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時代血族日常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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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你這種說話方式,就好像一個老家伙?!?/br> “我覺得現在不是廢話這種喜歡不喜歡的時候,戈爾隆先生?!?/br> “好吧,你的這句話我有點喜歡。那么開始吧,你來找我,想要問什么,未來的警官先生?” “您知道戈爾隆夫人失蹤那天,去了哪嗎?” 戈爾隆先生抿了抿嘴唇:“是的,我知道,她沒去弗朗克夫人家的沙龍,我是個納米爾?!?/br> 奧爾慢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納米爾這個詞是這個世界gay的代稱。他剛來時,瀏覽原主的記憶還有些驚喜,后來事情太多,就把這個扔到腦后了。 “我們是家族聯姻,這在周圍人那 ,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她就像是我的meimei。我們沒有愛情,但有著更加牢固的友情?!闭f到這,戈爾隆先生停頓了片刻,他用評估的眼神看著奧爾,“您可以繼續問了?!?/br> “所以您知道,戈爾隆夫人有外遇?!?/br> “雖然我猜到你會問這個問題,但依然很意外你真的就這么問了?!备隊柭∠壬α似饋?,“這對一個丈夫來說,可是十分失禮的問題。我現在可以把手套扔在你的臉上,和你決斗。但這也說明你是真的想追查出真相。所以……是的,我知道她正在經歷一場愛情。 這并不是第一次了,我剛才也說了,我們是家族聯姻,她是我的meimei。而且很遺憾,我們試過,但我沒辦法給她一個孩子,但我們的家庭需要一個孩子,她也應該成為一個母親?!?/br> 說著說著戈爾隆先生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坐在沙發上的他低著頭,雙手緊緊的握拳,眼睛里浮現出痛苦。 “我沒有詢問過她戀愛對象的名字,只要她喜歡,那就足夠了?!?/br> “那么,您也有情人嗎?”奧爾并不因戈爾隆先生的表現而感動,他很公事公辦的問。 “你認為他們會因為嫉妒做下蠢事?這一點不用擔心。我只會參加一些熟人介紹的假面舞會,沒有固定的情人?!?/br> 這位作家先生已經屬于嫌疑人,把他透露給受害人的親屬不是很恰當,但如果什么都不問,又很可能會錯過線索:“您認識萊德利·佩德羅先生嗎?” “我認識。一位英俊的先生,言談很風趣。但是他缺乏把這份風趣轉化為文字的能力。他的書都是陳詞濫調,詞語乏味。他現在還能過著體面的生活,完全是因為很多夫人和小姐們,對他衣服之下的東西更感興趣。他也曾經糾纏過安妮,但他不是安妮喜歡的類型。 怎么?您發現了什么線索,證明他和安利雅的死亡有關系?” 安妮應該是安利雅·戈爾隆的昵稱。 “關于戈爾隆夫人的真正情人,您假如沒有任何線索,那么,我可以詢問一下您的車夫嗎?” “老裴托已經死了?!?/br> “死了?” “對,兩個多月前死的,畢竟那天是他送安利雅離開的,他死于內疚對自己的折磨?!?/br> “……我以為您很希望我找到兇手?!?/br> “我確實很希望,但老裴托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都一直在說,他把安利雅送去了弗朗克夫人家?!?/br> “那么老裴托的家人們,現在怎么樣?” “他沒有家人,至少我知道的,沒有?!?/br> “你能說說這位弗朗克夫人嗎?” “當然可以?!?/br> 弗朗克夫人的丈夫,是一家礦業公司的部門經理。弗朗克夫人本人是一位十分精干的女性,她搭上了礦業公司老板夫人的線,成功被引入上層,并逐漸讓自己獲得了一席之地。 其實從戈爾隆夫人的言談里,她還是很看不上這位“底層女士”的,稱呼她為“女弄臣”。只是這位女士總能帶來一些新鮮、刺激的玩意兒,在她租來的房子里,舉辦下流的沙龍。 具體內容比如女士們穿上破破爛爛的裙子,裝扮成牧羊女,一些年輕英俊的男士裝扮成強盜,然后兩群人在一群羊中間,玩著你追我逃的游戲。 