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時代血族日常 第1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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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胳膊的肌rou都繃得硬了,默多克也不算是太不會看人眼色,在奧爾抽胳膊打他之前,他終于放手了。 之前納德普提示的,雖然不是徹底指的就是這位,但和他也有嚴重的關系。 “我們開始辦案吧,納德普局長?!边_利安說。 “當然?!奔{德普答應著。 默多克看懂了奧爾的臉色,擺擺手,帶著其他人離開了。 “他們都是學校的工作人員?”奧爾問。 納德普回答:“是的?!?/br> “您剛才說他們被控制起來了,意思就是被控制在學校里?” “……是的?!?/br> “您知道這里是案發現場嗎?” “我們已經搜索過了學校的每一個角落?!备本珠L說,“您不能因為默多克校長對達利安局長態度不好,就對他提出質疑?!?/br> “您該道歉,先生?!边_利安突然停下腳步,看向副局長,義正言辭地說,“奧爾維茨卡·蒙代爾,從來都不會在查案時代入個人的感情,更何況,這件事關系到的是兩百多個無辜者的生命。我們既然在剛才沒有跳起來打碎那個校長的下巴,那么現在就不會在和案子無關的地方上找茬!” 奧爾臉色不變,卻已經在心里高興地捧大臉,他知道,達利安是在表明自身的立場,所以才會這么夸張地夸獎,但奧爾依然十分的高興。 “……”副局長臉色紅變白又變成了紅,依然是納德普這時候站出來說話了:“我向您道歉,蒙代爾警官。但這件事也是無奈的,我們已經限制了所有學校相關人員的活動自由,不讓他們留在學校里,又能讓他們去哪呢?難道要把所有人都關到監獄里去嗎? 我們沒辦法快速地破案,也只能這樣了。但是請您放心,所有重要的地點都有我們的警察在站崗放哨,學校的工作人員如果要離開他們的住所,那一舉一動都能有至少一位警察看在眼里?!?/br> 不,奧爾不認為這些外來的警察,能夠比本地的教職員工還熟悉地形。真的想躲過他們的視線,總會有方法的。 但局長已經服軟,也就不能繼續追究下去了。 而達利安既向局長表明了態度,又安撫了奧爾,讓他們能繼續查案。 “繼續熟悉地形吧?!眾W爾嘆氣,“我要的卡片什么時候能到?” “……我已經讓人下去制作了,應該是……三天,不,兩天后吧?!?/br> “……”奧爾舔了舔嘴唇,“請為我介紹一下這棟樓?!?/br> 納德普是答應了全力配合,但當他們根本無法完成他的要求時,那配合與不配合也沒什么區別了。 在這個古早的年代,想要破案,大量的、自身有一定的能力、聽從命令,并且行動迅速的警官是必不可少的,因為必須要靠著人力來完成電腦輕輕一點的工作——篩查、比對、搜尋等等。 魚尾區的警官們(不止狼人和血族,人類警官們也同樣出色)有多出色,那現在??肆謪^的這些警官,目前為止的表現就有多糟糕。 預曦正立6 奧爾靠近了達利安,與他肩并肩前進,兩人的手指碰到了一起,給予彼此力量與安慰…… 教堂在正東方,確實如奧爾所猜測的,是教堂、禮堂,與教職員工辦公室。北邊有兩棟建筑,靠后的北樓在車上時,納德普就講過,是仆人們居住的地方,而且這棟樓和整個校區之間還有一堵兩米五的墻,只有每天午休前半小時,或周六周日才會打開。而且出入的所有人,都會被嚴格登記。 現在那個值班室里的人員,已經換成警察。而且,顯然這里的仆人沒有那些教職員工的好待遇,他們是不能隨便走動的。 北側的另外一棟建筑,是舞蹈教室、音樂教室、禮儀教室與擊劍教室,它被稱為樂翼。除此之外,這里的大片空間被用于跑馬場和馬廄。 南側也有兩棟樓,不過是左右,一棟是文學翼,里邊是圖書館、普通教室、讀書室等等。另外一棟是藝術翼,里邊是繪畫教室、話劇院、歌劇院、雕塑教室等等。藝術翼的旁邊甚至奧爾還看見了個鐵匠鋪,可以由學生們自由制造物品。 學生們的宿舍是東南方向的l型建筑,餐廳在宿舍的一樓。 至于教職員工,則沒有統一的宿舍,他們住得比較松散。比如那些??平淌?,旁邊就是教師的宿舍。生活導師的宿舍在教堂里。普通教師,比如文法和算數的,則分散居住在樂翼與文學翼里。 