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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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眸,接著將身上的斗篷和圍脖解了下來,然后披在了水畫身上。 水畫被包溫暖柔和的衣裳裹住,驚訝的睜大眼,接著趕緊推辭,“少夫人你不能給我,您凍著了怎么辦?” 姜予給她系好繩帶,搖了搖頭,“沒事,我抗凍?!敝笥峙滤齺砘赝妻o,出聲道:“若是你和我推來推去,這里邊的好不容易起的溫度就散了?!?/br> 水畫實在是凍的狠了,連手指都是僵硬的,聽了這話她不再掙扎,而是不斷地搖頭,“不行的,少夫人!” 姜予表情有些嚴肅,“聽話?!?/br> 水畫被她叱喝的一驚,終于是不再說些什么,只攥緊著斗篷,雙目濕潤。 姜予重新轉過身,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細風像刀子一樣在身上擦過,她摸了摸自己凍的麻木的手腕。 真的好冷啊。 她仰起頭望向宮門,心想再堅持一下,不然她就真的要裝暈了,但愿貴妃娘娘是個有分寸的,不然這樣大家都不好看不是嗎。 * 寧棲遲從圣上那兒出來,御前的總管敬喜畢恭畢敬的送他往外走,邊笑著道:“這會子功夫少夫人已經到宮中了吧,聽說姜家三姑娘這幾日也到貴妃娘娘那探望,小侯爺盡可去敘敘舊?!?/br> 這兒是皇宮,可沒什么私會的流言敢往外傳。 本以為能哄得小侯爺高興,卻沒想寧棲遲一句話也沒答。 敬喜不由得納悶,今日陛下招小侯爺入宮,為的是他抓了幾個世家子弟入獄的事兒,定的什么賄賂上官的罪名,陛下叫他趕緊給人放了免得朝中老臣針對,偏偏小侯爺不答應,非要按律辦事。 陛下氣的不行,又拿他沒辦法,說什么只許這次以后不準再胡來,總之話里話外都是維護小侯爺的意思。 敬喜可精著呢,還不是說好聽的話討喜?可小侯爺好像并不吃這套啊。 在筆直的長廊里往貴妃宮里走,遠遠的望見一片冰湖似的中心,站著兩道細瘦的身影。 敬喜一驚,“喲,今個又是哪個小宮女惹貴妃娘娘不高興了,這天這么冷,再站會不得香消玉損了?” 小侯爺的腳步停了,微抬起眼睫,一瞬不瞬的望著前面那道單薄的人影。 女子規矩的站著,她的身姿薄的如同一片紙,卻背脊挺直,像風雪中的不堪曲折的花,身后的青絲紛揚吹起,露出脆弱細膩的后頸,冷白的肌膚上凍的一片通紅。 小侯爺依舊面不改色,可敬喜卻忽然覺得,四周卻仿佛更加冷寂,他想開口打破局面,卻直覺心底跳的快了一拍,此時開口,并不妥當。 寧棲遲的目光在那道身影上停滯,他面色平靜,放于身前的手卻不自覺的緊了緊,前幾日那種煩躁又一縷一縷的冒了出來,無論他怎么控制都無法消失殆盡,又或是徹底忽視。 作者有話說: 此時的女鵝只想完成任務回家吃魚 第23章 23 ◎我會與她和離◎ 大約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有宮娥上前喚姜予進門。 水畫趕忙把身上的斗篷扒下來套在姜予身上,顫著聲問,“少夫人,您冷不冷?” 撫上她的手冰涼刺骨,姜予搖搖頭,安撫道:“沒事,走吧?!?/br> 她走路有些慢,被人引領著走向宮室內,正巧碰到了姍姍來遲的寧棲遲,她與他對望了一眼,點首致意。 