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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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苦惱,為什么她身邊這一個個的,都這么愛生氣呢? 馬車浩浩蕩蕩的回了侯府。 她去這兩日春覺擔心壞了,原就是一日的行程,硬生生又拖了一日,她可不信宮里什么貴妃是偏愛姜予,上來便問她受了什么刁難。 姜予搖搖頭,“沒事兒?!?/br> 好聲好氣的哄了好一會,春覺才信她是真的沒什么事。 “修繕院子的事大概過了年便能完善?!彼齾R報了進度,“這幾日周娘與我說,如果能換個木料,還會更巧些?!?/br> 姜予點頭,“嗯,你看著辦?!?/br> 二夫人說的真不錯,培養管事確實很省事。 春覺又說了一會,接著想起來什么,道:“對了,王家姑娘這幾日傳了信過來,說是過下月中旬有場賞梅宴,是定王府辦的,延請了上京不少名門,說正好許久不曾見,姑娘可要一同前往?” “定王?” 姜予還是聽過定王的名頭的,可以說是十惡不赦了,雖是請帖,可他送來的帖子誰又敢接呢? “是太子?!贝河X改口道:“王姑娘說,這次在定王府辦宴,是太子的主意,說是定王府的梅景一絕,太子覺得無人欣賞實在是可惜,便借用定王府設宴,也給咱們下了拜帖,姑娘,王姑娘問你要不要一道去?!?/br> 姜予細想了會,才應,“再說吧?!?/br> 她已經不是閨中姑娘了,這種宴會多是附庸風雅的,人家吟詩作對,她最多便是感嘆一句,啊這景色真美,說不準又得一陣鬧笑話,丟了哪個府的臉面,就是太子的面子不好拂,也不能直接拒絕。 這事暫時揭過,又提及李氏已經趕去九蔵山搬遷族內祠堂,如今整個侯府大大小小的事都得讓姜予做主,所以寧悸來的一封信就交到了姜予手里,首行便是母親親啟。 她自是不該拆這封信的,可不拆,又怕原定的日期變了,又或是生了什么變故。 姜予有些猶豫,想了想還是收了起來,左右早幾日派人去京郊看守著便是。 等妥善處理好府里大大小小的事物后已經是夜里了,春覺點了安神香,有些擔憂的問她,“姑娘要一直用嗎?大夫說這香效果雖好,但用的多了,于女子來說實在是傷身?!?/br> 姜予隨意道:“無事,只是來月事的時候稍稍難受些罷了?!?/br> 水畫在鋪床,聞言不禁有些奇怪,少夫人這味香自有方子,經常斷斷續續的用著,她守夜的時候聞過,不是什么好聞的氣味,總是會讓人暈暈乎乎的,提不起來精神。 原來還對身體有害嗎? 姜予察覺到她的異樣,解釋道:“放心,你不在房中,不會有什么影響?!?/br> 這香雖猛,但也是經年累月才會出現異效,而且她素日都是鎖好了門窗,并不會讓其他幾個婢女聞到。 她洗漱過,便上榻休息。 空氣中那絲怪異的香味給她帶來幾分寧和,她輕輕嗅了嗅便舒展了眉目。她也不想用這味香,可是不用,夜里的那些夢又會持續不斷的折磨她。 真是不明白,明明她已經不在意了,卻還是反反復復的出現,擾人清凈。 * 若不是周氏喚她過去,姜予還不知道小侯爺生病這一回事。 “你夫君燒成那樣了,你居然一點都不知情?”周氏第一次發這么大火,“我看你真是糊涂的?!?/br> 寧棲遲自從前幾日出宮回來便染了風寒,說是在朝中‘告假’了幾日,若不是老侯爺忙里偷閑問了一句是什么緣故,周氏現在還不知情呢。 