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繼兄登基后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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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外的馬車停了左一層右一層,勛貴朝臣家的命婦們個個雍容華麗,待嫁的貴女們年輕嬌俏,衣裳首飾搭配的極為講究。 崔挽迎與霽明柔跟在謝夫人身后,在丫鬟婢女們的簇擁下緩緩走著。 看看面前這一片姹紫嫣紅的姑娘們,崔挽迎再轉頭看了一眼素裙淡妝的霽明柔,目光從上到下掃視一遍。 “郡主今日穿的很是素雅??!” 霽明柔毫無儀態的打了個哈氣,聞言立馬挺直了背,正了正姿態,不在意的笑道:“年紀大了可得有些自知之明,自然是不能和這些鮮嫩的花兒相比了?!?/br> 她今年已經二十三了,大燕的貴女里,像她這般年紀的人都已經是孩子娘了,確實是名副其實的老姑娘了。 “郡主說笑了,大好年華,何必自謙?!?/br> 崔挽迎與霽明柔閑聊幾句,便將話題引到了婚嫁的方面去,順便提了一嘴她崔家的堂兄。 早在霽明柔回京之前三堂兄就和崔挽迎問過柔安郡主回京的事。 崔遠舟一個大男人親自開口問這些事還能是為了什么,左右都是一家人,崔挽迎自然愿意做這個人情,親上加親自然是更好。 崔氏三郎名遠舟,其父氏輔國公的堂兄,算是崔家的旁支了,家世算不得拔尖,但好在家里人口簡單清凈,家風純良。 崔三郎是個武將,這五年跟著陛下在外征戰,一直未歸,今年陛下得勝歸朝才算是回京安定了下來,圣旨下來例行封賞,得了個四品副將的名頭,現在在皇城禁軍中任副統領,可謂是前仕途坦蕩了。 崔遠舟在京中也算是不錯的青年才俊,就是今年已經二十五了還未成親,因在軍中任職,年齡又不小了,所以婚事一直沒有談攏,讓家里人跟著發愁。 “郡主可能不知,我這位三堂哥是見過郡主的,承德二十一年,郡主在皇家圍獵時受困陷阱,正是我那三堂哥相救,不知郡主可還記得?”崔挽迎笑意盈盈看著霽明柔說道。 崔挽迎這么一說,霽明柔還真的記了起來,確實有這么回事。 崔遠舟那時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在當時的太子殿下身邊做隨身護衛,官職不過八品,沒想到短短幾年已經是四品的副將了。 霽明柔點頭應是,應和下來。 回想了一下當年那少年人的模樣,眸光堅毅,外形俊朗,雖不似文人的君子風流,但卻不失將士的錚錚傲骨。 唉!說多了其實都是虛的,她不求以后的夫君位極人臣,有何爵位,其實在她看來身家人品清白端正就好。 其他的都不重要,關鍵是、臉得好看! 她此次回京一是為了兄弟姊妹們的事,還有就是婚事了,年紀大了,確實想嫁人了。 若是能找個舉案齊眉的貌美郎君,也算是了結外祖母的遺愿了,往后相夫教子,養花種草,這日子也還行。 崔挽迎見霽明柔有意,當即喜笑顏開,奮力的多夸了堂兄幾句,并且承諾把相看的時間地點都安排好。 霽明柔和崔挽迎這幾句話的聲音不算小,前頭的謝夫人自然是聽了個真切。 三人在壽安宮前停下,謝夫人轉頭看了自家侄女一眼,眼中暗含警告。 崔挽迎嬌俏一笑,絲毫不懼。 謝夫人搖搖頭,對著霽明柔說:“郡主可要隨我們一同進去?” “不了,夫人與長嫂去吧,明柔就在湖邊的亭子里走走,您出來去赴宴的時候讓女使去尋我就好?!膘V明柔連忙搖頭。 她才不去,太皇太后看她不順眼,太妃命婦們應該都不會想看見她的,看笑話的除外。 她就不進去自討沒趣了,低調做人才是正道。 謝夫人點點頭,暗自松了口氣。 