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時代血族日常 第1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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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下樓…… “奧爾!我的朋友!我來了!” 人未到,聲先到,我們的錢德勒督察來了。他穿著鮮紅的制服,笑容洋溢地走進了這家小藝術館。 錢德勒會來,奧爾不驚訝,但是他到得實在是太早了。和他握手之后,奧爾甚至側身看了一眼屋外——他的馬車沒有跑掉車輪子吧? 錢德勒與達利安和豪特瑪黎禮貌地問好,一測頭看到了邊上的布置:“你們要調查的是個騙子嗎?” 因為時間的問題,奧爾給錢德勒的信上并沒有寫出具體的案件內容,只說他如果有空可以一起來查案,奧丁會把他帶來的。 “為什么這么說?”奧爾問。 “我還在公學時畫的畫,都比墻上的東西好。還有那些雕塑,不,這些都不是雕塑,它們只是些從模具里摳出來的擺件而已,最多十幾個艾柯?!卞X德勒掃了一眼,十分確定地說,他又隨手拿起了一件雕塑,把它倒過來,奧爾確實看到了一條只經過粗糙打磨的模具線。 “所以,馬爾特賣假貨?”三位真警察面面相覷,這樣一來,案子的問題更復雜了,但也因此有了突破口。 豪特瑪黎:“所以說,馬爾特是被發現了他賣假貨的仇家殺掉的?” 達利安:“但有個問題,我們看不出來這些藝術品的真偽,但那些貴族和富商也都看不出來嗎?即使他們本人真的無從分辨,但他們總要帶著律師和職業的鑒定人吧?又或者,他未婚妻的家族,也沒人看出來嗎?” 錢德勒睜著眼睛,原來這案子里還有死人。奧爾把剛剛豪特瑪黎給他的案卷遞給了錢德勒,錢德勒很高興地去角落的沙發坐下看案卷去了。 奧爾:“可以拜訪那位納切尼斯子爵嗎?” 豪特瑪黎搖了搖頭:“我覺得可能得不到什么線索,我曾經拜訪過一次納切尼斯子爵,想對他說說部分案情。那位馬車夫很顯然是無辜的,但是我只見到了他們家的傭人。他對我說‘除了罪犯被移交法庭,否則其它任何消息,我都不想知道?!@是他的主人轉告給他的?!?/br> “對于受害者家屬來說,難道不是找到真兇,才是他們最想知道的嗎?為什么要死死咬住一個車夫不放?”奧爾疑惑,“假如車夫是一位有權有勢的男士我還可以理解他們的這種行為,因為會擔心警方礙于某些壓力的影響而與兇手同流合污,但顯然并不是……” “有時候是會遇見這種人的,和權勢或者身份地位無關,只和他們認為的罪犯有關?!焙捞噩斃枳鳛檫^來人的警察嘆氣。 第169章 奧爾問:“馬爾特的鄰居在家嗎?” “我去找人問問?!?/br> “如果在,搜查完這里后,我會去拜訪的?!?/br> 談話暫時結束,豪特瑪黎出去叫人,奧爾和達利安向地下室走去??焖偻瓿砷喿x的錢德勒跟了上來——他學習過速讀,現在假如有人問案卷的內容,那他回答的,甚至會比奧爾快速詳細。 馬爾特家的地下室也經過改造,一側擺滿了酒柜和酒桶,另外一側的裝飾像是小拍賣會,上面有個很小的主席臺,下面是一排排的座椅,邊上放著空的畫架和雕塑底座。 “購買他的那些贗品,竟然還要競價嗎?” 正在向酒柜走去的奧爾腳步忽然一頓,達利安看了奧爾一眼,奧爾微微搖了搖頭。 他剛剛想到,馬爾特那凄慘的死法還有一種可能——他被拷問了。但這只是一種可能,在沒有經過詳細調查的情況下,沒必要嚷嚷出來。 地下室有很濃重的霉味與潮味,奧爾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你鼻子沒事吧?” 達利安捏了一下鼻子:“還好?!比缓笏帜罅艘幌聤W爾的鼻子,“我很強壯,親愛的。如果真的對我有極大的危險,我會扛著你跑的?!?/br> “好吧?!眾W爾聳聳肩,兩個人走向了一邊的酒柜。 錢德勒和豪特瑪黎:“……” 豪特瑪黎朝著沒人的角落飛了個白眼,他也有狼人的,只是現在沒在而已。 錢德勒的心情則更奇妙一點,他見過很多人親熱,畢竟貴族們的酒會……但剛才那兩個人只是碰了碰鼻子而已,就讓他覺得臉上發熱,仿佛窺見了什么重要的隱秘,想要躲開視線。這就是愛情吧? “錢德勒,我的朋友,能幫忙看一下這些酒嗎?” “當然!”發呆的錢德勒立刻沖了過去,他大致在外頭看了一眼,才打開最中間的酒柜,拿出一瓶紅酒。