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244節
張嬰這么吐槽了一路。 等他抵達自家大門口,腳步一頓,看著門口佇立的四名宮衛,瞇了瞇眼。 木門從里面被推開,一位宮中內侍從旁側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拱手道:“嬰小郎君,公子寒有請?!?/br> 公子寒? 張嬰的眼神落在不遠處的籃衣裳小姑娘身上,他好像有點找到今日過激的原因了。 張嬰收回視線,他有點不想走進去,日子舒服的時候就不想見到有可能掀起風浪的人。 但也不能有家不能回,張嬰躊躇了一會,對內侍點點頭,大邁步走了進去。 庭院內只有三個人。 張女官畢恭畢敬地倒了杯茶湯,候在不遠處。 公子寒側身而立,卷翹的睫毛在烈日下格外卷翹分明,他正指著著墻角的一處剛剛翻新過的土壤,這土壤前還蹲著一位華服青年,那人一抬頭,正是溫柔得神似扶蘇的公子將昆。 “小郎君?!惫訉⒗睾偷匦α诵?,起身拍了拍膝蓋,“好久不見啊?!?/br> 張嬰一愣,沒想到公子將昆對他態度這么熟稔。 他若有所思,拱手回禮,但語氣有些敷衍。 將昆臉色淡了一秒但很快保持好微笑。 公子寒輕嗤一聲,回身看向張嬰,挑眉道:“你可知旁人給你的是何物?” 張嬰疑惑抬頭。 “番邦送來的玩意,你居然敢這么大規模的種?” 公子寒一頓,語氣中帶著點探究,“怎么?莫非又是畝產上百石的番薯?可充當我大秦主食的東西?” “不是主食,一些作料罷了?!?/br> “……” “不是主食?作料?哈?!你自個在院里瞎種種也就罷了,竟敢讓整個長安鄉的農戶們都陪你胡鬧?!?/br> 公子寒眼眸閃過一抹戲謔,“如今此事已鬧得滿城風雨,父皇可是最重農耕,耽誤這么多農地,日后只怕你多半是要受罰?!?/br> “哦?”張嬰點點頭,有些驚訝,“居然整個咸陽都知道了?” “你可是泰山封禪的小福星?!惫雍恼Z氣帶著點調侃和藏不住的嫉妒,“整個咸陽誰敢不關注你的動向,你說要種什么?那大伙不都得看著你?!?/br> “哦?!?/br> “……”公子寒嘴角一抽,怎么會這么淡定,他眉梢跳了跳,“你就沒什么想說?” 張嬰沉吟片刻,點頭道,“嗯,我知曉了?!?/br> 公子寒深吸一口氣,這種熟悉的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好氣哦。 他皮笑rou不笑道:“看來小郎君深知自己身負皇恩啊?!?/br> “嗯?!?/br> 公子寒:“……” 公子寒忍不住掐了一把眉心,決定不再與張嬰繞彎子,開門見山道:“嬰小郎君,魯地商戶與之前送你物件后逃亡的幾個番邦人 有關。望你將從魯地商戶得來的番邦物件上交給我,免得遭人誤會?!?/br> 張嬰瞇起眼,這話說的,有點令人不舒服。 “什么物件?” 公子寒平靜地看著張嬰,道:“對方給你的所有?!?/br> “我不知道?!?/br> “嬰小郎君,早在數日之前,我們就已查到魯豫商戶,準確點說是貴族與那幾個番邦人有接觸,并且魯豫貴族已經將那幾個番邦人擒獲?!?/br> 公子寒從懷中拿出幾樣番邦的物件,“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只將魯豫貴族與番邦一同監視起來。然而剛剛有消息傳來,那幾個番邦人再一次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不見。 小郎君,他們又是在與你有過關系,不,準確點說是番邦物品到你手上使用后才消失,簡直像特意等著送給你一樣,太過巧合,望你好生配合?!?/br> “唔?這和我有什么關系?!?/br> 張嬰心里咯噔一下,抱手看著公子寒,“我并未與商戶、番邦人接觸過?!?/br> “商戶已經招供?!?/br> “定是屈打成招?!?/br> 公子寒又是一哽,道:“嬰小郎君,那魯地商戶招供說東西是落在了某處,但我派人去尋時,并沒有找到?!?/br> 張嬰道:“我可以喚些人幫忙找?!?/br> 公子寒的鳳眸微微瞇起,道:“陛下對那幾個番邦人很是看重,你想陛下對你失望不成?” “隨意?!?