她心中自是顧忌著皇家對鎮遠侯府的態度,霽明柔身份特殊,不招太皇太后的喜歡,她帶著霽明柔進去怕是會惹得太皇太后不悅,再讓一行人下不來臺,還是不進去的好。 霽明柔尋了個河邊的亭子坐下,安靜的觀賞著御花園中的景色,皇宮應是剛翻新過不久,許多景色她都未見過。 遠處一行人正往這邊走來,中間的兩名女子邊走邊說說笑笑的交談著。 “那是誰?” 沈洛瑜指著亭子里的霽明柔問道。 寧遇歡抬頭看去,亭中那女子的容顏雖已有五年未見,但那驚人的美貌只需見過一面,便不會忘懷。 寧遇歡冷笑一聲,說:“原來是她!沈jiejie一直在嶺南,想來是沒見過她的,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柔安公主??! 不過現在已經是柔安郡主了,陛下最是厭煩此女,五年前被褫奪了公主的名頭,還被趕去了渝州清修,真是沒想到她還有回京的一天?!?/br> 沈洛瑜神情略微驚訝,多看了兩眼,這女子從外表瞧上去倒是不大像傳言里粗俗無禮之人。 她愣神的片刻,身邊的寧遇歡已經踱步走了過去。 “原來是柔安郡主在此,五年不見郡主依舊是這么風華動人,真是令我等凡人望塵莫及!” 霽明柔看著來意不善的寧遇歡,心里無奈的嘆了口氣,緩緩站起來道:“亭佳郡主客氣了?!?/br> 寧遇歡是先帝庶妹華升公主的長女,受封亭佳郡主,二人曾同在太和院讀書。 總而言之,關系及其不好。 “我本以為清修是個多么累人的懲戒,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也沒有清瘦下來??!你看著倒是越發的容光照人了?!?/br> 寧遇歡為霽明柔轉了兩圈,越看越氣。 五年過去了,霽明柔那張臉仿佛還停留在從前,依舊有艷壓群芳的資本,而且還因為周身氣度的沉淀,整個人看上去比五年前更加令人驚艷。 寧遇歡撇了撇嘴,不甘心的說:“霽明柔你真是去清修的,我瞧著你怎么也不像是去清修的樣子?” “亭佳郡主說笑了,陛下的旨意怎么會有人敢違抗呢!那可是殺頭的重罪呢!” 沈洛瑜走上前來,接著說道:“柔安郡主在皇宮生活這么多年,怎么會不知道如此淺顯的道理,若是明知而故犯,豈不是罪加一等?!?/br> 她看起來無害的很,柔柔的對著霽明柔一笑,“郡主您說對吧?!?/br> 長相清雅秀麗,神情溫柔純良,就是吐出的話每一句都帶著刀子。 霽明柔不認識面前的女子,也不知道這隱隱約約的敵意從何而來,這姑娘的話術可比寧遇歡這個說話不經大腦的人狠多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寧遇歡沒比自己小幾歲,如今也快二十了吧,怎么還像以前一樣不長腦子。 左右都是些不相干的人,躲遠點就是了。 霽明柔不欲與她們糾纏,直接無視沈洛瑜的問題,淡淡道:“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二位了,兩位自便吧?!?/br> 她抬腳要走,卻被寧遇歡搶先一步攔著了去路。 “本郡主沒想到你從渝州清修了這么多年回來還是如此不懂禮數,沈jiejie在與你講話你怎可無視。 沈jiejie父親戰死沙場,為國捐軀,兄長為天子近臣,是功臣之后,你怎么敢這么無禮!” 霽明柔的眸色漸冷,冷聲道:“讓開?!?/br> 寧遇歡得意一笑,“好??!只要你與沈jiejie道歉,本郡主今日就放過你!” 霽明柔孤身一人在亭中,而寧遇歡和沈洛瑜卻帶著一群婢女。 寧遇歡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野蠻慣了,就是明擺著仗勢欺人,以多欺少,反正最后不過是家里幾句話擺平的事。 第4章 宮宴(下) ◎我為郡主,她是臣女,無禮又如何!◎ “無禮?我怎么不知?