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ENDING
HAPPY ENDING 他離開了。 除了一束忘憂草,什么也沒留。 我默許了他的離開,在那天長久的沉默之后。 我一開始從沒想到矯情的去查詢花語,于是大費周章把這束花的來歷查了個底朝天。從哪個培養基地輾轉到花卉市場再到個體花店,最終被什么人購買。 當然確實是白費力氣,畢竟這只是普通的、被隨意選中購買的一束花。 他或許只想表達花語的意思:忘掉憂愁、忘掉愛情。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是忘掉一切離開我,就能過上新生活的意思嗎? 這種可能讓我心口發疼,有些喘不過氣。 我冷靜了很久,大概有一個月那么長。 我只得出來一個結果:我仍然愛他。無論他墮落或高尚,丑陋或美麗。 我唾棄了自己的不守信用,自我推測了一下我因為再次介入他生活打擾他而被他永久拉黑的可能性有多大,然后安排了手下偷偷打探他的消息。 他在的地方離我很近,連我都有些意外。路程半個小時之內。 我控制不住自己高速跳動的心臟。 我猜測無數種可能。 其中有一種,很小的可能,他原諒我了。 即使我做了惡劣的、不該原諒的事,即使我狠狠傷害過他。 想到這里我覺得我必須要再見他一次,即使是判定我死刑,在鍘刀落下之前,我也想再掙扎一番。 所以我去了。 他開的是一間小店,賣日常用品,也會做點中介賺費用。我到的時候門上的歡迎裝置發出機械的“歡迎光臨”,我記得那是很古老的一種裝置,現在的店鋪大都運用各種夸張華麗的投屏來引人注目以達到吸引顧客的目的。他低頭用左手在泛黃的紙張上寫字。紙張,又是古老記憶里的一種被時光淘汰的物件,我幾乎懷疑他做的是倒賣上個文明階段老舊物品的交易。 我就立在進門的地方看著他,他似乎專注于紙上的東西,以至于我站了半天也不見他抬頭。 我只好走過去,走到柜臺結賬的地方,也就是他埋頭的地方。 他終于抬起頭看我,做的第一個動作卻是在自己右手臂上掐了一下。就像我每次判斷自己到底實在夢境之中還是現實之中那樣。 我用手撐住下巴,靠在柜臺上仰頭看他,忽然意識到我們之間好像從未用過這樣的視角,一直都是他在仰望我,我在俯視他,新奇。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以為他要寫出來什么感天動地的話,誰知道他費盡千辛萬苦用發抖的左手寫出來的話是問我想買什么東西。 我一下翻過柜臺,把他抵在發黃的白墻上。 我的胸部緊貼著他的胸膛,我看著他的耳尖突然燒紅起來,暗暗感慨美色果然有用。 我又湊近一點,近到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買你?!蔽艺f。 然后我湊過去吻她,他沒有拒絕,任憑我的舌尖長驅直入。 他的吻技可真差。 我把人吻到喘不過氣來,他一手過來推我,一不小心揉上我胸部,于是臉又紅了一些。 我反手在他屁股上揉了一把,美其名曰禮尚往來。 我太想他了,也太熟悉他的敏感部位了。 從鎖骨到胸口到腰窩,摸得他的喘息到后來都變了調。 我順理成章地想往下發展,誰知道被他扼殺了。 他的左手伸過來摁住我不安分向下摸索的手,然后氣鼓鼓地放回到我身上。 那我就抱一抱就好了,畢竟其實今天我也沒帶作案工具。 當然,最后我們還是一起回去了。 我向他解釋了很多被那個吻打斷的問題。 例如我為什么沒有回復他的郵件消息、如何找到的他、當然還有這是愛嗎之類的問題。 有些問題我可以現在就回答,用語言來告訴他,有些,我則更傾向于用行動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