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農場下凡塵 第1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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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大人,本官此時前來,明著是兩件事,但實際上是一件事,并且還是為大人送功勞來了?!?/br> 黃瑞松此時心里沒怨氣,那是不可能的。 文官再如何壓制武官,也沒壓制到從三品,要給低了七級的正六品官行跪禮的地步。 石仲魁對著薛蝌和于順揮揮手,很快兩人帶著轎夫和仆役避開了至少5、6米。 “大人應該知道下官兼著署理河道的差事?!?/br> 黃瑞松疑惑的點點頭,就見石仲魁臉色凝重的說道,“要是有人幫白蓮匪徒運貨物進了京城,大人說,這種人是不是該殺?” 黃瑞松眼睛一亮,但他雖然確實想立功,可又怕自己當了石仲魁的棋子。 思索幾秒道,“石大人有話明說,繡衣衛查明之后,當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逆賊?!?/br> 一句繡衣衛查明,等于把責任推到繡衣衛頭上,可要是立功,又是他黃瑞松指揮有方。 石仲魁一聽就知道這人不好忽悠。 不過也對,不管是繡衣衛還是錦衣衛,能做到指揮同知位置的人,哪個不是老狐貍。 石仲魁想了想,沒明說。 但僅僅三言兩語,就把黃瑞松說的腦門微微冒汗。 那伙青皮的死活,他根本不關心。 可要是這些青皮真幫白蓮運貨,而繡衣衛中又有人包庇這群人,那牽連可就大了。 說句人頭滾滾都不為過。 甚至不需要皇帝下令,大檔頭劉公公自己就會用殺戮來向皇帝表忠心。 黃瑞松此時看石仲魁的目光里,哪里還有怨恨。 唯一剩下的只有不安和憂慮。 都不用查,那伙靠河道為生的青皮鐵定幫白蓮匪徒般運過貨物。 可即便只是尋常之物,硬要說這些青皮是同謀也沒問題。 當然,仔細想想黃瑞松當然能想到,石仲魁的目標肯定是那伙靠河道為生的青皮。 但好死不死的,誰讓繡衣衛有人收了錢。 而且一旦和謀逆牽連上,最少都是流放邊地或者南邊的蠻荒之地。 要是再查出有其他的罪責,死罪都是輕的了。 也就是說,石仲魁上一次門,很可能會死很多人。 黃瑞松不由想到面前這位年輕的狀元公,兩個月前一上任,就逼死工部官員的事。 暗嘆這家伙不來繡衣衛,實在是屈才了。 不僅陰司手段多,心也足夠黑。 好在黃瑞松額頭冒出豆大汗水時,石仲魁笑著道,“本官聽聞繡衣衛,早已經暗中派人秘密調查和接觸過那群白蓮幫兇,這才過來印證一番。 免得打亂了繡衣衛的部署,讓逆賊逃了?!?/br> “沒錯、沒錯”,黃瑞松臉色狂喜,“我等早已經注意到那些逆賊,只是想著抓小魚小蝦,還不如先等等。 萬一抓到堂主、香主,也能順藤摸瓜,清繳更多的白蓮匪徒?!?/br> “這就好”,石仲魁哈哈一笑,“那下官就不耽誤大人了,告辭?!?/br> 黃瑞松看著轉身的石仲魁,心里再次大罵。 一句‘不耽誤’,等于明擺著說快點抓人。 黃瑞松回到繡衣衛正堂,把事情一說,指揮使孫進新等人同樣嚇了一大跳。 “這位狀元公心可夠狠的,僅僅只是那伙青皮妨礙了他疏通河道,就給這些人頭上按上逆賊的罪名?!?/br> “住口”,孫進新怒喝道,“那伙人就是逆賊,否則我繡衣衛為何早早就盯上了他們?” 剛才對石仲魁不滿的人,立馬明白此時確實得統一口徑,否則就不是有功,而是有罪。 既然達成了一致,眾人忙派人去請大檔頭劉公公,向他匯報此事。 劉常吉嘆息一聲,暗道難怪夏守忠對石仲魁那么忌憚。 不僅借刀殺人,還照顧到繡衣衛的面子,甚至等于給繡衣衛送功勞。 以至于繡衣衛還得感謝他。 “抓人吧”,劉常吉想了想后,“先關進詔獄,仔細審一審,說不定真有意外之喜?!?/br> 孫進新等人一愣,很快反應了過來。 