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時代血族日常 第3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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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理解錯,實際上總局是意圖找我們要錢?”奧爾一臉不可思議,以正當理由前往監獄提調犯人的警察,讓監獄給扣下了,而且監獄反過來還敲詐警察? “是的?!?/br> “把波羅斯泰叫來?!敝苯痈觳惨粨]來一個全軍壓上,是很爽,但得考慮后續的問題。那就得更具體地了解一下,這個夏肯堡監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波羅斯泰作為貝殼區的局長,最近這段時間陸續向魚尾區借了不少人馬,目前算是在貝殼區站穩腳跟了。收到警鴉消息的第一時間,波羅斯泰就跳上了馬車,二十分鐘后,他已經站在奧爾的面前,開始為他解釋夏肯堡監獄的情況了。 “目前帝國的所有監獄,一半屬于警方,一半屬于軍方,主要看監獄的建設地點。夏肯堡監獄就是屬于軍的。不過,軍方其實很看不上監獄,軍官們更是認為看守監獄是對他們的侮辱,只有那些最邊緣的軍官才會成為典獄長。 夏肯堡監獄則有點特別,那是在帝國建立了警察系統的第二年,有一位商人出身的小軍官成了典獄長,他和某位總局的督察達成了交易,把那些輕罪的罪人送去夏肯堡。夏肯堡將會回饋總局一大筆錢,每個犯人每年最少1金徽,年輕的、英俊的、美貌的,或者有特殊才能的犯人另算,我聽說最高的一個人就能給總局回饋50金徽。 不過這說是給總局的,但實際上,您知道的,只是給了總局的部分高級官員的,人類官員,我們血族知道這件事,但是從來沒拿過一個艾柯。當然!我們也不屑于這種贓錢!” 波羅斯泰說到后來下意識地透露出了一些嫉妒,不過他趕緊糾正了,讓自己變得義憤填膺起來。 奧爾用善意的笑容回應他,波羅斯泰頓時渾身都舒服了。 “目前夏肯堡監獄里,有多少囚犯?” “我沒關注過,但是保守估計……有四千多人。啊,對了,最近還有些關于夏肯堡的傳聞,說那邊的典獄長和偵緝隊合作了。這甚至讓總局的幾位副總監很不高興,因為偵緝隊送過去的人,沒算在給他們的分紅里?!?/br> 達利安憂慮地看著奧爾,他覺得奧爾要炸了。他并不擔心奧爾“炸”的這個行為,他擔憂的是奧爾的心情。這段時間他受到的壓力太沉重,也太集中了。 第329章 奧爾同樣覺得自己要炸了,又一次,他覺得自己仿佛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如發狂的野獸般咆哮著,撕扯著衣裳,抓撓著胸膛。另外一個人冷靜沉默地坐在看,思考著,下達著命令。 又或許,這根本就不是兩個他,只是他內心渴望的,和現實不得不面對的…… 奧爾把腦子里糟糕的想法壓了下去,必須要思考現實。 他和偵緝隊已經碰撞過一次了,現在免費放映點已經增加到了三十二個。但國王沒命令他拆掉免費放映點,不等于她就是站在奧爾一邊了,畢竟她同樣沒叫停偵緝隊。奧爾覺得,自己成為了國王用來制衡的一個砝碼,她顯然也不樂于見到偵緝隊單方面鬧得太過了。 甚至,奧爾覺得國王很樂意他站出來敲打的行為。 可是既然雙方已經平衡了,那奧爾再跳出來,“針對”偵緝隊,那國王就不會開心了吧? 要怎么辦? 找王子或王子妃,然后請他們帶他去見國王? 他拿什么說服國王站在他的一邊? 奧爾搖了搖頭,他沒見過國王,但已經經歷過她的太多手段,這位國王并不在意黑白善惡,她是一位徹頭徹尾的權力野獸。他在魚尾區怎么搞,國王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他將手伸向監獄系統,這在國王看來是在破壞權力的整體架構。 給錢?更不可能。一旦給了錢,那是給自己找了個爹,還是個必定會掛在他們身上吸血的爹。 這位商人出身的典獄長,假如想借助典獄長這個途徑進入軍隊,就不會干得這么臟,更不可能現在和偵緝隊搞在一起。 