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婢她帶球跑路了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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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也意外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顧淮安不耐煩道:“我已經選了, 什么時候放人?” 項黎嶸點點頭,朝著唐昆月說:“看來你的好表哥還真的不在乎你?!彼呎f話邊往旁邊走去。 木板已經搖搖欲墜。 顧淮安緊緊盯著面前的位置, 幾乎在項黎嶸往旁邊走的瞬間,猛然往前面沖去。 室內的十余人全都抽出刀劍。 在項黎嶸提刀上前的一瞬間,木板因為失去平衡, 姜若失去平衡, 整個人往下墜去。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她砸落在水平面上,五臟六腑錯位地疼痛著。冰冷的的江水沒過頭頂,掠奪著所有呼吸。 屋內的人纏斗在一起。 顧淮安一腳踹上最先沖過來的人,抓著他的胳膊往下壓迫使人直接跪下來,順手奪走長劍。他提著長劍,同從后面沖上來的人纏斗在一起。 屋子里全都是血,已然分不清誰是誰的。 他一路殺進圍欄邊緣, 手臂中了一劍, 黏稠的液體順著冰冷的長劍往下滴落。透過眼角的余光, 他瞥見寬闊的江面上, 有一個小點沉沉浮浮。 屋外重新有人涌入進來,仿佛沒有一個盡頭。 唐昆月崩潰,“你們都在做什么?為什么和說好的不一樣?” 她雖然想要證明自己在顧淮安心中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可她也根本不想看到顧淮安出事。 “顧洛書!顧洛書!你給我出來!你為什么要騙我!” “顧洛書……”她看見新出現的黑衣人,再也顧不得隱瞞,急急切切喝止道:“你們住手,若是再進一步,顧洛書不會放過你們的?!?/br> 項黎嶸舔了一口牙齒,吐出血沫,“唐姑娘,那你可真是說錯了,我們可不是六皇子的人?!?/br> 他提起長劍,沖上去同顧淮安繼續纏斗在一起。 而在瞭望臺的頂層,顧洛書就要往下沖去,卻被門口的侍衛攔下來。他著急地回頭,“舅舅,昆月在找我,她害怕?!?/br> “害怕就害怕,等顧淮安死了,你想要怎么安慰她都可以?!蹦腥苏驹诖皯暨?,聽著樓下傳來打洞的動靜,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 顧洛書毛骨悚然,“他是我的堂哥,他出事我也不會得到任何好處。而且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這只是幫昆月做一場戲?!彼麣獾猛白吡撕脦撞?,指責道:“這只是一場戲,我沒想要鬧出任何人命?!?/br> “可這難道不是一個絕好的機會?除去顧淮安,就等同于斬斷太子的一條臂膀,你日后的路會好走很多?!蓖鯊V陵絲毫不在乎他的指責,在他看來六皇子現在還太小,目光看得不長遠,看不到除去顧淮安之后的價值。 但是他也愿意教他。 “你是要做大事的人,要往上走,就要收起自己的婦人之仁。顧淮安可比你狠多了,如果給他一個機會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斬殺你,迎太子上位?!?/br> 王廣陵長相俊美,雖已年過三十,面容卻只比年輕時多了一份沉穩和儒雅,像極了風度翩翩的儒生。此時,與他俊美面龐相反的是,他的眼底只剩下陰鷙。在在薄涼月光之下,他如同黑色深淵,讓人生出恐懼感。 “你可知道,這次就是因為他,我們王家在戶部這么多年的、小心翼翼的經營全部毀于一旦。今日就是皇后娘娘在此,也會同意臣這般做?!?/br> 六皇子站在原地,被他掩蓋在儒雅底下的陰狠震住,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王廣陵也不去管他,轉過身去繼續聽樓下的動靜,卻聽見身后傳來一道低落的男聲。 “我以為你同他們不一樣的?!?/br> 王家那有什么好人,王廣陵自嘲地想。 “臣是為了殿下好,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殿下?!