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時代血族日常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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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覺得還有疑點?”羅森伯格問。 奧爾只是客氣的笑了笑,沒有回答,有些事是不能對記者說的。 當羅森伯格完成今天的采訪后,滿足卻又遺憾的離開后,奧爾和伊維爾卻依然在研究這個案子。 幾個月沒有工作的懷特住5艾柯一天的單間?還不止住了一天。他搶了蕾貝卡的錢袋,卻沒有帶走蕾貝卡的行李?至于說見色起意……不是對死者的容貌有偏見,但在查看雞毛撣子的住客后,住在1號房的女士,比蕾貝卡更加的漂亮,從穿著打扮看,也更富有。 蕾貝卡的身上疑點更多,她沒在任何一家公會,或者任何一個私人介紹人那登記。明明她已經在雞毛撣子住了四天,卻沒有用更便宜的包周,而是每天要支付5艾柯,這種舉動,很像是等人來接她。另外就是她的隨身物品了,一位沒有了工作的雜活女傭,是怎么買到那些物品的。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除了懷特之外,誰都不知道他從蕾貝卡那,到底還拿走了什么。 懷特表示那里邊只有50艾柯,已經被他花光了。但這個謊話也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至于雞毛撣子的旅館老板,目前看來他的行為還是可以理解的。首先他不希望自己的旅館里出現有女性被殺害的糟糕新聞,即使他很可能明知道慘劇發生,卻沒去阻止,而且還放任了兇手離開。 至于把一根布帶子系在蕾貝卡的脖子上,據他自己說,是為了讓事情鬧大,一件普通的jian殺案很容易被按下去,但知名連環殺手的jian殺案,就會很惹人注意了。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币辆S爾舉手投降。狼人很適合做警察,特別是面對發生不久的刑事案件,他們能從味道中發現諸多的線索,但這不代表伊維爾本人在失去氣味的引導后,善于從蛛絲馬跡中得到更多,“先生,交給你吧?!?/br> 伊維爾可憐兮兮看著奧爾,表情無比真摯,他是真的不行了。 “其實我也不行了?!眾W爾嘆氣,沒有聯網,沒有dna檢測,沒有痕跡物證的檢測,這個時代的警察辦案幾乎只能依靠人證。在人證們閉口不言,甚至故意故意歪曲的情況下,查清真相太難了,“我們再去問問那些雞毛撣子的住客……呃,或許……等等,有件事你得去辦?!?/br> 雞毛撣子的住客都被帶到了局里,他們可不能像本德爾街帶回來的旅館老板、j院老板以及打手們一樣處理——朝拘留里一塞就完了——要盡快解決問題,讓他們離開。 “讓我去詢問?”如果他現在是狼的外形,那現在他的耳朵已經緊緊向后貼在頭皮上了,外加渾身的毛已經徹底炸了起來。 “不,你去找弗朗克夫婦的子女,把他們接到警局來?!边@件事早就該做了,但奧爾的經驗太少,忙起來后,竟然現在才意識到。 “當然!”伊維爾立刻跳了起來,撒著歡跑了。 “叫上巡警!別自己一個!” “知道!” 奧爾揉了揉眼睛,他剛才仿佛看見了一頭哈士奇跑出去了。 雞毛撣子的住客一共有八十三個人,他們分別被塞進了警局的會議室,還有樓上的巡警休息室,反正現在巡警們要么在執勤,要么被帶出去執行任務了,留守局里的人并不多。 奧爾先去了人更多的會議室,奧爾進門時,沒人敢坐著,他們都貼墻站著,每個人都低著頭,奧爾無法看到他們的臉,但能確定大多數人都畏懼又驚恐。 “魚尾區警局目前希望雇傭三名雜活女傭,兩名園丁,以及兩到三名廚師。雜活女傭的工作主要是拖地板,洗窗簾,更換房間里的花瓶,倒掉垃圾之類的,周薪30艾柯。