而除了教堂之外,每棟樓都被單獨配備了一間醫務室,每間醫務室里都有護士全天二十四小時執勤,更是有四位校醫,輪流駐校。 奧爾還查看了學校的飲水,雖然學校里并沒有獨立的水源,喝的是外邊接進來的水管,但那個水管來自??肆謪^自己的凈水廠,屬于專線供水——飲水問題納德普局長當然也是首先檢查的區域,目前雖然沒有藍星的技術測試出顛茄毒來,但他們能用老鼠和小雞試驗,從實驗動物的反應看,沒有毒素。 與其說這里是教師教導兩百多學生知識的地方,不如說是為兩百多上層子弟提供知識方面服務的地方。 “我們懷疑,犯人在那群仆人中?!痹谵D了一圈后,納德普說,“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仆人有辦法讓全校的學生中毒?!?/br> “護士和駐校校醫們都在嗎?我指的全部的護士和校醫?!眾W爾問。 “呃,我們只限制了當日的護士和校醫,但如果需要,我可以現在就派人把其他校醫和護士都接來?!?/br> “請吧。納德普局長。那么,現在就讓我去見見在校的護士和校醫?!?/br> “當然?!?/br> 一共有十二位護士,與兩位校醫在?!驗閷W校誤以為爆發了大面積的流感,因此召來了幾乎全部的護士,與一名精通內科的校醫。 護士們分散住在醫務室里,兩位校醫在教堂居住。于是奧爾請??肆值木靷儼阉腥硕冀械浇烫弥鳂堑男《Y堂里,另外,讓他們帶著近期的醫療記錄——不只是當日的。 奧爾知道顛茄,小時候,顛茄是他家里的常備藥物,外出的時候都會帶著。后來上大學時,同宿舍有人胃疼他拿出顛茄來,把舍友嚇了一跳,他才知道顛茄有毒。但舍友后來也向他道歉了,因為舍友正相反,他是不知道顛茄能治病。 也是因為這件事,他和舍友們很仔細的在網絡上搜尋了顛茄的資料。 這東西全身都有毒,尤其根和根莖。直徑兩厘米左右的顛茄果實,兩三個就能毒死一個孩子,十到二十個能毒死一個成年人,毒性可以說非常強了。但是藍星那邊的歐洲古代,有女性將顛茄汁滴入眼睛,因為那樣會使得瞳孔放大,讓她們顯得更加美麗。 要美麗不要命的典范。 小禮堂中,很快護士們與校醫們都到了。這里的桌椅被挪到了角落,護士和校醫們站著,奧爾也站著。 他們看起來狀況都不大好,這里的工作既輕松又有豐厚的報酬。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后,無論是否能找到兇手,他們都將會因為沒能及時發現孩子們中毒的真相而被辭退,并背上壞名聲,以后的工作可是難找了。 嗯?不只是他們,這里的所有人都會受罰,為什么那位默多克校長還能那么囂張呢?尤其,他可是校長,不是應該因為案情沒有進展而焦躁,或者像這些醫生護士一樣情緒低落煩悶嗎?他竟然還得罪前來辦案的警察,那家伙還認識“蒙代爾警官”,那他也應該知道“蒙代爾警官”的丈夫是魚尾區的局長吧? 第163章 奧爾的心里雖然對院長產生了疑惑,但這種疑惑不是把他當成了嫌疑犯——他一個院長毒殺自己的學生干什么,目前看來根本無利可圖。而且,現在要解決的,是當前的問題。 “先生們、女士們,我想你們也知道有三位少年離開了人世?!边@么無精打采可不行,奧爾得讓他們興奮起來,“我是一個外來的,協助調查的警察。就算什么都沒查到,我也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是,假如最終也沒能給那些家長們一個兇手,那他們總得找一個憎恨與復仇的對象吧?” 因為自己未來前途無望所以精神萎靡可理解,但當奧爾提及三位去世的孩子時,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沒人看一眼奧爾,甚至沒人動一動眼皮,更不用說表現出悲傷了,這就不正常了。 就算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天,或者死去的三個孩子不常去醫務室,和他們沒什么感情,多少也得有個人露出不忍的表情吧?一個動容的都沒有……是恰好所有的校醫和護士都很冷血,還是那三個孩子有問題? 當奧爾說到后邊,點出這件事的嚴重性,終于他們有反應了。 “這樣的事情誰能想到呢?”有位年輕護士委屈地說著。 “確實沒人能夠想到,我很理解你們,但失去了孩子的父母,可不一定懷有理智?!?/br> “……” 奧爾沒有欺騙他們,甚至,這一點他們比奧爾更清楚,所以:為自己的生命奮斗吧,先生們、女士們~ “好了,請將病歷交給我,謝謝?!