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繼兄登基后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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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著霽明柔和崔挽迎淡淡俯身點頭,算是見禮。 轉頭提醒燕珩,“陛下,到時辰了?!?/br> 崔挽迎與霽明柔恭送帝王離去,均是暗自松了口氣,匆匆往回走,耽誤了些許時辰,想必謝夫人還在亭中等著。 謝夫人早早的找借口在陳夫人那里脫了身,已經在亭中等了有一會了。 挽迎和柔安郡主回來的有些晚,她本沒在意些什么,直到上了馬車,謝夫人與崔挽迎同坐一輛馬車,她才發覺挽迎有些沉默。 挽迎是她兒媳,更是她的親侄女,謝夫人再了解她不過了。 她在外人面前表現的端莊妥帖,但私下里當著自己的面總是活潑的,話多,貪嘴,沒什么儀態。 “今日是怎了,話都不說了,出去一趟遇見了煞星不成?” 崔挽迎面露愧色,支支吾吾地開口,“豈止是煞星啊,那是要命的閻王?!?/br> “閻王?”謝夫人眉頭輕蹙。 “什么樣的閻王?” 崔挽迎心虛的笑笑,如實描述了一遍今日的場景。 “你是說,陛下確實如傳言中一樣,很是不喜郡主?”謝夫人聽著侄女的形容,但心里卻沒這么想,她從不認為柔安郡主真的那樣遭陛下厭惡,頂多不喜不厭而已。 帝王之心難測,豈能但從表面冰冷的神情和話語斷定事實,皇家出來的人哪個是神情俱袒露于表面的。 當今陛下是何等人物,他是大燕歷任君王中最出色的一位,文韜武略無一不精,登基僅五年,收復邊域,整治朝野,這樣一位君王,心中裝著天下,豈會與小女兒計較幼年瑣事! 雖說當年陛下親自下旨廢了霽明柔的公主名號,還被貶去了渝州五年,但是往深處想想,也正是因為陛下這樣做,才讓郡主免于和親西夏。 各朝各代和親公主多的是,幾個有好下場?與和親相比,被貶渝州的這五年算得了什么。 都說柔安郡主落魄了,不比從前,但仔細想想,郡主公主什么的,都是虛名而已,柔安郡主有這幾位兄弟姊妹在,身份依舊尊貴,往后的日子還不是照樣榮華順遂! 崔挽迎回想起陛下與郡主說話時冰冷的神情和語氣,肯定的點頭。 然后獨自嘀咕著,“我與郡主相處多日,發覺郡主性子極好,與傳言并不相符,這樣一個妙人怎就讓陛下這么不喜呢?” 謝霖嶼請旨要接郡主回京時,謝老夫人就鬧過幾日,因著郡主被陛下所厭,所以生怕連累了謝家。 郡主進府之后也沒給過好臉色,還尋了這樣一樁不靠譜的親事想將人打發走。 “你說遠舟對郡主有意,是真是假?”謝夫人本不想管柔安郡主的婚事,柔安郡主已然二十三了,婚事不好尋,但前幾日兒子親自來尋她,霖嶼自小就是個懂事的孩子,從沒開口求過她什么,這回頭次開口相求,她必然要把這事辦好。 “自然是真,三堂兄親自拜托我的,情真意切!” 謝夫人點點頭,“既然郡主也有意,那便挑個時間,讓他們二人見一見,下次換個地方,別來靈山了?!?/br> 她也會挑個時間親自去一趟崔氏堂兄家中,探探崔遠舟雙親的意思。 崔挽迎想起三堂兄在陛下身邊當差,三堂兄家里又指望兒子仕途通暢,擔憂道:“三堂兄若娶了郡主,不會連帶著也遭陛下不喜吧,萬一影響了仕途...” 這便是她想多了,就算有影響,那也是好的影響,可別忘了郡主還有三個兄弟還在朝中,晉王輔政多年、魏王手握刑部、謝霖嶼軍功赫赫。 謝夫人無語的瞥了自家侄女一眼,“我當兄長和嫂嫂為何要將你送到我身邊來,原是你這腦子少生了根弦,若嫁到別家去怕不是要被退回去?!?/br> 崔挽迎:“?” 她說錯什么了嗎? 崔挽迎心中不服氣,正要問姑母為何如此說話還沒說出來,就見姑母又緊接著問:“你和霖嶼圓房了沒?” “啊這…”崔挽迎鬧了個紅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弱弱的道:“侯爺軍務繁忙,都不往后院來?!?