彼豢芍梅?,想著他那位心思陰沉的嫡姐怎么就生出這般單純的兒子來。王家若是想要將六皇子扶上位,怕是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不過,他還是哄了自己這個外甥一句。 “你不是喜歡唐坤月嗎?只要顧淮安死了,唐家和安王府的關系切斷,你們就能夠在一起。到時候我去幫你同皇后娘娘說,促成你們之間的婚事?!?/br> 六皇子捏緊雙拳,顫栗著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可是我要的不是這些!” 王廣陵正想反問一句時,就聽見樓下說“跳水了?!?/br> 他的目光轉移到江面,看見一道人影落入到江面,立即道:“弓箭手來!” 眺望臺沿江的窗戶邊站滿人,數十支利箭瞬間飛出,往后接連不斷,卻沒有一支射中。 王廣陵見情況不對,奪過身邊人的武器,張弓搭箭對準顧淮安。 利箭飛速而出,正好射中男人的肩膀。男人受傷之后,整個身體往下沉,沒了蹤跡。 他等了一會兒,也沒有看見任何蹤跡,低聲說了句“可惜”之后,就準備帶著人下去沿著大江兩岸搜尋。 路過顧洛書時,他冷聲道:“唐昆月那邊交給你來的處理。不過,我得要告訴你,若是伏殺顧淮安的事被人知道了,整個王家都承擔圣上的怒火?!?/br> “自己看著辦吧?!眮G下這句話之后,他便轉身直接離去。 —— 姜若不會水,更因為手腳全部給綁住,嗆了好幾口水之后徹底沉下去。而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死了的時候,被一股大力拖著往上。 才露出個頭,一支利劍擦著頭頂呼嘯而過。嘴里的灌入的江水還沒來得及吐出來,就聽見身邊的男人說“吸氣”。 她還沒來得及照做,又被男人按著頭沉下去,反反復復幾次最后徹底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剛睜開眼便被灼熱的陽光刺激到,重新閉上眼。反復睜眼閉眼之后,她才逐漸地適應光線,發現自己在一片蘆葦叢中躺著。 因為是秋日,蘆葦退去原先碧綠的顏色,被太陽曬得干枯發黃。有那么一個瞬間,她幾乎以為自己都要變成蘆葦,要被太陽曬得失去所有水分。 她忍著疼爬起來,回想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應當是有人救了自己。 這個人有很大的概率就是世子爺,只是世子爺人呢? 她往外面走去。 外面是一條寬闊的河流,河的兩岸是河水退卻露出來的河床,視野極為空曠。她朝著四周望過去,卻沒有看見一個人影。 難不成只有自己陰差陽錯活下去? 姜若猛然慌亂起來,也忘記自己的繩索是怎么解開的,沿著這條崎嶇不平的河床焦急得奔走,試圖找到人。因為不知道情況,她也不敢出聲叫喊,只能不停地往兩邊看,有些顧不得腳下,幾次差點踩在石頭的縫隙崴住腳。 現在是中午,烈日將石頭曬得guntang,熱氣往上蒸騰。 她被沁出一身汗,且尋找的時間越長,心里就越沒有底。對世子爺的擔憂和對陌生環境的恐懼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遮得嚴嚴實實。 渾身都沒了力氣,她慢慢蹲了下去,將頭埋進雙臂之間。她很想就這樣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可還是撐著那一口氣哭不出來。 后面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她解決,萬一世子爺真的失蹤,她就必須要弄清楚現在自己在什么地方,一邊往京城走,一邊打探世子爺的消息。 也有可能世子爺被人救走了。他身邊的人都那樣厲害,救人應當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吧。就是不知道世子爺被救起之后,還能不能想起她這個奴婢來,還能不能想起他答應她要救她的親人。 遠處傳來聲音。 她被太陽曬得頭腦昏昏沉沉,幾乎要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她又仔細聽了一番,只聽見聲音由遠及近。 是在叫她的名字。 抬起頭,男人就站在不遠處的蘆葦叢間。 他只身站著,衣服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兩只手都拿著漿果和她分不清楚的草藥??