他說到這的時候,奧爾挑了一下眉——戈爾隆先生是不是認為他參加的那些男士們的蒙面舞會就很高雅了? 那天戈爾隆夫人的原定計劃也是去參加弗朗克夫人的沙龍,因為聽說她又有了個新點子。正因為如此,戈爾隆先生在那天對于馬車夫老裴托只有自己回來,而戈爾隆夫人徹夜未歸,才沒有異議。畢竟這種純粹享樂的沙龍,一般該是徹夜狂歡的。 因為老裴托是在他們家服務了幾十年的老仆人了,當夫妻倆都確定了徹夜游玩時,會讓他提前回家休息,第二天再去接他們。即使臨時有意外發生,兩人也可以叫公共馬車回家。結果第二天老裴托去弗朗克夫人家,才知道夫人已經走了,也就是夫人失蹤了。 那么,之前某位仆人說的,她家的夫人提前回家,這就有些可疑了。 “您知道,同樣參加這場聚會的鄰居夫人,那天晚上很早就回家了嗎?” “不知道?!备隊柭∠壬櫭?,“我為什么要知道?我們是不是偏題了,警官先生?” “能把弗朗克夫人的地址給我嗎?” “你懷疑……”戈爾隆先生站了起來,剛才他沒明白奧爾為什么偏題,現在他明白了,“我一定要一起去!我知道她舉辦沙龍時租的房子在哪,我也知道她的家、她丈夫的公司在哪!如果你拒絕帶上我……我也會告訴你的,但我會跟在你后邊!” 總算是沒有用這件事威脅奧爾一定要帶著他,還算知道輕重。 “可以帶著你,但你必須待在警車上,如果拒絕,那你就自己駕馬車跟在后邊吧?!?/br> “……好吧?!?/br> 從小客廳里出來,奧爾找到伊維爾,要和他分頭行動。 伊維爾去弗朗克夫人舉辦沙龍的俱樂部,奧爾去弗朗克夫人家里。 弗朗克夫人不是真正的上層階級,她的家顯然無法容納那么多夫人小姐做游戲,所以她每次都在一家名叫藍緞帶的女士俱樂部里舉辦沙龍。俱樂部提供地點、食物、侍者。弗朗克夫人提供點子,還有健康的年輕男性。 ——因為她丈夫是礦業公司的部門經理,所以奧爾有理由相信,那些年輕健壯的男性,很可能是礦工。 “……你去藍緞帶俱樂部,一定要把那天戈爾隆夫人到底去沒去參加沙龍弄清楚。我會去弗朗克夫人家,直接審問她?!?/br> “好。那個作家佩德羅呢?” “直接抓捕。唉……我們剛才就該分出人手去抓他的?!碑吘菇涷灢蛔?,奧爾來戈爾隆家之前,思考的是在這里進一步問清楚戈爾隆夫人與佩德羅的關系,再去抓人。但實際上已經確定佩德羅至少是個拋尸人了,那抓過來繼續審問具體案情就好了。 可這樣一來,他們就有些人手緊缺了。車更缺,而且三路人馬一路必定會捉犯人回去,另外兩路也有很大可能實施抓捕,帶著犯人怎么回去? 戈爾隆先生表示:“我借你們馬車。但我要求能夠聽到你們的審問,你擔心什么呢?擔心我一槍殺了犯人嗎?好吧,看來你確實擔心那個。別把我想得這么仁慈,給他一槍?不,我會讓他們體會比安利雅更痛苦得多的死亡?!?/br> 他對著奧爾露出彬彬有禮的笑容。 奧爾雖然還是不想,但確實需要他的馬車,所以也只能接受。 卡多兄弟和布奇被分配去抓捕佩德羅,伊維爾又帶走了另外三名巡警,奧爾、喬治·李希和戈爾隆先生,前往弗朗克家。 弗朗克家也在梧桐區,但卻是梧桐區十分邊沿的地區,緊挨著魚尾區。她家的二層小樓面積小得多,從外邊看,兩層加起來可能也只有一百五十平左右。 奧爾站在門口,嘭嘭嘭粗暴的敲門。 一位穿著藍色長裙系著圍裙的女仆開了門:“是……請問先生們有……” 奧爾直接把婢女推開,走進了屋,一位女士一臉又驚又怒的站在沙發邊看著進來的人:“你們怎么敢?!” “薩曼莎·弗朗克?我們知道你對安利雅·戈爾隆做了什么,跟我們走一趟吧?!眾W爾直接抽出了手銬朝著弗朗克夫人走去。他在來的路上模擬了各種詢問方式,但是感覺都沒有把握。 畢竟一位能組織起那樣聚會的女性,禮貌的提問是沒用的,簡單的威脅也是沒用的。那什么有用呢?大麥克一把將第一位管家從門里揪出來的畫面,浮現在了奧爾的腦海里。 “不!我什么都沒做!你們不能——”弗朗克夫人驚慌的后退,差點被沙發絆倒。女仆也早就捂著嘴縮在門邊瑟瑟發抖。她揮舞著手臂想要拍打奧爾,當她看見戈爾登先生走進來的瞬間,立刻愣住,失去了聲音。 直到手銬的冰冷與沉重,才讓她反應過來:“不不不!你們不能帶走我!我是體面人!我知道要逮捕證!” 她掙扎著,甚至用腳去踢奧爾的小腿,但這毫無效果。雖然奧爾和她身高相仿,但拽著她的手銬,就像是拽著一只兔子的項圈一樣,輕易就把她拽了出去。 “強盜——!”“他們是假的警察!”“救命——!”她聲嘶力竭的呼喊,但這年頭顯然沒什么人見義勇為。 