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搞基建[穿書] 第163節
顧念頓時明白了年深的意思,遺憾地嘆了一聲,飛來谷現在才百來人,而且因為方曜月要跟平洲開戰的事情,渝關現在已經收緊,一段時間內,恐怕很難再送人進來,要強攻的話就更不現實了。 雖然墨青現在過來了,他們可以造回回炮和千步神弩,但這東西部件太大,除非先打下平洲,否則越過平洲想把那些大塊頭送過來,完全是癡人說夢。 吳鳴揉了揉脖子, “依我看來,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何燦殺了?!?/br> 顧念:………… 能把殺渝關守將說得這么輕而易舉的,也就只有你了。 年深搖了搖頭,“何燦的布防還是有一套的,城內每個區域一直到燕山上的城墻,都有各自明確的責任人,而且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清楚,渝關城很難攻破。單殺掉何燦一個人,渝關城并不會亂。 另外,他背后還有方曜月在。一旦何燦死了,城里至少有三個人會覺得是自己在方曜月面前表現,當上守將的機會,只會更加賣力?!?/br> 吳鳴怔了怔,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不然就把那些片區負責人全殺了?” “至少要制服四分之一,才能撼動人心?!蹦晟钗⑽㈩M首,“我們需要訓練一批人手,和一個合適的機會,偷襲渝關?!?/br> 也就是說,年深想要弄支特攻隊?顧念隱約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是城墻現在已經這么高,這么厚,怎么搞偷襲?”吳鳴眉心緊皺,神不知鬼不覺的殺兩三個人他還做得到,再多的話就一定會被發現,引起圍攻。 再說了,以外面城墻的那種高度,除了他和年深,恐怕很難有人能摸得上來吧? 年深指了指水地圖上那截綿延到燕山上的城墻,“這里就是我們的機會?!?/br> 燕山山勢險要,騎兵沒有辦法通行,步兵也很難將高大的云梯扛到山上,所以山上的城墻比渝關本城的城墻低了許多,守衛人數也遠不如城內密集。 “我們可以訓練一批人手,未來借用索道和繩梯爬到山上的城墻,然后再摸到渝關城的城墻上,展開偷襲?!蹦晟畹竭_渝關之后,就知道此地不能強攻。開始那些日子上山撿柴的時候,有大半時間都在琢磨合適的方法,后來受顧念的索道啟發,大致確定了方向。 所以,顧念當初提出自己有將城墻修筑得更結實的辦法時,他并沒有提出任何反對意見。畢竟城墻修得堅固與否,并不會與他奪取渝關的計劃產生沖突,某種程度上甚至可以說是借助何燦的人手在為以后的自己修城墻,何樂而不為? “此法甚妙!”吳鳴想了下,不禁贊嘆撫掌,“這下顧司直也不用擔心自己做了蠢事了?!?/br> 顧念踹了他的靴子一腳,這個事情就不用再提了,“我說不定還可以為特攻隊貢獻一些東西?!?/br> 特攻隊?年深被他這個說法弄得怔了下,才明白過來這大約是顧念給他們未來攻城的那批人手起的名字。 “什么東西?”吳鳴好奇地問。以經驗來看,顧司直那些稀奇古怪的主意,似乎每次都能弄出好東西。 “保密?!鳖櫮钅X子里瞬間閃過無數樣后世特種兵的單兵裝備,篩選著可以裝備到這個時代的兵卒身上的東西。 其實他此刻也不能肯定,到底哪些東西是適合的那些兵卒用的,還是得看那批人的實際情況。 不過他可以確定的是,有他跟墨青配合,必定能幫年深打造出一支超級特攻隊,攻城拔寨,所向披靡。 想到這支特攻隊未來勢如破竹的橫掃千城的畫面,顧念忍不住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有了之前的經驗,人手又增加了數倍,再修造另外半邊的城墻時,速度自然快了許多。 沒過多久,何燦特意將那個副將派過來,想跟著他學一下制作這種水泥的具體方法。顧念直接將黎墻,老兵卒和之前和泥組的那幾個同伴推了出去,表示自己已經將所有的細節分別告訴他們,只要讓他們按照各自掌握的步驟生產施工,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顧念知道,水泥這個方子,何燦肯定是要獻給方曜月的。 所以這幾天就已經將各個步驟和制作細節各自交給老兵卒等人負責,等他們走之后,也算是讓老兵卒等人有點手藝傍身。至少未來幾年里,方曜月手上的這些城池,肯定會用水泥加固一番。 