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盛雅,是你不太經查
是夜,跟葉家人一同禮貌地送走了一眾賓客,因著是母親生日,葉曜夫婦自然是留宿在葉家大宅,許盛雅便就沒有回她的私人小天地去和溫子倫共度良宵。 葉曜陪著宋明笙和葉云叢又說了會兒話后才回到臥室,見屋內無人,一旁的書房倒是亮著燈——原是臨時有幾封工作郵件傳來,許盛雅便沒有去洗澡,轉而過來用起了電腦。 “明天一起吃飯?” 聽她掛了跟底下人的電話,帶著淡淡酒氣的葉曜斜靠在門框,閑閑語氣下其實也暗藏了幾分試探——似乎是從知道她同另外一個男人亦保持著一種見不得光的關系起,大多數時刻他看向她,那眼神里都不覺帶了幾分審視。 “中午已經有安排了,晚上……我記得好像有個會?!痹S盛雅腦中迅速想著明日的安排,誠實地回答他,但一雙眼睛一直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文件,一點跑神的時間都沒有分給葉曜。 也不知道她中午的安排是公事還是私事,腦中因那點酒氣上涌而有些微微發沉的葉曜仍舊靠在門邊,因她沒有抬頭,他面上的神色也沒有再偽裝什么,直直地透著幾分沉冷。 “下周四是爸爸的忌日,媽說你要是有空,可以一起去?!狈讲排阒赣H和二叔說話,因著日期將近,對于葉云山忌日那天的安排自然也被提起,原本葉曜是不想麻煩許盛雅跟著一道去的,畢竟他們兩人也不是什么真愛夫妻,許氏需要她處理的事務也不少,倒也沒有必要非叫她來這一趟。只是現下見她這般淡漠的樣子,又想起她對著另一個男人時的無比柔情,故而心中的試探意味再次迭生,語氣聽起來雖還正常,但葉曜的眼神和面容比之先前也變得再冷肅了一些。 許盛雅知道葉云山于這對母子的意義,答應下來的輕輕一聲伴隨著她發送完最后一封回件而同步落下??此譁蕚浜仙想娔X,葉曜也轉身打算回房,但忽又想起什么:“我記得伯母也在那里?要給她帶束花嗎?上回你和溫先生買的是玫瑰吧?” 聞言許盛雅剛想說不必麻煩,但因著突如其來的“溫先生”叁個字而當即愣了一下。腦中有短暫的卡頓,她記得并未對葉家人提過溫子倫的名字,上回介紹時只說是盛明薇的干兒子。 那么…… 好似想明白了什么,許盛雅立即轉頭看他,原本平靜的眼神里頓時多了一點雪亮的銳利:“你查我?” 葉曜一時也說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酒氣上頭屬實無意,還是心中確實存了芥蒂,總之“溫先生”叁個字已經說出了口,再加上許盛雅當下這警惕而敵視的態度,他們之間也就等于攤了牌,所以究竟有心還是無意便也就不重要了。 面對她寒而利的眼神,葉曜收起了往日的閑散,在她面前鮮少露出的冷蔑眼神直直盯著她的眼睛,一步一步慢慢朝著她面前走去:“許盛雅,是你不太經查?!?/br> 他們在香港絲毫沒有避及任何公眾場合,就那樣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即便在情感上他沒有什么地位,但至少在法律上,她許盛雅是他葉曜的合法伴侶,如此肆無忌憚的一個綠帽子被扣在頭上,葉曜自然是按不住心底的那份怒氣。 然許盛雅并沒有因為被揭了私隱而火冒叁丈,也沒有因為同溫子倫的關系而對葉曜露出什么愧疚之色,微微蹙起的眉間一雙清寒的眼睛也直直回視著他,聲音也是一樣的淡漠寒涼:“名義夫妻,互不干涉,結婚之前我們雙方都認可過的,葉總,現在是你過界了?!?/br> 葉曜抬手將她還沒有完全合上的筆記本突然一下用力扣上,清脆的響聲頓時在逐漸緊張的氣氛里猛烈跳了一下,像是忽然爆裂的火星。 “不干涉,不代表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給我戴綠帽子?!彼难劭粑⑽⒉[起一點,那里頭的視線鋒利而冰冷,透著幾分危險的味道。 然許盛雅并沒有任何害怕,甚至連心虛都沒有半分,回視他的目光里是坦然的銳利:“外頭的女人你有沒有、有幾個,甚至你碰過誰、想帶誰回去,我從沒有過問,也沒有任何想要調查和干涉的心思。我們之間的約定我做到了,葉總你呢?” 葉曜唇角挑起一絲冷笑:“把婚內出軌說得如此有理有據,許總,原來是我小瞧你了?!?/br> 許盛雅的面容逐漸寒冷:“不要到現在才來告訴我,這樁婚姻的本質你竟然不清楚?!?/br> 葉曜的冷笑里逐漸透出了幾許嘲諷:“所以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持續同一個男人在外面大搖大擺地保持這種不正當的關系?” 許盛雅聞言亦是撇過頭冷冷笑了一下,仿佛剛才聽見了一個極其好笑的世紀笑話:“同葉氏的合作,該批的我都批了,在同董事會能交待得過去的情況下該讓的利我們也最大程度地讓了,葉曜,別太得寸進尺?!?/br> 這樁婚姻本來就是對雙方企業的互利互惠,如今利潤他要了,還想回過頭來讓她從人到心都對他一心一意,這要求簡直就是個索求無度的頂級大笑話! 葉曜聽言,原本就冰冷的神色更加沉了幾分:“許盛雅,你爸爸,繼母,甚至meimei,我無一不關心,甚至真心把衡雅看作我的小妹。你的喜好,還有各項細節,我也基本都記得清楚,我自問對你和許家沒有不盡之處,這樁婚姻你我之間縱然沒有太多感情作基礎,但你處事,也該有個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