/br> …… 兩人之間數個來回,不管公子寒如何試探,張嬰都是“哦”“嗯”等擺爛語錄。 若張嬰是尋常人家郎君,公子寒早命人將其擒拿回府邸,不擇手段,誰讓他現在急需功勞洗刷麻煩。 但面對張嬰,公子寒除了生氣,竟是不敢輕舉妄動。 最后,他氣得啥也不想說了,他一把拎著張嬰,道:“行。你不樂意與我說,我看你在陛下、長公子面前說不說?!?/br> “哦?!?/br> 公子寒艷麗的五官沉下來,坐著馬車上秦直道,然后一路直奔咸陽王城,最后再下了馬車,拎著張嬰沖向咸陽宮偏殿。 咸陽宮偏殿外什么人都沒有。 放往常公子寒肯定機警地知道定是有朝廷要員在這里開小朝會了。 但今日的公子寒已經被張嬰給氣懵了,他一路沖過去,直接推開了殿門。 也恰好在這一瞬間。 里面忽然爆發出某位將軍,氣吞山河的吼聲,道:“娘希匹的!都是些什么事!實在不行,把俺阿母也一起嫁過去!” 公子寒:?。?! 張嬰:?。?! 第102章 宮殿內寂靜了幾秒,忽然又爆發出笑聲。 “哈哈哈……你這老不正經的說些甚呢?” “你樂意,百越的老兄弟們只怕都不會樂意呀。哈哈哈?!?/br> “即便都樂意,你有本事去大娘面前說去,看她不給你幾掃帚!” …… 公子寒表情有些懵,他一手還保持著推開門的造型,另外一只手抱著張嬰,進退維谷。 殿內左側,一道身影急匆匆過來,公子寒與張嬰同時看過去,原來是抱著酒壺的趙文。 趙文一見兩人,腳步一頓,先是拱手行禮,然后臉色有些為難地低聲道:“寒公子,小郎君你們怎會……可是有要事?” 公子寒似是想起什么,連連擺手道:“并無,我現在去偏殿?!?/br> 趙文臉上微微緩和幾分。 然而公子寒剛剛轉身,又聽見里面傳來高聲道:“外面何許人也,膽敢亂闖不成?” 話音剛落,伴隨著長劍撞擊斗篷的叮當聲。 內史騰將軍頭戴著藍色方巾,大邁步地走了出來,他面無表情地打量了一眼公子寒,在瞧見被他拽著的張嬰后神情才溫和下來。 內史騰拱手,不咸不淡道:“寒公子,陛下有令,禁止入內?!?/br> 公子寒微微頜首,回應道:“是父皇之前叮囑的番邦事宜,我太過心急,一時沒……” 他話還沒有說完,殿內忽然傳來嬴政平靜的聲音。 “進來吧!” 內史騰聞言一頓,微側身請公子寒入內。 待公子寒擦肩而過時,內史騰時還不忘叮囑一句,抱張嬰的姿勢不太對勒著他脖子了。公子寒表情微僵,點了點頭,將張嬰給放了下來。 張嬰抬頭見內史騰對他眨了眨眼,便也回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他與公子寒一同入殿內,殿內站了十多名朝臣。 嬴政、李斯、王綰、姚賈、還有馮去疾等七八個人正站在懸掛著地圖的下方指指點點。 嬴政一回頭恰好與張嬰對視上,他上前兩步抬手摸了摸張嬰的額頭,頓了頓道:“沒發熱。怎臉紅得還在冒汗,趙文你怎么看顧的?!?/br> “仲父!阿嬰好想仲父啊……”張嬰原本是準備飛撲過去,但嬴政渾身跟個火爐子一樣,碰觸一下都覺得熱,張嬰就改為握住對方的大拇指,“仲父有沒有想阿嬰?!?/br> “哈哈哈!你這小滑頭?!辟笮?。 緊跟張嬰身后的趙文半點不敢做聲,先一個小碎步上前將涼茶放好,立刻從兜里拿出干帕子溫和地給張嬰擦汗,擦了沒兩下就被嬴政嫌棄地搶了過去,親自給張嬰擦汗。 這時,內史騰還倒了一碗黃米酒過來,被身側的辛勝拉了一把,將涼茶換了黃米酒,才讓他重新靠了過來。 嬴政接過內史騰倒來的涼茶,似笑非笑地開口道:“還以為你會倒酒,看來把你壓在咸陽幾年壓得對。不再嗜酒如命,喝酒誤事?!?/br> 內史騰嘿嘿笑兩聲,抬頭想爭辯什么正好瞧見辛勝搖晃的腦袋,他又憋了回去。 嬴政的目光則落在公子寒身上,開口道:“我當說過這幾日有要事商議,不可來尋?!?/br> 公子寒微微拱手,不卑不亢道:“父皇,是有關番邦的線索?!?/br> 嬴政平靜道:“嗯?又跑了?” 公子寒愕然抬首,沒想到他還沒開口匯報,嬴政居然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他忍不住道:“父皇,莫非您是故意放走他們的嗎?” “你在說甚渾話?!辟⑻а?,目光銳利地看向公子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