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搞基建[穿書] 第123節
強調什么,九? 年深立刻又把那封書信的三段內容重新再看了一遍,終于發現了端倪,他飛快的思索片刻,立刻對葉九思和杜泠道,“阿九,待會兒你派一個護衛裝成小廝,陪顧夫人去西市放贖金,務必保證顧夫人的安全。七郎離遠點看著,有人拿錢就跟上去。如果發現關押顧司直的地方,響箭為信?!?/br> “五郎和阿九跟我去賭坊查?!蹦晟罾讌栵L行地起身,大步朝門外走去。 賭坊?不可能是賭坊的人吧? 葉九思怔了怔,匆匆吩咐一個護衛保護顧夫人,等他追出門的時候,年深和蕭云鎧都已經要騎馬跑出義寧坊了。 他趕緊飛身上馬,快揚兩鞭追了上去。 年深讓蕭云鎧在賭坊里找到之前打聽顧念消息的人,問出了一個出其不意的問題,“以前跟顧司直常來賭坊玩的人里面,有沒有姓金或者姓焦姓刁姓斗的?” 葉九思聽得一腦袋問號,姓金或者姓焦姓刁姓斗的? 那個賭坊的伙計想了想,“其它的沒有,但是有個姓刁的,現在也常常會過來玩?!?/br> 葉九思:??? 還真有? “他叫什么,做什么的,知道住在哪里么?”年深眸色微凜,閃過刀鋒一樣的利色。 伙計被他身上猛然迸發出的殺氣嚇了一跳,酷暑悶熱的天氣里愣是驚出了身冷汗,“叫,叫刁守輕,跟顧念一樣,以前都是個什么書院的書生,現在整日里游手好閑的,住……好像住在善和坊,具體地址我真的不知道?!?/br> 年深立刻轉身而去。 蕭云鎧拍拍嚇呆的伙計的肩膀,從口袋里摸出一把銅錢塞在他手里,也匆匆跟了上去。 “調集人手,去善和坊全坊搜那個那個叫刁守輕的家?!?/br> 顧念被蒙著眼睛綁在柴房里,周圍又沒有半點聲音,一開始還有些焦急和擔心,后來就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就聽到耳邊葉九思呱噪的聲音。 “師父,你醒醒啊,你不是想在涼州買宅子嗎?我已經在涼州給你買好了一座大宅子,就在三郎家的旁邊,那條街就咱們四戶,以后三郎、你,我,墨青,咱們四個做鄰居。 你不喜歡的話,還可以拆了重建,你想建成什么樣都行,讓墨青帶著人親自上手。 宅子里全都鋪上磚,街面上也做成你最喜歡的那個水泥路。 下雨的時候保證不會起泥。 師父,房契和地契我都給你帶來了,你快睜開眼睛看看??!” 說到最后,不停推著顧念胳膊的葉九思,聲音里都帶上了哭腔。 顧念嘆了口氣,睜開眼睛看向旁邊的葉九思,“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也是個話嘮?!?/br> 第99章 葉九思的下句話在嘴里噎了噎,表情頓時轉為欣喜,眸子閃閃發亮,“師父,你醒了?!?/br> “被你吵醒的?!鳖櫮钫{侃了葉九思一句,借著他攙扶的力量坐了起來。 顧念抬眼看了看,發現自己還在那個破舊的柴房里,外面天色尚亮,一線斜陽透過大開的木門照亮了柴房里大半的地方,地上丟著一堆斷掉的麻繩,應該是之前綁他手腳的那些。 由于長時間的捆綁,他的手腕上已經被勒出了紫紅色的深痕。 “年少卿呢?”顧念揉著手腕的勒痕。葉九思帶著兩個護衛和幾個家仆守在他身邊,年深反而不見蹤影。 “剛才三郎急著查看你的狀況,我們也都圍在旁邊,家仆們沒看住刁守輕和他的同伙,讓他們兩個趁機溜了,”因為是自家家仆的問題,葉九思白玉似的臉頰在夕陽的余暉里微微有些赧色,“三郎帶蕭云鎧去抓人了?!?