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186節
是的,嬴政看都沒看最后一條白蛇。 他盡量維持面上的平靜,看向表情有些呆的張嬰。 “阿嬰?!?/br> 嬴政的聲音平和,“你有什么想與我說的嗎?” 張嬰心如擂鼓,這,這曝光的時機真的是有利有弊啊,要不要用…… “噗通”章邯越過張嬰一步,跪在嬴政面前,沉默地連連磕頭。 張嬰一見對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心中有了決斷,用吧,不能浪費機會。 他深吸一口氣,仰頭看向嬴政,認真道:“仲父,我曾聽過一位阿母說過一段話,覺得有些道理?!?/br> 嬴政挑眉道:“嗯?你說?!?/br> “那位大娘說,稚子干不了什么,但能讓她什么也干不了。我跟著陛下巡游,或許沒什么用?!?/br> 張嬰一咬牙道,“但若不跟著,陛下或許會擔心得啥也干不了!不如讓阿嬰跟著!” 嬴政:…… 他默默地舉起了自己大巴掌。 張嬰苦著臉,下意識捂住臀部,真的,他不想再來第三次了! 第75章 幾日后,駟馬王座車晃悠悠地上路。 張嬰趴在長榻上,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毛茸茸的大型犬湊過來蹭了蹭他的手,張嬰rua了一把系統的狗頭,嘆息地道:【我這一周挨的屁股打,比過去一年都要多?!?/br> 【宿主,這或許就是能者多勞?!?/br> 張嬰嘴角一抽:【少亂扯,統子你來看看,這任務為什么還不算完成?】 光團湊過來:【宿主,主系統說任務要求嬴政開口答應,但嬴政始終沉默,這判定過不了,只能算暫時完成任務?!?/br> 張嬰痛心疾首:【系統你也靈活點。去和主系統舉例一下“事實婚姻的認定”,仲父沒開口但他默認且讓我跟隨了啊,這不就是默認同意!系統啊,我為獎勵,你為積分,大家都是一個戰壕里的打工人,何必互相傷害?!?/br> 光團子晃了晃:【……好吧!我去問問?!?/br> …… 這時,王座馬車停了下。 車簾被人掀開,章邯利落地翻身上來,他先走到長榻前,看了一眼干干凈凈的木桶才緩緩松了口氣。 之后,他又蹲在長榻前,瞅著張嬰稍顯菜色的臉,輕聲道:“小郎君,服用過湯藥,是否舒服了些,沒那么難受了吧?” “還是很難受?!睆垕肽罅四竺夹?,感受到太陽xue被章邯輕輕按壓,他道,“到泰山了嗎?” “沒有這么快?!闭潞獡u了搖頭,“不過已經到了鄒嶧山,李廷尉等朝臣們前去請孔子儒生門徒……” “哦?”張嬰滿臉疑惑,鄒嶧山是什么地方。細細問了幾句才知曉,原來鄒嶧山,就是孟子提到的孔子的“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的山。1 野史中曾說,這座山附近住著孔子很多徒子徒孫,嬴政為了順利封禪,特意請些對禮儀有所研究的儒生們來給建議。 “請來了嗎?” “還未,李廷尉他們剛去?!?/br> “哦?!睆垕胧掌鸪怨系谋砬?,重新趴下來。 章邯瞅了一眼張嬰的屁股,又很快收回視線,道:“小郎君,陛下說你在車上躺太久,恐對身體不利,應當下車多活動活動?!?/br> “哈?”張嬰懶洋洋地掀開蓋在屁股上的長毯,“你看!還紅腫著呢,我都這樣了還活動?” 章邯眼角一抽,實在不好意思附和張嬰的話。 畢竟這點皮rou傷也就看著重,只怕早就不疼了。 張嬰還準備說幾句。這時,馬車外忽然傳來嬴政的聲音。 “阿嬰下來練幾招?!?/br> “仲父,我受傷了……” “……蒙上卿可在,準備送阿嬰回……” “來了!仲父,我馬上來!” 張嬰嘴角一抽,動不動就喊蒙毅!是報復吧,這絕對是仲父在報復他之前的威脅吧! 想歸想,張嬰還是利落地翻身下榻,迅速套上外褲,同時拍拍滿臉無語的章邯,一邊示意對方抱著自己下車,一邊低聲叮囑對方下馬車后在嬴政面前夸大一下傷情。 章邯:“……” 兩人下了馬車,便看見嬴政一身輕便的勁裝,左手牽著一匹駿馬。 張嬰剛剛舉手打了個招呼:“仲父?!?/br> 嬴政頭都沒抬,反手拋了一柄小青銅刀過來,章邯順手接住,然后將它遞到張嬰手上。 “下來,還要人久背不成?!?/br> 嬴政牽著馬匹走近,見張嬰如同一個圓球從章邯背上滾下來,嘴角一抽,“怎穿得這般厚?” “仲父,不是你叮囑我穿厚點么?!睆垕脒~開小步子來到嬴政身前,伸手抓住嬴政的大拇指,“仲父,你秋獵回來啦?” 