園丁除了照料局里的植物,還要做一些需要體力的雜活,當然如果有木工手藝的人我們也很歡迎,周薪25到40艾柯,要看具體你們能干什么。 廚師最好可以值夜班,為執勤的警察們提供食物,但在申請入職前,必須確定你的身體健康。我可不想全警局一起拉肚子。廚師的工資最高可以達到70艾柯。 當然,無論你們應聘什么職業,都必須首先表示出,你們對于警局是有好感的?!?/br> 人太多了,威逼不一定有用。但奧爾確定,一定有人知道什么。畢竟就那個破破爛爛的旅館,樓上剪指甲,樓下都能聽見指甲蓋掉在地上的聲音。一個大活人被用極其殘暴的手段殺害,沒人發現? 可能有些人當時以為樓上只是一男一女的正常交流,所以沒有做什么。但后來知道死人了,一定能意識到不對勁,只是他們沒有必要說出來罷了。 所以奧爾只能利誘了,但這么做是否有用,他也不知道——雇傭他們的錢,當然是奧爾自己出,_(:3」∠)_ 擠一擠,應該能擠出來吧? “哦,對了,暫時不提供宿舍,但是可以為你們介紹可靠的租房處?!?/br> “……”住客們暫時處于懵逼狀態,事情的發展太超乎意料了。 “你們暫時思考一下,我去一下隔壁?!眾W爾轉身的時候,發現有人動了,不過他當做沒看見。因為人太多而分成兩個地方的這種情況,意外的讓這些住客們形成了競爭關系,或許有門。 去到二樓的巡警休息室把情況按照原樣說了一遍,奧爾正要下樓時,安卡正好從辦公室里出來,看見他就眼前一亮:“我正要找你!還在忙那個案子嗎?別太累了?!?/br> “我沒事,并不覺得疲勞?!?/br> 安卡只是勸說一句,體現一下自己的關心,血族的體魄幾天不睡覺并不是一件大事:“我是來問你想不想看看大家的案件進展?” “想!”暫時把住客們放一會吧,相信那樣他們能想得更清楚。 “來?!?/br> 除了奧爾之外,其他各組的案件追查中,也都有所收獲。 那對在話劇院里失蹤的姐妹,jiejie已經十六歲了,就算柔弱,但面對歹徒也不可能連一聲尖叫都發不出來。尤其話劇院里屬于公眾場合,劇院中有巡邏保安,還有服務人員。那抓走兩個女孩的,要么是話劇院里的多人合謀,要么是她們自愿跟著人走的。 順著這條線,達利安抓到了兇手——姐妹倆的親叔叔。 試衣模特的案子是范倫薩·塞爾托破的,試衣模特參加的一場服裝展示中,客人家的兄弟二人喝醉了酒,將她侵犯后殺害。她所在的服裝店、服裝設計師與這兄弟倆合謀將事情偽裝成模特是在工作結束后失蹤的。 決定性的物證,是客人家里的沙發。掀開坐墊,沙發的木頭上滿是鮮血,木頭縫里還夾著一小段蕾絲,正是那天模特衣服上的。 除此之外,有三起案子都出自一個男人之手,兩組調查的狼人們碰到了一起,這也算是連環殺手里套著連環殺手了,他殺的第一個被害人是他的妻子。但他謀殺的原因,不是因為錢或家庭矛盾,只是因為粗暴的過程才能讓他獲得真正的快樂,他一不小心殺害了他的妻子,于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墒瞧拮铀懒?,他只能繼續找別人。 “我愛我的妻子,非常愛,所以我只能從別的女人身上,尋找她的影子?!弊C詞上的這句話,讓奧爾差點吐出來。 三十多起案子,兇手的數量眼看著就要直奔兩位數了。 其余還有搶劫犯搶劫后發現錢太少了而女人很漂亮所以侵犯后殺害;早就盯著鄰居妻子的男人在得知緞帶殺手后綁架女人殺害;丈夫偷情被妻子發現與情人合謀殺害了妻子;以及看了小說后產生沖動又恰好得知了緞帶殺手所以找了個女人“試試”的…… “這家伙進審訊室的時候,我正好去看了看,他哭著說‘我再也不試了’?!卑部ㄊ钱敵梢粋€笑話說給奧爾聽的,只是他臉上的表情,虛假得近乎猙獰,“先生……” “嗯?” 他猶豫了一下,顯然不確定有些話是否應該說:“男人真可怕,欲望真可怕。真的有緞帶殺手嗎?會不會他就是無數人的貪欲制造出的一個巧合?” 他說的男人,也可以理解為“男性的人類”,所以狼人和血族就不包含在內了??磥戆部ㄟ^去雖然也經歷了許多,但這兩天過分密集的案件轟炸,還是讓他不舒服了。 