/br> 后腦勺還是疼。顧念伸手摸了摸,發現那里腫起一個大包。 他動了動脖頸,來回轉了兩下頭,并沒有什么頭暈想吐的癥狀,略略安下心來,看來是沒什么腦震蕩的癥狀。 葉九露出焦急的神色,“頭疼?師父,你再忍忍,我已經派人去請醫師了,應該馬上就到?!?/br> “請什么醫師,送我回藥肆讓阿舅看看就行?!鳖櫮钪糁~九思的手臂,慢慢站了起來。秦染的醫術比大半個長安的醫師都好,沒必要再找別人,何況感覺上也沒什么大事。 葉九思拗不過顧念,便留下一個家仆等在原地,給年深他們留了口信,自己帶著人把顧念送回藥肆。 走到門外,顧念發現這里其實離他被打暈的位置很近,就在善和坊。 “我的玉佩被他們拿走了?!鳖櫮钫像R車,突然發覺腰間空空,想起自己的東西都被刁守輕他們搶走了。 “放心吧,三郎剛才就發現你的玉佩和錢包不見了,肯定會押著他們兩個幫你找回來的?!比~九思把轉身要回去的顧念推上馬車。 為了照看他,葉九思也放棄了騎馬,跟在后面一同上了馬車。 “師父,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坐穩之后,葉九思忍不住問他。 “其實我也不太知道?!鳖櫮羁嘈χ嗣l腫的后腦勺,“我就是下朝之后在廊下沒吃飽,餓得不行,就想出來找個地方吃點飯?!?/br> “你當時說有事就是想再去吃點飯嗎?”葉九思恍然大悟。 顧念:………… 我總不能說是因為看見年深下意識的逃跑了吧? “吃完看時間有點晚了,著急往回趕,那會兒大路上的車多,我就繞進了旁邊的坊巷,然后就被人打暈了。再醒來已經被人綁緊手腳戴上眼罩丟進了剛才的柴棚里,然后他們就逼著我寫了那封要錢的書信?!?/br> “就這樣?” “就這樣?!鳖櫮钆擦伺部垦?。 “那他們也太傻了吧,打劫熟人還敢露臉?”見顧念似乎坐得有些不舒服,葉九思把身邊的軟墊都堆到了顧念那邊。 “他們雖然不是慣犯,卻也沒傻到那個地步,”顧念把兩個墊子塞到腰后,“沒敢在我面前露臉?!?/br> 沒露臉?葉九思疑惑不解,“那你怎么知道綁架你的人是刁守輕的?” “猜出來的?!?/br> “猜的???” 顧念便把自己當時鎖定刁守輕的大致思路給葉九思說了一遍,說到有些口渴,還拎起提壺給自己倒了杯水潤口。 “這也行?”葉九思聽得目瞪口呆。要是換做他,根本不可能想得到這些。 “你們是怎么找到我的?”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水,顧念才覺得唇齒之間舒服了些。 “就你那封信啊,三郎一看完就帶著我們往賭場跑,還問人家有沒有什么姓金的,姓焦的,姓刁的之類的?然后就打聽出了刁守輕的名字,知道他住在善和坊,我們就立刻帶人過來,找坊正一問,很容易就確定了他的住址。 之后就更簡單了,三郎讓我們圍住那座院子,他自己先在房頂查探了一圈,確定了你的位置和安全,沖進來救人。我們進來的時候,那兩人正傻乎乎的喝酒商量待會兒去取錢怎么甩掉尾巴的事情呢,根本沒想到我們已經摸上門來了?!?/br> 顧念用食指的指腹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唇角微微翹起,果然,年深是看得懂他的意思的。 “哎,對了,師父,那你那封信到底怎么回事?我來的時候想了一路,去賭場我還能稍微想明白,因為你的信里提到了是賭債的事情,但為什么三郎會知道打聽什么姓金的姓刁的之類的人?” “那你看出什么了?”