眾W爾向對方伸出手。 奧爾很快得到了病歷,分別來自樂翼、藝術翼、文學翼與宿舍樓的醫務室。 每一份病歷都是兩本,每本都是一個月的內容,也就是九月的全月病歷,還有十月前十天的病歷。奧爾抱著這些病歷,把它們放到桌子上,他自己站著快速地翻看,不時轉過身來詢問上一兩句。 每一頁的病歷最上方是當日值班護士的簽名,下面是表格。表格內分別是:姓名、班級、就診時間,和病情。 十分的簡單,但也還算清楚。 九月初來看病的學生還很少,基本上都是劃傷、摔傷之類的輕微外傷。到了九月中旬,奧爾看到了第一個感冒的學生——謝羅斯·塔賓。 這位學生,是四年一班的,就是出現了兩位死者那個班級的。 奧爾在自己的小本本上把這個學生的名字記錄了下來。 繼續翻看記錄,九月下旬,感冒的學生瞬間開始多了起來,過去一天可能都沒有一個病人,現在每天的記錄上,都有三到五個學生,而且……他們大多集中在四年級和五年級,八本全翻過去,其它年級感冒的學生,也只有四個人。 那位謝羅斯·塔賓,更是隔兩天就出現在醫務室,記錄顯示,十月一號時,他就因為感冒過于嚴重,所以回家養病去了。 可是,奧爾卻沒有從感冒的名單里,找到那三位死者的名字,在四年級和五年級的學生已經“感冒”了一輪后,他們三個人也沒事,結果一輪到他們,三個人就直接死亡了。 “這些記錄上只寫了感冒,沒有寫詳細的癥狀嗎?” “沒有?!弊o士們搖頭。 “那請問,你們還記得這些學生當時的感冒癥狀是什么樣的嗎?是流鼻涕、打噴嚏、發燒,還是頭疼、渾身酸軟、面色發紅、痙攣、肌rou疼痛?” “太久了,我們都忘了?!弊o士們還是搖頭。 “四五年級的學生在九月底頻繁感冒,沒有引起諸位的懷疑嗎?”奧爾問。 “已經入秋了,每年春秋兩季,都會有學生感冒的,今年只是更多了一些?!币晃恍at說。 “請問,這位回家的謝羅斯·塔賓,現在還沒回來嗎?” “他已經不在學校了,下毒案怎么可能和他有關?”還是找事的副局長。 “他很可能是第一位受害者,那么我們就能從他身上找到更多的線索了?!?/br> “不知道,我們只知道他回家了?!?/br> 奧爾把病歷放下來,嘆著氣。病歷看起來很正常,學生們的簽名筆跡各異,鋼筆水的顏色每隔一段時間也有細微的變化,還有大概是放水杯造成的印子,這應該不是偽造的。 護士們和校醫的反應,很明顯是矯枉過正。他們因為擔心自己成為被報復的對象,擔心學生家長把沒能盡早發現中毒的罪名按在他們身上,擔心可怕的報復,所以現在干脆來一個消極應付,一問三不知。 “納德普局長,請把您的人都帶出去,所有人。加西亞,安卡,你們也出去吧?!?/br> 納德普很干脆的朝外走,副局長撇了撇嘴,也出去了。不用說,達利安和安卡在外邊為奧爾守著門。 “女士們,先生們,我得說,不是你們說不知道,這件事就真的和你們無關了。請閉上嘴!先聽我說!”看見有人張嘴想辯解,奧爾一嗓子打斷了對方,“首先你們誤診了!其次,這種局限于少數人的反復的嚴重病情,我都看出來了不對勁!為什么你們這些專業人員沒看出來?! 現在不是想方設法擺脫責任的時候!你們就是有責任的!如果繼續在這里和我‘做游戲’,隱瞞、回避問題,還是那句話,是否破案和我沒有直接的利益關系!和你們有!” “……” 沒人辯解什么了,前后兩次,奧爾確確實實已經講得十分明白了。但也沒人主動說什么,很多人都低著頭,不知道是在想心事,還是純粹的發呆。 奧爾從他的小本本上撕下了兩頁紙,然后開始撕紙條。 嗤啦!嗤啦!的聲音,聽得人耳根發麻。就在有人忍不住開口阻止他時,奧爾再次說話了:“都過來,抽簽?!?/br> 眾人:“??” 雖然莫名其妙,但所有人還是乖乖照做了。 “看你們抽到的數字,現在1號留下,其他人出去?!眾W爾希望能用單獨對話的方式,讓這些人放下戒心——就算其中一些思想陰暗的人借機報復別人也好啊,至少能打開局面。 1號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身材微胖的護士,相比起別人,她更沉穩:“我沒什么要對您說的,先生?!?/br> “您結婚了嗎,女士?”奧爾問。 “當然!”這個問題貌似是冒犯到了這位護士。 “您也有孩子,對嗎?”奧爾是明知故問,在??肆謪^,這個年紀的女性不可能沒結婚,在??肆謪^的貴族學校里,更理所應當的得是“健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