她不知情也就罷了,今日將姜予喚過來一問,沒曾想她都不知道這回事。 “婆母息怒?!苯璧兔柬樠鄣?,實話實說,“小侯爺怕是不想讓兒媳知道?!?/br> 這幾日霜露不在身邊,小侯爺便不在折枝院歇息,她又不過問他的事,怎么可能會知情? 周氏聽她這么一說,忽然氣就消了幾分,子念確實是生了病一言不發的性子,他素來懂事,不愿意讓自己擔心,尤其是她被惡病纏身的這十幾年年,子念更是獨自搬了出去,事事都是自己做主。 現下成了親,或許還是如此。 “罷了?!敝苁弦膊幌肟霖熃?,便道:“他就是這個性子,只是他不說你卻不能不問,做妻子,是沒有這樣的道理的,你這幾日好好照顧他,安嬤嬤會幫你處理手頭的事?!?/br> 姜予遲疑了一下,不好拒絕,便看似乖巧應了下來。 她被安嬤嬤帶著到了帆居。 她從未來過這,海棠樹隨著零星的葉子,枝丫上蓋著厚厚的霜雪,鵝卵石小道通想幽深之處的樓閣。 莊衡一早便察覺到動靜,見是安嬤嬤和少夫人,不禁大吃一驚。 有安嬤嬤在,姜予還是做了做樣子。 “小侯爺病可好了?叫我好生擔憂?!?/br> 莊衡愣了一下,姜予朝他抬了抬眉。 他趕緊反應過來,“少......少夫人請?!?/br> 閣樓里很冷,還有些藥味,寧棲遲躺在小榻上緊閉著眼,他肌膚病白,眼底有些淤青,確實有幾分病氣。 慶元正在給他喂藥,見到來人,他差點把藥潑撒在床榻上。 姜予伸手接過他的碗,“我來吧?!?/br> 坐在側邊,她抬眼往向寧棲遲俊朗的臉,此刻似乎顯得有些脆弱,眉目也是輕皺著的,他鮮少露出這樣的一面。 一時間,她沒有動手。 她舀起一勺藥,輕輕吹了吹,問,“大夫怎么說?” 慶元滿不情愿的答:“大夫說,公子感染了風寒,這藥需得一天喝兩次,若是晚上燒的厲害,需得擦身才是?!?/br> 姜予頓了頓,然后伸手給小侯爺喂藥,他倒也不難伺候,沒有緊閉牙關,只是滲漏了些。 她下意識伸出食指,掃去他唇角的藥跡。 見她如此周到,安嬤嬤將慶元拽起來,“那少夫人便細細照顧著,我們在外頭候著,有什么事吩咐便是了?!?/br> 照顧小侯爺這種事,讓少夫人親自來便好。 慶元不樂意,但他有些害怕安嬤嬤,便被不情不愿的帶走了。 四周便靜了下來。 寧棲遲靠在床梁上,因為沒有人支撐隨時都要滑下去,他閉合著雙目,輪廓顯得有些清瘦,手臂放置在被褥上,垂著首。 好一會,姜予嘆了口氣。 算了,沒有必要為難一個病人。 她將藥碗放在一邊,然后換了一邊坐姿,將寧棲遲扶了起來,靠在她脖頸邊。 說來好笑,以前她對他還有些男女之別的變扭,如今這樣靠近,姜予卻沒起什么波瀾。 她不緊不慢的給他喂藥,直到碗底空了她才將他放下,為他掖了掖背角,姜予一刻也沒留,端著藥碗出去了。 而躺在床上的寧棲遲在她走后艱難的半睜開眼,用盡力氣支起身體,抬起的眼睫輕顫,他面上guntang。 渾噩的眼前是一道朦朧細瘦的倩影,可不待看清便走的越來越遠,他只覺唇中盡是苦澀,鼻尖的香氣卻如同蜜糖一般將其驅散,可那香氣也越來越淡,無論如何也留不住,最后消逝不見。 他意識被燒的不清,或許本就不太清醒。 他孤坐一夜,開著窗被冷風吹著,他甚至不記得是什么樣的執念讓他這樣耿耿于懷,他撐著上了朝,然后遞上去一道折子。 回來后,他便昏迷不醒。 他又闔眼,陷入沉眠。 是夜。 書閣不說四面通風,但確實很冷,小侯爺不好被移動,姜予便臨時喚人堵住了風口,然后又燒了炭火,這才暖和了起來。 