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爛后我繼承了千兆家產 第40節
還不待陸商回答,姜玉澈轉身便想回屋,被喬家大少連忙伸手攔住。 “姜二少且慢!” 笑話,這個時候如果真的讓姜玉澈走了,那事情就是真的大了,為了一個二叔,把整個家族的利益拋在腦后,且得罪兩大權勢?他們喬家瘋了嗎?兩害相權取其輕,該如何選擇,自然是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 喬大少笑盈盈的開口道,“令姜二少見笑了,二叔酒醉剛才說了一些胡話,做不得真,我在這里特意跟您道一聲歉,要走,也應該是犯了錯的走,哪有讓貴客反退讓的道理?正好家主也有事叫二叔回去,我已經準備好了船,一會兒就出發?!?/br> 喬大少滿心誠懇,似乎就差舉手發誓,保證永遠不會再讓姜玉澈在這條船上看見對方第二次的感覺…… 一旁的喬家二房瞬間臉色鐵青,他簡直無法相信,這個平日里無比敬重自己的大侄子竟會如此說話。只是這么一個姜家不受重用的小子罷了,也值當如此?! 姜玉澈表情尷尬,道,“真不用這樣?!?/br> “哪里哪里,應該的?!眴檀笊僦t遜的俯身道,看了眼陸商,沖著自己身后擺擺手讓人把自己的二叔拖下去,直接小快艇迅速送離。 喬家二房怒了,他若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接被請離,以后算是再也沒有臉出席各種高端場合了,喬家的核心決策權利也等同于徹底被剝離,這怎么可能愿意? 因此,他不等助理們上前,便直接掙脫了人群,憤怒的指著喬大少的鼻子大聲罵道,“混賬!你不過一個小輩,也敢趕我走?這喬家還尚且不在你手里呢,你就顯露出狼子野心的本性來了!什么狗屁的貴客,都是一群毛頭小子罷了,裝什么大佬,這船還是我付的錢呢,要滾也該是你們滾!” 喬家二房顯然已經理智全失,指著喬大少和合作方的鼻子便不分青紅皂白的罵了起來,即便喬大少站在身后拼命給他使眼色,也無濟于事,反而更加猖狂了幾分,開始打砸起東西來,嚇得不少客人連連退讓,對喬家的印象也一下子跌落了谷底。 “他們沒有權利,那我有沒有權利讓你滾蛋呢?” 船艙內,艾瑞克一身黑色燕尾服緩緩走出,笑盈盈的端著一杯香檳問道。 “公……公爵?”喬家二房看到這艘船真正的主人后,這才一下子軟倒了半個身子。 “抱歉,這艘船我不愿意租借給你這樣毫無紳士風度的人,現在,還請你立刻離開我的船,否則,我不介意把你扔進大海里和這里的魚類做伴哦?!?/br> 他春風和雨的說道,可說出的話卻讓人心底一涼。 不知為何,配上他那張臉,姜玉澈還真相信,對方能做的出來這種事。 兩名水手直接上前將喬家二房拖離了現場,方才的鬧劇像是根本沒有發生過一般,瞬間消弭于無形。 至于剩下的人,艾瑞克自然沒有遷怒的意思,笑盈盈如花蝴蝶一般游走在各人之間,幾句便打消了所有人的緊張與不滿。 “姜二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br> 身后的喬武磊拉著姜玉澈的手腕,愧疚的說道,姜玉澈見此,自然不好意思再喊著走,只得暫時又留了一夜。 干脆等過完小年夜,再離開。 靜謐的夜,甲板上薄霧朦朧,海面上的水蒸氣裊裊如煙般,順著船底往上游動著,屋內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男男女女端著酒杯觥籌交錯,說笑著,熱鬧的等著新年的到來。 姜玉澈端著一杯紅酒,靠在欄桿上,看著海面上點點熒光,不知道是什么海洋生物漂浮在水面上,發出藍色的耀眼光輝,美輪美奐,如夢境泡影般美的不可思議。 他睜大了眼睛好奇的注視著,心頭一片寧靜。 這是他穿過來的第一個年頭,沒想到不是在姜家主宅度過,也不是在名利場般的娛樂圈內,卻是在這無垠的大海上,如前世浮萍般,飄蕩著。 真是神奇。 身后的輪椅聲逐漸靠近,姜玉澈扭過頭看著陸商,這樣漆黑的夜晚,黯淡的燈光下,對方俊美的五官不像是人類,反如同海妖一般,惑人心弦。 “小叔叔……” 姜玉澈開口道,一聲現實的稱呼直接打碎了這清冷的氣氛。 陸商動作一滯,輕撫著自己的玉扳指,沒有應答。 