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時代血族日常 第5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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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駛出一定距離后,塞德里克立刻一臉責備地看向勞拉:“你為什么就那么答應了呢?這種事……這種前所未有的事情,太可怕了。假如失敗,你知道我們將遭遇什么嗎?索德曼過來的狼人是個什么都不懂的自大狂,他那些話是什么意思?他竟然只把天使看在眼里嗎?” 塞德里克打了個哆嗦:“教會的圣堂騎士就足夠我們畏懼的了,更不用說他們還有那么多皈依的狼人和血族,我敢確定,在南大陸的狼人和血族比我們這些正經異族加起來還要多。他們不來找我們,只是因為他們懶得來找我們,這樣相安無事不好嗎? 南大陸是我們最后的避難所了,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我們是要被這里的人類驅逐的,我們到時候怎么辦?難道跳進海里,和海族一塊過日子嗎?” 勞拉看著塞德里克,微笑著坐到了他的身邊:“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塞德里克,但當時我們在他的船上,假如說的話不合他的意,你認為我們還能離開嗎?” 勞拉的解釋讓塞德里克松了一口:“我也知道我們該是一起的,太好了,別把他說的當一回事,通知族里吧,讓那個蠢貨滾……哎?” 一柄骨雕的小匕首從背后刺入了塞德里克的心臟,作為力量不弱的覺醒血族,他沒有立刻斃命,可他將生命最后的寶貴時間沒有用來反抗,而是用在了確認這件事“真的是勞拉干的?”上,他疑惑地看向勞拉:“為、為什么?” “蠢貨?!眲诶D匕首,“這是我們最后的機會,況且……就算我們能阻止血族,但能阻止狼人嗎?那可是個狼人薩滿?!?/br> 氣絕的塞德里克從座位上跌倒,摔在了勞拉腳下。 勞拉很了解這位老伙伴,他年輕時也曾斗志昂揚過,但大概是被現實打擊得太強烈了,最終成了一個懦弱膽怯的家伙。實際上,血族里像他一樣的家伙實在是太多了。假如未來繼續這樣平穩地過下去,像他這樣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這真的是我們最后的機會了?!眲诶谌文钸吨?,她的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前,向著血族的先祖們祈禱。 再遲些年,血族將徹底失去進取心,到時候弱小的血族將徹底融入人類,強大的血族……則會成為狼人的附庸。再如何強大的個人,也是需要一個團體的。 況且,他以為只有他們來召集人手嗎?總督閣下已經先一步將鋼鐵巨艦上曾經在南大陸服役的狼人們放出去了,比起血族,狼人們更信任狼人,更何況,還有這薩滿的號召。血族對他們已經沒什么用處了。 “費爾南,你怎么樣?”停止了祈禱,勞拉在車里輕聲問著駕車的狼人,她的丈夫。 接著她聽到了車頂傳來有節奏的幾聲敲擊,那是費爾南和她約定的暗號,他表示還能堅持——狼人們在不久前感覺到了某種來自血脈的召喚,不只是貪婪血裔的,隨著鋼鐵巨艦一路走來,整個南大陸西北沿海的狼人都感受到了那種召喚。 一種與生命力大量積壓后帶來的扭曲與暴躁感不同,但同樣會讓他們失控的力量。那是血脈的呼喚。 狼人的大薩滿來了,血族呢?那位薩滿的伴侶,貪婪血裔的王儲,他是一個怎樣的角色?強者還是弱者?薩滿獨自來到南大陸,是兩人默契的分工合作呢?還是其中一方將另外一方拋棄了?血族的未來,將會走向何處? 薩滿真的是作為代理前來,還是只為了穩定血族的心,讓他們與狼人合作? 勞拉嘆氣:“走吧,費爾南,我們去召集人手?!?/br> “阿嚏!”快速升空的奧爾打了個噴嚏,他的動作暫停,摸了摸鼻子——達利安在思念他吧? “我也想你,親愛的?!