敬喜瞧著她的裝束,瞬間就有些傻眼,他居然看錯了人,把侯府少夫人說成宮女,又想著小侯爺也不重視這位新婚娘子,應當也不會在意他的失言吧? 沒想著背影那么孱弱,正眼卻這般貌美,在外頭被晾了這么久,眼下猶如花枝輕顫,肌膚冷白,實在是我見猶憐啊。 他趕忙打補丁,“少夫人竟這般有耐性,奴才適才還想待會求貴妃娘娘幾句,別把您凍壞了才是?!?/br> 姜予唇色微微泛白,卻依舊親和的笑了笑,“謝過公公了?!?/br> 本只是說兩句漂亮話,見她凍成這樣還依舊溫和從容的笑,敬喜一時內心有些復雜。 靠近宮室內,沒了冷風迎面,姜予才算好受了一點,她攏了攏衣裳,忽覺有一道視線朝她掃來,她微微抬首,見小侯爺身姿鶴立,凝神看著她,低壓的眼尾略沉。 她思忖片刻,問一旁的水畫,“你瞧我這樣可有什么不妥?” 水畫一怔,然后為她理了理發髻和衣衫,然后哆嗦著點點頭。 那邊宮女走來,往里指示,“娘娘請夫人和小侯爺覲見?!?/br> 姜予點首,先一步隨著她進入宮門內。 敬喜見小侯爺未挪動步子,一時遲疑不定,正要詢問,便聽他緩緩出聲,“去給她煮碗姜湯?!?/br> 靜了片刻,又道:“不必說是我吩咐的?!?/br> 敬喜更不解了,但小侯爺已經離去,心底想著要不要將這事跟圣上說說,畢竟圣上可是有意,若是寧棲遲提及,就準他作廢這門婚約,和離的啊。 殿內用富麗堂皇來形容可謂恰當,姜千珍坐在貴妃身側,正親近的給她捏著肩,見到姜予,揚聲喊了句‘meimei’。 姜予不應,她按照嬤嬤教的給上位的貴妃娘娘行了宮廷禮儀,只是因為冷的厲害,略顯有些僵硬。 她低垂著頭,并不知姜千珍臉色如何,只聽上座一道慵懶的女聲穿到耳側,“賜座罷?!?/br> 她從容道:“多謝貴妃娘娘?!?/br> 屋內的熱度讓她舒緩了起來,寧棲遲也遲一步入內,給貴妃施了一禮。 貴妃道:“不必拘禮,陛下可有為難你?” 男子聲音低緩:“不曾?!?/br> 他并未明說,但貴妃卻怪道:“你這孩子,都是一家人,緣何要將嘴上不饒人的幾個少爺關入牢里,你瞧,因為這事,珍兒都求到本宮這來了?!?/br> 姜千珍側著眼虛看他,但似乎又顧及到什么不敢太招搖,只輕輕的喊了聲,“子念哥哥?!?/br> 寧棲遲垂眸,“朝堂上的事,娘娘還是少插手?!?/br> “你......”貴妃似乎不是頭一次被他這樣氣著了,頃刻便平靜下來,“姑姑知道,這幾日天氣漸冷,你怎么也不多穿些?” 姜予聽著,有些興意闌珊。 直到貴妃又同寧棲遲說了好些關懷的話,似乎才注意起她這個人,開口道:“你便是子念新娶的媳婦吧,也是本宮怠慢你了,讓你吹了會風,可有不適的地方?” 姜予低眉順眼的答,“不曾,這風倒是吹得妾身清醒了許多?!?/br> “哦?是嗎?”貴妃語氣帶著鋒芒,護甲抵著著下顎,又道:“叫你來宮中也是瞧瞧你的樣貌品行,若是一場風就能將你吹倒了,那也真擔不起侯府少夫人的名頭了?!?/br> “娘娘教訓的是,妾身往后一定勤勉認真,不負娘娘的訓誡?!?/br> 四品八穩的回答,客氣又尊敬,顯示不出一點囂張的勁兒來,貴妃瞧著她這模樣,拳頭打在棉花上似的。 這姜予,樣貌倒是不差,細看起來比起姜千珍似乎還要精致幾分,可就是裝得再好,貴妃也喜歡不起來。 她又問了些讀過什么書,琴棋書畫可精通,平時又做些什么,姜予一一穩妥的答了,可這答案卻比她所想還要差勁。 