酒柜下方就放著起子,看著他不是很熟練地打開紅酒,奧爾上去幫了點忙。錢德勒對著瓶口聞了聞,神色變得十分意外,“這里賣的藝術品都是假的,但是,酒竟然是真的。這是35年普爾托酒莊的紅酒,我也只有十瓶,而且一直不舍得喝?!?/br> 剛湊過來的豪特瑪黎立刻從第一個酒柜里拿出了四支酒杯,放在了錢德勒的面前。 錢德勒愣了一下,豪特瑪黎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他才用更不熟練的姿勢倒酒——豪特瑪黎只以為錢德勒是奧爾從總局叫來的支援。 每人分了一杯,豪特瑪黎呷了一口酒:“啊……真的是好酒?!?/br> 奧爾喝最多的是啤酒,或者自家鎮子里的紅酒,藍星的時候也是這樣,他從沒有飲酒的習慣。但他得承認,這個紅酒真的很好喝,有一種很清冽的冰葡萄汁加冰桃汁的味道,可它不是果汁,是酒,有酒精的刺激感。 “他是不是賣酒的?”豪特瑪黎提出一種可能,“假裝賣畫,是為了避稅?” 酒水買賣要課重稅。越高級的酒,稅也越高。如果是這樣,那么他很可能與□□有所聯系,然后卷進某些事件中,被殺。 “不,他應該不是賣酒的?!笨蓨W爾否了這個答案,他指了指第三個酒柜,“有喝了一半的酒?!?/br> “呃……”興奮的豪特瑪黎頓時萎靡了。 “要用這種酒招待……我開始好奇他的客人到底是誰了?!卞X德勒喝下了杯中的酒,他將杯子放下,取出喝了一半的紅酒,但是,這次拔下瓶塞后,錢德勒的表情微妙了起來,“這是假酒。那么,讓我來看看,到底這里的酒誰是真,誰是假吧?!?/br> 錢德勒躍躍欲試地把手伸向了更多的酒瓶,這對他來說,真的是一場有趣的游戲。 奧爾一扭頭,發現達利安正在看那幾個大酒桶。他酒杯里的酒已經從紅酒換成了啤酒,應該是喝空了之后,又用空杯接了酒桶里的啤酒。 “怎么了?” “我聞到了奇怪的味道,可不是酒桶里酒的味道?!?/br> “奇怪的味道?” “某種……化學品的味道?或許是某些新型的清潔劑的味道?我也不確定?!?/br> 他專注地尋找著氣味的來源,奧爾不打擾他了:“威廉,你們會把最好的紅酒和啤酒桶放在一塊嗎?” 分辨紅酒的錢德勒十分沒有風度地翻了個白眼:“當然不可能。啤酒要喝最新鮮的,紅酒卻要喝陳釀。不過這地方也不是一個藏酒室,只是個暴發戶炫耀的地方?!彼畔铝俗约簞偞蜷_的了一瓶酒,“還有一多半都是假酒?!?/br> “明白?!?/br> 所以這里的東西還是很符合它的職能的,畢竟是拍賣的地方。 達利安找到了氣味的來源,是酒桶后方的墻壁,但通過觸摸、敲擊,達利安也用力向后推,卻并沒有感覺后邊有暗室。 “我來試試?!眾W爾摘掉了手套,找了一處磚縫開始摳——單純以力量和□□強度論,奧爾比達利安還要強——摳掉泥漿粉末,接著把一塊磚直接摳出來了。順著缺口看去,后邊不是墻,倒像是柜子? 奧爾接著開始掰墻壁,錢德勒端著一杯酒,嘴巴略張開。他發現豪特瑪黎跟他竟然是相同的表情:“你們……不是都這樣嗎?” “不,并不是?!焙捞噩斃钃u頭,我最多那樣掰木頭,“我們大多數也只能那樣掰木頭?!?/br> “轟??!”小半塊磚墻掉了下來,露出了后頭拜訪得整整齊齊的柜子背面,現在那股化學品的味道,所有人都能聞到了。 “這不是我掰下來的,這是暗門的一部分?!眾W爾解釋,“這應該是那種有幾塊轉被做成了機關,需要敲進去,才能打開的暗門?!?/br> 豪特瑪黎和錢德勒忙不迭的點頭:“啊對對對?!?/br> 奧爾嘆氣,和達利安轉身去查看那些柜子,又推又拉,結果竟然是拽開的? 錢德勒也不去鑒別紅酒了,和豪特瑪黎一塊去探尋密室。達利安找到了一處煤精燈,把燈點燃,結果燈光竟然是紅色的,但眾人總算是看清了這個房間的情況。 這里是一處“暗房”,專門用來洗照片的那種。 據奧爾所知,藍星在數碼時代之前,是使用膠片拍攝照片的,照片需要用化學制品浸泡、清洗、晾曬,才能顯影,并且整個過程需要在紅色的燈光中,以防照片曝光。 暗房的一條繩子上,用夾子夾著一片片照片,暗房最里的柜子上,整整齊齊擺放著各種相冊。 “啪!”奧爾閉了一下眼睛,暗房里的光變成了白光,突然之間實在有些刺眼,但過一會兒眾人就適應了。 四個人一塊走向了最里邊的柜子,時間最久遠的相冊書脊寫著1034。今年是1048年,也就是說這是14年前的相冊。馬爾特三十二歲,他得到或者拍攝這些照片的時間,是在十八歲的時候。 奧爾打開后,看了第一頁臉上就露出了尷尬的表情,第一張照片就是一位衣著清涼的熟睡的女性,在照片下方寫著:奧羅拉·多沃爾。 