貴族這個團體,無論干了什么,他們都是好面子的,外表必然要妝點得干凈優雅。就比如現在換衣服去的葛雷帕,他玩的很花,但他看得起那些拉皮條的嗎? 能在軍隊混上當軍官的,都是貴族,換個角度說,選擇在軍隊里混的貴族,也屬于多多少少有一點進取心,想要向上爬的。當年原主就想參軍,可是被養父給嚇唬得改變了主意。 所以想用談判的途徑,說服對方,也是不可能的。奧爾也別想讓貴族們幫他當說客,他開口了,貴族們可能會幫,但他也徹底得罪了那些交情不錯的貴族們。 這位典獄長,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惡臭名聲,他只想搞錢。 想來想去,解決方案竟然繞回去了——動手。 “把里瓦斯和阿爾弗雷德請來?!?/br> 里瓦斯被請來的時候眼前都是青黑的。 “你不是已經有了幾位副手嗎?” “可是我的工作也多了?!崩锿咚钩鴬W爾攤了攤手,“莫名其妙卻又理所當然地多了?;蛟S……是因為我的副手們也都太能干了吧?” “……”奧爾想起了那些莫名其妙多出來的資產。 其他地方都是職位越高越悠閑,他們這里是職位越高越多事,最早來的那一批狼人們除了伊維爾跟著馬克西姆去了南大陸,其他人目前都是警局、廣場工地、狼人新人三點一線,三個地方忙得一塌糊涂。 “你必須休息,我們目前沒有十分緊迫的工作,不會離開一天,整個蒙代爾集團就廢了。接下來所有的工作都由你的副手接手吧,今天就不要回去了,亞倫,幫我看著里瓦斯,稍后等我們離開了,壓著他就在這睡?!?/br> “是的,先生?!?/br> 阿爾弗雷德老先生倒是還算輕松,甚至看起來精神比來的時候好得多了??磥韺懽髯屗麩òl了青春的活力。 奧爾叫他們過來是為了詢問他們意見,他讓波羅斯泰把夏肯堡監獄的情況再對兩人做了一下解釋,然后問:“如果我帶人把夏肯堡監獄劫了,會引發大的動蕩嗎?” 政治方面的問題,他們比奧爾更了解。 里瓦斯:“偷偷地去?!?/br> 阿爾弗雷德:“這就要看您是以怎樣的方式去劫持監獄了?!?/br> 兩人對視一眼,阿爾弗雷迪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我的意見是,讓達利安局長今天晚上帶著人過去,干脆利落地又安靜無聲地把人都帶回來?!?/br> “安靜無聲是做不到的,四千多人的監獄,沒有獄警的帶路,很難找到所有您需要的人?!卑柛ダ椎聯u了搖頭,“我的意見是,您能夠以壓倒性的,但不是毀滅性的力量沖進去,讓夏肯堡方面了解到您的情況,予以配合?!?/br> 里瓦斯思考了兩秒,選擇了點頭:“您說得對?!?/br> 兩位參謀達成統一的意見了。 “這樣不會激怒國王嗎?” 阿爾弗雷德笑了笑:“就像您說的,國王很樂意看到,您與偵緝隊,異族和人類,達成平衡。這次是他們先找麻煩的,您回擊,只要把握好力度,并將一切都保持在水面下,就沒問題。 假如偵緝隊或總局去告狀,反而會激怒國王,因為告狀這種把事情鬧到她面前的行為,反而是一種搞亂局勢的行為。 事實上,如果您就此退縮了,反而會讓國王重新考慮您的地位。因為這表示著您的力量不足以與另外一方抗衡了?!?/br> “……”奧爾的腦袋里一堆問號,這是政治嗎?怎么有種沒事找病的感覺,這位國王的情況,還讓他似曾相識…… 艸!老佛爺! 奧爾還記得,高中講近現代史的時候,歷史老師特別拿了兩節課講這位老佛爺,其中包括q末奇案《楊n武案》與《刺馬案》。在那之前,他從電視小說上看到的,都只是這兩起案子本身,誰知道他們牽涉的竟然還會最高層的政治斗爭。 《刺馬案》是一場政治斗爭,最終的結果,是老佛爺的讓步?!稐頽武案》得以翻案,也并非是因為青天大老爺,而是老佛爺。這兩件案子,竟然還有一定的因果聯系。 最后老師總結說:“確實歷史上這位老佛爺做了很多在現代的我們看來,愚昧可笑的事情。但你們要知道一件事,老佛爺一死,q朝就完了。她的政治手腕是極強的?!?/br> 這確實是很像,有能力,但愚昧,坐擁權力,但所思所想也只是用權力保證權力,并耀武揚威奢靡享樂。兩個人的不同,大概也只是,諾頓帝國是個被頂上了風口的國家。 “那么,什么叫不是毀滅性的,但卻是壓倒性的力量呢?” 阿爾弗雷德看著奧爾,露出了笑容…… 當夜,夏肯堡。 既然被稱呼為“堡”,那么就可以知道,這里曾經是一座戰爭堡壘。