心底愈發不悅,她揮了揮手,“行了,今日累了,你在宮中留一日吧,若是本宮想起什么未提及的,隨時傳喚,也好過讓你再跑一趟?!?/br> 姜予征了一下,還要留宿? 可她不敢拒絕貴妃,片刻后便乖乖應了下來。 行過禮,她被宮人引領著到偏殿。 特意支她離開,留下一對有情人做些什么,不用想便知,姜予自覺地選擇不在那礙眼。 可水畫卻不這樣想,她還從未經歷過這樣被人輕賤的一天,“少夫人,我不明白......” 姜予瞥見桌上兩碗冒著熱氣的姜湯,取來遞給她,又自顧自的嘗了一口,隨意道:“有些事不需要說的太明白?!?/br> 貴妃無非是心里有偏愛的兒媳,自己比之不上,自然怎么做都不能入她的眼。 本本分分的過了這趟鬼門關,就很好。 倒是......她看了一眼手里的姜湯,不解了一瞬。 眼看著身后派來照顧她的宮人,她問道:“是貴妃娘娘派你送來的?” 宮人一驚,想著敬喜公公的囑托,說話略有些結巴,“是......是的?!?/br> * 漸入夜,用過晚膳,姜予才發現自己身上的不適,她的手臂被凍傷,紅腫了一片,而水畫好像比她更嚴重,她喚過今日伺候她的宮婢,問她有沒有藥膏,那宮婢連連點頭,提著燈離開了。 她走之后,貴妃身邊的配女官敲門而入。 月光透窗,她瞧見姜予倚著美人榻,沉靜的在看話本子,身側放著葡萄糕點,不知為何,裴女官竟品出了一絲悠哉的意味。 見她過來,姜予才咽下口中的食物,疑惑看來。 裴女官忽略心中那絲異樣,開口道:“少夫人,貴妃娘娘想起來一些事未詢問你,喚你去和正殿敘話?!?/br> 姜予有些警覺,便問道:“明日再去不成嗎?” 裴女官讓出一條道:“少夫人請吧,娘娘說只需您一人去?!闭f罷視線冷冷的掃了一眼水畫。 這是不容人商量了,姜予虛虛的嘆了口氣,點頭應了下來,水畫有些不放心,經過早上那一遭,她現在對貴妃很是害怕。 姜予安撫她道:“沒事,貴妃娘娘也并沒有苛責我什么,再說你留在更安全?!?/br> 怎么說的好似她這一趟是龍潭虎xue似的,水畫更不安了,眼眶里都聚了水汽,對她小幅度搖首。 姜予又說了一句,“沒事的?!?/br> 她打扮好,跟著裴女官朝正殿走去,瞧著燭光傾瀉的正殿,她緊了緊手心,她想,頂多是敲打一番,只要自己表現的乖些,穩當一些,不說別的,起碼不會有什么皮rou之苦。 她又想,這皇城可真大,擁握權利的人站在山巔,隨便一句發號施令就能讓她遍體鱗傷,有時候姜予會覺得,如果當時不是自己嫁過來,是不是會好些呢? 可是不嫁過來,在陸家,最后說不準是一頂小轎,抬入哪個官員的府中。 如此看來,現在這點苦又算什么呢? 忍一忍,總會好起來的,矯情,沒有任何用處。 想著,她被裴女官帶入了一間狹小的房舍,大部分的光亮從一塊雕花的木質屏風細縫中透出,整間屋子只燃著一只燭火。 姜予回首,只見裴女官轉身出了門,她一驚,幾步追了過去,可門已經被‘砰’的一聲帶上,隔絕了所有的出路。 細碎的鐵鏈碰撞聲后,裴女官壓低的聲音傳來,“少夫人今夜便在這歇息吧,明日一早奴婢便帶您出宮?!?/br> 說罷也不管姜予急促的敲門聲,轉身便離開。 從門縫中窺見人走的越來越遠,姜予上升至喉嚨的聲音停滯,她沉默良久才轉身,細細看過屋內陳設,有張小榻可供睡眠,一床被褥,四周是零零散散的書架,便再沒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