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爛后我繼承了千兆家產 第124節
他不由清了清嗓子遮掩道,“我也沒辦法,已經和金家簽了合同了,那個,你們看看行不行,行的話,咱們就當場付款,不行的話,我就再去問問其他的……” 哪里還有其他的? 除了姜家這個鋼鐵廠是私營的,整個c國擁有經營資格的,可只剩下那個破產的財閥了,聽說他們全家都進監獄去了,即便買,也麻煩吧…… 三人心里皆心知肚明,但是生意卻還是要繼續談下去。 姜老爺子估摸了一下,并沒有急著拒絕,但是也沒有直接同意,反而拖了起來,道,“這件事我尚不能負責。侄子,我也不瞞你,若是以前,姜氏鋼鐵算是我的私產,如何處理我自然可以輕易的答應你,但如今,老頭子我已經半只腳都快要踏進棺材了,哪一天撒手離世,這些東西也不過都是留給子孫后代罷了。因此,姜氏鋼鐵,我得問問他們的意見……” 聽見此話,元大少頓時一急,還沒開口,姜老爺子便又繼續說了下去。 “不過,我也只是問問他們有沒有買下的意思,如果他們都不想要,到時候便直接賣給你,如果有人想要,那便得你們競價才行了,到時候五日后,咱們可以在姜家開個投標會,如何?誰的價格高,誰便直接拿下?!?/br> 姜老爺子這話一說,元大少又緩緩閉上了嘴。 旁邊的姜玉澈頓時吃了一驚。 我的媽,這等于是直接把姜氏鋼鐵從公產轉私產啊。 牛啊,還有這種cao作方式? 那豈不是說,五日后誰的投標拿下,誰就是姜氏鋼鐵的主人?即便是姜家的四房之一,也是光明正大,屬于繼承之外的個人產業了? 這方法,倒是妙極,既不得罪元大少,又不令幾房猜忌。 厲害。 果然,元大少爺聽聞之后皺了皺眉頭,卻并沒有一口氣拒絕,這方法對他不算是差,起碼名義上是公平的,于是想了想,便直接應了下來。 第104章 本就做好了一次性談不攏的準備, 兩個老狐貍聊完正事,笑著寒暄了幾聲,互相問候了一下家里的情況, 幾個感興趣的產業前景等, 便各自散去了, 只剩下姜玉澈一個人沉甸甸的裝著這些信息, 暗自思考著兩個家主算盤里到底賣的是個什么光景。 他肯定是有意參與投標的,畢竟他已經答應過姜氏鋼鐵的員工們,絕對不辭掉任何一個人。要想維持自己的承諾, 他必須得拿下鋼鐵廠的歸屬權才行,不然落入其他人手中, 第一步實行的毋庸置疑, 定會是大裁員??稍笊偌热淮饝? 想必也是抱著勢在必得的心思, 只憑他一個人,絕對不行。 畢竟, 他手里可沒有2萬億元。 這個時候, 他驟然想起了陸商。 思及韓三少給他發的信息, 姜玉澈加快了腳步往后院走去, 剛穿過大理石的廊檐,進入副廳, 透明的玻璃窗過道處, 便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已經等候了他多時。 姜玉澈遲疑的問道,“鐘叔?你怎么在這里?” 再看那轉過身, 西裝革履如同無聲無息靠近的隱者一般的人,不是鐘叔又是誰? 這種盛宴, 別說司機,即便是安保人員也需得提前和元家家主報備之后,才能進入,安保做的是非常的嚴。 姜玉澈今日是坐著姜老爺子的車來的,所以自然沒有帶著鐘叔一起。 對方是怎么溜進來的?! 這要是被元家知道,肯定又要借題發揮了! 姜玉澈愣了愣,連忙快步的走上前,將他偷偷拉到一旁的角落里,輕聲問道,“鐘叔,這里可不能隨隨便便進來啊,你找我什么事?咱們先出去說,別被人看見了?!?/br> 說罷,他便側過身子,打算遮掩著對方,溜出去。 沒想到鐘叔反而松開了姜玉澈拉著自己的胳膊,慈祥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善意的笑容來,彎下腰恭敬道,“少爺,不必擔心,這里的所有安保和攝影頭都已經被解決了,我來這里是有個人想要見您一面,所以特意托了我,來請您?!?/br> 有人想見我? 姜玉澈懵了,這個月怎么這么多的人想要見我? 他本能的感覺到這個時候的鐘叔和之前的模樣有點不太對勁,但是卻想不出是哪里改變了,明明眼神還是那么慈祥,態度依舊那么恭敬,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像是黑漆漆的金銀被清除了表面的污垢,重新變得閃閃發光起來。原本平凡到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的人,驟然擁有了難以忽視的氣場。 自上次京都綁架案之后,姜玉澈便對人留了一百二十個心眼,進進出出,除非是頂級親近的人,都有安保人員隨時在場。開始拍攝紀錄片之后,更是隨時都有攝制組的人員在緊跟著,這還是他這段時間第一次一個人落單。 