土法水泥其實制作起來并不難,只是需要的硬化時間比較長?,F在已經完美證明了水泥硬化后的效果,年深他們也摸透了渝關城的所有布防,不用再繼續待下去,于是,將事情安排好之后,他就做出副急著想去收珍珠的模樣,跟何燦辭別。 見他真的已經將方法盡數教給老兵卒等人,何燦便爽快的放了行,并約定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再請他喝酒。 顧念等人原本打算隨便出渝關溜達幾天,順道去契丹那邊探探消息的,但現在意外的引起了何燦的注意,為避免引起懷疑,只能真的去一趟鴨綠江收珍珠,然后再找機會去契丹。 鴨綠江在老大方耀日的地盤,他們要過去有兩個辦法,一是走陸路,穿過老三方耀星的地盤,二是走海路,坐船可以直達方耀日的地盤鐵州,再從鐵州去鴨綠江。 幾人商議了下,決定還是走陸路。 一方面是吳鳴不識水性,害怕坐船,海上風浪更大,比普通的河船還要顛簸,顧念擔心他完全無法適應。另一方面,年深拿下渝關之后,未來也想逐步吃掉鎮北軍的地盤,趁著現在這個時間將沿途的各個城池實地探查一遍,也算是個不錯的機會。 為了驗明身份,早在第一次跟何燦喝酒的時候,何燦就派人將他們的包袱和馬匹帶回來了,但包袱里面的銀錢不見了,也不知道是被那些抓壯丁的兵卒拿走的,還是有人趁著黎墻家里沒人摸進去偷的。 幸好顧念他們這次隨身帶出來的錢也不算多,損失不大。等到了第二座城池,顧念就把何燦賞給他的那顆百年人參賣了,這里盛產人參,自然賣不出在長安等地那樣的高價,不過湊出新的盤纏費用還是沒問題的。 與此同時,他們也在這里探聽到了兩個新消息,方曜月果然帶兵去攻打平洲了,方耀日跟方耀星反而沒打起來。 天氣已經轉暖,但越往北走,那些百姓的生活環境就越發困苦,穿著各種少數民族的打扮的人也越來越多,許多人甚至完全不懂漢話。但他們生性也熱情豪爽,就算有時候語言不通,在酒肆遇到,大家靠著肢體語言,也能交流個七七八八,喝上幾杯暖胃酒。 顧念的語言天賦在此刻顯露無疑,從最初的比手畫腳,到現在能用些簡單的詞匯跟不同部族的人交流一二,也不過就短短二十來天的時間。 這天傍晚,他們來到了方耀日地盤上一座叫沛遙的小城。 這座城跟洛陽有些相似,一條大河自城中穿流而過,也因此難得的多了些走船的船客,比普通小城熱鬧不少。 進城就意味著能吃點好的,幾人在客棧放下行李,便立刻到樓下要了桌酒菜坐下了。 邊城人少,所以大多城里的酒肆和客棧都已經合在一處,樓上是住宿的房間,一樓擺上十來張桌子,兼做酒肆。 他們投宿的這座客棧臨河,隔窗望去,波濤粼粼,滿目浮翠,景色頗為不錯。 除了他們,底樓已經坐了四五桌客人,把所有能臨窗看景的位置都挑完了。打扮上看,只有一桌跟他們同樣是漢人商販。其余幾桌皆是異族打扮,身材魁梧,肌rou發達,看起來就能騎善射,自帶一股彪勇之氣。 顧念倒是毫無忌諱,拿到酒壺之后,立刻倒了一杯,熱絡地向隔壁桌那兩個異族打扮的人敬酒。 “要是能將這些人收攏到手里,應該也是股不錯的戰力?!眳区Q看著跟鄰桌推杯換盞打成一片的顧念,小聲的跟年深道。 年深下頜輕動,“話雖如此,恐怕絕非易事?!?/br> 他們現在想到的,長期盤踞于此的契丹人和鎮北軍又怎么可能想不到,所以,能被‘收攏’的,恐怕早就已經被‘收攏’掉了,剩下這些,肯定是些難啃的‘硬骨頭’。 “我倒覺得,你可以跟顧司直商量商量,說不定他會給你什么意外之喜?!眳区Q半咬著酒杯的杯沿,朝顧念的方向挑了挑眉。他走南闖北的,見過無數人,像顧念這樣能讓人很快卸下防備之心的人卻極少。 這人就像塊透明的冰塊,眼神里沒有半分污濁之氣,可能不軟,但是干凈清澈,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底,就算有什么想法,也是明明白白地拿出來,不會耍太多的jian詐手段。以北地之人的性格,應該非常愿意跟他這種人打交道。 年深沒有做聲,側眼看了看顧念的背影,端起桌上的熱水安靜地啜飲了半口。 “我已經打聽好了?!睕]過多久,顧念就拎著空酒杯回來了,“咱們出城之后往東再走五十里,就到鴨綠江了。最擅長采珍珠的就是靺鞨(mo hé)人,到時候我們從他們手上買準沒錯?!?/br> 顧念還沒說完,外邊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和馬的嘶叫,似乎出了什么事情。 緊接著就是‘噗通’一聲,外邊便起了sao動。 沒等顧念反應過來,窗邊兩個少數民族打扮的大漢就直接翻窗跳了出去,又是‘噗通’‘噗通’的兩聲。 