事實上,夏肯堡曾經是索德曼這座城市最重要的防御要塞,但是隨著皇權的穩固,它也失去了它的作用——大貴族們現在都住在索德曼,與索德曼附近的莊園,卻并不回去領地。曾經真正的大貴族,可是根本不聽國王召喚的。 然后現在,這里和周圍的大片土地,在經過一定的修整后,成了監獄,這里甚至有高聳的石頭城墻,城墻上不止有持槍巡邏的守衛,甚至配備有巨弩與小炮。 奧爾站在黑暗中,這地方挺大的,但不算太大。奧爾甚至不需要動一動指頭,馬賽克就能瞬間淹沒這座要塞,這巨大的要塞對他來說,就和一座娃娃屋,沒什么區別。 但是,阿爾弗雷德說了:“您不能用您的魔力,在頃刻間就淹沒整座監獄,讓他們敗都不知道怎么敗的?!?/br> “嗷嗚!”狼嚎響起,這在這地方也并不突兀,他們順著林子過來的路上,也和當地的野□□好碰面了。 石頭城墻上瞬間點起了火來,這里的獄警看來也知道他們要來“做客”,警惕心很高嗎。 “他們燒了狼毒草?!边_利安說,這種距離他依然能聞到味道,不過不會對他造成危害。 奧爾挑眉,瞬間,不止城墻上暗了,整座城堡都陷入了一片黑暗。 “嗷嗷嗚~~~”黑暗中,紅衣的警官們五人一隊,沖出了隱身的密林,他們不只是狼人,還有血族,甚至人類,并且男女都有。 “哎喲!”就是人類慘了一點,畢竟他們不能夜視,在沒有光污染的世界里,兩眼一抹黑,所以即使順著大路跑,也可能平地摔倒。 狼人們直接飛身縱上城墻,隨著幾聲嘭嘭聲和悶哼聲,城墻上的獄警大多失去了戰斗力。稍慢一步的血族翻上城墻的時候,狼人已經從另外一頭跳下去了,留給他們的只是幾個幸運的殘兵。 當人類按照團隊合作的方式翻上城墻時,他們的任務就是收攏俘虜。 “嘭!”“嘩啦啦!” 鑲著玻璃的鐵藝窗戶,直接被砸進了城堡里,炒豆子一樣的槍聲在城堡內響起,卻又在幾分鐘后,突兀地變得一片安靜。 燈火,星星點點重新照亮了夏肯堡監獄。 奧爾從大門走進監獄時,突然聽見了“鐺!”的一聲,它是從監獄內那長長的陰暗的走廊里傳來的。 “鐺!”“鐺!鐺!鐺!” 同樣的聲響第二次傳來,接著是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有節奏的鐺鐺聲,響徹整座監獄,伴隨著這樣的敲擊聲,還有人們聲嘶力竭地歡呼。 “噢?。?!” “壓倒性的力量,就是用拳頭,把他們直接揍趴在地上!” 奧爾看了看地面:“要讓你們失望了……” 他不是來做這所監獄里,所有人的救世主的。即使這監獄根本就不是一間正經的監獄,但鬼知道這里的罪犯到底都是怎么樣的狀況,里邊有沒有真的惡性罪犯,或因為被關的時間長了報復社會的,熱血上頭把牢門一開,今天晚上索德曼的治安就得爆了。 “反叛!你這是反叛!是叛國者!你……”一位癡肥的老人被約德尼揪著衣領帶到了奧爾面前。 奧爾一把接過,把人直接提了起來。 懸在半空中的老人輕輕搖晃了一下雙腿:“我、我們大概有什么誤會,蒙代爾警官。我們可以好好談談?!?/br> 下一刻,他被放下來了,典獄長剛松了一口氣…… “嘭!”奧爾一拳頭打在了他的臉上,正中鼻梁,鼻血、鼻涕和眼淚瞬間一塊流淌了下來。 人該敬老,但老畜生不包括在內。 “我知道私刑是不對的,格雷格·沃達里典獄長,但有時候實在是迫不得已,我想您是可以理解的吧?” “嘭!”這一拳直中左眼,典獄長的眉骨裂開了。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他開始暈眩,身體朝后倒,但奧爾拽住了他的衣領,讓他必須繼續直立。 “嘭!”這次是下巴,大量的血沫從典獄長的嘴里涌了出來,他咳嗽了兩聲,吐出了兩顆牙。 奧爾看著他凄慘的模樣,卻沒有感覺到舒暢,反而更覺得不滿——他不能殺了他,甚至不能讓他重傷,必須恰當地拿捏著力道。 “副典獄長呢?” 約德尼向側后方一指,安卡把一個人推了出來:“抱歉,先生。我沒能完成任務?!?/br> 奧爾搖了搖頭:“不是你的錯?!?/br> 副典獄長修剪了一把好看的絡腮胡子,是個長相粗獷正直的中年人,前提是他沒有哆哆嗦嗦外加一臉恐懼的話。這家伙被帶向奧爾的過程中就開始尖叫:“典獄長!典獄長快動手!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