呃,奧爾有些意外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想,他同樣是面臨案件轟炸的人,竟然很冷靜?;蛟S,因為他早就有所意料了。 畢竟索德曼這座巨大城市的司法體系,可以說是有,但基本上等同于沒有。對于人類來說,當他們意識到做壞事可以不受懲罰后,失控是理所應當的。安卡說可怕沒錯,人性就是這樣。 “一切按照證據說話,安卡。如果我們查出了緞帶殺手,那就是有緞帶殺手,如果沒有,那就是沒有。別對人失望,我也是人。別否認,現在的我就是一個成為了血族的人類?!鳖D了頓,奧爾說,“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可以讓伊維爾暫時接替你,你跑跑外勤,怎么樣?” “真的嗎?!謝謝!伊維爾回來了我就和他交換!” “……”=。=看著安卡突然間歡樂起來的模樣,奧爾有一種被套路了的感覺。算了,被套路就被套路吧。 不過現在伊維爾還在外頭找這弗朗克家的孩子,短時間內回不來了。奧爾再次分別前往了巡警休息室與會議室,但很遺憾,沒有人愿意應聘,奧爾只能放他們離開。 線索就此斷了嗎?看著那些傭人的背影,奧爾發愁的皺眉?;蛟S不能說斷了,本身沒人愿意應聘就是一個問題。 雖然普通人很怕警察,但本身待遇很豐厚,而且只要家里有一個人在警局工作就算是得到了一個靠山,奧爾如果跑到長溝街去喊一嗓子立刻就有幾百人冒出來為工作擠破頭,他們怕報復?甚至……認為警察無法保護他們? “快來人?。?!”突然傳來了一聲喊叫,奧爾下意識朝著喊叫聲的方向跑去,是審訊室。 他人還沒到,就看見從里邊抬出來一個人,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人也小跑了出來——兼職法醫已經帶著尸體走了,但以防萬一,比如又有尸體要活了,或者又有尸體要驗尸之類的,他把他最好的學生留了下來,還真的用上了。 醫學生給抬出來的男人做著心肺復蘇,而那個男人,正是殺害女傭蕾貝卡·博普頓的波杜·懷特! “他怎么了?!”奧爾竄過去問最先發現的巡警,他在審訊室執勤,會每隔半小時巡邏。 “用自己的襯衣在窗戶上上吊了?!毖簿彩堑谝淮闻鲆娺@種事。 每間審訊室里,有一個五十公分見方的小窗戶,窗戶上還有欄桿,誰都沒想到有人會用那種手段自殺。 “咳!咳咳!”懷特咳嗽著醒來了,幸好執勤巡警盡責,才沒讓他丟掉性命。 但恢復意識的懷特顯然不認為這是他的幸運,他露出懊惱和后悔,突然,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下一刻就無聲大笑了起來。 醫學生站起來:“他的喉嚨受到了嚴重的傷害,短時間內沒辦法出聲?!?/br> “短時間……直到案子上法庭嗎?” 醫學生聳聳肩:“大概吧?!?/br> 從懷特的行為看,他是怕熬不過審訊,所以求死。雖然沒死成,但現在他無法說話了,他八成是一個不會寫字的文盲,同樣不需要害怕審訊了。 看著依然在笑的懷特,奧爾只能把他關進拘留室——單間,然后帶著大麥克去查接下來的案子。 本德爾街的ji院和旅館帶回來的人已經塞進了拘留室,醫院里的幸存者有巡警照顧,還有藍緞帶俱樂部帶回來的人。 前兩者可以放一放,藍緞帶俱樂部的人得見見了,奧爾一問才知道,這些人就被關在審訊室里,因為從那帶回來的人非常少,只有八個人,兩男六女,一間審訊室足夠放了。 奧爾開門時,他們大多數人坐在了桌子上,兩把椅子分別被兩位中年女士占據,這兩位女士還是一對雙胞胎,黛絲·波羅與菲比·波羅。根據文件,她們倆是俱樂部的合法擁有者。 除了她們之外,兩個男人穿著門童的裝扮,他們確實容貌英俊,身材高大強壯,但一雙手上傷痕累累,看來曾經也干過不少重活。四位女士都穿著女仆的衣服,容貌都在中等偏上。 “作家佩德羅在藍緞帶俱樂部殺害戈爾隆夫人,戈爾隆先生為主謀,弗朗克夫婦為幫兇,已經確定?,F在諸位很可能作為同謀被送上法庭,你們只剩下兩條路,第一,拿出自己確實沒有參與這件事的證據;第二,積極和警方合作,爭取從同謀變成證人?!?