眾W爾對著月亮念叨了一聲——天上掛著大半個月亮,再過些日子,才是滿月。 奧爾再次快速拔高,升高到萬米后,向著比斯特摩爾前進! 安卡他們都不同意奧爾接下這件案子,在諾頓,比斯特摩爾才是光明教的大本營。索德曼是帝國的首都、中心,帝國最繁榮的城市,可在索德曼,王權、神權混雜,神權的勢力還被分割成了多方的,在索德曼,他們可不敢無法無天。 是的,雖然不想承認,但教會的行為還算是克制的。 “他們沒憋著好屁!”安卡甚至說出了市井的俚語。但最終,安卡當然失敗了,他沒能勸住奧爾,不過奧爾保證了,他會保證自己的安全。 所以,現在他在前頭飛,后邊用馬賽克帶著兩個大箱子,一個是查案所需要的物品,另外一個箱子正是“安妮羅杰的娃娃屋”——因為與他的力量融合變成了大玻璃瓶。原本他想將厲鬼jiejie埃萊娜也請來,但埃萊娜卻對他說最好不要。 “除非特殊情況,否則我們厲鬼很討厭別的厲鬼進入自己的地盤。大概類似于被侵入了領地的野獸?我已經和您簽訂了契約,假如您需要,我瞬間就會去到您的身邊?!?/br> “聽從您的建議,謝謝,埃萊娜?!痹趨柟淼膯栴}上,奧爾決定聽專家的。 根據之前幾天的經驗,比斯特摩爾就在眼前了——藍星的現代城市從天空上看是一片光海,諾頓也有很多光輝閃閃的大城市,但比斯特摩爾……還不如一些鎮子呢。它本身就不是一座大城,面積只比魚尾區大點,天一黑,這地方就只剩下零零星星幾點燈火了。 奧爾在距離城外二十多里地的地方停了下來,快速下降。他的指尖上扇動著細弱的魔法光芒,隨著他手指的彈動,這些光芒變得越發幽暗隱晦,在無人察覺中飄散蕩漾向了比斯特摩爾城。奧爾在試探,城內是否有事先設置的魔法陣,同時他將馬賽克的力量,盡量向城市的各個角落擴散。 “啊啊——”“救命——”“畜生!” 剛剛試探結束,凄厲的慘叫聲就在耳邊響起。 慘叫聲來自于附近的村莊,十幾個男人,年紀有老有少,他們舉著火把將一家六口人從家里趕了出來。年老的夫婦被捆綁在一邊的樹上,他們腳下有兩個孩子,一個還是嬰兒,一個應該也只有三四歲。兩個年輕的女人被困在了男人們圍成的圈里,被狂笑的男人們推來推去,每被推一次,她們身上的衣物就被撕扯去一塊。 一個神父打扮的家伙,揮舞著鞭子,抽打著兩個女人:“沒有了丈夫又沒能生下兒子的女人!你們是有罪的!” 奧爾:“……” 艸!還沒開始就怒氣值拉滿。光明教的樞機主教都說這種事不能干了!這些家伙比畜生更畜生! 神父嚎叫著,男人們獰笑著,兩個女人哭泣尖叫著,老人和孩子嚎啕著,他們的聲音蓋過了劃破空氣的破空聲,直到帶來那聲音的長鞭降臨到男人與神父的頭上,瞬間,他們頭破血流皮開rou綻。 “誰!是誰?!”神父捂著臉,他不知道是誰做出的這一切。鞭子繼續抽著,火把熄滅了,更多的男人挨了打,帶著倒鉤的鞭子每一下不止抽得他們皮開rou綻,還帶走了他們的皮rou。 更多的慘叫響起,看不見敵人的情況下就算有人想反抗也被自己人撞倒,最終所有人都只能選擇逃跑。 奧爾想殺了他們的,但可悲的是……他明白這些暴徒的家里也有老婆孩子和老人,在大環境都如此,并且奧爾沒能力接手的情況下,殺了他們,也只是制造出更多痛苦的寡婦而已,所以他只能懲戒一番就讓他們離開。 傷得最慘的是神父,奧爾毀了他的容,斷了他的腳筋,割掉了他的大拇指。沒辦法,他必須保持對光明教的“尊重”,所以不能殺死神職人員。但這種小神父,只是弄殘,教會不會管的。 ——奧爾覺得教會的家伙們實際上是在積攢著對他的怨氣,但無所謂,他的心里也有一本對方的賬本。 馬賽克還從教堂偷來了一輛馬車,和一袋子錢財。 所以這家人很快就看見一個披著紅斗篷的人解開了他們的桎梏:“趕著馬車離開這兒吧。順著大路一直走,這里的道路情況不錯,即使是夜晚,緩緩趕路也是沒問題的。去隔壁的城市,否則下次你們就沒這么好運氣了?!?/br> 黑影說完把火把朝地上一插,轉身消失了。兩個女人各自抱住了自己的孩子,年紀更大的那個用恐懼的眼神看著周圍的黑暗:“我、我們還是回家吧。外頭有狼人,有惡魔?!?/br> “我要走?!