姜玉澈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陸商的側臉,兩個人靜靜的站在甲板欄桿處,并排看著熒光閃閃的海面,誰也沒選擇先開口。 姜玉澈內心猶豫了幾次,想問一問對方到底是不是因為姜氏車企而來,又害怕他還不知道這件事,萬一傷了兩個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微不足道的“友情”,那怎么辦? 腦子里掙扎發愁著,手上也不由有些急切的撥動起腕上的串珠來,發出“叮叮?!钡那宕嗦曧?,直接將陸商的眼神吸引了過來。 “啊,抱歉……” 姜玉澈本能的說道,一低頭卻發現自己方才撥動的竟然是陸商前段時間親手送給自己的貔貅紅翡手串,一時間更加難以張口了。 說不出來,真的說不出來!啊啊啊人家對自己這么好,又是送卡又是送貔貅的,他倒好,一開口就是要債?這怎么好意思嘛! 陸商低頭笑了一聲,仿佛聽得見姜玉澈心中的忐忑一般,突然開口道。 “姜氏車企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br> “你知道?” 姜玉澈一愣,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直白的說出口。 既然知道,那怎么還不避著點?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親自撞過來? 難不成對方真的愿意把已經吞到肚子里的姜氏車企再還回去?不可能啊,陸商絕不是這么善良的性格來著,無利不起早,這才是陸商的jian商本性??!怎么可能眼睜睜把這么大一塊肥rou讓出去呢? 滿懷一肚子疑問,姜玉澈小心翼翼的開口試探道。 “既如此,那你的意思是……” “我一直在等你過來拿,你不來,我只好親自找來了?!标懮炭粗?,平淡無波的講道,幾百幾千億的生意,在他的語氣中,如同今晚上吃什么菜一般,不帶半點激動的語氣。 “姜氏車企,我可以還你?!?/br> 他一句話,如平地一聲驚雷,震得姜玉澈猛地扭過頭去,難以置信。 “但……你需要幫我向姜家家主托句話?!?/br> “什么話?” 有什么你們倆不能親自聊?隔得那么近,還需要我幫忙帶話? 姜玉澈滿臉狐疑,陸商卻并沒有過多解釋,只一副看破了所有設計的模樣般,說道,“有些話,我說,姜老爺子一定不會答應的,但是若你說,結果倒未必?!?/br> 姜云澈聽得更加迷惑了,但凡對姜家稍微有點了解的,都知道姜老爺子對自己的意見有多大,那就差直接把自己趕出家門了,你這話,確定不是相反? 但心里吐槽歸心里吐槽,姜玉澈表面上自然沒有駁對方話的意思,只順著問道。 “好吧,你要托我帶什么話?” “你就說,姜氏車企我可以還給他,但是,相依托的,姜家也必須幫我打開c國的通信市場,并且在必要情況下,替我擋住元家的壓力?!?/br> 通信市場?元家? 姜玉澈恍然大悟。 原來這才是陸商真正回到姜家的主要目的。怪不得,對方在書里即便吞掉了姜家的財產也依舊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直接對上了元家,原來竟然抱著如此大的野心。 要知道,通信市場可不僅僅指的是通信基站、移動設備生產商等行業,還包括了電子信息技術、電子芯片、未來的大數據人工智能等多個行業!以c國如今的技術來說,這一大片領域依舊是主要依托于外國進口,剩下的便是元家一家獨大,若是能拿下這一片市場,那未來幾乎影響力無可估量。 可若是沒有能和元家相抗衡的勢力,以陸商目前的國內力量,可以說在動對方蛋糕的初始階段,基本上就會被迅速的排擠吞并下去,根本發展不起來。但姜家一直是第一財閥,若是有姜家的保駕護航,這一切便有了可乘之機。 然而,元家的主營行業便是電子信息技術,若是動這塊蛋糕,無異于和對方玩命,為了一個陸商,和元家直接對上?以姜老爺子謹慎的行事風格,幾乎完全不可能。 姜玉澈自然不敢輕易答應,但也并不會拒絕帶話的請求,反正成不成,還是要看姜老爺子,跟他沒有太大的關系。 于是,他點點頭直接應下。 “好,我記住了,到時候一定會給爺爺講的。