/br> “那你就不會往前院走走么?!?/br> “我去了也不管用啊,我看是他不行,干我什么事…”崔挽迎聲音越來越小。 謝夫人恨鐵不成鋼,氣極訓著,“你們倆凈會做些表面功夫,以為每次約著一起來給我請安我就被你們蒙在鼓里了? 一個像那橋下的石墩子,又冷又硬,一個好似枯了的木頭,就是再長一萬年也長不出個葉來!我要你們有何用?” 崔挽迎頭低得跟個鵪鶉一樣,不說話。 第10章 當年 ◎只太皇太后一人就會讓她死的很難看◎ 黃昏時分,霽明柔終于回到了她的小院子。 玉棠已經在院里等候多時了,見郡主回來連忙迎上前,歡喜的遞上手中書信,“郡主,是長公主送來的密信?!?/br> 霽明柔平靜的眼眸瞬間染上溫柔的色彩,連忙接過,匆匆進了屋子,開封翻閱。 meimei兮云每月都會送信過來,信中所述有時是她和阿珵的日常,有時是報個平安和問候自己,五年都如此,但從未有哪一封讓霽明柔像今日這般欣喜。 駙馬楚行書是楚國公府的世子,也是當年陛下的親表哥。 五年前南疆敵軍卷土重來,邊疆告急,楚行書領兵出征,抵御外敵,鎮守邊境。 現如今敵軍已收,邊疆安定,今上特昭楚行書回京,調任兵部侍郎,所以兮云也會和阿珵一同回來。 兮云在五年前嫁與楚行書,婚后沒多久就隨駙馬去了邊疆赴任,兮云是先帝和母親捧在掌心里的長公主,一降生就被賜予“朝陽長公主”的封號,駙馬楚行書去南疆那樣貧瘠的地方赴任,身為長公主的兮云本可以不去。 但為了照看流放南疆的三弟阿珵,兮云硬是不顧太皇太后的反對,毅然決然的跟著去了。 信件送過來需要半月之久,算算日子,兮云和阿珵應該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霽明柔坐在榻上,將信紙仔細收好,喜色染上眉梢,眼中透出無限欣喜,拭去眼角喜極而泣的淚光 玉棠見郡主這般開心,也微微笑了起來,好奇的問:“是什么好消息讓郡主這般高興?” “兮云和阿珵要回來了,算算日子,應該就在下月初?!膘V明柔說著,又轉念想到今日在靈山寺遇見的蘇瑤,想起過往種種,笑容又淡了下去。 她問:“蘇家那幾個人查的如何,有進展了嗎?” 玉棠正要說這事呢,她翻出小心收在袖中的紙條,遞給郡主。 “有的,自從魏王殿下送了私衛過去,事情就好辦多了,霽氏商號那邊尋到了那幾人的蹤跡,應是快了,還有幾年前投河自殺的那個小太監,他家中還有一meimei活著,四年前為了躲過蘇家的追殺逃到去江南隱姓埋名,不過也叫魏王殿下的人發現了行蹤,就是在身份上不大好辦。 那女子孤身一人在江南,竟混出了些名堂,不知怎么做了永寧伯的妾室,后來又誕下庶子成了貴妾,我們的人就算有機會接觸到了也未必能請她出來作證,不大好辦?!?/br> 霽明柔閉了閉眼,心中長舒口氣,睜眼時眸中戾色暗涌,目光緊緊盯著紙條上面的小字,手指一寸寸收緊,緩緩說道:“有線索就好,總算是將人找到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知道她在哪就好,總會有辦法的?!?/br> 總會有辦法的,實在不行,她就和阿玨親自去趟江南,就是用身份權勢相逼,也要撬開她的嘴,絕對的權勢之下哪有選擇的余地,不說也得說。 玉棠用力的點點頭,眸中淚光點點,心疼的看向郡主,柔聲安慰:“郡主放心,我們追查了這么多年,真相就在眼前,眼看守的云開見月明,宴王爺的公道和清白就在眼前了?!?/br> 這些年因為宴王的事,郡主心中有多痛,她都看在眼里。 宴王燕珵是先帝三皇子,與魏王燕玨是雙生子,五年前,燕珵在一場宮宴上親手殺了蘇將軍府的嫡長子蘇彭。 蘇家累世功勛,以戰功立足朝堂,蘇父那一年也因鎮守南疆而受封了二品驍騎將軍,蘇彭是蘇家嫡系唯一的嫡子,即使殺他的人是皇子,也不可能逃脫罪責。 那年的冬日有著能浸透骨髓的寒冷,冬雪一層一層的鋪滿鑾殿的石階上,滿天飛雪飄飄落下,似是哀戚,好像連老天爺都在替蘇家申冤。 