蹦昙o更小的女人說著,已經自己爬上了馬車,坐在了御者的位置上,“爸爸mama,你們呢?” “我們……我們年紀大了……其實你嫁個人也是可以的……”mama低著頭,她在剛剛為女兒哭泣,但現在卻又有些埋怨女兒逃跑的行為。 “走吧,孩子。走吧……”爸爸卻擺了擺手,“別回來,這是地獄。等等,去,給她弄點吃的。我們沒錢,記得在路上把馬車扔了,那匹馬有教會的印記?!?/br> 年輕的少婦沒有要家中的食物,她放孩子的時候,看見了那個錢袋,但她沒說。這不是錯的,那些錢留給家人,他們也守不住一個艾柯。 奧爾沒再盯著這一家的分分合合,穿著紅斗篷的他已經再次升空,然后,落在了點燃巨大篝火的城主府屋頂上。 ——大灰狼和小紅帽,這是他的惡趣味,不過奧爾這個身材,當然是個大紅帽。 老公爵帶著十幾個人站在屋頂上,有兩個人正在他耳邊喋喋不休:“您被騙了吧,公爵閣下。那些血族不過是一群能變點戲法的小丑,他們能在幾個小時內,從索德曼來到比斯特摩爾?他們……” 扇動著白色翅膀的巨大聲音從天而降,廢話很多的男人張大了嘴,他在尖叫,可因為嗓子過于緊繃所以丁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那身影扇動著翅膀在半空中懸浮了一會兒,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對大翅膀扇出的強風。 “天、天使……”老公爵打了另外一個就要喊出聲的家伙一巴掌:“那是血族!” “哈哈哈哈哈!”奧爾調皮地笑著,他拎著一個箱子,落在了地上,沒摘兜帽:“您可真是坦然,就帶著這么多的家人見我?!?/br> “我和那些蠢貨不一樣,我是守衛家園的領主貴族?!?/br> 意思是他在這片土地上的權力更大,更無所顧忌? 奧爾聳了聳肩:“無所謂,給我一個能方便我辦事的人。請別找廢話太多的,畢竟我趕時間,我需要在天亮之前回到索德曼去?!?/br> “那樣你的魔法將會敗露,你就會在光明下顯露出丑陋的本質嗎,惡……” 老公爵又給了另外一個青年一巴掌,這人捂著臉,但依然用警惕戒備的眼神看著奧爾。 但是,老公爵又推了這個青年一把,說:“杰森會幫你的?!?/br> “這孩子看來不得你的喜愛?!睙o論奧爾查案的結局如何,事情結束后,這孩子就只剩下一個結局了——與魔鬼合作過的人的結局,“但我不想和一個言必稱教會,看起來還很多話的人合作,那是自找麻煩。算了,不麻煩你們了?!?/br> 奧爾抬手,他的手里出現了一只美麗的白鴿,它的羽毛純白無瑕,長長的美麗尾羽簡直不該是鴿子該擁有的,它從奧爾的手上飛出,落在了一邊的墻頭上。 “我有事需要你們幫忙,會由它傳聲的?!?/br> 奧爾轉身,從鴿子旁邊的墻頭跳了下去,他落在地上時,腳下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他對這個家族的人沒有任何好感和同情,包括那個多話的年輕人,但查案時身邊帶一個滿是惡意和懷疑的好奇寶寶……不,謝了。 一群人沖到墻邊去看他,這座老式古堡的屋頂距離地面至少有十幾米高,可他們已經看不見奧爾的身影了。有人想去碰觸那只白鴿,在他們即將觸摸到的瞬間,白鴿化成了一團白霧,他們的手剛離開,白霧又聚攏成了白鴿。 “別碰了!杰森,你在這看著!”老公爵陰沉沉地說著,轉身下樓去了。 “……是,爸爸?!?/br> 奧爾走到了距離城堡最近的十字路口,繞著十字路口開始轉圈:“喬治·麥索洛特,被控告被殺死被冤屈的人,請出來見我?!彼緛硪詾橐谶@轉上至少三圈,可他剛走了半圈,一轉身,就有個身影站在他的面前了。 那個清瘦的身影渾身是血,他陰仄仄地看著奧爾,渾身涌動著怨憎與憤怒。 “我是來自索德曼的皇家警察,奧爾維茨卡·蒙代爾,受雇來此查案,看來您就是被害人之一了。天亮之前我要離開這兒,雖然明天我還會再來,但一共也只會來七天。所以,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吧。假如您也想找到殺害您妻兒的真正兇手還請和我配合?!?/br> 喬治有著瞬間的愕然,他聲音嘶啞地看著奧爾:“魚尾區……奧爾……您是小說上的蒙代爾警官?” “我很確定,您看的小說都是盜版的?!