除了這些,還有要說的嗎?” 反正帶話一次性就帶清楚,也省的跑兩趟,姜玉澈干脆的問道,陸商笑著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不再說話了。 兩個人靜靜的站在甲板上,望著海平面沒有再開口了,屋內興奮的喊著倒計時的聲音,新年快到了。 韓三少等人瘋了似的抱著巨大的煙花跑到了六樓甲板上,大聲的喊著。 “3,2,1,!新年快樂!” 眾人歡呼的聲音,夾雜著各類語言的慶祝,游輪上空碩大的禮花綻放在半空中直接照亮了半片天空。 兩個人仰頭看著,臉頰上,亮晶晶的像是綴滿了星辰的碎光,陸商扭過頭,認真的看著姜玉澈的側臉,開口道。 “新年快樂,姜玉澈?!?/br> 姜玉澈一愣,猛地望進了陸商眼底,不知為何,這一句話倒像是對方跨過了山河大海,故意等著在自己身邊說的一般,滿懷情誼,令他都差點忘記了,今夕何夕。 半晌,他點點頭,笑著,回了一個璀璨的微笑,輕聲回道。 “新年快樂,陸商?!?/br> 第38章 “砰, 砰,砰!” 寬闊的海平面上,漆黑的夜空中, 一朵朵絢爛的煙花驟然綻放在暮色里, 將整個甲板都照的無比閃亮。大大的‘新年快樂’與‘?!值淖謽訌臒熁ㄖ酗@現出來, 又迅速的蒸發, 發出嘶嘶的聲響,然后如同流星般嗖的落了下來。 姜玉澈仰頭望著,第一次見到煙花距離自己這么近, 似乎伸手可觸一般。 六樓的甲板上,韓三少等人俯著身子靠在欄桿上, 大聲的喊道。 “姜二快上來放煙花, 這里竟然還有沖天炮!” 姜玉澈驚喜的抬起頭, 躍躍欲試的看了一眼陸商, 像是過年期間祈求家長出去放風的小孩子一般,雙眼亮晶晶的如同盛滿了半個星空。 “去吧?!?/br> 陸商微啞的聲音笑道, 語氣寵溺, 溫柔的有些不像話。 姜玉澈耳根一軟, 歡快的點點頭, 連忙跑著沖向了6樓。歸根到底他也不過是一個剛剛滿20歲的少年罷了,一群孩子們歡喜的看著煙花, 點燃手中一個個沖天炮, 歡呼雀躍著,看著嗖嗖的煙花炸裂在天空中,沒有人能抵擋這種純粹的快樂。 喬家準備了很多不同樣式的煙花, 極盡貼心,從仙女棒到巨大的煙花桶都被擺放在了6樓上, 因為是在海上,所以也不用擔心污染和著火的問題,一群人歡快的笑著,站在甲板上雀躍玩耍,夜色下手中的煙火璀璨如流星閃過。 陸商坐在輪椅上,獨自一個人靜靜的仰頭遠遠望著六樓姜玉澈的側臉,不知道在思考著什么,煙火和燈光的照耀下,對方干凈潔白,像是雪地里撒歡的兔子,無拘無束。 身后一人端著兩杯紅酒緩緩走來,直接打破了這種溫馨的靜謐。 “陸商,你就篤定是他了嗎?姜老爺子屬意的繼承人……” 陸商轉過頭,看著艾瑞克吊兒郎當的靠近,直接接過他手里的酒杯,并沒有說話,從剛才起他就知道這人在這里,但是并沒有阻攔。這整艘船都是對方的,想要避開船長去說話,幾乎不可能。 艾瑞克得意的靠在欄桿處,懶洋洋的和陸商碰了一個杯,繼續問道,“怎么,就不怕萬一賭錯了?若是猜錯,那你可就等同于同時得罪了兩大財閥世家,就算再厲害,只怕也難以寸進一步了吧?” 陸商默默地低頭笑了笑,并沒有回復他的問話,只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為什么也在這里?” 什么這艘船是我的,我一個老板為什么不能去視察,這種話,只存在于騙騙姜玉澈這種單純無辜的人身上,對于陸商他們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人來說,利益才是真正的天性。 什么情愛追逐,又算得了什么,也就騙騙小朋友罷了。 沒想到艾瑞克卻挑了挑眉,避開了他的詢問,反問道,“怎么?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嗎?你來找你的小美人,我自然也來找我的真命天子啊?!?/br> 他笑著,垂眸注視著平淡無波的海平面,一貫嬉笑怒罵的臉頰上,竟然出現了幾絲落寞。越是歡快的節日就越是讓一個人顯得孤單,因此,他才最討厭過節。 陸商收回探究的視線,估摸著也許又是對方家里的那點事,不再追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