眾人疑惑地趕到窗邊,只見河邊倒著一匹配飾鮮艷的黑馬,正在咴咴的哀叫,那兩個大漢已經扎入河里,岸邊還有幾個仆從模樣的人跪在岸邊,慌亂地喊著‘左邊’‘左邊’,似乎在給那兩個大漢指落水人的位置。 看樣子似乎有什么人摔下馬,掉到河里了。 “你們兩個待在這兒?!蹦晟畎淹馀勖摻o顧念,也縱身躍出窗子,迅速跳下河,加入了救人的隊伍。 顧念抱著年深的外袍,緊張地看著河面,吳鳴吹了吹額邊斜綴著的小辮子,從那匹馬身上的配飾和那些仆從來看,落水的人身份可不低。 大約半盞茶之后,年深和一個大漢終于將落水的那人從河底拎了上來。 店家也是個伶俐的,早就把隔壁藥肆的人拽到了岸邊。 顧念拽著吳鳴去接年深,剛幫年深擠干凈袍角的水,披上外袍,就看到那位醫師搖頭,“已經沒救了?!?/br> 那幾個仆從頓時露出了驚懼之色。 “讓我試試?!鳖櫮罾@過跪了一地的仆從,走到了平躺在地上的人身邊。 作者有話說: 顧念:黃金四分鐘,說不定還能搶救一下~ 備注:靺鞨,又稱“靺羯”,自古生息繁衍在東北地區,先世可追溯到商周時的肅慎和戰國時的“挹婁”。北魏稱“勿吉”?!督鹗贰な兰o》記載:“金之先,出靺鞨氏。靺鞨本號勿吉。勿吉古肅慎地也。元魏時,勿吉有七部:隋稱靺鞨;唐初,有黑水靺鞨,粟末靺鞨?!彼纬苏f女真族“本名朱里真,番語。訛為女真”。 第130章 地上躺著的是個異族打扮的少年,衣服是白色的,腰間插著條漂亮的紅色馬鞭,面孔看起來也十分年輕,應該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 “喂~喂!”顧念迅速蹲下身,輕輕拍了拍那人濕漉漉的臉頰,對方毫無反應。 “沒用的,已經沒氣了?!绷硗庖贿叺尼t師搖搖頭,站起身來。 顧念皺了皺眉,溺水的話,在黃金四分鐘里立刻用心肺復蘇術應該還有機會。 他連忙擺正了少年的腦袋,抬高了他的下巴,捏開嘴巴看了眼,沒發現什么異物。 見醫師都已經放棄了,那幾個仆從不禁面如死灰的癱坐在地上,其余的人則有些發愣地看著顧念奇怪的舉動,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吳鳴和年深湊到近前,同樣有些不解。 “顧司直?”吳鳴叫了顧念一聲。 正在全神貫注觀察溺水者口腔狀況的顧念根本沒有聽見。 眾人正在疑惑間,顧念突然俯身‘親’了上去。 眾人:?。?! 吳鳴:??? 年深:?。。。。。?! 圍觀的人全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下一秒,顧念就放開了少年的嘴唇,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他又再次俯身‘親’了一口。 顧念完全沒有注意到其它人的表情,一門心思的只想著救人,吹了兩次氣之后,立刻伸直雙臂,雙手壓住那人的胸口,用力按壓起來,“1,2……” 眾人:…… 吳鳴:……………… 年深:……………………………… 所有人都呆住了,沒有人明白,他到底在做什么,倒是年深看著顧念用力按壓的位置,想起自己當初斷掉的肋骨,隱隱有了些猜測。難道這就是當初顧念救自己的那個什么心肺復蘇術? 吳鳴撓了撓脖子,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具體在說些什么他聽不懂,但肯定是在討論顧念眼下怪異的舉動是沒跑的。 “29,30?!?/br> 數到三十,顧念終于停下了那個奇怪的動作。 眾人本以為已經結束了,顧念卻再次俯身‘親’了那人兩口。年深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皮,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耳根慢慢紅了起來。 “1,2……29,30?!?/br> 在眾人的迷茫和呆滯之間,顧念很快完成了第二輪的按壓,他扶住少年的腦袋,正準備進行第三次吹氣,年深突然伸手擋住了那人的嘴巴。 顧念疑惑地看向年深,年深面色微僵,遲疑了下才道,“這個我來吧,你教我下?!?/br> 有個人幫忙當然更好,自己可以更專注在按壓上,顧念便示范性地扶著年深的手,指引他捏住那人的鼻孔,打開他的嘴巴,“捏住這里,深吸口氣,吹到他胸部抬起,吹兩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