嬴政一挑眉 ,道:“尚未?!彼麑垕肓嗥饋矸旁隈R上面,“你前幾月跟著何人訓練?” “是烏兄!他功夫厲害,力氣超大,在我心中是武勇第一!……” 張嬰彩虹屁夸獎了烏少年一波,最后感慨道,“可惜他無心戰場,要不然一定能能殺到大庶長。仲父要不要見見?” “你這小子又見過幾個人?!辟亮藦垕氲哪橆a一下,漫不經心道,“況且想當大庶長,光有武勇可不夠,得擅兵書。他熟讀幾本兵書?” 張嬰想起烏少年兵書一丟,在西南學室各種逃課的模樣,沉默了。 “若你想讓我見,也成?!?/br> 嬴政捏了一把張嬰的臉頰,臉上露出點笑意,“見見阿嬰如此稱贊的阿兄,也可以?!?/br> “仲父,唔,還是算了?!?/br> 張嬰有些高興,但仔細想了想還是搖頭,烏兄那般驕傲的人未必喜歡這樣的舉薦方式,容易傷自尊,“我相信以烏兄的武勇,仲父必有見到他的一日?!?/br> “哦?!辟緛聿辉趺丛谝?,但恰好與張嬰篤定又閃亮的視線對上,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行。先看看你的烏兄對你做的訓練。成效如何?” 張嬰心里一緊,道:“尚,尚可?!?/br> 說話間,他坐在馬鞍上的身體扭呀扭,想找個讓臀部舒服的點。 這時,張嬰感覺后脖頸的衣領一緊,整個人騰空,懸空來到了嬴政的身后,他下意識如樹袋鼠一樣夾住嬴政的后背,抱緊嬴政的脖子。 張嬰一套動作做完才意識到不妥,正準備滑下去抱住對方腰時,嬴政卻道:“抱緊我?!?/br> “哦,呀?。?!” 張嬰都來不及說兩句,嬴政用力一扯馬韁,駿馬“咴~”長嘯一聲,前肢直立而起,然后迅速沖入火紅的胡楊林。嬴政騎馬而去,十位黑甲衛騎兵沉默地緊隨其后。 十一匹馬踩得塵土飛揚,紅葉四起,沒一會,張嬰就這么抱著嬴政來到了一處瀑布前。 “來!”嬴政翻身下馬,拎起張嬰放在石頭前,指著一株樹道,“砍砍這個小樹樁,看看你學得如何?!?/br> 張嬰看著一個成年人才能勉強合抱的樹,真是小樹樁啊。 “好!”他脆生生地應道,然后舉起了青銅劍,“哈!”張嬰很有氣勢的出劍,然后青銅劍重重地撞在樹樁表面“砰”地反彈了回來,迫使張嬰后退了半步。 嬴政:…… 張嬰也有點尷尬,他裝作沒看到嬴政的表情,繼續“哈”“伊”地劈砍樹樁,來回幾次都被反彈,張嬰一時也有些著急,心思不穩,揮劍的動作稍稍一變形,也在這一瞬,青銅劍直直地沖入樹干之間被卡住。 張嬰嘴角一抽,想快點將青銅劍抽出來,好當做啥也沒發生,奈何反復幾次都沒扯動。 在他最后深吸一口氣,使出全部力量時,這青銅劍是拔出來了,但也因為用力過猛,張嬰被反作用力沖得連連倒退,踩著青苔打滑摔跤,然后“噗通”整個人滾進了瀑布水潭。 等他被緊急下水的黑甲衛拖出水面時,恰好聽見岸邊嬴政哈哈哈的爆笑聲。 張嬰:…… 嬴政上前一步將張嬰拎起來,笑得停不下來,道:“哈哈,哈哈哈……這,這是你說的,士別三日,定當刮目哈哈,相看的……劍術?” “仲父……哈切!我,哈切!”張嬰鼓起臉。 嬴政捏了把張嬰鼓起來的腮幫子,道:“還不服氣?先去換衣服?!?/br> 趙文立刻迎上來,帶張嬰去換衣服。 等張嬰重新來到瀑布邊,恰好看見嬴政從黑甲衛接過屬于他的小青銅劍,單手顛了顛重量,順便耍了個劍花,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轉過身來。 嬴政向張嬰招了招手,慢悠悠 地道:“仲父少時也用過這般短劍?!?/br> 張嬰納悶地大邁步走過去。 嬴政拎起張嬰來到大樹前站好,他讓張嬰右手握住青銅劍,同時大掌覆蓋在張嬰握劍的小手上。 張嬰一驚。 耳畔后傳來嬴政沉穩的嗓音,“劍,不可只用蠻力,應當帶動全身,順勢而為?!?/br> 嬴政說著,讓張嬰側對大樹,大手握著小手,青銅劍緩緩舉劍高過張嬰的頭頂。 “后退半步,順著我的力道,緩緩轉身?!?/br> 伴隨著嬴政這一句話,張嬰只覺得自己半個身子被力道帶動轉起來,臂膀肌rou被拉扯起來。 “然后用力?!?/br> 身后之人低喝一聲,張嬰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順著腰部向著手臂發力,緊接著青銅劍猛地斜向下一劈,只聽見“咚”悶一聲,青銅劍以向下傾斜的角度,砍進去樹身接近二分之一的位置。 張嬰呆滯,明明感覺也沒用多少力,為什么能造成截然不同的效果。 “感受到了嗎?”