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259節
張嬰一呆,下意識道:“強搶民男?男的不會跑嗎?” “這……或許嬰小郎君很難理解,但百越地勢復雜,生存艱難。東女部落則是一個完全由女性狩獵、女性種植養家的地方,某些男子或許不愛被俘虜,但某些男子在被虜獲過來后,只需要……嗯,那啥一下。就能吃飽喝足?!?/br> 趙文很隱晦地將其跳過,“所以有很大一部分男子挺樂意被東女部落養著,每到秋冬季還會主動去尋東女部落的人,反正他們完成生子過程后,男子也能自由離開了?!?/br> 張嬰秒懂了,大概是小白臉的快樂。 張嬰還想多問幾句,然而卻被嬴政打斷,他掀開帳篷另一側的布簾,那兒停著幾量馬車,最顯眼的是前方的駟馬王座。 他開口道:“有何疑問,在巡游路上路上再問?!?/br> 嬴政沒有選駟馬王車,而是選了一輛不太起眼的純黑的雙馬車。 張嬰被嬴政拎上車,蒙毅坐在駕駛位一揮鞭,雙馬車就這么沖出了營地。 在雙馬車啟動后,后面也跟過來三臺馬車,之后就是這么四臺車沖上了秦直道,在上面快速跑起來。 張嬰懵逼地看著,這就是仲父說的第三次巡游? 沒有歡呼聲,沒有兵強馬壯的護衛隊? 就和太醫們一起出發了?其他朝臣呢? 這和第二次聲勢浩大的巡游差別也太大了點吧! 張嬰還想多問兩句,便聽見遠處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這由遠到近,急速逼來,越演越烈。 張嬰心下一緊,忙湊到左邊的車窗前拉開了一條縫隙。 他看見藍天與大地的交界處,已經揚起一片聲勢浩大的沙塵,片刻后,數千武裝到頭盔的黑鐵騎,以品字陣型,風馳電掣地沖出塵土煙霧,緊緊地跟在王車左右。 “坐好!”嬴政穩穩地坐在車內,將張嬰拎過來,“這可是急行軍,小心摔下去?!?/br> “嗯嗯?!?/br> 張嬰連連點頭,看向嬴政笑聲道,“仲父,那個我還想帶一批工匠們一起去百越呢。能不能停一下,我回頭傳個簡訊,讓他們好跟上?!?/br> “不必?!辟u頭,淡定道,“馮丞相會安頓好,我們也并非先去百越?!?/br> 說到這,嬴政眼底閃過一抹利芒,“男子懷孕,人心惶惶。朕倒要看看,誰敢在秦軍頭上裝神弄鬼?!?/br> “哦,嗯嗯?!?/br> 張嬰懂了,看來仲父提前行動不光是關心兒子,還在為大秦軍掃平障礙。 …… 嬴政采取的是急行軍。 嬴政和張嬰自從上了馬車,除了吃喝拉撒外,幾乎沒下過車。 徹夜被車輪軸咯吱的聲響轟鳴,張嬰覺得自己腦子嗡嗡嗡的響,稍微轉個彎都有一種要摔倒的暈眩感,好在南下百越的靈渠開通了幾條,經過兩日奔波后,嬴政一行人下了馬車,改為乘坐較為舒適的大船進入了云夢大澤,再直下黃河水,又重新換馬,繼續向南的方向前進。 陸路與水路來回換的方式,反而讓張嬰的狀態好了一些。 數日后,一行人差不多過了南郡。 嬴政沒有前往趙舵新打下的領地進行巡視,也沒有面見此處庶務負責人姚賈的意思。 他將蔫蔫的張嬰抱在胸前,駕馭著高大威猛的黑色駿馬,在三百鐵騎的護送下,日夜兼程地奔赴南郡和長沙郡相交的山林。 這里是王翦將軍安排修建的,屬于百越軍輜重轉存運輸的一個據點。 夕陽西下,五百余人終于風塵仆仆地抵達目的地。 張嬰從馬鞍上下來時,兩股戰戰,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塊肌rou是屬于自己的。 他扭頭看向翻身下馬,依舊氣宇軒昂的嬴政。 見他精神抖擻的開始安排事項,張嬰都驚了。 他完全無法理解這個幾乎三日三夜沒有合過眼一路急行軍的仲父,到底哪來的精氣神?! 張嬰勉強直起身子,環顧四周,發現這兒的房屋建筑、布局都與長安鄉沒有很大區別,他甚至還在左側看到一處長安鄉風格的酒肆。 立在門前的木板墻上,還寫著“長安鄉番薯”“咸陽李家水蒸豆腐”“王家番薯粉絲”等名字。 必須非常仔細地看,才能觀察到此地與咸陽的一些細微差異。 比如這些石磚墻壁上繪畫著在咸陽絕對看不到的神秘圖繪。 比如石磚門前面懸掛的不是動物皮毛rou,而是各種原始的水果,比如黃綠色只有巴掌大的果子。 再比如來往人群的服飾風格不太一樣,這里人幾乎不穿長袍衣裳,他們的衣裳比較簡短,非常省布料,露出來的肌膚普遍顯黑。 不過總的來說,張嬰心生一種沒有離開咸陽的感覺,有點失望。 張嬰這般感慨了一句,趙文在旁邊很快回道:“小郎君,此處是大秦工匠為大秦軍團修建的地。在這往來居住的多是大秦將士,更多融入的是咸陽的習俗。 若小郎君好奇百越風貌,百里之外,也就是王翦將軍新打下來的領地,那兒的風土人情,崇拜的祭祀儀式等都與咸陽很不一樣?!?/br> 張嬰懂了,相當于國外的“中國城”。 “咕嚕~”他的肚子響起聲音。 …… 嬴政這一路 是便衣出行,原只打算低調通關,沒想到駐守在這兒的是李斯的大兒子,數次入過宮的李由小將。 李由也是個妙人,認出嬴政后先是等到一個無人區低調行禮,在得到嬴政默認之后,李由才將消息送出去,很快,軍營駐地的大將軍等人匆匆趕來。 趙文悄悄瞅了李由一眼,不愧是是李斯的兒子,以后有前途。 “去準備些炙rou、魚湯?!?/br> 嬴政看向匆匆趕過來的駐軍將領,先吩咐道,“煮爛點?!?/br> 然而一路小跑過來的駐軍將領聽到這話后面露難色。 此時,一位郎官打扮的男子拱手道:“陛下,此地乃臨近東女部落的巫神河,吃穿用度極為不便,不若去十里之外的郡縣休息可行?” 嬴政微微蹙眉,道:“為何?” “這……”郎官猶豫地看向將軍。 “大膽!妄圖瞞騙陛下不成?”趙文接到暗示,嚴厲地瞪了對方一眼,“還不速速說來。莫非是王將軍有戰事安排不成?” “不敢欺瞞陛下!王翦將軍并未打算冬季突襲?!?/br> 郎官差點啪嗒跪地上,頓了頓,他面露恐懼道:“陛,陛下!是這東女部落實在是,是太邪門了……只要是在此地休憩的男子,都有可能被她們咒懷惡孕。臣擔心陛下?!?/br> 嬴政皺起眉,開口道:“到底有幾人出現異狀?!?/br> 郎官卡了一下殼,頓了頓,才開口道:“光男孕村里面住著……的,就有170位挺起了大肚子?!?/br> 嬴政瞳孔一縮。 張嬰也有些驚訝,之前趙文只介紹有公子高時,怎么現在一下子就出了一百多人??!如果真的是他猜測的血吸蟲病,那就是一百多中重癥。 “去?!辟渎暤?。 郎官左右為難,似乎在冥思苦想如何讓嬴政放棄。 駐守將軍抱拳,硬著頭皮道:“陛,陛下!這,這東女部落的女子性情奔放,又擅強取豪奪,曾說過,但凡她們看中的男子,要么讓她們有孕,要么自個受惡孕!實在是有違天倫,臣,臣等擔心陛下??!” 眾人:?。?! 某些擅長腦補的,已經臉色發青。 張嬰下意識看向嬴政,樣貌俊美,八尺近九尺的身材,四肢修長有力,渾身還充斥著揮斥方遒的霸氣,怪不得地方軍官如何擔憂,真的是會被瞄準的頭號目標。 他都有點不想讓仲父去了,萬一不是血吸蟲是什么離譜的巫蠱之術咋辦。 但張嬰也知道,仲父反而更會走一遭。 【系統,鎖定的壽命值,也能防巫蠱、詛咒之類的吧!】 【放心吧宿主!我們系統講究“人定勝天”這一邏輯,除非人為刺殺,刀劍能破。其他什么天災之類的都傷不到嬴政?!?/br> 張嬰心安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微妙。 系統又不是人,居然會講究這么一套邏輯準則。 …… …… 在張嬰一行人前往男孕村時,距離軍營駐地四里之外的半山腰,有人扛著一桶沸水過來,另外一幫人將血淋漓的rou放進去燙著,熱水瞬間變血水。 再過片刻,他們撈起還帶著血腥味的rou撕咬,如狼的視線始終關注著營地出入口。 有人煩躁地猝了一口,低聲道:“這嘴巴都快淡出鳥味了?!?/br> “哈!有rou提供也算不錯了?!绷硗庖蝗瞬亮瞬磷?,“姓姬的還算有點臉。當初我在魯地碰上的那個方士,凈忽悠,只給我們提供丹,差點沒餓死?!?/br> “哈哈哈……”草地上響起眾人低低的笑聲。 這時,又有人看向坐在石塊上,表情冷峻的光膀子壯漢,喊道:“陳大兄!那姬公子擺明不信任我等,居然提前去找什么南越的首領 商量一同刺殺的事。 到時候即便成功刺殺暴君,這分給我們的錢會不會少了!要不要提前干一票,彰顯實力!讓那什么姬公子只找我們?!?/br> 陳大兄冷冷地看過來,道:“提前干,誰付錢,白干?” “那不成??!陳大兄我仔細看過了。今日路過軍營的那些人很不一樣。氣勢兇悍,步履整齊,一看就是秦國精銳??!被幾百精銳護送的,怎么說也算個替那暴君掃路的先遣軍的將軍吧!”那人搓著手道,笑得暗戳戳,“我們若是提前……” “滾!”陳大兄將手中帶血的骨頭砸過去,“我門兄弟才三十人,去硬拼幾百人……” “不是啊陳大兄!他們去的方向是男孕村??!那兒曾經是東女部落的巫祝領地,容易男孕,駐軍肯定少?!蹦侨苏Z速很快道,“我也打聽過,東女部落有一條特殊暗道可以過去。她們對大秦軍卒早就心生不滿,若是我們去聯絡……” 原本滿臉不屑的陳大兄喝水的動作一頓。 “東女部落嘛?”陳大兄緩緩起身,輕笑了一聲,“入洞房的好事??!你們誰去聯絡?” 眾多豪邁男子紛紛收攏坐姿,一個個低下了頭顱。 他們不敢不低頭??! 上一個好色猖狂而去的同伴,幾乎是沒了腰子回來,現在還半死不活地躺在疾醫所呢。 陳大兄的目光落到最初提議的人身上,猙獰一笑:“好,既是你的主意,你去和東女部落的交流感情?!?/br> 其他男子紛紛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