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婢她帶球跑路了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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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世子爺呢?!表n宴之沒察覺到異樣,直接問。 “在屋子里看香料?!?/br> 韓宴之就要進去找人,結果沒拽動手中的人,不禁朝著后面看了眼,就看見女子臉色煞白,甚至額頭上都是虛汗。他樂了,“你怎么了,一開始怎么沒見你這么怕?!?/br> 徐嬤嬤也望過去。 姜若心里是真的怕了,牽扯命案只要她咬死自己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還有一絲被放出來的可能??梢恰鞘雷訝斨浪熁?,知道她學那些勾人的法子,她怎么解釋? 一時間,恐懼和被人剝光了羞恥感涌了上來,氣血逆行,她哆嗦著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后是被人硬扯著進屋。 屋里的彌漫著一股好聞的熏香味,淡淡的,類似于草木的清香。 先是看到衣角,她便“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膝蓋砸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光是聽見聲音都讓人覺得牙疼。 顧淮安手上一頓,壓好的木質香料頓時缺了個口子,轉頭朝著來人的方向掠過去,再看向站著的韓宴之,眉頭一挑,要個解釋。 韓宴之也從驚訝中回過神,走到旁邊坐下來,老老實實交代:“我今日去醉春樓準備找輕眉姑娘,被人攔了下來。結果那群人不長眼,我同他們直接打了起來。誰知道在這個時候,輕眉姑娘從四樓墜了下來,當場沒了氣息。我過去的時候,這個女的就在現場,看見了所有過程,愣說自己沒看見?!?/br> “送去京兆府,大理寺,再不成直接讓人送去刑部?!鳖櫥窗驳拖骂^拿起旁邊的帕子,下頜抿成一條直線。 他擦了擦手,這才認真看向韓宴之,問道:“連善后都沒想好,直接去做事?憑的什么,難道是韓家的身份?” 韓宴之的臉色頓時變了。 他出身世家韓家,是太子的親表弟,說出去在京城很有幾分面子。不過他自幼在韓家的祖地長大,心高氣傲,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認為自個十分了不起??勺罱亓司┏?,他才猛然發現,比起已經入朝為官的哥哥韓暘之,他就什么都不是,這才想要鉚足勁證明自己。 韓暘之入職戶部,同兵部對接糧草的人正是他。這次徹查青海一案,韓暘之也需配合太子,可查來查去案件進展不大,被熊侍郎擺了一道甚至進入了死胡同。 他這才想要插手,覺得找到輕眉問問話說不準能找到線索,所以單槍匹馬去了醉春樓。 誰知道輕眉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今天死了。若是不能查出個是非曲直來,太子和哥哥一定會狠狠訓他。 顧淮安面色冷下來,“這同你我無關?!?/br> 那種輕視讓韓宴之憤怒起來,他捏緊雙拳,“我知道今日之事是我有些莽撞,但這個女子是真的有問題,見到我面露驚恐。我怕她知道點什么,在牢獄中被人滅口?!?/br> 顧淮安將帕子放下,抬頭看對面的人。 燭光之下,他的瞳仁漆黑,如同一汪不見底的深潭,慢聲道:“讓你哥哥來找我說話,你還不夠格?!?/br> 韓宴之被噎住,面上五顏六色,沒有比這還憋屈的時候。他猛得將桌子一拍,往外面走去。 顧淮安沒抬頭,氣定神閑拿著毛刷將三角瑞獸香爐中的輕灰掃去,動作流暢不染凡塵。 不消片刻,韓宴之又從外面氣沖沖走進來,質問道:“青海一案同安王也有關系,現在青海情況不明,紛爭易起,當真同你沒關系?” 男人依舊沒有開口,修長的手指拿起火折子,去點香爐中壓好的熏香,隨后將香爐的蓋子合上。一縷輕煙從鏤空中緩慢升起,晃晃悠悠打轉下滑最后消散。 氣氛莫名壓抑起來。 韓宴之忍不住站直了身體,輕微俯身,最后還是示軟道:“今日你幫我這個忙,是我韓宴之欠你個人情,他日需要用得上我的地方,你直接開口?!?