粗渫?,偏又身姿挺拔,在烈日之下,渾身都有一層淡淡的光暈的。 姜若眼眶濕潤,那瞬間,驚喜往大腦里直灌。她還沒來得及思考,便飛奔而去。 歡喜戰勝了所謂的主仆之間的尊卑,直接沖上去將男人一把抱住。 那些惶恐不安在這個懷抱中全都消失,懷中溫熱的觸感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幻覺。 從事發之后,姜若一直沒哭,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尋求著自救的方法??涩F在反應過來時,她臉上全都是冰涼的一片。 她哭的時候沒有聲音,只是哽咽,肩膀都在輕微地顫抖著,如同一只找到巢xue的惶恐不安的小獸。 顧淮安低頭,看見的是小丫鬟如同雜草一般的頭發,能感覺到到靠肩膀的位置逐漸開始濕潤。 一種復雜的情緒涌到心頭間來,在看見空空蕩蕩的蘆葦叢時候生出來的擔憂隨之消散。 只是現在他不得不出聲,“姜若?!?/br> 小丫鬟聲音悶悶的,“嗯”了一下。 “我肩膀上受了傷?!鳖櫥窗灿行o奈道,“若是真的想哭,就換個邊?!?/br> 第36章 036 ◎濡濕的眼盯著他看◎ 姜若的眼淚瞬間就止住了, 忍得兩只肩膀都在顫抖。 她立即站直身體,朝著男人的肩膀看過去,兩只眼睛紅得和兔子有得一拼, “傷的嚴重嗎?” “不算嚴重,沒有傷及到筋骨, 上點藥就成?!鳖櫥窗彩疽馐稚系臇|西,“旁邊是一片樹林,我找到一些果子和草藥。我們先吃點東西,接下來再考慮后面怎么做?!?/br> 人平安無事就已經是最大的幸運, 接下來最要緊的是如何活下去。 姜若很快收拾到心情, 連忙接過他手里的東西,就近找稍微平坦些的蘆葦地坐下來。 幸好還沒有入冬, 樹上的野果子沒有完全掉光。顧淮安找到的野果子不少,吃下去能墊墊肚子。姜若將果子帶到河邊,簡單清洗之后和世子爺分著吃了。 果子的味道不算好的, 酸酸澀澀, 她第一口吃進去,酸得整張臉都皺在一起。 她偷偷看向身邊的男人,看見人面上沒有丁點兒表情,心里想世子爺還怪能忍的。這是在荒郊野外,能有東西填肚子都已經是非常好的事情了,她也舍不得扔掉,便小口小口吃著。 可果子飽腹的作用也不是大,顧淮安看了看頭頂已經逐漸偏移的太陽, 說道:“之前我已經觀察過, 附近都沒有村落, 我們最起碼要在這里休息一晚上。等會兒我先去找找石塊, 你在附近尋些柴火,等會熬藥,剩下的晚上墊一層?!?/br> 姜若自然沒有意見,等稍微恢復些力氣之后就開始去旁邊找柴火。 她還在不遠處找到一處較為平坦的地方,這塊地方三面都是土坡,能遮擋住大部分的風,很適合晚上居住。 等讓世子爺看過確定沒有什么大問題之后,兩個人便用撿來的木柴將周圍燒一遍,利用煙熏走蛇蟲。就算這樣,也不方便住人,他們又折了一大把干枯的蘆葦,墊出可以共兩人休息的地方。 她原本以為自己到了一個新地方,會害怕難過亦或是其他,總該要傷春悲秋一會兒,可整個下午她都在跟在世子爺后面拾掇場地,抽不出一點兒時間去難過。 等到了傍晚,她整個人累癱坐在河邊,看著面前的男子在給兩塊架起來的石頭下添柴。 一塊石頭帶有差不多一海碗般大小的凹陷,用來煮沸水;另一塊石頭表面只有淺淺的凹陷,勝在大而薄,用來將煎砸成糊狀的草藥。 因為沒事空出時間,她便開口問:“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突然將表姑娘和奴婢都綁走?” “在儋州時候,處理了一批當地豪紳,項家便是其中之一?!鳖櫥窗舱Z焉不詳,“項黎嶸是項家的后人,這次就是為了尋仇,想用你們來逼我現身?!?/br> 這是姜若在眺望臺就知道的事,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可是奴婢是在聽松院被人綁走,那個項黎嶸還能摸進王府來?” 安王府不管哪個主子,都不是什么軟弱無能的,怎么會允許刺客摸進來? 姜若往火力塞了一根棍子,說出了自己的思考,“奴婢覺得是夫人的可能性很大,首先來說安王府要混進外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你從儋州回來沒兩年,可安王府早就不在外買人了,項黎嶸就算想要復仇也沒辦法安排人進來。安王壓根不知道有奴婢這個丫鬟,府里其他姨娘也沒有這個能力,夫人就算不是主謀,也肯定在中間出了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