顧念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小世子一眼。 葉九思搖搖頭,看出來的那點已經都說了呀,跟賭有點關系。 “有筆墨沒有?” 葉九思拉開扶手底下的側匣,里面整齊的擺著套筆墨和花箋,又從旁邊抽出截暗板,變成一個臨時的小案。 顧念磨了點墨,提筆將那封書信重新寫了一遍,又在‘九拜’中間點了個墨點,“再看看?!?/br> 九?葉九思就在旁邊,自然看到了顧念最后特意點的那個墨點。 然后他又皺眉把前面那簡短的三列字看了下,試探地看向顧念,“第一列的第九個字是‘金’,然后呢?” 顧念屈指點了點第二列,“第一列是金,第二列呢?” 第二列?葉九思的眉心擰成了結,“柝?” “第三列?!?/br> “姓?” “金柝?姓?”葉九思把三個字來回看了兩遍,恍然大悟,興奮的一拍扶手,“我知道了,提示是綁架者的姓氏跟金柝有關,在軍中,金柝又叫刁斗或者焦斗,所以三郎把其中所有可能跟姓氏有關的都摘了出來,拿去問那個賭場的人!” “嗯?!比孀涌山?,顧念揉著有些發癢的手腕點了點頭。 “可是,萬一他沒往軍營那邊想怎么辦?” “他肯定會往那邊想?!鳖櫮钚赜谐芍竦牡?。 一個人的慣性思維和聯想方向是跟個人經歷有很大關系的,像年深這樣出身將門,懂事之后的大半時間都在軍營渡過的人,有些東西是和血蝕骨,刻在靈魂深處的。 至于他知道,那就要歸功于小時候背過“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也讀過“萬里鳴刁斗,三軍出井陘”了。 “你就不怕信來不及傳到他手里?” “怕,所以我也還留了點其它提示?!鳖櫮钣种噶酥傅谌凶珠_頭部分的阿兄和結尾的老板,“我特意提了我阿兄,他和年少卿的共同之處就是都從軍?!?/br> 葉九思撇了撇嘴,你這個也太隱晦了。 看著葉九思的表情,顧念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刁守輕他們肯定會檢查我寫的書信的,要是寫得太直白的話,會被看出來的?!?/br> 葉九思:…… “幸虧我沒指望你?!鳖櫮钆牧伺乃念^頂,故意逗他。 “怎么不能指望我了?”葉九思不服氣的道,“誰能像三郎跟你這么心有靈犀,看到個墨點也能想那么多?!?/br> 顧念:………… “而且我至少可以出贖金的啊,而且派人跟著他們兩個也能把你救出來,就是……慢點而已?!?/br> 說到最后,他也有點泄氣,眉眼落寞地垂下,“我確實不如三郎那么可靠?!?/br> “我也不如他可靠啊,”見似乎把人逗過頭了,顧念趕緊補救,“但是咱們現在還有時間努力,等到我們十九歲的時候,能像今天的他一樣可靠就可以了?!?/br> 去年二十,今年十八這種事情應該不會再發生一次了吧? 葉九思話鋒一轉,瞇了瞇眼睛,“師父也覺得三郎很好?” “當然?!鳖櫮钪斏魍竺娴鸟R車車廂上靠了靠,敢情這小壞蛋剛才又是裝的? “那師父就看在他這次努力救你的份兒上,別再生他的氣了吧?”葉九思小動物似地瞪大了眼睛,誠懇的替年深‘求情’。 顧念:??? 我什么時候生他的氣了? 澄清過關于‘生氣’的誤會之后,馬車也已經到了西市附近。 后面馬蹄疾響,葉九思掀開簾子看了看,年深和蕭云鎧騎馬趕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