盻關于他的小說依然在市井上流傳,并且帶顏色的小說占據了其中的大多數。 “您不是光明教的天使嗎?” “不,我是個吸血鬼。所以,您希望的是我站在這,為了滿足您的好奇心,講一晚上吸血鬼和教會的仇恨和我自己的個人自傳嗎?” “我還以為已經成為厲鬼的我,不會有好奇心了?!眴讨巫旖巧下N,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不太相信您是那位蒙代爾先生,但也不知道該如何讓您證明自己,畢竟我沒辦法去索德曼。但您的態度很特別,而且,帶您去查案貌似對我也沒有什么損失?!眴讨谓K于把身上的鮮血收起來了,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了,“我要怎么幫您?” “帶我去您的家里,在路上給我講講,在您的身上發生了什么。我知道您是個外鄉人,請從您為什么到這說起吧?!?/br> “好的,蒙代爾先生?!?/br> 這位喬治·麥索洛特醫生,不是比斯特摩爾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他原本住在康茨緹克郡的蒙布亞麗,他們家是鎮子上的醫生世家。但他是次子,沒能繼承父親的診所,只能暫時給哥哥打工,賺錢養家。 可就在三年前,一位律師突然拜訪了他們家,說他們的一位遠房姑媽病逝,留下了房產,指明要贈送給喬治·麥索洛特醫生。喬治在當時其實覺得這件事有些詭異,他最初是想單獨過來看一眼,就賣掉這里的房子的,因為他覺得情況很奇怪,但是,他和哥哥發生了矛盾。 他的哥哥希望他在賣掉房產之后,能夠還錢。 喬治簡直莫名其妙,他什么時候向哥哥借錢了? 哥哥:“你在診所的食宿費用?!?/br> 喬治:“???” 他和妻子確實是住在診所的閣樓上,但他們夫妻也承擔了診所的所有清潔工作,也經常為診所購置器械和藥物。反而是哥哥,經常會拖欠他的工資。同時,明明他的妻子既是一位合格的護士,也是診所的出納,但哥哥沒有給妻子一艾柯的工資,他們也沒有索要過。 他用積攢下來的錢“還”了哥哥的食宿費,帶著一家人來到了比斯特摩爾。 “我那時候也聽說過比斯特摩爾的情況,但……我以為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是需要醫生的。而且我聽從了神父的話,他對我說‘虔誠信仰《圣典》的人,能會是多壞的人呢?畢竟您看,《圣典》難道不是每一個單詞都在教人向善的嗎?’” 喬治停下了腳步,他的衣服隱隱約約變得破爛,血跡開始浮現在衣裳的表面。但過了一會兒,他將血跡壓制了回去,繼續開始為奧爾講述發生的事情。 他們一家人搬到了比斯特摩爾,這位未知姑媽居住的,是一棟雖然樣式有些老舊但舒適寬敞的二層小樓。他們一家人都能擁有自己的房間,而一樓足夠改建為私人的診所——他們一開始沒什么錢,不能購買更多的器械,但一根聽診器喬治總是有的。 讓他很驚喜的是,這地方竟然沒有醫生。他的診所開業了,一個月之后,就變得極其熱鬧。很多人來請他治病,城里的,鄉鎮的。 那段生活對喬治來說,顯然是美好的,充滿希望的。 “有人在那段時間里來找您的麻煩嗎?小麻煩也包括在內?!眾W爾插嘴。 “有的,我給人按摩后,有些人拒絕向我付錢,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沒有得到任何商品。對這種人我也沒辦法,只能在下次他們來的時候,拒絕他們。另外因為這地方沒有正經的藥品供貨商,所以,我只能去購買草藥,或者和妻子孩子去采摘草藥,自己熬煮藥劑。這也讓一些人產生了誤會,一些孩子罵我是巫師。 不過,我在死去之后,趴在了這些人的窗邊偷窺。雖然有些人在家中的交談內容讓我作嘔,但是我很確定,他們并不是兇手?!?/br> 第427章 奧爾沉默了一會兒:“比斯特摩爾公爵說服我的原因之一,是他告訴我,您連醉鬼都開始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