妹那倒是過于淺顯了。 于是也懶得同她廢話,蕭月冷笑著直言戳穿她這假模假式的賣慘,絲毫沒有情面地下了通牒:“月底我走之前你若是拿不出來我要的錢,那你就等著我去榮家揭發你吧!” 說著便微微仰著下頜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泄憤似地把今天做的所有項目都記在了歐陽雯的賬上。而歐陽雯忿忿地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心中雖然生氣,卻也免不了心虛:蕭月獅子大開口似地要這么大一筆錢,如若不從榮圳東那里要些過來,只靠自己的私蓄怕是有些懸,車子房產又不敢輕易出手,這些東西一旦買賣便很容易讓榮圳東知道,何況現在那個姓梁的小丫頭很得他喜歡,捎帶得自己的地位也一落千丈,還因著榮安霓回家搬弄了幾句口舌,近來榮圳東對榮三也起了些不滿,兩母子的地位直線下降,倘若當初同屠晉華一起從榮天貪墨的事情叫老頭子知道了,以他的陰沉脾氣,自己必然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發愁地想了一會兒,歐陽雯還是把希望放在了兒子榮秋皓身上:他如今搭上了伍則名那條線,也算是抱上了伍家的大腿,這些時日通過他而參與的項目哪個不是分了大錢回來的,靠那個好色易變心的老頭,到頭來還真不如自己的兒子,只是一直被蕭月這么用把柄拿捏著也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要想辦法收拾收拾她才行…… 正是榮家這頭各懷心思之時,被強制放了個長假的許盛雅也終于結束了假期回到了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