/br> “我那天根本沒在俱樂部值班!我完全不知道戈爾隆夫人身上發生了什么!” “真遺憾,因為我也不知道在那天你們誰在或者誰不在,相信法庭也是一樣?!?/br> “我只是門外的門童,我們只是為夫人們開開馬車的門而已?!?/br> “再沒有誰比你們更清楚誰進入俱樂部了,在知道戈爾隆夫人去世后,你們不可能沒有想起那天戈爾隆夫人是拜訪過俱樂部,但并沒有前往報案,毫無疑問你們在偏袒兇手?!?/br> “我是在俱樂部里邊服務的,但我服務的是別的夫人,而且那天之后我就生病了,今天才剛好?!?/br> “很剛才那個回答一樣,我并不知道你說的是否正確,你怎么證明?難道你們彼此互相證明嗎?得了吧,諸位,你們都無法獲得法庭的信任?!眾W爾露出極其夸張的輕蔑——他在藍星那邊挺不善言辭的,真的。 所有人都被奧爾蠻橫駁斥了,他們看向了那兩位波羅女士。這對姐妹從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不發一語,表情也沒什么變化。 奧爾干坐了兩分鐘,波羅女士們依然沒說話,奧爾知道她們有問題,但目前他沒時間繼續和她們在這對峙了:“我還有事,希望諸位今天能在警局過得愉快?!?/br> 奧爾離開了審訊室,他準備著手調查目前被認為的緞帶殺手的第一個被害人,蒂娜·舒爾。 所以,在晚餐即將開始時,奧爾非常失禮的拜訪了貝爾特男爵。 他以為只能見到管家,本來他也沒想過“麻煩”貝爾特男爵,畢竟只是想見一見馬車夫而已。 可他剛剛報上名號后不久,管家就親自前來,表示:“男爵大人十分樂意見到兩位警官先生?!?/br> 說的是兩位,但當大麥克和其他巡警一起跟著另外一個男仆離開時,管家也沒有阻攔他。 小客廳里,奧爾見到了穿越后的第一位正經有爵位的貴族。他穿著筆挺的雙排扣黑色禮服,八顆金扣子上應該都是貝爾特男爵家的家徽,穿著紅色褲線的黑馬褲,蹬著一雙及膝靴子,腰間竟然還佩戴著一把金色劍鞘的短劍。 奧爾:“……” 根據從原主那繼承的禮儀知識,這位男爵的打扮正式得就像是去覲見一位大貴族——雖然越來越多的貴族靠著金錢給自己購買爵位,但按照諾頓帝國的傳統觀念,軍事貴族依然是最尊貴的,家徽上沒有武器的貴族就是暴發戶,所以新貴族們挖空了心思把兒子送進軍?!?/br> 偏題了,這個“大貴族”不會是“我”吧?奧爾在心里嘀咕著。 “日安,蒙代爾先生?!必悹柼啬芯粼揪褪钦局?,看見奧爾進來的瞬間,立刻夸張的抬起左臂,手腕轉動的同時,深深彎下腰。 奧爾立正回禮,用的是普通敬禮。 他或許該用相同的禮儀回禮,但是這個真的太夸張了。 但貝爾特男爵很高興,因為微笑弧度太大,所以兩撇胡子都在顫抖——他也在上唇留著兩撇胡子,但胡須更濃密,并且胡須的尾部是螺旋狀翹起的。奧爾懷疑他把發蠟打在胡子上了,甚至是像女士們燙頭那樣,燙過胡子。 “日安,男爵大人,很抱歉在這個時候打擾您?!币呀浛斓酵盹埖臅r間了,不該說日安了,但……反正順著這位男爵的話吧。 “不不不,我很高興能夠見到您,請坐先生,請坐。嘗嘗我的茶,今年剛從南大陸那邊弄到的新茶葉?!必悹柼啬芯粞垔W爾坐下,態度熱情到油膩,“清香又甜蜜,當然,我已經知道您為什么而來??蓱z的蒂娜,我的孩子們很喜歡她,她是一位非常有修養的聰慧的淑女。她很了解古代史,精通古拉廷納語,普士頓語也非常好,對于飛利浦語也有所涉獵,鋼琴和小提琴很有造詣,她還喜歡豎笛?!?/br> 貝爾特男爵關于舒爾小姐說了很多,聽起來都和舒爾小姐的被害沒有關系,但說不定哪一點就是線索呢?奧爾沒有露出任何的不耐煩,他聽得很專注,這鼓勵了貝爾特男爵,他又陸陸續續說了不少。 其中包括舒爾小姐喜歡吃的飯菜,還有她喜歡穿的裙子顏色,這位男爵看來也是很關注舒爾小姐的——這家伙當然在奧爾的嫌疑人名單上,假如舒爾小姐就是第一位被害人,那貝爾特男爵吃窩邊草的可能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