/br> 顧淮安這才點頭,“人先放在這,有了結果我會找你?!?/br> 韓宴之其實想留下來得到最新的消息,不過瞅了瞅顧淮安看不出喜怒的臉,最后將要留下來的話吞了回去。 真要是算起來,他們也算是從小長大。都是一個圈子的,顧淮安也比他大不了幾歲,不過早在他的入朝為官時,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就拉開了。所以對上顧淮安時,他心里總有幾分犯怵,猶豫一會之后就直接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兩個人。 姜若額頭抵著地面,受傷的肩背都在打顫,可她根本就不敢出聲。也不知過了多久,腦袋都成了混沌一片時,就聽見男人開口。 “怎么,還要我去請你?” 作者有話說: 瘋狂吶喊,當然是要請??!這可是你夫人唉 狂笑感謝在2022-11-12 23:08:54~2022-11-14 18:50: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棄游后刻師傅t0不刮痧、白鹿瞳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種子木木 5瓶;棄游后刻師傅t0不刮痧、柯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1章 011 ◎奴婢也想叫世子爺喜歡◎ 姜若對世子爺的的畏懼應當是刻進骨子里,聽見男人問話,她立即就抬起頭,小聲囁嚅著:“世子爺?!?/br> “嗯?!蹦腥艘膊惑@訝,語氣尚且算得上平靜。 她的心惴惴不安跳動著,濕亮的眼半抬著,去看男人。 他今日換了身藏青色直綴,因為屋子早早升起炭火,衣服系得不嚴實,松松垮垮墜在腰間的位置,瞧著和她在醉春堂見到的客人有幾分相似。 不過他容貌過于出色,氣質淡漠疏離,瞧不出什么情緒,卻莫名壓得人抬不起頭。 她想了想,站起身走到男人身邊,又重新跪下去。 “奴婢先前在針線房做活,不忙的時候還能接一些私活攢銀子,讓人牽線接了醉春堂的活。這次過去……過去是……是讓人教奴婢些東西?!?/br> “教什么?”顧淮安問。 教怎么勾、引男人。 她腦子里下意識冒出這句話,及時咬著唇才將話藏了回去,不知道怎么回答。按照常理來說,她要是想勾、引世子爺,總要將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遮掩住。 可世子爺不同,世子爺喜歡聽真話。早在那次她從世子爺手中接過佛珠時,她就隱約知道,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底下的人說謊。 她深吸一口氣,話仍舊說得磕絆,“就是教奴婢怎么討人喜歡?!?/br> 中間還有個“男”字,她說得又快又輕,含混著不大能聽見??烧f完之后,她的臉“騰”得一下全紅了,眸子含著水光,又濕又亮,輕聲咬著字,“世子爺,將奴婢留下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男人低頭看向她沒說話,眼眸深黑,一下下捻動著手中的珠子。 姜若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猶如千斤重,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背后又起了一層濕汗,她卻不敢有旁的動作,跪得越發筆直。 不過已經說到這個程度上,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不能再進一步,她要還不能爬上世子爺的床。一個月夫人不會說什么,那兩個月、三個月呢?她要是一直沒懷上,夫人會怎么對她。 橫豎都不會好過,她詭異地平靜下來,軟著身子跪坐下來,顫抖的指尖摸上男人的腿,眸光瀲滟,“奴婢也想叫世子爺喜歡?!?/br> 小丫鬟今日特意打扮過,燭光之下小臉瓷凈細膩,極為美艷。也不知是學了誰,她穿了件較為單薄的衣裙,露出纖細修長的脖頸和下方精致的鎖骨。又因為是被抓過來,她的頭發和衣衫都是亂的,原本濕亮的眼睛通紅,鼻尖也是紅的,有種凌虐的美感。 從這個角度望過去,他甚至還能看到瑩潤的邊緣,青澀而又飽滿,甚至是任由他把玩的。 