第62章 當看見外頭停著的是戈爾隆家的馬車,而不是警車,弗朗克夫人更害怕了,她叫得聲嘶力竭,扭動著身體上任何一個可以動的關節,她的頭發已經散了,上衣扯掉了一邊的袖子,鵝黃色的明亮裙擺短時間內就被染成了黑色。 最后奧爾不得不抱著她的腰,才能把她塞進馬車里。 “戈爾隆先生,你坐在她對面,怎么樣?” “我很樂意?!币廊皇撬刮亩Y貌的笑容,可現在戈爾隆先生的笑容里,帶上了一股血腥味,一腳踏在馬車的腳踏上,戈爾隆先生轉頭問,“請原諒我的無禮,我還沒問過您的名字?!?/br> “奧爾維茨卡·蒙代爾?!?/br> 戈爾隆先生摘了一下他的翹檐禮帽:“路德·戈爾隆,很高興認識您,蒙代爾先生?!?/br> 他們倆說話的這點時間,被塞進馬車里的弗朗克夫人表現得就像是一只被扔進烤箱里的老鼠。當戈爾隆先生開門坐進去,她立刻縮在了角落里,無奈再苗條的身材也不可能擠進門和座位之間的空隙里。 “薩曼莎·弗朗克,您會死,但你可以選擇是痛苦的死去,還是干脆的死去?!?/br> “我什么都……”弗朗克夫人想要狡辯,但她看著戈爾隆先生陰冷的眼睛,終于把那些徹徹底底的謊話咽了回去,“那只是一個意外,戈爾隆先生,我發誓,真的只是一個意外。我、我從佩德羅先生那知道了,最近出了一個殺手,殺害女性后,會在她們的脖子上系緞帶。您知道的,就是現在的緞帶殺手?!?/br> 她舔了舔嘴唇,看著戈爾隆先生,有希冀也有膽怯:“所以我就想到了那個點子,殺手和被綁架的淑女,您不覺得這聽起來就十分的浪漫嗎?” 奧爾保持住了毫無表情,他覺得自己的愛情觀就比較奇葩了,結果現在他才發現,相比之下,他已經很正常了。 “繼續說,不要廢話?!?/br> “畢竟是佩德羅先生給我的這個點子,所以我同意了他加入游戲。他抓住了安妮?!?/br> 戈爾隆先生直接給了弗朗克夫人一巴掌:“別那么稱呼她,你不配!還有,你對安妮說的,那天只是一個普通的鮮花沙龍!而不是這種游戲!” “不,您該知道我們都是說好的,我從不會欺騙夫人和小姐們,安……戈爾隆夫人既然來了,就知道那天會是怎樣的場景!” “說謊。我看過你給安妮的請柬。您知道繼續說謊的結果是什么嗎?我會把您交給最下等的ji院!告訴對方,您可以被免費使用!然后我會帶著您的孩子去看您!看著您是怎么被使用,然后在他們驚恐的哭喊時,把他們推出去!讓他們陪他們的母親一塊‘工作’!” “您、您不會……不能……” “告訴我真相,那樣至少我會給孩子一些憐憫?!?/br> “我、我、是、是佩德羅先生……他、他說那只是一個惡作劇,我發誓,我真的相信了佩德羅先生,也認為那只是惡作劇。但是、但是當佩德羅先生叫我過去時,戈爾隆夫人已經停止呼吸了。我慌了,我徹底被嚇住了。佩德羅先生說他會解決好一切的,我以為他會認罪,我沒想到……” 先把罪過推在被害人身上,再把罪過推給同犯,這位弗朗克夫人對于甩鍋的cao作可以說是十分的熟練了。 “我真的沒想到,他會那么做。我、我想過告訴您真相的。但是……我只是個軟弱的女人,我畏懼懲罰,畏懼死亡,畏懼我的孩子面對不名譽的名聲。我……” “你現在不需要繼續畏懼了,因為這些都會成真相?!备隊柭∠壬]上眼睛,身體向后靠進了椅背里,他的雙手緊握,看來短時間內不想和外界有什么交流了。 弗朗克夫人雙手捂住臉,哀哀哭泣著。 馬車轆轤的走著,弗朗克夫人哭了一路,雖然從她聲音聽來,她后來已經哭不出來了,只是在哼哼。 馬車停在了魚尾區警局門口,被招呼著下車的弗朗克夫人看著這周圍一臉茫然:“這是哪?” “魚尾區警局?!?/br> “我應該被帶去梧桐區警局!” “您不知道嗎?這案子交給魚尾區警局了?!?/br> “不!我……”她掙扎中大概又看見了背后跟著的戈爾隆先生,立刻老實了起來,奧爾帶著她,一路走進了詢問室。戈爾隆先生還想跟進去,被奧爾一把推出去,關上了門。奧爾把弗朗克夫人用手銬鎖在了審問椅上,奧爾站在了她面前。 “您真可憐,女士?!眾W爾低頭看著她。 弗朗克夫人眨眨眼,淚水瞬間從紅腫的眼睛里流淌了出來,她微微扭動肩膀,把沒了袖子遮掩的那邊肩頭展示在奧爾面前:“您能幫幫我嘛,先生?我愿意付出一切,請救救我?!?/br> 她三十多歲了,如果是一個貧民婦人,那現在的她早就枯萎干癟,被時光剔干凈了脂肪與好rou,即將走入人生的最后階段,煎熬著骨髓與血液,突然某一天就倒在了地上,就此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