之前大家心里只想著,那伙青皮是被石仲魁誣陷為逆賊。 但仔細想想,白蓮最喜歡的不就是在底層發展人手嘛。 這么一想,眾人很快認真了起來,“是,公公?!?/br> “對了”,劉常吉瞇著眼睛補充道,“既然有人運氣不好,被狀元公抓到他手腳不干凈,那就處理掉?!?/br> 對清洗下面人手的事,繡衣衛眾官佐心里害怕的同時,又覺得理所應當。 不除掉那些個繡衣衛,難道一直讓石仲魁抓著大家的把柄,三天兩頭上門要挾? 當天晚上,十幾隊繡衣衛出動。 抓到頭目之后,沒想到還真如劉常吉擔心的一樣。 在一個頭目的家中搜到了和白蓮有關的東西。 這下繡衣衛上上下下都激動了起來。 大肆抓人后,劉常吉左思右想,在向夏守忠匯報時,暗示說最好別提石仲魁。 夏守忠很快明白這要是告訴皇帝說,繡衣衛之所以抓到白蓮,全是石仲魁的功勞。 那大家都不用混了。 夏守忠心里有些膩歪和不安的向劉常吉問道,“你說狀元公是不是想到我等必然不敢向陛下提他?” 劉常吉無奈的搖搖頭,“公公,狀元公的圣眷正隆,咱們現在說再多也沒用。還不如巴結著點他,只求他不找我們麻煩就是?!?/br> 夏守忠思索片刻點點頭,“也對,再聰明再有本事的文官沒了圣眷,也就和朝堂上那些大臣們一樣。 想壞咱們的事,也得看他們說的話,陛下愿不愿意信?!?/br> …… 石仲魁隔天正在宛平大營的節堂里,召集薛金平等宛平屯田營的官佐,制定先清理護城河的事情時。 薛蝌急匆匆的走進來,在他耳邊低聲道,“姐夫,五城兵馬司的裘指揮使求見?!?/br> 石仲魁嘴角一笑,不用猜就知道裘良肯定是被繡衣衛嚇到了。 “讓他等著?!?/br> 薛蝌點點頭,出門后當然不會直接說石仲魁讓他等著的話。 只說欽差正在節堂商議軍機,一時無法脫身。 裘良一聽節堂,就知道自己和賈家、薛家的交情再大,也大不過軍機。 而且萬一壞了軍政,石仲魁打自己一頓板子,不僅白打,事后鐵定還會有言官、御史找自己麻煩。 想著薛蝌是薛蟠的堂弟,裘良忙放低姿態道,“兄弟還請幫哥哥一回,事后必有重謝?!?/br> 薛蝌見識過石仲魁的手段后,別說打包票說幫裘良,就是幫他的心思都不敢有。 不過以他的聰明,也不會直接拒絕。 說了句稍等,裘良頓時露出感激的表情。 可薛蝌再次回到節堂時,只待在外面的長廊下老老實實的站著。 至于裘良此時如何期待,那是他的事。 薛金平等官佐得了命令離開,都已經是一個時辰后了。 薛蝌這才進了節堂,“姐夫,大哥和繕國公府的石大,人已經從戶部要來了三千石的糧草和足夠的工具,您看是否今日就命人把糧草之物轉運去京城外?” 石仲魁點點頭,然后笑著對薛蝌道,“要不要我安排幾個書吏幫你處理些案牘之事?” 說真的,石仲魁對薛蝌確實很滿意。 人雖不大,但能力絕對一等一。 而且足夠努力,居然把需要三五人處理的事情,獨自一人全處理完。 薛蝌想了想,“糧草、文書太過重要,找外人不如在薛家和賈家內尋幾個偏房有才之人委任和培養?!?/br> 石仲魁心里對這提議不置可否,但在這世間生活了快兩年后,卻懂了一個道理。 官官相護和親親相隱絕對是封建社會,絕大部分人都會遵守的基本準則。 官官相護先不說,宗族制度對世人的約束力,雖然也不完全可靠。 但非謀逆等危及全族的危機時,出賣同族和親眷的代價,絕對超過現代人的想象。 當然,要是有仇或者基本上都不往來了,那就另說。 “你命人去找賈權和賈蕓,然后你親自考較兩人辦事的能力,要是過關,一些小事交給他們去做?!?/br> “是”,薛蝌不敢有任何異議。 只能暗自惋惜,薛家八房的族人,接觸石仲魁的機會太少。 以至于錯過這次機會后,還不知道得等多久才有出頭的機會。 石仲魁見薛蝌微微皺眉,心里暗笑,僅僅從平衡之術考慮,自己身邊親近之人就不可能全是薛家子弟。 “去請裘指揮使到內堂?!?/br> “是”,薛蝌忙行禮告退。 石仲魁故意坐在主位上等了好一會,這才笑著起身走向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