蘇家滿門的兒郎跪在長階之上,求皇家給慘死的蘇家嫡子一個公道。 蘇家那幾年正是輝煌的時候,因著父輩在南疆立下的戰功,蘇家在百姓間的名聲也極好。 重壓之下,皇家終是給了一個交代,皇太子燕珩代君王下旨,將晏王燕埕貶為庶人,流放南疆,充軍五年,以儆效尤。 先帝那年本就因為霽貴妃去世而傷心過度,不理政事,由太子監國,后來又出了三皇子殺害世家嫡子這事,直接一病不起,不久就駕崩了。 燕珵從小在太后身邊長大,太皇太后那時還是太后,一生重禮賢德的太后娘娘為了孫兒鬧上大殿,不相信燕珵會做出如此事,她徹查宮苑,卻于事無補,燕珵罪名落實,難逃一劫,太后痛心之余也病倒了。 那是皇室最難捱的一年,好在太子端方持正,撐起了朝野內外。 玉棠眨眨眼,從回憶中回神,想起今日聽說的消息,遲疑道:“奴婢聽說,太皇太后將要為晉王從世家貴女里挑選一名品行端正的小姐為正妃,想讓晉王殿下盡快完婚,但晉王殿下不從,說是要執意娶蘇瑤為妃,二位已經為這事僵持許久了?!?/br> 蘇瑤就是蘇家嫡系,當死在宴王手下的蘇彭就是她的親哥哥。 霽明柔眉頭微蹙,眼中泛著寒意,手指輕點軟塌旁的小案,神色冷淡,“在燕璃選擇相信蘇瑤并為她在殿前作證時,我們之間的手足之情就已經被他親手斷送了,蘇瑤視燕璃為救命稻草,怎么會輕易放手,不過她想嫁到皇室來,恐怕不這么容易?!?/br> 光是太皇太后這一頭,就是千難萬難,更別說燕珩那邊。 蘇瑤當真以為攀上了燕璃就能高枕無憂了嗎?不會的,阿珵長在太皇太后身邊,太皇太后是最了解阿珵性情的人,那年的事出了之后,太皇太后始終相信阿珵是被陷害的,蘇瑤當年在大殿上說的所有,太皇太后根本就不會信,若不是尚未找到證據... 別說是王妃,就是做了皇后又能怎么樣,只要她和阿玨能找到蘇瑤陷害阿珵的證據,只太皇太后一人就會讓她死的很難看。 第11章 晏王 ◎那是她此生頭一次跪倒在燕珩面前,哀求他,就算不能赦免阿珵的罪責,至◎ 當年那場宮宴是為慶祝蘇家軍在南疆擊退敵軍而辦... 霽明柔那年剛滿十八,而阿珵也只有十三歲而已。 那幾天因著正巧趕上霽貴妃的祭辰,霽明柔本就沒什么參加宴席的心情,宮宴到一半她就悄悄退下,但沒想到她在席上露面的短短時辰,竟引來了一個膽大包天的惡狼。 那天她的身邊只跟著一個宮女,回宮的半路上那小宮女趁她不備,在背后用帶有蒙汗藥的帕子捂住她的口鼻,將她迷暈過去。 霽明柔醒來時已不知在何方宮殿里,起身就見著了床邊一張不甚熟悉的面孔。 正是應該在宮宴上的蘇家嫡子——蘇彭。 殿內此時只有他們二人,靜悄悄的,在此種氣憤之下更顯得蘇彭那張笑的陰柔的臉驚悚萬分。 蘇彭那張臉上流露出的癡迷和貪婪讓她作嘔,更讓她恐懼。 她不知蘇彭是如何買通了她身邊的宮女,只知道他安排還算周密,應是早有預謀。 黏膩惡心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流連。 “公主終于醒了,真是讓人好等??!不過看著公主這等絕世容顏,即使再等上幾日又何妨呢!” 霽明柔瞳孔放大,眼淚被逼到眼角,逞強的不肯落下,她連連后退,被逼到床的一角,驚恐的看著蘇彭,語氣顫抖著大叫救命。 但卻沒有任何人進來。 蘇彭見貌若天仙的小公主掙扎求救更是興奮,自認為溫柔的笑著,一臉盡在掌握的表情。 “不用叫了,我的公主殿下省省力氣吧,沒有人會聽見的,這附近的宮人已經被我買通了...” 蘇彭大笑幾聲,又繼續道:“我傾心柔安公主已久,實在是心忍難耐不得已才出了此等辦法,公主放心,待我們有了夫妻之實,我定向陛下請旨求婚,風風光光的迎你進門?!敝灰V明柔與他有了夫妻之實,皇家還不是乖乖的把她嫁給他。 “不!不要!蘇彭你瘋了嗎!你今日所做種種皆是死罪,你若現在放了我,我就當沒發生過這等事,不計較你的所作所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