亭佳郡主若是眼睛和耳朵都不大好的話,我建議你盡快去太醫院求醫的好?!膘V明柔反問道,“不過話說回來,我為郡主,她是臣女,便是無禮,又如何呢?” 寧遇歡見霽明柔反駁,更加氣憤。 “沈jiejie為功臣之后,父親和哥哥均功勛卓著,你怎能這樣無視沈jiejie,皇家血脈里的假冒山雞,也好意思拿郡主的身份壓人!霽明柔你莫不是藐視那些為國建功立業的將士們!” 沈洛瑜擔憂的拉著寧遇歡的衣袖,略微委屈的說:“亭佳,算了吧,想比柔安郡主也不是有意藐視將士們的,只是一時失言而已?!?/br> “沈jiejie你真是太善良了,霽明柔這么不知禮數,我定不會讓她這么輕松的走?!?/br> 霽明柔鼓了鼓掌,一臉贊嘆的看著面前的兩人,對于兩人的無中生有的能力佩服至極。 想找麻煩直說唄,扯什么歪理。 “沈小姐,我霽明柔平生最是佩服您這樣心思靈巧的姑娘了,敢問您出身何處,也讓我清楚一下不敬的是哪位先賢?!?/br> “本王也很好奇,正巧遇上了,那便一起聽聽?!?/br> 一道清潤的男聲從身后傳來,聲音里含著些微的冷意。 寧遇歡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拉著沈洛瑜屈身行禮,“見過晉王殿下?!?/br> 來人正是當今天子的弟弟,先帝的二皇子,如今的一品親王,晉王燕璃。 先帝諸子中,最是清潤謙和的一位皇子,也是新帝最信任的弟弟,御駕親征時就是晉王在朝堂之上代為執政。 霽明柔也跟著行了一禮,并未說話,沉默的站了起來。 “臣女沈洛瑜,出身永安伯沈家,祖父為永安伯沈何,家兄是永安伯世子沈洛斌?!?/br> 燕璃思量一下,溫潤一笑,道:“原來是沈世子的meimei,沈世子在軍中建功,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將才,年紀輕輕就到了五品的副將之位?!?/br> 寧遇歡一聽見沈洛斌的名字就一陣臉熱,見晉王對之評價不低更是開心,母親為她相看的夫君人選中,最好的便是他了,這也是她為何與沈洛瑜交好的原因。 “晉王廖贊了?!?/br> 沈洛瑜聞言臉紅的看著燕璃,羞怯的低下頭,一片少女春心展露的明明白白。 燕璃看了一眼霽明柔那冷淡的神情,微微抿了下唇,看向沈洛瑜和寧遇歡的眼神里寒意淡淡,接著道,“聽說洛世子在鎮遠侯旗下任副將,柔安郡主便是鎮遠侯的meimei。 這就巧了,洛小姐有空可到鎮遠侯府拜訪一番,即漲了世面,還可維護洛世子和謝侯爺上下級之間的同袍之誼,一舉兩得?!?/br> 沈洛瑜驚訝的看著晉王,臉色盡退,這一番明嘲暗諷的話可謂是讓她面子里子都丟光了,此刻站在這里只覺得分外難堪。 她艱難的應了一聲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寧遇歡也是如此,她怎么忘了,霽明柔雖然得罪了陛下,不如從前,但她卻始終是晉王殿下同母異父的親jiejie,是鎮遠侯的同胞meimei。 有晉王這樣的弟弟,即使被奪了公主的封號,但她卻依然有橫行的資本。 “王兄怎么還是如此仁慈,在宮里放肆,胡言亂語,就該逐出宮去!” 魏王燕玨落后幾步趕到,直接快步走到霽明柔身邊,毫不客氣的指揮宮人將面前的這兩個冒犯阿姊的人趕出宮去。 燕玨是先帝四皇子,皇子中最年幼的,自小在太皇太后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太皇太后及其寵愛魏王,要星星不給月亮的那種。 他是宮里的混世魔王,沒什么事是他不敢干的,沒什么人是他不敢得罪的。 寧遇歡和沈洛瑜連連認錯,卻也無濟于事。 宮宴上被逐出宮去,這樣的事傳了出去以后就不用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