姜予守在寧棲遲身側,大夫說寧棲遲晚上也許會發高燒這事傳去了老夫人那,姜予不得不繼續照顧他。 她又一次清洗了帕子,伸手觸碰寧棲遲的額頭,果不其然沒有什么用處,反而越來越燙了。 姜予不知道他為何會發高燒,但想來跟住這樣的閣樓有些關系,她想,還是盡快修繕完院子,將他的住處還給他,也好不再生這些事端。 她這次沒有再為他冷敷額頭,而是掀開了被褥,解他的扣子。 大夫說要擦拭全身,眼下安嬤嬤的人就在外邊,她也不敢去找別人為他擦拭,左右他與她再無可能,也不需要顧念什么男女之防。 可解到一半,她的手腕便被一只guntang的大手握住,姜予抬眼,放置在他胸前的那只手隨著底下人向上坐起,指尖便勾著他的衣角滑到小腹。 小侯爺素日清冷的面染上薄紅,顯然是發燒所致。 他垂著眼看她,深沉的眼底讓人無法分辨。 姜予從容的解釋道:“老夫人說你病了,讓我來照顧,現在外邊有人看著,我總不能讓你發著高燒什么都不做?!?/br> 她眼底純澈,沒有說一句廢話,三言兩語便解釋出了緣由,沒有絲毫旖旎之色,像是公事公辦。 片刻后,寧棲遲道:“我自己來?!?/br> 姜予點了點頭,心想這樣也好。她看著他道:“我再幫你洗一遍帕子?!?/br> 意識到什么,寧棲遲放開了那節纖細的手腕,將手支在身后,像是被灼到一般,他不自覺的斜著視線看她,手指微微蜷縮。 姜予手如柔荑,她微微彎下腰,挽起衣袖,露出那一小節藕臂,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適才力氣太大,紅了一圈,她身上似乎經常會有磕磕碰碰,手背上還有一道未痊愈的劃痕,瞧著極為刺眼。 她將帕子擰干,便直起腰。 寧棲極快的速移開視線,高燒使他的胸腔越來越燙,他又覺腦子混亂,他想起了適才放置在身前指尖的溫度,灼燒似的熱。 姜予將帕子放在他手里,頃刻便往后退,她聲音輕輕,“我去給你拿藥?!?/br> 之后便轉身,平穩的離開了。 寧棲遲聽著她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緊繃的背脊才松懈下去。 手捏著胸前微微敞開的衣襟,他渾身都很熱,手心的帕子是冷水濕的,可他再怎么擦拭,胸前的熱度都降不下散不去。 他停了停,極輕的呼了口氣。 這幾日姜予都聽老夫人的話,安安分分的照顧小侯爺,小侯爺并不是什么難伺候的人,相反,許多事情都不需要她做,小侯爺畢竟還是排斥她,清醒時從不讓她近身照顧,正好她也樂得清閑。 這日派到外面去盯梢的家丁趕了回來,告知她二公子已經快要到上京,姜予原先要送衣裳去帆居,聞言便換來莊衡,讓他帶過去。 接到東西的時候,慶元還有些不自在,畢竟少夫人日日來,還喜歡帶些可口的小點心,他們有時還能分得一塊。 今日小侯爺寒癥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還是有些咳嗽,此時正坐在案前看以往的卷宗,少夫人說雖不能吹冷風,但偶爾還是要通風的,不然室內的病氣就愈重了。 慶元忍不住問道:“少夫人今日怎么沒來???” 莊衡下意識看了一眼小侯爺,他在略微泛白的日光下面容依舊俊朗,似乎是并未在意他們的談話。 莊衡不知怎么松了口氣,他想起今早叮囑她的話,便隨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