這難道是給情人拍攝的藝術照? 可隨著眾人將其他相冊打開,所有相冊上拍攝的照片,都是女性。 不只是衣著清涼,有些女士,干脆就什么都沒穿,而且擺出了十分尷尬的姿勢。并且,這些女士要么是處于熟睡狀態,要么眼神呆滯,明顯不正常。 所有男士們都沉默著將相冊放回了柜子里,奧爾嘆了一口氣,問:“馬爾特和納切尼斯小姐,是什么時候訂婚的?” “去年……應該是?!?/br> 1047年的相冊有兩本,第一本上前半本女士的名字是艾安娜·佩奧特,在接近三分之一的位置,奧爾找到了貝拉·納切尼斯的名字。1048年的相冊上,也是這位小姐,并且出現了她醒著時的照片,有些照片上她是笑著的,只有嘴角上翹的虛假笑容。 奧爾把相冊放了回去,顯然,他們終于找到這位馬爾特先生的謀生方法了,至少是找到了其中的一種。 “這家伙該死?!卞X德勒說,“我們還要繼續尋找兇手嗎?” “我們當然要繼續尋找兇手,否則那位車夫就要為此頂罪?!?/br> “啊,我忘了,確實,還有一個無辜的人?!?/br> “現在我們也知道了,為什么納切尼斯家迫切地想要結案了,他們要么知道誰是兇手,要么干脆他們就是兇手?!?/br> “局長,克拉羅斯局長來了?!币晃辉谕膺叺却乃髋粮劬掷侨诉M來報告,“他說,他帶了本案的兇手來?!?/br> 豪特瑪黎看向奧爾:“要上去嗎?” “我們最好先親手把這整理好,我不是不相信索帕港的警官們,但以防萬一。畢竟,這里的任何一張照片泄露出去,都可能影響到一條人命?!眾W爾拒絕了,“但可以讓克拉羅斯帶著那位兇手先生下來?!?/br> “您說得對,讓克拉羅斯帶著兇手下來吧?!?/br> 四個人開始整理這件暗房,要把每一個犄角旮旯里都搜查到,不能有任何的遺漏。在克拉羅斯和兇手先生下來之前,他們還真的有了額外的發現——把某個柜子搬開后,在柜子的后面,竟然還有個暗格,暗格里放滿了受害女性的膠片。 不過,克拉羅斯下來得還真慢? 當看見了克拉羅斯的身影,眾人才知道為什么他下來得那么慢,因為與他一起前來的,是一位站都站不穩的老紳士。他杵著拐杖,喘著粗氣,看來只是走樓梯下到地下室,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十分耗費精力的事情。 “您們好,警官們,我很高興看到,您們已經發現了那些罪惡的東西。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帕德里克·多沃爾,應該是那個混蛋的第一位受害人的父親。而那個自稱為丁賽·馬爾特的家伙,一個一定已經下地獄的魔鬼,曾經是我的養子。 我應該知道的,惡魔下的種必定也是惡魔,我一時仁慈做下的錯事,承受最痛苦代價的,卻是我的天使……咳咳咳!”多沃爾先生抽出手帕來,捂著嘴咳嗽著。 “我會告訴您們所有的一切的,我也會跟那位局長先生前往警局,承擔該有的懲罰,但是……請幾位先生不要將那些惡魔的痕跡帶到陽光之下,請您們點燃一把火,就讓它們在這里化為罪惡的灰燼吧??瓤瓤?!” 眾人彼此對視,放下了他們剛剛整理出來的照片與膠片。 “威廉,你要離開嗎?這位先生的肺顯然有些毛病?!眾W爾低聲對錢德勒說。 “感謝關心,我的朋友,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卞X德勒看起來不像是逞強,身為諾頓帝國的皇室,他們也總該有些具有超凡屬性的東西。 奧爾沒有再勸說什么,他們走出來,把那些做拍賣會用的椅子拉過來,坐成一圈,聆聽這位老先生的自白。 “我原本住在康茨緹克郡,靠著祖輩傳下來的財產,算是有些資產的人。我的妻子常年沒有生育,直到四十多歲時,我才有了一個女兒。從她誕生時,我和我的妻子就很擔心——那位美麗善良的女人,光明保佑,她在奧羅拉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帶著笑容放心地去世,不需要品嘗之后的災難…… 總之,我們擔心未來她不止無法守住自己的財產,還會被親戚欺壓??瓤瓤?!” 老人又咳嗽了起來,奧爾遞了一杯酒給他。 老人道謝后,淺淺喝了一口,舒了一口氣:“后來,我們那有一對搶劫犯被抓了,夫妻兩個人,他們是扒著火車來到康茨緹克郡的,偷盜、搶劫、殺人,什么壞事都做了,直到警察把他們捉住,他們還帶著一個一歲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