心中橫生出火氣,手中的佛珠猛然停頓下來。 姜若見他沒有將自己推開,大著膽子將自己的臉也貼了過去,眼神忽閃,聲線摻著不易察覺的輕顫,“世子爺能讓奴婢留下來嗎?” 屋子里燃著燈,光線斜斜地照射過來,拉出一道巨大的身影,姜若只能仰著頭看著。 看到男人的半張臉隱匿在黑暗中,鳳眼上挑,輕蔑而又冷漠。 他伸出手,將桌子上香氣裊裊的三足鎏金瑞獸銅爐端了起來,穩穩放在女子手上,冷聲說: “我從不留沒用的人,跪在這里好好想想今晚發生的事,再和我說話?!?/br> 聲音中,已經有怒氣。 銅爐冰冷,凍得她打了個激靈,將不知道從哪兒生出來的一百八十個膽子縮了回去,只剩下恐懼。就算男人已經出去了,這份恐懼也不敢消減半分,開始認認真真回想今天的事。 結合剛剛聽到的消息,輕眉應當是一位很重要的證人,肯定不是簡單墜樓那么簡單。她又想到在混亂場景下,曾見到的那個披了斗篷的男人,會是他嗎? 可這也不該是世子爺動怒的理由,她回來之后根本就沒說過醉春樓的事,并且從頭到尾都隱瞞的心思。 還是因為她剛剛的一番搶白,試圖將自己算計世子爺的事情糊弄過? 她將唇抿得很深,好看的杏眼耷拉著,后知后覺害怕起來,生怕世子爺惱了她,直接將她趕出聽風院。 雙腿漸漸沒了知覺,捧著銅爐的雙手打顫卻不敢放下。 不知過了多久,徐嬤嬤走了進來,“世子爺讓你起來,先去洗漱吧?!?/br> 她沉默著將銅爐放在方桌上,手上沒了任何知覺,撐著地爬都沒辦法爬起來。 還是徐嬤嬤瞧不過去,朝著她伸出手。 她十分意外,朝著徐嬤嬤看過去,只見人依舊表情嚴肅沒什么旁的。她有些打怵,可也只能伸出手任由徐嬤嬤將自己拉起來。 起來的一瞬間,雙腿就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針扎著,疼得她差點又跪了下去。 徐嬤嬤擰著眉,拉著小丫鬟將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提醒道:“世子爺是個和善的人,既然進了聽松院,就老老實實辦差?!?/br> 和善?聽到這兩個字,姜若眼皮子跳了跳,卻沒有反駁。 徐嬤嬤知道她不信,也不準深說,扶著她進了耳房。 今天她差不多在醉春堂呆了一天,身上都是脂粉和酒水的味道。世子爺似乎不喜歡她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她就照著第一日徐嬤嬤交給自己法子將自己徹底清洗一遍。 可等換上寢衣之后,她又不知道今日世子爺惱了她,她還要不要再進去。 正猶豫時,徐嬤嬤端著長托盤走進來。長托盤被放下時,她才看清上面放著瓶瓶罐罐和干凈的白棉布。 “給你上些藥,免得明日站不起來。這里有些藥還是宮里太醫專門調配的,也是你運氣好,剩了不少?!?/br> 聽到是宮里太醫調配的,她下意識擺手,連忙說自己不用。真不是她自輕自賤,而是下人當真不值錢,生病了能請大夫都是少數。比方說秋微感染了風寒,也只是抓幾貼便宜的藥,看能不能挺過去。 而但凡沾了太醫兩個字,定然是價值不菲,說不準比她這些年攢的銀子還多。 “過段時間自己就會好?!?/br> 徐嬤嬤按著她坐下來,自己坐在小兀子上替她上藥,“上了藥好得快些?!?/br> 世子爺身頭疾的事知道的人甚少,徐嬤嬤見過他整夜靜坐到天明無法入眠,連大夫都說,若是長此以往精血有損,他不知能活到幾時。之后聽松院里便出現各種各樣的草藥和熏香,世子爺的癥狀也僅僅是緩解而已。說得不好聽些,他就是燃到盡頭的油燈。 有日早上她送東西進去,瞧見本該是矜貴無雙的男子坐在長案牘前,聲音平和地問她:“嬤嬤,你說我還有多少時間?” “想這些做什么?您定是能長命百歲?!彼讨蹨I問。 男子笑著搖搖頭,“我就是怕有些來不及?!?/br> 世子爺現年二十有余,卻已經在安排身后事,安排聽松院里每個人的出路。 那時候徐嬤嬤都恨毒了儋州的那些雜碎,讓世子爺患上這種怪病來。不過現在好了,多了一個姜若,世子爺這幾日難得能安穩入眠。徐嬤嬤可不管姜若到底是那邊的人,只要她對世子爺有用,能夠死心塌地跟著世子爺就成。 想到這里,她手上的力道輕緩些,不經意提了一句,“還是世子爺吩咐的,也是他讓我去叫你。說出來你或許不相信,世子爺不輕易罰人,這還是頭一回?!?/br> 姜若的表情有些微妙,畢竟當初她是親眼瞧著言溪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