此刻若是其他人對他說這句話,還如此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那他必然是不會答應的,可若是鐘叔…… 姜玉澈想起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和對方吃的第一頓飯,想起那日全家家主鮮血淋漓的過來求助,他當時被擾亂了腦子,后續去追問是誰將人放進來的,意外得知是鐘叔,且對方還幫忙清掃了所有的痕跡后…… 于是沒有詢問什么,只沉默的跟上了鐘叔的腳步,往那個要見他的人那里去了。 鐘叔不會害他的,就如同申嬸一般,他愿意賭這一次。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穿過玻璃窗走廊,順著樓梯向下,進入一間書房內,一個普普通通的書柜被打開,露出其內的人臉識別裝置來,只聽到“滴滴”兩聲的掃描聲,整個衣柜通道口被 打開,又是一個向下的樓梯,通往一個不知名的地下室內。 姜玉澈猶豫了一下,繼續跟上,順著進入地下室,這才發現里面竟然是一個老舊的會客廳,墻上還擺放著元家的歷代家主照片,威嚴肅穆,一個氣質極佳的中年人坐在一個書桌后,看見他,頓時微笑的站了起身,迎了過來。 “姜二少,初次見面,久仰啊?!?/br> 姜玉澈先是一滯,只覺得面前這張臉有點熟悉,然后遲疑了一瞬,想起了什么,頓時驚了一大跳。 “你你你……” 這不是前幾日,他剛在報道上見過的,那個京海市市長嗎?! 之前一上任就頒布了古跡保護細則,所以讓他以極低的價格,從元大少手中收下了靈舒一條街的大好人! 他他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不是……為什么鐘叔會帶著他,來見市長??? 即便是書里的,那也是市長??! 姜玉澈只覺得自己整個人的世界觀都被顛覆了,仿佛海平面一下的冰山部分在朝著他微微揮手,露出原本的另一面。 他僵硬的伸出手,握了握對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介紹自我。 我是財閥三代姜玉澈?剝削百姓的資本家?擾亂c國原本貿易階層的始作俑者?全家惡人但是唯一一個還沒來得及做壞事,并且真的想要改過向善,一心為國為人民的“好人”? 還沒開口,姜玉澈已經虛了一半的底氣。 沒料到對方卻并沒有介意他的沉默,而是率先笑著介紹起了自己,“我姓吳,吳遠掣,如你所見,我的身份不太適合和你在公開的場合見面,所以只能委屈鐘叔,做我們之間的橋梁了?!?/br> “坐,不必拘束,這里多少也算是我的地方,把這里當自己家即可?!?/br> 你的地方?這不是元家的主宅嗎? 姜玉澈滿腔的疑惑,來不及一一詢問,只得先問出了自己最在意的事情。 “不是,您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為什么要見我?” 他一個姜家二房,又不是長又不是幼,自認口碑還算不錯,怎么就被率先請喝茶了呢?這不科學! 吳遠掣笑著和旁邊的鐘叔對視了一眼,這才緩緩給他講出了一個原著書中尚未補全的世界觀。 原來這c國,雖長時間被財閥壟斷了經紀貿易等行業,但國家政府法律審查卻并沒有形同虛設。只是姜元兩家過于龐大,背后的關系盤根錯節,涉及到各種的高層利益相關,所以才一直沒有人敢輕舉妄動罷了。c國一直想要將兩個財閥世家打散,限制,犯錯的人受到應有的罪過,但是卻一直沒能實現。 而姜玉澈,則是他們第一個接觸的,認為可以拉過來的內部人物。 “從一開始,我們就發現了姜家大房家主姜平挪用資金、偷稅漏稅的問題,只是苦于沒有證據,一錘定音,向上面申請的搜查令,也每每被高層壓了下來,石沉大海。沒有想到,反而是姜二少的出手,給我們提供了一個良好的契機,去問罪姜平,只是可惜,最后依舊沒有抓到應該抓到的人,反而只是讓姜玉琦一個人,背了所有的罪?!?/br> “不是……您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 我沒有要當二五仔的意思?。?! 別忘了,我也是財閥后代,我也是既得利益者,你跟我說這些有什么用! 姜玉澈此刻已經恨不得當場把自己的耳朵捂上了,更是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好奇過來,莫名的又接觸到了另一個龐大的勢力等級,還是他的敵對方??! 吳遠掣看到他滿臉驚恐后悔的表情,笑著搖了搖頭。 “您不必害怕,這些東西,只是跟您表達一下我們并不是純粹的敵對方。相反,說不定某種情況下,我們是可以合作的。老實說,我們觀察了您很久了,整個姜家,您是唯一一個身后沒有任何背景的人。我指的是zz背景。姜家、元家,每一房的家主,只要想繼承家產的,沒有一個不是斗得頭破血流,各種陰司不足為外人道,但唯有您,仿佛是真的為了底下的員工和百姓……” 他精明的那雙眼淡淡的審視著姜玉澈,仿佛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一般。 顯然,姜玉澈的改變過于巨大,或者不符合財閥生活下成長的模樣,讓對方都有點摸不定,以為是姜玉澈藏得太深而放出的煙霧彈了。 姜玉澈聽到這話,稍稍有點冷靜了一些,反問道,“所以呢?我不是為了利益,而是民眾,我就必須背叛我的階級,棄暗投明嗎?” 許是這話語有些過于尖銳,吳遠掣微微滯了一下,看了一眼旁邊的鐘叔,沉吟著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后答道。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相反。我認為財閥的存在是有必要的,起碼現在這個時候,是有必要的?!?/br> 他的話讓整個屋子里的兩個人皆震驚的抬起了雙眸。 吳遠掣的視線一一巡視過墻上掛著的元家歷代家主的照片,坦白布公的講,“財閥的確會壟斷很多行業,權力越大,自由度也就越高,行事準則則空間更大,假以時日一定會發展的不可控,但若是交給如今的……” 他沒有說出那個詞,只是躍了過去,緩緩陳述著。 “不同的國力不同的背景,貧富差距日漸加大,是每個社會注定會發生的事情,若是一味地讓富有的吐出自己所得到的,去均衡貧窮的,那不叫做公平,即便是如今姜家元家家大業大,那也是他們祖上打下來的江山,這不可否認,不論是不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不論是不是踩著別人的腦袋,用了何種手段?!?/br> “我們無法做到絕對公平,只能盡量去堅守最后的良心。去平衡這個社會的各個方面。所有人皆為了利益而來,利益而往,即便重新洗牌,也不過是幾百年再來一次此情此景罷了。我只是希望,有一個更加具有同理心,肯站在民眾角度去思考的人,去把握這份財富,而不是把這本就混亂的場面,搞得更加混亂?!?/br> “我聽過一個社會學家做過一個測試。當把所有實驗參與者的財富收上來,重新分配,讓他們各自發展,假以時日,原本掌握了百分之八十財富的人仍舊會積累的更多,而瓜分那百分之二十財富的人,依舊會被因為各種原因丟掉所有的錢。我無意劫富濟貧,我只是,想讓你成為財閥最后的良心底線?!?/br> “姜玉澈,你可愿意?” 吳遠掣轉過身,冷靜的看著他,仿佛只是在說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但是姜玉澈已經讀懂了對方話里的意思,顯然,他和陸商一樣,都是希望押注在自己身上,希望他能夠成為姜家的繼承人。 此刻,姜玉澈的腦子都已經快懵了。 他一直知道姜家背后是有人的,換句話說哪個財閥豪門的背后是沒有門路的?再天真的人也知道,只憑錢,是不可能達到如此龐大的境界的,可他卻沒有想過,這背后的脈絡,如此復雜。 要知道,每個國家最發達城市的市長,基本上是最厲害的那批人,有人開玩笑道,只要能連任兩屆的京海市市長,隨便整點業績,便是以后妥妥的核心圈牌桌上的人,足見這身份的含金量。 他,一個原本孤孤單單只靠著拼命攢錢買房的小市民,來到這個世界后,這是招惹了什么一群大佬啊,竟然還有被拉攏被示好,參與進這種大事的可能? “抱歉,我腦子有點亂,你容我捋捋?!?/br> 姜玉澈連忙伸出手,唯恐自己心一軟便答應下來。 這哪里是他可以隨隨便便答應的?可他竟然夸我是財閥圈最后的良心底線誒…… 不不不,清醒一下,這只是拉攏的說法,也許,人家對誰都那么說呢? “你們……還有誰?除了我,還接觸了誰?”姜玉澈追問道。 吳遠掣笑著搖了搖頭道,“除了你,沒有任何人?!?/br> 姜玉澈頓時一愣,心里不由產生了一個稍微有點恐怖的猜測。 所以……陸商以一己之力,搞垮了姜家、元家兩大財閥世家,這背后,到底有沒有其他勢力的參與呢? 他本能的思考著,看著吳遠掣和鐘叔無比淡定的臉,忍不住吞咽了一下,有點細思極恐。 “所以,你們要我幫什么?” 他有些提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